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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此话一出,顿时满座皆惊。

刚跨上正房台阶的裴明霜更是脚下一滞,秦秋虽不是她的人,但她知道那丫头确是一把看账好手,无论是昔日那位薄命的大嫂管家,还是去年大伯去年查泽裳阁的账目,这当中都少不了那丫头的一臂之力。

更何况,裴明霜想起府中前几次风波中秦秋的表现,那确实是个聪明人。若不是她与萧举年定了亲事,自己还真想把人从大房要过来。

念及此,裴明霜唇角微弯,不疾不徐地跨过正房的门槛,道:“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哟,虞夫人来了!”

“三夫人这风姿,真是越发出众了,与三爷当真是一对壁人!”虞夫人忙起身见礼。

刘母放了话,没等来萧嬷嬷的表态,就被裴氏的到来打断,她只好看向儿媳,问道:“都检查过了?”

裴明霜盈盈笑道:“母亲放心,各处我都亲自看过了,保证不会出纰漏。我把周姨娘留在厨房那儿盯着了。眠鹤院那边也一切就绪,咱们可以移步了。”

“周姨娘”三个字一出,虞夫人倒还好,虞七立时变了脸色,她在家时已被敲打过,即便刺史夫人之位是她囊中之物,但是从议亲到完婚,她嫁进刺史府最快也得到今年底,刘从俭膝下无子,又是二婚,此时纳个二房不足为奇。

虞七从跨进和熙堂的院门开始,心事就翻了好几遍。她先是担心刘母让那姨娘今日出来见客,压了自己的风头,昔日她是见过大房那个美貌丫鬟的。及至进了正房并未瞧见青梧的身影,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没过多久,她又不高兴了,若是青梧在此,她一会儿大可借着宴席之时,折辱她一番,好叫她摆清自己的位置。

眼下,亲耳听到裴明霜说出“周姨娘”这三个字,她如针刺耳,觉得裴氏一定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虞七怒得一下站了起来,看向裴明霜的眼神都带着不善:她日后可是长嫂,裴氏怎可如此不敬她!

虞夫人急得去拉她坐下,这动静早惹了刘母等人的注意,轻飘飘的“周姨娘”三个字就成功地让虞七取代秦秋成了众人的话题中心。

秦秋对自己即将被退婚一事还毫不知情。虞家前脚刚到,其他各家都陆续而至,她往返于二门跟眠鹤院之间,今日走的路,比过去十天都多。

“秦秋!”将司马家的女眷送进眠鹤院,再次埋头折返二门,才没走几步,她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郭二姑娘?!”秦秋略觉惊讶。二人上次见面,还是木槿发配出城那日。二房出事之后没多久,郭家母女就搬了出去,据说郭云喧聘上了卢家珍宝阁的掌事,搬出去后租赁的小院也是卢家的产业。

刺史府内曾有人对此说风凉话,只道一出事,二夫人连自己的娘家都顾不上了。秦秋却是极其羡慕,她甚至一度想藉着救命的情分也混进卢家商行。

秦秋看了一眼郭云喧来时的方向,顿时明了,她应该是先去了一趟二房。

“一块儿走吧。”郭云喧发出邀约。

秦秋挠头笑笑:“二姑娘,眠鹤院在那边,你自己过去吧。我今日得在二门上帮忙。”

“我晓得。我方才就见到你了,那时你刚领着人过去,没瞧见我。我就是要去二门那儿,等人。”

秦秋自然不会拒绝此等邀约。

“对了,二姑娘,您是怎么聘上卢家商行的掌事的?”秦秋怎会放过如此良机。

郭云喧似乎早猜到她有次一问,笑说道:“怎么,你也想去?萧录事升了县令,你再去卢家当账房怕是不合适吧?我娘不放心我阿姐,我们暂时是不会离开朗州的,日后……唔……也不是咒你,日后你若身份上合适了,还想去,我自会帮你说话。”

“那我便先谢过二姑娘了!”秦秋这才踏实了,又问,“今日虽无登徒子,但二门上到底人来人往的,二姑娘去等谁?”

不料,这回她没有得到回答,只得到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过,秦秋,我想起一事。我记得你落水那时,曾说过你认识卢家的人,你若想去卢家商行,还需要我帮手?你到底认识谁啊?”

郭云喧这一问也是先得到了一阵沉默,半晌,才听对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那时,是情急之下为了保命使诈……”

“啊?哈哈哈……”

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了二门处,此时,宾客俱已到齐,当差的众人或坐地或靠墙,都在歇气。只是这口气还没缓多久,就见刘从俭带着几名心腹下属、三夫人裴氏和虞夫人也从内宅逶迤而来。

众人心知,这是今日要宴请的正主要到了。各人忙起身敛衣肃目、屏息凝神站好。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一辆看起来很结实、但不甚奢华的马车才缓缓驶进刺史府。马车的油壁、四檐的装饰,跟刺史府几个女主人日常出行所乘的马车相比,可以说是毫无过人之处,但是秦秋一眼就看出这木料非凡品,拜她爹是采买木料的行家所赐,秦秋认得这马车通体车身是由上好的乌木打造的。

秦秋心想,看来这黜陟使是个要命的活,别的不说,这乌木的马车,一般的刀剑都剐蹭不了它的皮毛,这位秦大人想必对于被行刺一事是很有经验了。

她一走神的功夫,秦怀瑾已被刘从俭等人迎走了,等她回过神来,就只感觉到身边两股香风掠过,除了裴氏上前,郭云喧也迎了上去。

“秦夫人!”

“学生见过夫子!”

郭云喧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虞夫人耳里却无比响亮,她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当然了,愣的不止是她,当刘母率着众女客在眠鹤院门口远远地看见跟在谢蓁身后的郭云喧时,她也吃了一惊。

二房出事之后,她确实失去了待客的耐心,对亲家也冷淡了不少,此时乍一见跟在谢蓁身后、显然跟谢蓁十分熟悉的郭二姑娘,老太太吃惊之余,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的帖子她其实没下给郭家,郭云喧怎么会刚好来了?

是以,当宾主坐定,各种热络场面话说完之后,刘母忍不住说出了口:“说来惭愧,我教子不严,出了那样一个不肖子,唉!自打他出了事,我那二儿媳整日闭门思过,连带着亲家母也不好受。前阵子她们非要搬出去,我也不敢十分挽留,只想着让她们娘儿俩出去散散,比闷在我这儿强些。方才瞧着郭家丫头跟夫人一块儿来的,她没有叨扰到秦夫人吧?”

谢蓁挑眉:“刘老夫人这是说哪里的话,她是我弟子,我是她师父,何来叨扰之说!”

谢蓁这话一出,就如石子落水,面上虽未激起波澜,但是各人心底的水花却不小,最为吃惊的当属虞七和刘八了。

郭二竟然是谢夫子的学生!

虞七忽然想起那日挤兑郭云喧不会作诗之事,她立时心慌起来,一慌就难免乱想:郭二本来已经搬出了刺史府,选择今日杀回来,该不会是为了跟她抢刺史府这门亲事吧?

虞七越想越心虚,她抬眼轻觑刘母的神色,心里更加捉摸不透,于是,心急之下,她直接起身走到虞夫人身侧咬耳朵。直把虞夫人气得伸手拍了她两下,当然了,虞母只是轻拍,生怕引来旁人注意。

偏不凑巧,还真有旁人注意到了。司马夫人何氏见了虞家母女二人的动作,她因着与城西刘家议亲,正想寻个由头在刘母面前卖乖。刘母有意定下虞七做刺史续弦一事,正月里就有了苗头,眼见此刻高朋满座,她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满面笑容地起身上前给坐在正首的谢蓁和刘母见礼。

“秦夫人今日来得可巧了,刺史府近日有一桩大喜事!哈哈,我替刘老夫人向秦夫人讨个人情可使得?哈哈,刘老夫人和虞夫人今日可都得多敬我两杯!”何氏一说完,刘、虞二人俱是心头一跳,一为惊一为喜。

刘母不为别的,只因几句交谈下来,她察觉到保媒这种事,还是不要叨扰谢蓁为好。而虞夫人则是大喜过望,这半路杀出来的何氏很是懂事啊!

“哦?讨我的人情?何事?你先说说看。”谢蓁眼波流转之间,已将屋内众人反应尽收眼底,郭云喧早就像说书一般将她寄居在刺史府内发生的几桩大事跟她说了,她起了顽心,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氏。

“哈哈,大喜事呢!”何氏笑眯了眼,顾不上刘母的脸色,“刺史和别驾两家在议亲呢!秦夫人可愿赏脸在咱们朗州喝一杯媒人酒?哈哈哈哈!”何氏爽朗的笑声响彻眠鹤院。

虞七双颊通红,似喜似羞。

谢蓁瞧着众人的反应有趣,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出乎刘母意料的,她竟答应了。于是,一时之间,满堂皆是道喜恭贺之声。

等众人消停了一些,谢蓁忽然又问:“对了,听闻此次擢拔的一批官吏中,有一人与刺史府还有渊源,萧县令的亲长可在?”

“在!阿玉,快来给秦夫人见礼。秦夫人,这是举年的祖母,昔年在我身边伺候的老人。”

萧嬷嬷也是受宠若惊,再难想到这位黜陟使夫人竟记得自己的孙儿,如此,是不是意味着,孙儿的前程更是不可限量了!她激动得双手忍不住发颤,甚是恭敬地对谢蓁行了一礼。

谢蓁让青檀扶了老妪入座,想起自家徒弟先前所说之事,脆声说道:“这媒人酒一杯是喝,两杯也是饮,我既给刘刺史保了媒,索性也给萧县令保个媒吧。”

“啊?”萧嬷嬷反应不过来,满脸皆是惊异和激动,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今日竟还有这等好事?!

刘母等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位秦夫人,看着年纪轻轻、弱不禁风的,莫非还真喜欢给人做媒!众人皆是惊奇,又屏息去听,都想知道,这秦夫人在朗州城还认识哪家小娘子!

刘八又惊又急,反正不可能认识她!她狐疑地看向郭云喧,莫非……

郭云喧察觉到刘八的目光,颇为好笑,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这些人啊,莫非都忘了,人家萧举年和秦秋定亲了?

萧嬷嬷反应过来之后,先满口称谢,才说:“这可真是老身祖上积德了。举年能得秦大人、秦夫人如此看重,若不思肝脑涂地报效朝廷,那他就是天地不容了!”

何氏自觉自己开了一个好头,呵呵笑问:“还不知秦夫人要替哪家小娘子保媒呢?”

谢蓁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萧嬷嬷,又看了一眼刘母,说出来的话直接让众人惊掉下巴:“各位都忘了?萧县令已经定亲了。我不过是给自己讨杯酒喝而已。听闻与萧县令定亲之人,也是刘老夫人府上出去的,是个聪明能干的丫头!不知今日可在?领来我见见?”

秦萧两家定亲之事,那日除了刺史府的人,就只有虞家和吴家的人在场,虞母立时反应过来,她忙看向亲家,只见刘母愕然之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地恼怒。当然,这丝恼怒虞母不是从脸上看出来的,是从她手上看出来的。

虞母只得暗忖,倒是没想到啊,那小丫鬟竟有如此造化!她又悄悄地将目光投向郭云喧,心道,得亏她这位徒弟对刺史夫人之位毫无兴趣。

郭云喧对这明里暗里投来的打量,真是哭笑不得,偌大的刺史府里,还真是只有秦秋跟她是一路人!

“在,在的!”萧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刘母。

刘母也找回了姿态,她雍容地笑着点点头,道:“那丫头确是个好的。前些日子,从俭做主,已经让她全家脱籍从良,出去自干营生了。今日她倒是还念着旧日情分,回了府里帮忙。木樨,快,去,把秦秋叫来。”

尘埃落定,刘八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她想方设法让秦秋今日进府,为的不过是折辱她,让萧家看清这其中利弊,萧举年若想日后步步高升,娶一个昔日为奴之人为妻,萧家自己掂量这面上的光彩……万没想到,万没想到……

秦秋本来还懊恼呢,听闻谢夫子收徒,不论家世出身,可惜她在朗州不久住,她只能暗自可惜,自己无缘投入门下,估计此生也就只能得今日这远远一面。

谁承想,木樨竟匆匆来传话,道是秦夫人要见她。这可把秦秋激动坏了。

当秦秋跟着木樨迈入眠鹤院时,满院之人都能看出她的激动,旁人还只当她是因为走了这等狗屎运,只有谢蓁读出了她眼底的仰慕之光。

“可曾读过书?”谢蓁轻笑。

“幼时学过几年,能认字,读过孔孟老庄。”秦秋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刘母轻斥:“秦秋,秦夫人面前,不得轻狂造次。”

“无妨。”谢蓁笑了笑,又问,“听闻你算账也算得极好,过目不忘?”

秦秋眼底依然没有怯意,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学过几年算术,勉强能当个账房。过目不忘倒不至于,只是记性好些,十年八年前的账本,我也记不清。”

谢蓁发出一阵愉悦地轻笑,刘母和萧嬷嬷只能陪着,笑完,她才继续问秦秋:“可知我见你是何意?”

秦秋茫然地摇头,心里闪过一个想法,总不能是替郭二姑娘道谢吧?她阴差阳错救了谢夫子的弟子。

“听闻你与萧县令已经定亲,你是个好的,这门亲事极好,我今日厚着脸皮,替你二人保个媒!”

啊?为这?秦秋愣愣的,萧嬷嬷已经满脸笑容地抓着她的手,满嘴说着:“好孩子,怎么还愣着,快谢谢秦夫人!”

至此,屋内又是欢声笑语不绝,皆大欢喜。

等宾客散尽,人潮退去,萧举年和秦秋才再次站在一起。萧家是最后离开的客人。

来时走的是后门,去时却站在了前门。两人并肩站在二门上,萧止时已经扶着萧嬷嬷上了马车。

“我不能走后门回去吗?一出门就到家了啊!走这,还得绕一圈呢。”秦秋哭笑不得。

“祖母,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去。”萧举年扶额。

萧嬷嬷点点头,关上车厢之前,她不忘对秦秋留下一句:“你二人该过礼了。明日我找你爹娘商议。”

等马车走了,仆妇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二门上就只剩了他二人。

“在想什么?”萧举年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人。

秦秋也看着他,忽然眨眨眼,笑说道:“有了谢夫人保媒,日后若是你我过不下去了,我还可以仰仗谢夫人去卢家谋一份差事。”

他就知道没好话,为什么要问!萧举年再次扶额,半晌,才冲着眼前人伸出手掌,眼底依然还有淡淡的笑意,道:“既然有大媒作保,走吧,你我就从这道门,招摇过市走回去吧。”

秦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她就是喜欢看萧举年吃瘪。她笑了笑,终究是把手放进了对方掌心。

二人携手走出了刺史府的大门。

等青梧忙完厨房诸事,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牵手离去的背影,她扶着月洞门,二门的门槛,没有拦住秦秋,却拦住了她。

她张口欲唤,终究是没喊出口,终是看着二人携手迈出了刺史府,直到连影子都离了此地。

青梧怅然若失,转身就碰上了来寻她的鹊儿,她笑了笑:“走吧,咱们也回凝晖轩吧。”

鹊儿不忘安慰道:“没事的,以后还能见到秦秋姐姐的。”

青梧不答,只是看着满园未发的春意出神。还能再见吗?难了!从此后,刺史府的围墙,一墙内外,各有天地,彼此各有岁月长,再难重逢了!

这本构思的时候想得挺多的,可惜笔力不够,只能勉强收尾于此。《付春风》的灵感是为凤姐写个好结局,《与秋辞》的灵感是谁是怡红院最聪明的丫头,两本算是给凤姐和小红这对主仆各写了一个结局。红楼人物灵感至此结束,感谢诸位的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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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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