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文予宁的身上。他手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花束,脚步急切地往楼上加护病房走去。
那束花在阳光的映照下,花瓣吐露着晶莹的水珠,随着他步伐的加快,花叶抖动,阳光跟着一晃一晃。
这一年,日子宛如这束鲜花一样,色彩缤纷,多姿多彩。他和成澄星重新在一起,换了新房子,开始了新生活,每一天从清晨开始睁眼,看到成澄星酣睡在旁,他都感到活力无限,幸福无比。
站在病房门前,文予宁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欢快的谈笑声,随后,门被轻轻打开了。
成澄星灿烂的笑脸出现在眼前,看到他眼睛一亮,温柔地说:“你来了。”
便伸出手接过文予宁送来的鲜花,转身去找空瓶子,并去接水、插花。
“文书记好!”
病房里热闹非凡,林羽貘、马原、张孝勇、尹长春等人都围在病床边,正和袁振川说笑聊天,今天是周末,各位警官忙里偷闲,只要得了机会,都会来探望袁振川。
“只有文书记来时会送花,”袁振川笑道,“你们来了就知道送肉、送水果,还有送酒。”
“文书记会扯那浪漫,我们哪儿会,”马原感叹道,“再说师父你喜欢花吗?那不是女孩子才……”
“哎,你还有这刻板观念,”袁振川笑道,“其实我也挺喜欢花的,多漂亮。”
“那也没见你送花给哪个女人啊,现在您都老头了,还没给我们找个师母,啧啧。”马原打趣道。
“还说我,你们一个二个也都三十好几了,不都光着吗?”袁振川纳闷道,“是为师这方面的不足,也被你们学去了吗?”
众人哈哈大笑后,文予宁才说上话:“您精神状态看着好多了,真不错,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提,各位也都帮着参谋,看看袁总缺什么,少什么。”
“不缺也不少,就着急出院了,”袁振川道,“休息了有三个多月了,现在戴上了机械手脚,很想回到工作岗位啊。”
“目前还适应吗?”文予宁想起成澄星说过,袁振川最开始很不习惯,走路经常“丢手丢脚”。
“你等我给你演示一下哈。”
成澄星回来了,把花瓶放到窗台上,刚坐下,袁振川兴奋地活动了一下他的电动可伸长的机械手,突然伸手抓了抓成澄星的头发,动作十分灵活。一屋子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
成澄星则早就习以为常了,还立刻伸出手来,跟他头上的机械手握了握。
“哎,这么灵活了,”文予宁深感惊讶,“看来我母校在这方面的长足发展,能用到实战中去!”
“走路都比我们快呢,”成澄星道,“每天早上师父都出去散步遛弯,现在都不让我们扶着。”
虽然最开始经常单膝忽然跪地,给别人吓一跳,但时间长了以后,袁振川逐渐熟悉了义肢的重量和节奏,他的运动底子本身就好,现在把从前操练学生们的劲头都拿了出来,不断精益求精,加强锻炼。
袁振川用机械手紧紧握住了文予宁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声音有些激动:“文书记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特意调动国内机器人专家为我量身制定,打造这机械义肢。现在我感觉自己又能重新站起来,为国家和人民做点事,就不是白吃饭的了。”
“您说哪里去了,”文予宁道,“您是英雄,有您是我们国家和人民的福气。组织上特别交代,不惜所有代价,全力让您尽快康复。”
袁振川深深地点了点头:“当年我刚刚被沙蜂虐待致残的时候,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几次找机会自杀。是沙蜂身边那个莱姆医生,他告诉我‘你的大部队正在向你靠近’,这句话就像一道光,重新打动了我,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您是真正打不倒的巨人,”文予宁拍了拍袁振川的手,真诚地说,“早点儿回到工作岗位上,不论是教书还是带队,我们都需要你。”
“好嘞!”袁振川笑着说,“文书记,你事务繁忙,不用总来看我。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再把我这些徒子徒孙们都带走,医生说我下周就能出院!”
文予宁站起身来,微笑着说:“好嘞,您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我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他又看了看成澄星,两人相视一笑。
文予宁离开后不久,市警厅的李立申匆匆赶了过来。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关切地问:“袁老,您身体还好吧?”
“这跟唱戏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袁振川感叹道,“小李啊,我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你快去忙你的吧。”
“哎,袁总,我这次来,是给您捎来一个消息……”李立申嘴巴动了动,说道,“魏总督察落马了,不止一个案子。”
落马,那就不单单是革职查办,而是立案拘捕了。
众人脸色肃然,想来那次事件,虽说中间出了个小人阮明,中途损毁了文件,导致上下信息有误。
可要不是魏文锋心中有鬼,希望上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岂会不再争取一次,甚至不亲自跟田常委面谈,恳求他想办法伸出援手,救袁振川与卧底干警们于生死之间。
“活该!”林羽貘是从反贪局过来的,他可不管,听到这大好消息,非常解恨。
其他人则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魏文峰曾是他们的领导,虽然不是直属领导,可也上下级共事多年。
袁振川叹了口气:“魏总曾经也是个有抱负、有能力的干部,可惜,权力让他迷失了。”
袁振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惋惜,几分感慨,也想到了他们从前大学同窗的日子。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既然犯了错,就应该接受应有的惩罚。”成澄星说。
袁振川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重心长地说:“大家都要记住,无论身处何种位置,都要牢记自己的初心,不能被权力和利益所迷惑,否则登高跌重,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学生们都点头,表示接受老师的教诲。
“成,成先生,”李立申斟酌了一下用词,“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请你跟我去警局一趟。”
成澄星一怔,看向袁振川。
“快去吧,”袁振川道,“听从组织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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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澄星踏入市警厅,周围的警官们,不论职位大小,目光纷纷聚焦在他身上,眼神中满是敬畏和好奇。
在他们眼中,这位让警队一把手颜面尽失且落马的“良好市民”成先生,早已是传奇般的存在。
他在三角洲鲜为人知却惊心动魄的英勇事迹,包括在红狐悬赏名单上在逃多年的“黑历史”,都是他们近来津津乐道的新话题。
李立申站在办公室中央,神情庄重,面容严肃。
他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文件上那鲜红的加密公章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他双手捧着文件,走向成澄星,递给了他,并郑重地说:“最高检察院、人民法院以及总警市厅,经过慎重的探讨与决策,特意让我作为代表,恢复你的警察公务员身份。这是组织对你多年来默默奉献和卓越功绩的高度认可与肯定。”
成澄星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落在那沓文件上,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他想到了还在服刑中的舅舅,还有6年才能刑满释放,而那个曾经与他血脉相连的亲爸,早已死在了狱中。
他摇了摇头:“这不合规矩。”
李立申仿佛早有预料,拍了拍成澄星的肩膀,语气诚恳地说道:“你舅舅并非你的直系亲属,按照规定,对你的影响其实并不大。况且,就算政审环节存在一些小问题,你也无需担忧。现在,袁总和文书记都是你的政治担保人。有他们为你保驾护航,你完全可以放下顾虑,重新穿上警服。”
成澄星双手中的文件纸张,在他的指尖摩挲中,带着一丝温热,却也让他的内心愈发沉重。
“我不想要任何人做我的担保。”
李立申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成澄星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看来,成澄星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这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的眼中闪过疑惑和不解,提高了音量:“为什么?!成澄星,你这八年来,作为一位无名的警察,立下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功劳。每一次的出生入死,每一次的英勇奋战,我们组织都查清楚了,记在档案里!说实话,以你的能力和功绩,就算让你来这市警厅当厅长,也完全不在话下!”
他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椅背,从成澄星进来直到现在,他一次也没有在成澄星面前坐下,此刻更是因为激动而头发丝都在颤抖。
成澄星笑了,想起马原给李立申起的外号,“暴躁驴”。
虽然如此,李立申为人刚正不阿,快人快语,却不失为一名好领导。
成澄星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仿佛在安慰他似的说道:“李厅长,我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这份信任我会永远铭记在心。但我有自己的打算。”
窗外的风声轻轻吹过树梢,成澄星在走廊里,闻到了秋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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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十一假期,他和文予宁一起回了一趟老家,桜市。
推开门,进到那只有57平方的一室一厅,文予宁故意惊讶道:“哎呀,你有钥匙啊,这是你的房子吗?”
“一边儿去。”成澄星将外套脱了,扔到了椅背上,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就说坐高铁更舒服,你非要开车回来。”文予宁熟门熟路去开窗,洗水壶,烧水。
成澄星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真跟你家似的,这么熟悉。”
“这本来就是我家,”文予宁道,“去年我在这儿过的年,你知道吗?”
成澄星哼了一声:“你猜我知不知道。”
“我就纳闷了,”文予宁环顾四周,“这家里还哪有监控器,为什么你能知道我,我当时却怎么都看不到你。”
成澄星莞尔,看着他手中的电水壶。
任凭文书记多么聪明机智,到底不是刑侦专业的,他打死都不知道,有一种电暖壶app,能够连通手机,当时成澄星那个未知名号码的破手机,早就提醒他,有人在他的家里,一天至少烧两壶开水喝。
空气中弥漫着窗外传来的清新银杏树叶子和果实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和湿润的泥土味。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簌簌而落,仿佛在低语着大自然的秘密。偶尔远处几声鸟儿的啼鸣,能迅速把时光带回过去,让他们想起住在这里,为高考奋战的时候。
成澄星斜靠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文予宁忙碌的身影,思绪飘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候,你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们相依为命。
文予宁沏了绿茶的杯子,递给了他,坐在他的身旁,搂着他的腰。
“你为什么买下这个房子。”
“你猜。”
“我猜……当时我们搬家的时候,你看出我对这房子不舍,”文予宁道,“你想给我一个惊喜。”
成澄星点了点头,他竟猜得一点儿不差。
文予宁叹了口气:“我真傻。”
我竟怀疑你不爱我。
“你才知道?”成澄星闷声问。
文予宁一上一下捋着他的腰侧,和他依偎在一起。
“你还记得我们刚搬来这儿,就是这个季节吗?”
“记得,我在桌子那边写作业,你在边上陪我,是我的辅导老师。”
“你那时候脑子可好使了,我记得有一次,数学老师出了一道超难的几何题,我白天上网查资料才知道怎么解,晚上告诉你以后,你马上举一反三,后面再怎么变换题型,你都能解出来。”
“好像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了似的,”成澄星嘴角上扬,眼里满是骄傲,“我可一点儿不比你笨。”
“那是真的。”
“不过没有你勤奋。”
“也不尽然。”
成澄星喝着茶水差点儿喷了,仿佛又回到过去,文予宁处处赔小心,让他越来越得意骄傲的日子,他笑着倚靠在他身上:“你现在是不是因为阮明的事,对我有愧。”
“……也不尽然。”
“哈哈哈哈!”
文予宁将他放倒在沙发上,吞没了他的嘲笑声。
“……你那时候天天磨着我,让我跟你一起考清北。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被退学,不能做警察……你是不是后悔了很多次,没让我报清北。”
文予宁歪着头,脸侧靠在他的头上,俩人挤在了床上。
“那时我不理解,确实后悔。不过我现在懂了,警察是你的梦想,即使你考清北能挑别的好专业,公大也是你不二的选择。”
成澄星有些愣了愣,惊讶地看着他:“呦呵,懂事了啊。”
文予宁摩挲着他的头发,搂着他的肩膀:“事儿教人一次,人就懂了,我再怎么固执,都必须成长。”
成澄星轻轻拍了拍文予宁的手背,这半年他们过得很好,很开心,最大的改变,就是文予宁不再强行要求他做什么了。
俩人在家里腻歪了两三天,回了一趟母校,澜亭高中。
这些年文予宁经常跟他的恩师吴书墨频繁联系和走动,这一次当吴书墨看到成澄星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呆了半晌,才又惊又喜地抱住了他。
“成澄星!真的是你,”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抓着他的肩膀左右看,眸光流转,“你还好吗?!”
“我很好,老师,特别好,”成澄星拍了拍她的后背,“让您担心了。”
吴书墨看着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澄澈透明,笑起来充满了少年气,不禁欣慰道:“你啊,这些年,每次他来见我,我都想起你,你是我教过的学生当中,最帅的那一个,也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个……”
“我估计后无来者!”成澄星笑道。
吴书墨掐了掐他的胳膊:“你现在做什么啊,找到工作了吗?”
“我啊,我现在……”成澄星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暂时是无业游民,不过你放心,比以前好。”
“那就好,那就好,”吴书墨点了点头,“只要不犯法,平平安安就好,老师相信你,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出一番成绩来!”
俩人往外走时,文予宁还是感觉到了成澄星情绪上的落寞,他看得出曾经对他寄予厚望的班主任,还是对他的现状感到了失望,可他却没有坦白告诉吴书墨:那个曾经立志做客厅厅长的人,现在想做市警厅的厅长,都不在话下。
文予宁没有再劝他什么,或者给出他什么“建议”。
经过这些事情后,他真正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浅薄无知甚至识人不清,还有天真意气,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从心理层面来说,成澄星要比他成熟得多。
俩人驱车三个小时,回到了文予宁在阡山的老家。
他们去到了文正山的墓前,送花、烧纸,磕头、祭拜,又去了文予宁的老宅,那破旧的房子,已经被他转手卖给乡亲,如今盖起了三层小楼;那片文予宁曾经耕种土豆的田地现在长满了比人还高的玉米。
他们见了文予宁初中时的恩师王文静,又去了红枫桥,看了那些下棋的老头,去到江边钓鱼,重走了青春之路。
二人在田野深处,手牵着手,闻着节节拔高,粮食作物的气息,看着远处蓝天、白云,秋高气爽,这是八年来,最好的光景,最悠闲的假期。
只是成澄星满眼欣喜地在看风景时,文予宁一如既往,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假期结束以后……你要去哪儿?”
回去的路上,文予宁开着车,忽然问出口。
“我……”成澄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偏过头,看着他。
最近一个多月,每次文予宁去警察局,都会看到袁振川他们师徒几人脸色严肃,在认真讨论着什么,还有林羽貘接替了王若明的位置,现在是刑侦大队队长,有时马原和尹长春也在参会,各个神神秘秘,眉心紧皱。
一定又是哪哪发生了大案要案,让他们一次次开会,严阵以待。
“予宁,我该去工作了。”成澄星道,“休息了大半年,师父都已经回到了岗位上,我也该走了。”
“你是……去卧底吗?”
“是,”成澄星点头,“你要知道像我这种聪明机智又勇敢还有你这样大靠山的卧底,全国都没有几个了。趁我年轻还能跑前线,还跑得动,就让我继续跑吧。”
文予宁咬了咬唇,眼眶逐渐湿润,双手握着方向盘,青白宽大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凸起毕现。
“可假设你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没有敢说下去,“你没有身份,一旦遭遇不测,甚至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我那23个兄弟,死在了三角洲,又有谁记得他们的姓名,”成澄星轻笑一声,脸上是一种无畏亦无惧的豁达神情,“缉毒警察,又有几个在乎自己的性命,遑论姓名。”
缉毒警察,又有多少人是无名英雄!
“好,”文予宁点头,狠下了心来,“我祝你一路顺风!”
这一声祝福,连成澄星都感到诧异了,他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他。
他本来打算好好说不行,就偷跑来着。
“澄星,我很爱你。”
文予宁望着前方的路,眼眸含泪,但语气却很坚定。
“……我用了八年时间,才懂得该怎么爱你。所以,你放心走吧,我会在家里等你。”
真正的爱,绝不该是蓄意害人,予取予夺,更不是爱,那是纯粹的自私。
真正的爱,是肯放开手,终于让你成就你自己。
成澄星搂住了他的脖子,响亮地吻了下他的脸颊,啪的一声!
“我也爱你,亲爱的,我会平安回来的!”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文予宁目送成澄星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区门口,一晃,消失不见。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儿,更不知道他的任务是什么。警队有警队的纪律和职责,文书记围剿沙蜂成功后,完成了他的阶段性任务,也回到了政法委,有更高层面的事务工作,等待他去处理。
只是成澄星答应他:“假设我搞不定,一定会向你求援。”
心中虽有万般不舍,文予宁也对他充满了信任,他终于可以内心平静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时间像是无垠的荒野,因为等待,而寂寞漫长。
在这片荒野中,他们的爱如同坚韧的藤蔓,即便久经考验,分别多年,也会因为共同的信念而紧紧缠绕,向上生长,最终顶峰相见。
一个酸涩又沉重的成长故事,今天终于写完了。
想表达的命题,都在文中详细地写尽了,最后祝福文予宁和成澄星两个磕磕绊绊长大的少年,都要为国为民多立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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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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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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