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谁坏老子好事!”那大丑停下动作,不耐烦转过了头,没过两秒表情跟见鬼一样。
大半夜的,瞎溜达什么呢?是吧!
余生好笑的走到老姐旁边,大丑二疤俩表情都傻逼的要死。
“老姐,”他挑眉看着余盎然,“你不行了啊,这俩货都收拾不了。”
“你少废话,”余盎然皱着眉,“赶紧把这两个蠢货收拾了,我还要回去睡觉。”
“他们又没对你干嘛,放了他们吧,大晚上就当行善积德了。”余生实事求是的说。
于是余盎然一巴掌朝他脑袋用力一拍:“你脑子烧糊涂了,变得这么善良?”
“好好好,”余生无语的摸了摸脑袋,转头看着那俩呆货,“这可不怪我啊,她要我动手的,你们俩选吧,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我们不敢了......不敢了,”二疤哆哆嗦嗦摸了摸自己膝盖,“饶我们一次吧。”
大丑没吭声,二疤赶紧拍了拍他:“大哥......”
“下次不敢了......”大丑低声说了一句,搞得余生还觉得自己冤枉了他们似的......
“姐,你看他们都不敢了......”他扭头看着余盎然,可又被余盎然的眼神怼了回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今天不是这俩傻货死,就是他亡。
两害取其轻......余生选择自己活着。
“赶紧解决掉,我先回去睡了。”余盎然说了一句,朝小区门口走了。
只留下一辆破推车和俩傻货,余生揉了揉太阳穴,这宝贵的时间......要么他现在应在路灯下继续学习,要么他现在该在床上休息,反正怎么都不是在这干这么傻逼的事......
可喜可贺,他现在竟然觉得打架很傻逼。
“这样吧......”余生抬眼看着那俩,“你俩互相揍对方一拳吧,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然后你们太闲了,我帮你们找个差事儿。”
“什么......”大丑一脸震惊看着他。
余生拍了拍旁边的推车,要不是这俩傻货提起,他还真忽略一件重要的事,老姐那张脸,日日夜夜的怕会招事儿,派她俩保镖吧。
不知道老姐睡没睡,余生轻轻开了门,结果老姐坐在桌子旁,玩着那款老手机,头发已经扎上了,用的是一次性头绳。
一次性?他认真瞅了瞅,的确是一次性,而不是老姐那根小飞鸟头绳。
那根飞鸟头绳是以前家里还是暴发户状态时,按照老姐要求老妈定做的,老姐从小就想做一只鸟,踏五湖行四州的飞鸟。
载着她的音乐梦,艺术梦。
头绳一次性定了一批,时间漫长,最后也只剩了这根,现在终于最后一只鸟也没了。
也许五湖不了四州。
“回来了?”余盎然抬头问。
余生收回心绪,看着她点点头,老姐肯定还是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在外面对付俩恶棍。
“回来就成,我还怕你把那俩打死呢,”余盎然关掉手机界面站起来,“你最近变了很多啊,你们老师说了我还不信,现在这么心慈手软?”
余生好想一巴掌呼她脸上,轻轻叹了口气,他走过去坐下:“你怎么突然回了,还回这么晚?”
“心情不好。”余盎然随口回答。
为你那根头绳?当然余生是不会问的,那毕竟是老姐放飞梦想的最后一点希望。
而在梦想底下埋着的是温饱。
第二天余生起来的时候,老姐已经走了,桌上还留了一个条和一张名片。
——好像你快过生了,自己去店里领个蛋糕吧,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生日当天就不祝了,爱你的天仙老姐!
余生拿起那张花里胡哨的名片,一看就是小作坊,上面还写着满一百减六十,还赠送当日鲜果,老姐这心思花的......
程盼这不听话的依旧在小区门口等他,不知道多睡会儿,现在才几点啊,这么早......一晚没睡守这的吗,堵他堵的这么急,既然选择不熬夜学习,就应该睡到太阳晒屁股啊。
他叹口气走了过去:“你早上能不能多睡会儿?不是说不熬夜......就是遵守承诺了。”
一班他妈又不能补觉,程盼这钻法律空子的人!
程盼摇了摇头,默了一会儿看着他,又说:“我只有这点时间。”
“只有这点时间你前几天还不理我。”余生没忍住回了句嘴,正想继续说,忽然愣了,程盼除了学习,只有这点时间?
这点时间全花他身上?
他抬起眼看着程盼,张口愣住了。
自己想着要学习,就不准备搭理程盼,程盼强度比他大多了,还每天,至少是每一天,都会陪着他。
这.........
“知道了,”他点点头,朝外走了两步,顿了顿,又返回去,“天冷,你别学陈默那傻逼。”
他解开自己的围巾,慢慢裹在程盼脖子上,抬起头瞪着他:“不准感冒,感冒就不准来找我。”
“好,”程盼拉紧围巾,轻轻点了点头,把下巴藏进围巾里,“我不感冒,我来找你。”
托自己起的早和程盼自行车的福,到教室的时候,五班又是连个鬼都没有,程盼刚到校门口就被校长叫走了,他又不好意思独自去一班,于是他蹲在五班门口,望穿单词本,吴依依终于姗姗来迟。
“你能不能早一点儿?”余生抬头瞪着她,“你知道我在这等了你多久吗?”
“我......”吴依依愣了愣,半个字没憋出来,愣到余生又喊她一声,才反应过来,使劲点了点头,“我以后一定很早来,不会......不会再让你等。”
“最好是啊!”余生皱着眉慢慢站起来,刚进肚的早餐早被漫长的等待消耗完了,跟程盼一起吃饭,除了能解相思之苦......朋友间的啊......
其余全是折磨,八分饱十分慢的老年人......程盼吃再快真的也是慢。
他侧头看着吴依依,“你有吃的吗?”
吴依依摇了摇头。
“那你手受伤了吗?”余生又问。
吴依依依然摇了摇头。
“那开门啊!傻逼!”余生瞪着她。
今天稀奇的是,陈默在早自习铃打响前就来了,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陪初三小学妹上自习?
余生侧头看他一眼,陈默脸色不对,不像喜悦,像熬夜。
不过他也懒得多问,自己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
程盼刚落座,李为国那张大脸就贴近了,今天来这么早......他吓得捂了捂心脏:“李为国,能不能做个正常学生?”
“是不是你给余生机那厮通风报信的?”李为国瞪着他。
“不是,”程盼摇摇头,想必李为国说的是外号那件事,“他应该想起你了。”
“我靠!早不想起晚不想起!偏偏这时候!”李为国皱眉,“偏偏在我追李小千成功一半的时候。”
“成功一半?”程盼也皱眉,这难道有进度条不成。
“本来就是!”李为国又说,“最近她回我的字数明显变多,而且晚自习在五班待的时间越来越短,足以证明,成功一半了。”
程盼侧脸看着李为国,李为国虽然傻了点,但不管对爱情,还是友情,他认定了就只会一条心,他不太了解李为国和李小千之间的事,可有时候......李为国卑微的他都有点心疼。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
“盼儿,”李为国侧头也看着他,“余生机不会到头反水,喜欢上李小千吧。”
“这可能性不大,”程盼回答,“余生迁就不了别人。”
可能李小千自己都不知道在面对李为国时,她可以任性,胡闹,在面对余生时,她非常小心翼翼。
而她真正的性子,程盼看着书包全是小女孩儿喜欢的玩意儿和零食的李为国。
“李为国,加油吧,”程盼拍了拍他肩,“你很有希望。”
“是么?”李为国笑着摸了摸脑袋,“也对,一般来说没人受得了余生机那怪德性,还有那臭脾气。”
“嗯,”程盼点头,“一般来说。”
午休铃声刚响没两秒,李为国就已经不见了,据说是李小千朋友圈发了条想吃草莓布丁,李为国跑的连手机都忘带了,赤条条的朋友圈摆在那,程盼想忽略也不行。
草莓布丁在学校外面,且李为国没带手机,到了校门口会发现连外卖也喊不了,只能翻|墙出去买,希望不要被抓到。
他拿起手机关掉界面,李为国手机没设密码,他初中偶尔会用来搜单词,以前手机里全是游戏,现在里面全是真心。
一颗一颗,连屏幕都是李小千。
喜欢这个东西,真是伟大又可怕。
可怕到,甘愿沉溺。
余生还在五班做题,程盼敲了敲门走进去,今天人挺齐,陈默包还在课桌里,没逃课,吴依依也没去食堂,而是也自己带了饭,不过坐的离他们很远,一个人拿了个小凳坐在教室第一排端着慢慢吃。
程盼走过去把餐盒放在桌上,轻声问:“她怎么一个人在那?”
“谁啊?”余生抬了抬眼,“吴依依啊,我怎么知道,她爱蹲哪蹲哪呗。”
余生说完又赶紧扯着他坐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比如陈默今天想吃蛋炒饭,跑去校门口拿外卖了,又比如你怎么知道吴依依不喜欢在角落吃饭?”
这强词夺理......程盼还没开口,余生又开始抢了:“哎!今天出了件怪事儿,陈默居然一早上没说话,他那新女朋友来找他,他也根本没搭理,后来那女生气的抽了他一巴掌,乐死我了!这货终于遭报应了!”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程盼有些无语的说,余生还是那个爱看别人笑话的余生。
“当然开心,”余生乐着继续说,“这逼......这人被抽完后,拿着手机就开始点蛋炒饭,话茬都没接他女朋友一句,那女生气的撂句分手跑了,陈默也没去追。”
“什么蛋炒饭?”程盼问。
“我也不清楚,”余生解释,“听那女的说,昨晚约会都还好好的,她回家后,再联系陈默,陈默就没回她了,渣男这次连渣都懒得渣,直接装死。”
程盼皱了皱眉,故事有些复杂,还有些无厘头,可余生冲他得意的笑了笑:“怎么样,我很聪明吧?自己凑出了完整的故事。”
“不怎么样,”程盼看着他,“讲的很离谱。”
“什么,”余生愣了愣,“好!那我再来一遍,首先啊......”
这时候难得不学习,余生也难得的话唠,程盼把手边水杯递给他:“慢点儿。”
“好,谢谢,”余生随手接过喝了一口,又说,“要么这孙子懒得找借口分,要么他肯定移情别恋爱上炒蛋炒饭那姑娘或者大叔了,装作为一盘饭而已,等等,等等等等,我刚喝的是你的水杯?”
程盼侧了侧眼,慢慢点了点头:“好像是。”
“哦,没事儿,”余生继续说,“那孙子迟早遭报应,昨晚就是他的报应......”
说着又喝了一口水,还是他的水杯。
余生话唠模式太可爱,程盼轻轻扬了扬嘴角,但被余生看着了,于是这话唠皱眉开始问他为什么要笑了。
他低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唠着唠着抓上自己手腕的余生,最近俩人接触实在太密切,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抬眼看着余生:“快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啊?”余生愣了愣,“这还兴问?”
“恩,”程盼点点头,“免得送的你不喜欢。”
“那我要下馆子,”余生又抓紧他的手腕,“你请客!”
“好,我请。”程盼又默默抽回自己爪子,余生皱了皱眉头,伸手又挨了一下,然后看着他笑着缩了回去。
程盼真的很无奈,只好看着他。
也不知为何,他又扬起嘴角。
陈默下午又离奇的没逃课,回到座位盯着空气,依旧一言不发,余生今儿心情非常好,懒得跟这冰块脸计较,做完手里这套卷子后,侧头瞅着他:“给你五分钟,要聊聊吗?”
陈默皱着眉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摇头。
“别跟我发神经,”余生也皱着眉,“只给你五分钟。”
陈默想了想:“我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你吃过一种东西,吃下去整个人感觉就......”
“就很像找到归属是吧?”余生接过他这句,陈默瞪大眼看着他猛地点了点头,这傻逼,他顿了顿又说,“这我明白,另一种说法叫饥饿。”
他以前经常找到这种归属感,特别当饿的脑袋发晕的时候,吃什么都觉得好好吃,怎么这么好吃,怎么就这么好吃!
家里出事那会儿刚好是身体发育期,最强烈的是有一次,他为了凑钱给某某准备生日礼物,饿的天旋地转,待到某某生日过后,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饭,那会儿经过一家小面店,在抢劫一碗牛肉面和被饿死之间,老板突然就那么给了他一碗牛肉面。
所以他当然明白这种感觉,还是强烈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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