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rry依然人声鼎沸,人多眼杂,人山人海。
陈默喝了几杯酒,依旧一脸忧愁,余生陪着喝了两杯,就不想搭理他了。
陈默自顾自愁了一会儿,侧头瞥见厕所门口几个浓妆艳抹,上了年纪,眼神打量,直直白白,拉皮条的......
余生皱了皱眉,陈默这眼神不简单啊......真没必要吧。
没两分钟,那几个女人里走过来一个......怎么说呢,冷冰冰,冰美人?
也是唯一一个年轻点的。
这姑娘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但气质实在太冷,一出厕所周围就结冰了,冰的热火朝天的ferry都顶不住。
陈默拿着酒杯跟在后面,去了那姑娘去的地儿,吧台,看样姑娘是个调酒师?
坏了!这渣男不会喝醉把她当成拉皮条同伙的吧......余生赶紧跟了过去。
其实余生瞎操心了,陈默根本没醉,这逼走过去跟她说了几句,姑娘没理,陈默也没再说,抬眼笑着,点了一杯酒,趁那姑娘调酒期间,余生皱眉看着他:“说好的要佟菲头绳呢?”
这渣男的一辈子认定呢......
“头绳?”陈默笑了笑,“头绳难道不该好好绑在头上。”
“操?”余生愣了愣。
见渣男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冷美人,余生回眼看着陈默又说,“人姑娘不是那......操,我懒得说,你能不能委婉点儿?”
“委婉?暗恋么,还是憋着,”陈默说,“不好意思,从来不会。”
是是是,直来直往是你的风格,告你的白去,最好待会儿泼你一桶酒!
那姑娘没一会儿调好递给他,陈默喝了一口又问:“名字。”
“再见。”姑娘回答,应该是酒的名字。
陈默点点头,应了一声:“挺好。”
下一秒,陈默抬手摔了酒杯,这一摔阵仗不小,一个吧台的人都看了过来,那姑娘还是没什么表情,冷冷看着他。
啧,这姑娘是个硬茬,余生现在只想看这逼的笑话。
陈默挑了半边眉,继续看着她:“今晚陪我。”
姑娘轻轻皱了皱眉头,大概知道陈默把她当作那种人了,瞧了眼厕所那边的那群女人,然后冷着声回答:“不出。”
“我知道,但,就要你。”陈默依旧这句话。
“我都说了,我不是。”那姑娘一字一顿也重复了一遍。
“我说,”陈默站起来,逼近了她两步,“就要你。”
姑娘眯起眼。
陈默看着她:“今晚就要你。”
“我操?”余生实在看不下去,这逼脸皮厚就得了,还没人性。
丁思灿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赶紧送他回家,啊呸!送她回家。
他调转马头离开那渣男,去后台找丁思灿,结果丁思灿也在被人骚扰,只是档次从天变成了地,酒吧保安在骚扰她,年纪还不小,估计可以当她爷爷。
余生抬脚踹过去,脸都懒得看保安那张,扯起丁思灿就走,疾步走出ferry,他才发现丁思灿衣服都被保安撕破了,口子不大,手遮住就看不到,只是地方又比较关键。
真是的......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他烦躁的继续扯着丁思灿想快点完成任务,送她回家,丁思灿在后面叫了他几声,余生不耐烦的转头看着她:“有事儿啊你!”
“我衣服破了。”丁思灿单手捂着领口。
“拜托,又不是鞋破了,你靠衣服走路啊?”余生都快无语了,丁思灿一副受欺负的孙子样,他只好点点头,“那你说怎么办,要我学程盼脱衣服给你?干脆你直接去殡仪馆。”
“陪我买条裙子,”丁思灿看着他笑了笑,拉起他的手,“走!”
“我操!”余生急的一把甩开她的脏手,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瞪着她,这狐狸他妈的把他当对象呢,操!操!操!
还真是接送这段时间给她惯的,真以为自己没毒?
还是以为自己跟她革命友谊了,一天变着法儿盘算着他吃软吃硬,借机坐稳他保镖名头!
不好意思,软硬都不吃!只吃......
对面儿狐狸被他这一下甩的愣住了,余生烦躁的从兜里掏出纸巾,用力的,尽心的,竭尽全力的,磨破皮的,擦干净了手,抬手把纸扔到她脸上:“滚!”
这狐狸脸色变得很快,一看勾引他不成,没所谓的耸了耸肩,转头朝着公路另一头,一条热闹的夜市街去了。
余生捡起地上刚刚装逼的纸巾扔进路边垃圾桶里,恶心的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才跟了上去。
这衣服明天可以扔了!
丁思灿人穷志不短,居然在一众满二十送五十的地摊里,挑了一件35还不讲价的连衣裙?
这一团白色连朵花都没有的破裙子要35?抢什么钱。
抢的还是他的钱?人勾不到,狐狸居然不放过他钱?凭什么?
“没钱。”余生皱着眉。
“余生——”丁思灿拖长了尾音。
“你好恶心。”余生真觉得她很恶心。
“买不买?”丁思灿问。
“不买!”
下一秒,丁思灿“哦”了一声,没再逼叨。
然而摆地摊那老板跟神经病一样,闹开了:“帅哥,你女朋友这么好看,给她买一条嘛。”
操?那你怎么不买!
“她不是......”余生话还没说完,就被狐狸打断了。
丁思灿对老板点了点头,一脸委屈样说了一句:“没事......我习惯了。”
靠......你习惯了?谁对不起谁啊,余生都愣了。
这一下简直激起民愤,周围几个摆摊的,包括客人,都指着他骂,什么姑娘跟着你无欲无求,不求吃好穿好,只求买条裙子......
这还叫无欲无求......余生简直无语了。
“余生。”丁思灿又看着他,喊了一声。
余生:“......”
他抬头看着周围那些眼神,只好扔了五十在地摊上:“包,包起来......”
闭眼吧你,死狐狸。
“对了嘛,这样才对,”老板收了钱又说,“可以试穿哦,这条裙子搭这个大沿边帽子特别好看,这帽子我算你便宜一点,15,刚好五十。”
话刚说完,钱也收完了,只留下空中一顶绿帽......大帽,余生根本找不到话说,插话余地都没好嘛!
丁思灿在旁边笑着看着他,余生皱着眉,挥了挥手:“去试试吧。”
女生试衣服真的麻烦,一条破裙子都磨叽的半天没出来。
余生蹲在地上盯着摊上亮晶晶的饰品和其他玩意儿,忽然看到最边摆了双拖鞋,一双熊猫拖鞋,大眼乌青乌青的,脑袋也圆......非常可爱。
“老板,这多少钱?”他指了指那双拖鞋。
“这最后一双了,不让价啊,20。”老板说。
“包起来!”余生迅速点头,神速从兜里抽了一张20的,“快点儿包。”
......最后一双了。
老板笑了笑包好鞋递给他,丁思灿也已经换完了,掀开帘子探头出来,依然望着他笑。
这狐狸的确好看......余生不由得都怔了一瞬,随便一条白色裙子,衬得这家地摊档次都高了几档,周围其余人的目光更是盯着她不放,不多时,这家店破裙子吸引了更多顾客。
所以老板是不是该给他们五百广告费?
丁思灿戴好那顶帽子走过来看着他,浅浅笑着,笑容一直恰到好处,一看就知道要抢劫他的鞋......
余生抱紧怀里鞋盒,皱着眉朝外走。
丁思灿很快跟上来跟他说了句谢谢,余生懒得搭理她,她走了两步又问:“余生?这盒子里面是什么?”
果然没安好心,余生皱着眉:“拖鞋,送程盼的,你别想。”
丁思灿愣了一愣,又轻轻笑了笑:“你跟程盼关系,真的挺好的,你这样的人,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六亲不认么,余生白她一眼,丁思灿不知道想到什么,点点头又说:“不过像程盼这么好的人,谁都会喜欢吧......”
余生顿了顿,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丁思灿,管好你自己,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
“比如说呢?”
“你觉得呢?”他反问。
“你吗?”丁思灿笑。
“我?你不要在这里明知故问,你刚刚,提了谁?”
“程盼啊。”丁思灿仍旧笑着,“那要看怎么个惹法,如果是程盼,他不会是齐然,也不会是我以前交往过的任何人。”
“是啊,”余生点头,“自然不可能是任何人。”
他抬手扯掉丁思灿帽子,踩在脚下:“他是我的。”
陈默野到后半夜回来了,麻将桌上人去人空,他打开灯看到他还在,吓了一大跳:“我靠,你没回家啊?”
“没,”余生摇摇头,抱着那鞋盒,“不想回家,家里没空调。”
“抱的什么?”陈默关上门走过来。
“鞋子,拖鞋,熊猫拖鞋。”余生回答。
“你是不是发烧了......这么魔怔。”
“没,”余生摇摇头,“你跟那姑娘怎么样了。”
“赵梦音啊?”陈默皱眉点点头,“喝醉了,稀里糊涂的就......”
“要不要脸?”余生斜着他。
“好好好,我会负责的,”陈默继续点点头,又看着那盒子,“给程盼的?”
余生默了几秒,“嗯”了一声。
“余生,”陈默侧头看着他,“我劝你吧,不要这么不知好歹,要有一天程盼放弃你了,你哭都没地儿。”
“程盼放弃我......”余生愣了。
“怎么着,你以为不会?”陈默有些没好气的又说,“这种事再三再四,再喜欢你也会累,你就拖吧。”
“我是真,真不知道,”余生轻轻叹了口气,“再说他也不喜欢我。”
“......程盼不喜欢你?算了,我他妈懒得跟你讲,”陈默拍了拍脑袋,朝里间走去,“洗澡去了,你就是欠刺激,赶明儿让程盼给你带个男朋友回来......”
“滚蛋!”余生抄手丢了三个抱枕过去。
“对了!”陈默没滚,从浴室探出脑袋,“陈琪要你联系方式?”
“陈琪谁啊?”余生没好气回。
“懂了!回绝!”陈默说了一句,“就说你有男朋友。”
“蠢货!”
为了怕别人觊觎,主要怕陈默觊觎,余生把熊猫拖鞋放在陈默小房间里的柜子里,然后锁上了。
落锁那天,陈默看着他藏好钥匙后简直无语,指着那柜子问:“你觉得我会溜门撬锁偷里面值20块的,拖鞋?还是个大熊猫?”
余生懒得搭理他,都已经绝版了好么,最后一双了。
傻逼。
陈默没再说,出门去了ferry,这逼之后的确信守承诺,对那叫赵梦音的姑娘负责了,那姑娘人冷冰冰的,余生以为陈默不会喜欢这类型,不过陈默好像对她很好,上班车接车送......虽然是摩托车,大夏天嘛。
可谈了几天,余生发现那姑娘对他更好。
依旧冷冰冰,冰着一张脸提醒陈默吃饭,或者一言不发的来这帮陈默整理房间,陈默打麻将打的人神共愤,六亲不认的时候,会带着保温盒来这一等就是半天起步,然后再继续等。
不过每次等到地球毁灭,那渣男都会认真道歉认错,碗也会留到牌局散场主动洗,只是死不悔改罢了,毕竟是陈默营生行业,那姑娘也不能让他放弃事业当小白脸。
恋爱就这么算恩爱的谈着,有一次那姑娘留这过夜,第二天余生带了午饭,不知道房间里有两人,开门的瞬间......
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因为陈默半秒没到,衣服就罩住了那姑娘脑袋,那手速捂宝贝儿呢。
主要本来那姑娘也是裹被子里的好么!
最后陈默起身还是打了他一拳,余生没还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沾陈默光吃好几次那姑娘亲手做的饭菜。
何况陈默也不是真打,秀恩爱呢。
一切都很美好,他买饭,或者蹭饭......只是没有人陪他吃饭,这是个小bug。
那姑娘跟他慢慢也熟起来,做的饭菜偶尔也会给他夹点牛肉,不过大部分都是陈默爱吃的甜腻的菜,姑娘从来不说陈默这些不良生活习惯,只是每次做菜都会在底下铺一些健康的蔬菜。
可他不吃蔬菜,陈默基本也等不到几次。
于是,三个人都很痛苦。
姑娘一直等陈默,陈默一般不吃,唯一认真吃饭的他,只吃牛肉,而......没有什么牛肉。
还好,他一直没什么胃口。
今天赵梦音来的比平常晚了些,还是坐在那儿一直等陈默,等到饭菜凉,余生和她捡了冷菜吃光......主要他捡,一边陈默突然收了牌。
......没什么菜了,今天这姑娘做的牛肉多一些,因为陈默浪费几天饭菜了,所以实在太突然了。
“我靠......我饭呢......”陈默瞪着大眼,走过来看着空空如也的饭盒。
“外面有厨房,我再帮你做。”那姑娘低声说了一句,站起来就准备出去。
陈默拉住她:“外面厨房没空调,热,点外卖吧。”
“你别吃外卖。”姑娘仍旧冷声说了一句,站起来朝着门口出去了。
陈默摇摇头,回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好贤惠。”
“好渣。”余生看着他。
陈默笑了笑没说话,余生知道他不喜欢这姑娘,只是负责任。
而不喜欢的原因,也没有别的,陈默很坦诚,他不喜欢岁数比他大的。
他直说着:“我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
这逼当初发神经的时候,忘了问年龄。
陈默喝了一口水,又拿起手机,翻着外卖,是......蛋炒饭。
“你还没忘记炒饭那姑娘啊。”余生问。
“关姑娘什么事,我只是,”陈默愣了愣,翻着他点过的几百家蛋炒饭店,“我只是,只是想吃蛋炒饭。”
这逼的祷告不成功,赵梦音端了一盘肉末炒饭进来,还给陈默打了个番茄鸡蛋汤,坐在他旁边静静陪他吃。
陈默拿了个碗给姑娘盛了饭,又给她盛了汤,然后才开始吃饭。
不得不说,这逼是真贴心,哪怕不喜欢。
自然没有他的份,刚刚一大盘冷菜冷肉进他肚呢。
吃完饭陈默洗了碗,然后陪姑娘打了几把游戏。
都是有手机的人......于是余生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夕阳洒满暗沉的房间,陈默刚刚从外面回来,轻轻走过来在茶几上放了两盘蛋炒饭:“醒了?隔壁餐馆炒的,试试,不过看卖相没我自己炒的好吃。”
“那你自己怎么不炒?”余生没拆穿他的“寻找”。
陈默怂肩。
“赵梦音呢?”余生哑着声问,空调房太干,他喝了一口水才缓过来。
“我送她回去了,”陈默回答,慢慢坐下来,低声又说,“分手了。”
“哦。”余生应了一声,拿起勺挖了一口蛋炒饭。
“不问问为什么吗?”陈默看着他,“好歹吃了她那么多天饭。”
“问什么,你自己都说了是立场问题。”余生没抬头的继续吃饭。
“谢啦,站我这边。”
“不客气。”余生没太大情绪的回。
陈默也低头挖了两口蛋炒饭,哑声道:“其实......头绳也是骗你的。”
余生扬眉。
陈默继续:“我不会戴这玩意儿的。”
“嗯?”余生附和。
陈默笑着:“我喜欢岁数比我小的,我喜欢给她们买礼物,喜欢她们吃的喝的穿的是我花钱买的,而我自己......”陈默顿了顿,“不喜欢身上有别人的东西。”
“懂,”余生点头,“陈哥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
“就是这样。”陈默点头,“我喜欢她们爱我的样子,为我要死要活。”
“你真渣啊......”余生不得不说。
“但我每次谈恋爱,也都是真心的,”陈默又说,“从没出轨,没伤害,就是......”这逼还是承认道,“就是爱着爱着,总没劲儿了。”
“掌控过头了你。”余生说,爱怎么可能是掌控别人。
爱是,甘愿被掌控。
“你从来没爱过。”余生说了一句,“谈何恋爱小王子。”
“是么,”陈默回眼看他,“不知道,反正一点好感就追吧,追了再喜欢,爱不爱的,要那么深刻干嘛,我自己爽到就好了,十七八,火大。”
他斜眼看着余生:“你们这些人装什么?都是男人,想憋成圣人啊。”
“我火也大,”余生瞅他,“但我只跟我喜欢的人。”
陈默冷笑:“程盼是么?亲了不承认,不知道谁渣。”
余生瞬间没接话了。
看他这样,陈默笑着往后仰了仰,瞪着四四方方的房间,长叹一声,“操?你觉没觉得这一个月特别没劲儿。”
余生翻了个白眼。
难为这逼还知道赌博没劲儿,没日没夜赌博更没劲儿,混日子的渣男。
“所以呢,改邪归正吗?”余生问,问了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所以加大赌码!”陈默笑了笑,“玩大的!”
果然,余生懒得搭理他,继续吃饭,陈默也笑着端起那盘蛋炒饭,用力塞了几口,噎死之前说了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吃蛋炒饭了。”
余生没回话,陈默从跟赵梦音在一块后,已经没吃过蛋炒饭了。
所以这逼,其实也不算顶渣吧。
陈默这次失恋后,简直就是疯了,白天黑夜都在打牌,麻将骰子扑克牌换着花样来,没套路,纯打,输了不少钱。
余生倒没觉得他有多伤心,但时时刻刻能感受到他的空虚,烟酒不离手,下了赌桌就是睡,睡醒继续赌,这样的日子,这样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日子,一中大佬其实也不容易。
余生忽然有点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爱谈恋爱。
也许并不是他说的,多么多么火大。
陈默这逼,缺的就是,有人在乎他。
也非常理解这的赌鬼,因为他也已经不回家了。
终于有一天,陈默离猝死还差一点,这破地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砰”一声。
满堂光亮,逼人眼球,光明四射,跟奥特曼激光一样,夏天傍晚的明亮天空印进小铁牢。
余生揉了揉眼睛,躺在沙发上都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熟悉的骂人声。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操......余盎然。
老姐瞪了麻将桌上四人一眼,确定没有他,才转变方向,余生正想向陈默打眼色,陈默跟八百年没吃过年夜饭一样,就那么一瞬间,魂都没的直愣愣从椅子上站起来,俩牛眼睛眨都不眨,跟被亮瞎一样,死盯着余盎然,玩一套一见钟情,魂飞魄散的马戏团把戏呢!
陈默那儿情况他不了解,反正他这儿是铁定的魂飞魄散,老姐目光扫到他,二话不说拿起手边,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就砸过来,余生躲了过去,老姐又走到麻将桌,拿麻将开始砸他。
老大妈的手是真黑,余生被砸中了几下,烦躁的瞪着陈默:“你拉一下她!”
结果陈默这逼不仅没理他,还......还主动拿麻将块递给余盎然......
机器人啊!还匀速递给老姐!
余生躲了几下又瞪着老姐:“我没赌!我靠!真没赌!”
老姐哪会信,边砸他边骂他,骂声响破云霄:“余生,你他妈是不是皮痒了!找揍是吧!”
陈默协助着她两幅机洗麻将砸完,中间还抽空洗了一轮牌......才收手。
其余人看到都愣住了,有一个转头瞪着余盎然,陈默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出去。
等其他人走光,余盎然才终于没发火,坐下,又回头瞪着陈默:“几岁?”
“十七。”陈默听话的回答。
“比余生大?”余盎然愣了一愣,点了点头,一巴掌朝他拍了去,“比他大还带他来这些地方!”
“我......”陈默愣了愣,又指着他,“是他带我来的。”
“我靠......”余生咽了咽口水,“你有没搞错啊,大佬!”
幸好老姐没听信谗言,而是两个都没放过......
“两个败类,有那个闲工夫去工地上睡在地上当混凝土造福一下人类吧,赌博?怎么不死麻将桌上。”
“生的倒是人模狗样,比狗好看那么多,不去看门来赌博真的可惜了!”
余生:“......”
陈默:“......”
老姐嘴的确毒,又脏又毒,侮辱了他两个一大顿,逮着他们回家了,陈默也被骂的......终于回魂,收起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牛眼。
余生出门前抱起自己的熊猫拖鞋,这地儿以后肯定来不了了,下辈子都来不了。
这辈子......这一刻说不定就要折余盎然手上了。
陈默不要脸的跟他们回了家,回家的路上还翻来覆去在他面前念:“这是什么仙女啊......居然有人?能这么好看?就是说话太毒......太毒了......可怕可怕,但他妈的好漂亮啊......”他简直语无伦次。
一个老大妈,还仙女,余生被他都快膈应死了,渣男本色又来了,不过陈默没发疯到又发情,毕竟见识过老姐的毒嘴。
只是一直不停在夸老姐,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夸奖。
小仓库里落了灰,一进来余生呛着了,果然是好久没回来......其实也不久,才多久,一百来年,谁让家里没空调,待不住,谁让......没有另一个人。
余盎然逼着他们收拾完,才大发善心开恩让他们吃饭,不过不是下馆子,老姐自己做。
“蛋炒饭?”陈默手里还被迫拿着抹布,看着余盎然去隔壁借的一锅饭和蛋,“可以吃别的吗......什么都成。”
“别的?”余盎然挑眉看着他,“门口有狗吃的,你要么?”
“我靠......”陈默愣了愣,“那还是蛋炒饭吧......炒吧。”
老姐走进厨房,哼着歌炒饭了,陈默僵着脖子,拉了拉餐桌凳子,坐下看着他:“我去?你姐长这么好看,怎么脾气这么大,一句弄不好就开骂......”
“还行,要追吗?”余生好笑问,刚刚这么殷勤的擦桌子拖地,是没被毒够,不死心呢。
“看情况吧......”陈默也笑,“不是特别喜欢姐弟恋。”
老姐已经吃过饭,把饭端上来坐在门口去晒夕阳了。
陈默沉默着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蛋炒饭:“我才刚发过誓。”
“你那么渣,”余生说了一句,“发一卡车誓了,怕什么?”
“哪里渣!”陈默敲敲碗碟,“那叫爱就爱了。”
“吃就吃,闭嘴。”余生说。
陈默这才大义赴死的挖了一勺,犹豫着送到嘴边,不过还是没吃。
“得了啊,雷劈不死你,”余生吃了几口抬眼看着他,“我老姐手艺好着呢,也亏不了你,而且你再不吃,小心待会儿她找你麻烦。”
老大妈做的饭天下第一好吃,不好吃的全被她毒死了。
陈默皱着眉点了点头,接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吃了一口,然后他继续吃了一口,第二口,第三口。
每一口脸色都在变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挖金矿......”余生说,“吃的这么传神,又喜又乐又不可思议的。”
陈默则是抬起头,视线正盯着老姐的背影,他眼神太炙热,余生侧过头。
夕阳下,余盎然坐在地上,靠在门沿墙边儿叼根狗尾巴草的背影,真像个女侠嘿!
“我姐手艺很好吧。”他回过头,“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蛋炒怪。”
然而这一回头,陈默的眼神开始变得......有点古怪。
“你怎么了?”余生问。
陈默摇摇头,低头挖了一大勺蛋炒饭,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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