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陈默继续，“哪来的这么大魅力。”
“姓陈的，你是不是找死。”
“你知道佟菲对我说什么吗？”
“她......说什么？”
“她说，她非主流的说，程盼是这个世间，最好最好的人。”
“她没说错啊。”
“所以她说，她只喜欢程盼。”
听到“只喜欢”三个字，余生面色冷了几分。
只喜欢程盼？
程盼又不是她的！
“所以我说，余生，”陈默说，“为了我俩的幸福，你主动一点吧，你主动一点，程盼绝对对你死心塌地，虽然现在够死心塌地了。”
“我怎么主动？我又不......”
我又不喜欢程盼，余生说不出口了。
“你不主动我怎么追佟菲？”陈默无语皱眉。
“你他妈要真追佟菲你就别点你的蛋炒饭了！”余生没好气，“一边吃你的蛋炒饭一边追另一个女生，小心天打雷劈！”
“我操？我他妈就爱吃蛋炒饭！你哪来那么大火气！”
“滚！”
“我就不滚，”陈默揽起他肩，低声在他耳边说，“貌似，佟菲还叫程盼哥哥哦，你的老公是别人的哥哥～欧巴哦～”
余生跟他掐了起来。
去一班前，还有个关卡要过，王永泉，余生默默走进办公室，悄悄走到了打盹的王永泉身边。
“老师好～”又幽幽说了一句。
王永泉吓得一个哆嗦从椅子上弹起来，瞪着他。
瞪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有事么？”
装什么蒜呢，余生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分班排名，一班，果然，标红的大字儿，他年级77，一班倒数第二，吴依依倒数第五。
这次能进？这么玄乎？靠成绩？啧......
“我进一班，”余生抬眼看着他，“你是不是帮了忙？”
虽然肯定是......
王永泉点了点头：“这次是综合各科情况，你理综数学不错，只是英语语文差了点，校领导考虑了，也都同意，我才拉你进的。”
当然不错......英语语文及个格多一点点的成绩，未来两年在一班的扶持下随便提升一点到个一百二三，四五......王永泉也算居功至伟。
“一班进是进了，”王永泉看着他又说，“不过你要保证......”
“我保证！”余生立马接过这句。
王永泉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程盼下楼的时候，余生正从办公室出来，且一脑袋不开心。
“怎么了？”他看着余生问。
“没怎么，保证了一百多条而已，”余生烦躁的摸摸脑袋，走过来也看着他，“难得见你下楼，想我了？”
“帮你搬书，”程盼回答，“去一班。”
“啊？怎么不是想我......”余生愣了愣，“啊！”
余生愣完一溜烟跑回班里，连书带包一分钟不到，全扛出来了，这么快，早收拾好了啊......程盼有点无语。
“你帮我扛上去，”余生说，“我去帮吴依依。”
吴依依书不多，只有学校发的，没什么课外辅导书，也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选理科，明明......
选文科妥妥顶好大学啊，是有多相信自己智商......补课这么久，做道题还那么那么死。
余生帮她捆好，扛上了六楼，她接着在五班收拾其余物品。
这次文理分科，15个班是理科，5个文科班。文一二班也是优班，跟理一二班挤一层。
话说刚刚王永泉把他拉着好一顿保证，余生还听到齐然的消息，他爸给他定了理科，分二班去了，人关禁闭，出狱时间未定，期末考都来不了。
不过没挨打。
......难怪陈默这逼“原谅”他了，就说怎么突然来学校。
至于其他的几班几班在几班，他就关注了个大概，李为国理综成绩烂到发指，强制被他爸逼着选了文科，跟佟菲一样都在文一班，听王永泉说，佟菲看到分班表哭了很久，还去问过程盼是不是讨厌她，才选理科，程盼回答：“只是不喜欢你。”
哈哈哈......
气的这姑娘哭了一节课，啧啧。
余生倒是很快乐。
其余人他没看，不重要，总而言之，一班现在只有他和程盼俩......
吴依依不算，他说不算就不算。
余生猫着步子走进一班，仪式感要足，第一次以一班人的身份进一班。
而打破他仪式感的是......程盼把他书放在了第第第......第三排？
正数的？第三排？
“我靠......”他走过去看着程盼，“能换个位置吗？”
“教室没位置了，”程盼回答，“这位置还是我放下脸面，仗着年级第一的老资格找别人要的。”
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年级第一......余生皱着眉往后排瞅了瞅。
......最后一排那那那，那靠窗靠墙风水宝地不没人么？
这可是发展感情......呸，学业的宝地啊！
程盼顺着他视线也看过去，回头看着他：“你不会要坐那吧？”
“你为什么不坐那？”余生也问他，不敢等程盼回答，他提起包和书，箭步冲了过去，先占了再说，放下书他回头看着程盼，“没坐过最后一排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程盼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等一切落座，余生才知道，程盼为什么不坐这，班里每周轮换位置，只有这俩位，不换，一般是给倒数第一，或者关系户准备的......多余两个位置？
余生都纳闷了，这么好的位置，这种香饽饽位置，竟然是没人坐的？？？这个一班真是......
他回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
他一落座，前面俩人很快就走了，没过一会儿，坐他们前面......也就是倒数第二排横着的四小组人，顿时都没人了......
是因为怕轮着换位置，一月总有一周坐他前面么？
威名传一班来了哈。
余生尴尬的咳嗽了声，又去把吴依依一堆书放在前面老位置，这次是程盼前桌。因为隔壁程盼坐在他最喜欢，最靠里的位置，然而非常不自然，靠！他都把自己宝座让给程盼了好么！
神经病啊！一班人！
搬完书也快热死了，他收了包，转头看着程盼：“出去抽......歇凉？”
“不去，期末考我要复习。”程盼很快回答。
余生愣了愣，转头扫着整一个班都在看书的人，操......这次玩大发了。
陈默正在老位置睡觉，他的位置趴了一个不知名人，他一脚踢醒陈默：“起！”
陈默闷声骂了一句，抬起头看到来人是他，没忍住笑了：“才在一班几分钟就待不住了？”
“滚蛋，”余生瞪他一眼，又问，“吴依依呢？”
“找老师去了吧，人要走之前，不得慰问一下各科老师，以为都跟你这样没良心。”陈默笑着说。
你他妈才没良心，余生皱着眉在心里骂了一句，又不是毕业，有什么好慰问，何况王永泉不还在一班教。
“去食堂不？”陈默又问。
余生摊摊手：“没饭卡。”
“哦，忘了，”这逼眼珠转了转，站起来走到一名新面孔女生面前，“同学，我好饿啊，可以借一下饭卡吗？”
这熟练还带无辜的表情......老油条啊。
余生真是无语了。
其实也不饿，只是憋得慌，陈默买了两杯奶茶，一杯带给佟菲，一杯自己喝，自己喝的那杯加了无敌多糖，腻死谁。
“想喝草莓啵啵。”陈默说了一句，“但是学校没有。”
“草莓啵啵？”余生没喝过，“好喝吗？”
“好喝，”陈默点头，“甜甜的。”
“好恶心你，”余生想了想，“那你要点外卖吗？”
“怎么你要喝？”
“给程盼带一杯。”
陈默：“......我说，余生，舔狗也不是你这舔法吧。”
“你先把你手上这杯奶茶送出去再说吧！”
“这还不好送，”陈默吸了口自己的奶茶，“追到手，无非是时间问题。”
“哎哟，高一二级草好有面儿。”余生实在没忍住恶心。
陈默冷笑一声，这逼是真能装。
余生继续：“点不点啊？”
“点什么？”
“给程盼的草莓啵啵。”
“吃他的啵啵去吧你！”
“你今天一定要死，陈默。”
余生动手了。
俩人打闹一阵，最后还是在学校买了奶茶，余生想了想，也给吴依依刷了一杯奶茶。
陈默边吸奶茶边看着他：“啧，性取向时刻变换啊，又喜欢吴依依了？”
“你他妈瞎说什么，”余生皱着眉拿过那杯珍珠加冰奶茶，“这姑娘，没日没夜跟我在教室刷题，午夜才被我放着回家，我请她喝杯奶茶，有问题吗。”
哪止午夜，简直不死不休，他的作息时间......说凌晨都过分。
他瞥着旁边看好戏这逼。
“啧，这份情岂止一杯奶茶，”陈默笑了笑，咬了口奶茶里的珍珠，斜着眼又说，“哎！我今儿才发现你还是个白眼狼啊，不是单纯舔狗。”
余生一把拿过饭卡：“不知道谁舔狗。”
“我舔狗我舔狗，大爷不说二爷，”这逼边说边轻轻点头又回到原句：“啧，而且还是个白眼狼王。”
“什么意思？”余生皱眉，陈默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没日没夜，等你到半夜的人，岂止一个吴依依。”
余生拿奶茶的手僵了一僵，陈默笑着朝前走，边走还边笑：“某中学，年级第一，每天晚上，摸着黑，在某班门口，当狗，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嗯，感觉狗都算不上，名儿都不配有。”
余生简直愣住了，他......他忘了，或者说根本没在意，也根本没去深究......每次他和吴依依做完题，灯熄的一瞬间，程盼就轻轻敲了敲门。
程盼还在一班闷头写作业，吴依依也来了，坐在凳子上俩眼珠子瞪老大，一言不发跟鬼片一样，余生走过去把奶茶放在她桌上，她隔壁桌也放了书，不过没人，课本上印了俩漂亮的字儿——陈琪。
陈琪？琪？
他摸了摸脑袋走回自己位置，把怀里三杯中第二杯橙汁放程盼桌子上。
花了大价钱！陈默和佟菲那份也是他帮还的！他还被迫给借饭卡那姑娘买了一杯......明明陈默借的。
这个畜生。
......
坐外面果然有外面的好处，不用叫程盼让位置。
“冰的？”程盼抬头问。
“大夏天你要喝热的？”余生也问。
程盼愣了，有些抗拒的捧起那杯橙汁，喝了一口，冰的眉头都皱了一下。
还真是个，老年人。
所以老年人小时候为什么还抢他雪糕吃！
老年人还是一班人，在慢死慢摇喝了一半后，发挥尖子班的优良传统，又开始写作业。
期末考，期末考，有那么重要么......
靠！
余生一把扔了书，抱着三杯中第三杯，一杯极品加料冰可乐，转头走出教室，六楼的天桥果然登高望远，头顶还没束缚，蓝蓝的天。
远处有几个女生，蹲在桥上吸烟，啧，惹不起。
天桥下边传来熟悉的声，他摇了摇，然后拧开自己那瓶可乐，泼了下去。
哈哈，陈默受死吧。
“我操！”陈默骂了一句。
五楼其余人也都骂了几句，都是骂尖子班的人瞎了么，一群没长眼的书呆子！
余生乐的差点没笑死，没过一会儿，陈默这逼又靠在边儿上，以为刚是楼上的人失误么？的确失误，余生笑了笑，一瓶全倒了下去。
滋厉厉......
“我操！你他妈真瞎了！”这次陈默气惨了，气冲冲跑上来，一栋楼都能听到他声，“我操！”
余生捂住肚子开始爆笑，陈默上来看到是他，更加气了，走过来把脏手一伸，就准备挨他校服边儿，余生赶紧跑，跑了两步，跑到了那群女生旁边。
“哟！陈默，追男孩儿啊？”里面有个留妹妹头，化浓妆的女生看着陈默。
这女生声音挺熟？
“操？怎么是你，”陈默皱了皱眉，边走边从兜里拿纸擦了擦手，不过还是黏糊糊的，他烦躁的低声骂了一句，抬头盯着那短发女孩儿，“你几班啊。”
“一班。”那女孩儿回答完，继续吸了口烟。
余生侧头看着她，和她旁边那几个......熟悉的人。
......微胖红指甲？
打吴依依那几个？那这女孩儿？
“我去......”那女孩儿看着他愣住了，“你就是余生，跟陈默玩很好那个，真这么......”
帅啊，余生在心里帮她补齐这句，转头看着陈默走了过去：“这人谁啊？”
“陈琪，”陈默回答，“我初恋。”
“初恋？”余生点点头，“难怪。”
都一副****的diao炸气质。
可她叫陈琪？打吴依依其中有个大姐大，好像叫“琪姐”？
是她吗？
“她以后也在一班，帮着罩着点？”陈默又说。
“我罩她？”余生愣了，怎么看也是那姑娘罩他好么，一大股女流氓气质。
搞没搞错......
“没别的，人一小姑娘，脾气大，惹着你了担待点儿。”陈默又说。
“这么担心，怎么还分手。”余生随口一问，没想到这逼又开始卖惨了，说什么青梅竹马，邻居革命友情，五年级就在一块儿了，没成想初中才发现，俩？远房亲戚，只能忍痛割爱，爱情变亲情。
等余生问清，哪门子亲戚时，才发现是祖上的亲戚，往前好几百辈一个姓，总而言之，俩人都腻了，和平分手。
“所以她也是降级？”余生打断他的话。
“哪，”陈默摇摇头，“人家真学霸，玩得好，长得漂亮，成绩还好。”
“操？”余生皱了皱眉，一中怎么这么多惹人厌的。
有钱？
好看？
成绩好？
恶心！
陈默说完一把抱住他，余生身前顿时多了一片可乐。
“陈默你这个傻逼！”
等余生打走那傻逼，回到班里，一屁股坐到闷死人的教室，满脑子烦躁。
分班意味期末考，期末考意味暑假，暑假意味着程盼要离开他。
在这个他还没弄清一切的时节，程盼要离开他？
他烦躁的趴在桌子上，然后慢慢被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放大的脸吓了一跳，陈琪那傻逼蹲在他面前笑着看着他：“你好呀，余生，早知道你了，今天可算见到了。”
“你有病吧！”余生瞪着眼就想发火，又碍着程盼坐他旁边，憋着火又把脾气压了下去，“有事吗？”
“同学之间，要一下联系方式。”陈琪说。
“哦。”余生点点头，报了一串电话号码，这号码一报，程盼抬了抬头看着他。
陈琪也看着他：“她们都说你很帅，我本来还不信。”
帅的不是时候，余生则是悄悄看着程盼，现在可是有暧昧对象的人......不，那叫心动嘉宾。
程盼会不会吃醋啊？
“嘿！”陈琪又在他面前挥舞了一下，声音十分嗲，“余生～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我希望有个男朋友，余生还是看着程盼。
但这次程盼回过了头，不再看他。
余生只好也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人，去你妈的，你谁啊。
“嗯？”陈琪继续。
“滚！开！”余生一脸无情。
他不知道程盼吃不吃醋，反正马上要放暑假了，他很不爽。
陈琪这才耸耸肩，滚了，坐回自己位置上，也就是他前面的位置，吴依依旁边。
吴依依僵的气息都快没了，陈琪还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吴依依，有多的笔吗，我记一下号码啊。”
......俩神经病，下学期换位置，一月一轮，至少也有三周看不到她们，走，赶紧走。
于是俩疯子一个沉默，一个假意......千奇百怪交流着，余生感觉自己很危险，在这千钧一发时刻，程盼偷偷给他递了张条。
在这个说话不方便，前面两特务的时刻......程盼要不要那么可爱啊。
余生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为什么报我手机号？
余生刷刷写了一行字塞回去：因为我没手机。
程盼点点头，没再回，继续写作业，余生皱了皱眉头，扯了一个新本子，又在上面写了一句：你说我长这么帅，进新班第一天就有人找我要联系方式，以后再找我要，我也不能光说你的......
所以程盼还不告白！
塞给程盼后，程盼没什么表情，甚至都没看他一眼，余生愣了愣，继续写了一句：如果她们再找我要联系方式，我是给还是不给？
......然后依旧没回复。
给不给的倒是两说，就说说程盼这态度，搭都不肯搭理，到底吃没吃醋啊！
余生冷哼一声：“知道了，给呗......”
“给？”程盼终于肯回他，冷眼看了他一眼，回过头刷刷扎了几把刀，“给什么？给号码？电话号码？说得跟你有手机似得。”
“我靠......”
余生愣了愣，这他妈这旁边这个才是最凶残的好么，这什么怪兽啊......
......
能不能回五班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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