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程盼不救他，也怕程盼人工呼吸......
毕竟可是......不能便宜程盼！
这样想，余生“慢慢”吃完了馒头。
踏进教室时，他看着基本全乎一班人有点懵，考完试还这么爱学习，什么逻辑......
而且李为国也在，他有点纳闷，侧头问程盼：“李为国......上晚自习？”
“才开学，”程盼解释，“他一般混段日子才会走。”
“靠！他不走我坐哪？”他皱着眉走过去，把书包往李为国桌上一丢，低头瞅着他，“麻溜点儿，滚。”
“我操！”李为国抬头也瞅着他，“老子的位置！”
“说一遍，”余生烦躁的拉开书包拉链拿出历史书，“不滚我揍你。”
“我靠！你大爷！你祖宗！”
“你这个......”余生实在嫌烦，拿起历史书用力拍在他脑袋上。
“砰！”
“啪！”
这两下不轻，李为国愣了两秒，站起来就还手，余生又把书丢在他脸上，李为国脸顿时红了，不知道气的还是被打的，他大喊：“啊！狗日的余生机！”
“你们别打......”程盼赶紧过去拉开两人，“余生坐我的位置，我去后面找个座。”
“盼儿！你别动！老子去后面，”李为国推了推桌子，从课桌里翻了本漫画，“我才不跟这种流氓坐一起。”
“哟！流氓？”余生挑了挑眉从李为国手上抽走漫画，拿过来翻了两页，边翻边摇头，“啧，这么大还在看七龙珠。”
“我靠！关你屁事！”李为国皱着眉，“还给我。”
“你不说我是流氓么？”余生抬起头看着他，“哪有流氓抢了东西又还的道理。”
“我靠！你个不要脸的，你个死不要脸的，你个不要死脸的......”
这边实在太吵，一班其他人都盯住了这。
“你们......别吵了，”程盼实在有点无语，“大家，都在自习。”
“靠！操！你大爷！”李为国骂骂咧咧拿起余生那本历史书，又从桌里拿了耳机，走到后排找个空位，戴上耳机边翻边骂。
程盼感觉脑子都被吵迷糊了，早知道不带余生避难，不如被揍一顿......
“蠢货，”余生转身坐到李为国凳上，一脸嫌弃的扫了桌面上的东西，然后是“砰”一声所有东西落地的声音......还夹杂着余生的冷笑，“历史书多好，故事有趣儿又能学习，老子是在帮他。”
程盼想把脸捂住。
这声“响”在安静的教室声音实在太大，全班视线都围拢了过来，私语：“这人谁啊？”
“好像是程盼朋友。”
“不会吧......”
程盼默默放下手，挤了一个笑脸，可没什么用，大家都仇视的盯着余生和......他。
“看什么看？”余生盯着坐他前面俩人，“没见过帅哥？”
“......余生，别说话了，”程盼低头看着他，“看书吧。”
“嗯。”余生点点头，拿起了七龙珠。
程盼看他没继续“闹”的打算，转头看着后排戴耳机边翻历史书边用唇语骂的李为国，不知道李为国坐的哪个倒霉鬼凳。
二狗其实还挺好的，身在尖子班那么多年，学会忍气吞声，守着倒数第一的位置从来不打扰别人学习......良好生存法则。
余生就......
“齐然真跟你在一个班？”余生突然开口问。
“嗯。”程盼回过头看着他。
“靠！他都能在一班，”余生边说边盯着黑板上值日表，“操！”
“安静点......”程盼感觉到周围愤怒的视线又飘了过来。
“哦。”余生闷声应下，没再说话。
值日表今天是齐然值日，不过齐然没在教室，更不可能值日，磨刀去了......
叹了口气，程盼蹲下来去捡那些被余生扫在地上的“垃圾”，慢慢整理好，坐下来也开始自习。
坐到漫画都翻不动，余生烦躁的扭脸看着旁边桌的三好生。
程盼正在写化学实验题，果然是个变态，肯定在研究什么毒药好使。
他回过头又继续看漫画，看了两眼实在看不进去，七龙珠的剧情他已经滚瓜烂熟了，小时候放完学天天去程盼家看，程盼这奇葩一集能重复看无数遍，他看到最后都能背台词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上晚自习......
且李为国猪“凳”好硬，一班空气也好闷，就连周公都求他暂时离开这破地儿......
程盼疲惫的放下笔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晚自习最后一节了，他又低头看着桌上摞成山的试卷和练习册。
用力的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程盼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
趴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作业实在太多，高一能有这么多作业，他实在无法想象高三怎么熬。
不做又不行......
在心里默默又叹口气，他慢慢睁开眼睛。
这一眼睁的恰到好处，余生正在他对面睡觉，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烦躁。
睡觉还皱着眉，不知道在烦什么，余生又不用写作业......果然人各有各的烦恼。
程盼眼睛都舍不得眨，趴在那里一直看着余生的脸。
夏末的晚上还是有些暑气，教室顶上老旧吊扇开的中档，“呼呼”的响着，吹下来的风很柔和。
他和余生的衣服下摆被风吹的连在了一块儿，钻进了风。
小旋风......大王叫我来巡山啰！
程盼眼睛都睁酸了，他犹豫一下，闭上了眼睛。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次来场持久战。
五秒后，他睁开眼，余生已经醒了，此刻正一脸烦躁的看着他。
......早知道刚刚不闭眼了，至少还能争取五秒的时间。
程盼偷偷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余生坐起来看着他：“还有心思睡觉？意思作业写完了，写完了还不叫我，我他妈坐了一天冷板凳，屁股都坐痛了。”
“走吧，”程盼慢吞吞拿了两本书放进包里，也坐起来，“回家吧。”
他转过头看着后排的空桌，有点无语，不知道李为国什么时候走的，每次开学都装一下，装的又不真诚，顶天坚持十分钟就跑。
还不如余生有毅力，觉睡得多么认真。
“操！挤死了！”余生看着楼梯上一堆蠢货，没想到上晚自习这么麻烦。
好不容易挤到自行车棚，他在旁边等程盼拿自行车，这一等等了五分钟，以上！
因为程盼不仅细心的挪开旁的自行车，还不停让别人先去拿自行车，这他妈公交车让座呢？他烦躁的走了过去。
程盼看到他过来了，没“让”了，终于开始慢慢推自己的自行车，但是动作慢的令人发指。
本来人就多，程盼这套慢动作下来，余生只想揍他。
“你快点可以吗？你又不是骑的宝马。”他实在受不了。
“好。”程盼点了点头，手上速度还是没加快，该怎样还是怎样。
您牛！
过了几秒，余生发现程盼的慢动作比之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操！
他烦躁的上前一把扯着程盼自行车用力往外一拉，车子抽离的瞬间，连带着周围自行车倒了一大片。
“哗啦”一声响！
倒得好！
众怒也犯了：“我操！你他妈瞎了啊！”
“没看到大家都很急！就你想回家啊！”
“你他妈哪个班的！”
“老子五班的！”余生转头朝那些人吼了一句。
这群蠢货刚刚受程盼恩惠的时候连声谢谢都不说，现在质问他几班，是准备来讨个公道？
来啊！老子在五班！借你们十个狗胆！
这声吼来的突然，那群人突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愣住了。
“傻逼，”余生骂了一句，推着车回过头看着他，“走，回去。”
程盼只能叹口气，看着余生。
他又侧脸看着自行车棚里的“倒霉车和倒霉鬼”，怎么说呢，他是真的担心余生被打死......
而且刚刚都自报班级了，怎么感觉余生要火的样子，一中虽然是所名声不错的高中，可在市里也不算最好的高中，打架闹事的还是很多，特别周围还有职高经常来一中闹事，打来打去，两所学校的混混沾亲带故，都形成纽带了。
......谁碰谁都要惹火。
程盼回过头盯着余生“找揍”的背影，虽然学生打架不算什么大事，但一群学生打一个学生......影响就不太好了，不仅影响不好，而且对身体不好。
看来余生是身负血海深仇的江湖流浪少侠。
......
程盼哪里敢走，默默弯腰抬起各个自行车。
余生在旁边咬牙切齿：“程盼......！”
程盼又叹了口气：“余生，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
每句话都会成为别人打死你的呈堂证供......
余生也没有保持沉默，一脚踢滚了一辆自行车。
程盼抬眼看去，余生踢的是他的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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