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依在打上课铃前一分钟走进了教室，两边脸肿的跟西游记八戒一样，余生好笑的歪着头看着她。
这女孩子还挺牛，被打成这样也没哭。
班里人都好奇的盯着这位“班长”，但也没一个人问她一句，毕竟她是独行侠，还是小聋女。
吴依依低着头走回座位，抱着那本惨遭毒脚的英语书继续背单词。
坚强。
余生冲她背影赞许的点了点头，看来平时没少被欺负，已经习惯了。
他自然也习惯于看看了事，才没那么闲，管东管西，管她？
不过要是居委会大妈......余生无语的摇了摇头。
刚刚要是居委会大妈在天桥上，那又是一出社会大型劝架记，程盼真的是闲的，哪哪都要插一脚，毛病。
王永泉走进教室发成绩排名榜的时候，余生已经睡的满脑门是红印了。
班里人激动的好像已经参加完高考，手舞足蹈在那比划着下次一定考哪哪的年级倒数。
蠢货们出息的恨不得跟一班二班一较高低，蠢。
余生爬起来拿起单子看着自己班级名次，还不赖，中等往下偏了一点点，果然五班就是垃圾，自己这成绩要去一班，估计只能排个倒数第三，倒一倒二是李为国那蠢货和齐然那死太监。
他眼睛又往上移了点儿，吴依依果然是五班第一名，可惜这张单上只有本班名次，他想知道吴依依年级名次，五班第一不知道在年级排第几。
“喂！”余生冲前面喊了一声，没人理他，正准备再喊，他想起今早听到的那句话。
“还不是个聋子。”
......
真麻烦，还得来套大慈大悲掌。
他一巴掌朝吴依依脑袋拍了过去：“你年级多少名？”
吴依依背影僵了僵，没说话。
“问你话呢？”余生烦躁的皱着眉，“你又没哑。”
“一百五十八。”吴依依小声回了一句。
“靠！”余生无语的愣了，五班第一名才一百五十八？
进一班二班至少得年级前一百吧，他这成绩......还是好好待在五班吧。
余生收了卷子准备继续趴着睡觉，临睡前看了眼挂钟，又是上午最后一节，好巧，自己这光阴耗的，真是争分夺秒。
王永泉还在说什么要努力要奋斗之类的废话，笑话？就五班这群懒鬼，来的还没他早，还指望他们努力，啧啧啧。
说不定自己努努力倒还有希望成为王永泉的得意门生，指望五班这群懒鬼，垃圾堆里找钻石，脑残剧看多了。
没过几分钟，班主任声音被吞没在一堆垃圾的吵闹声中。
余生趴桌上听着越说越无奈的王永泉有点好笑，底下根本就没人听，都在讨论自己的事儿，平常是讨论杂事，今天倒还好，讨论成绩，还算是一种进步，所以班主任就早日安息吧。
乐了一会儿，他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的极不踏实，也许是怕错过饭点，也许是前几节已经睡饱了。
总而言之，醒的时候他非常不爽。
反正睡不着了，余生尖着耳朵开始听周围人讨论，看看有没有什么热闹可以凑，实在太无聊。
周围人是真的能说，什么高二年级长得帅的那个又换女朋友了，一月都换三个了，什么丁思灿好像又有新男朋友了，这次岁数还比较大，有人逛街看到的。
他倒挺高兴齐然带绿帽儿的，内心偷喜了一秒，又听到一些奇葩事，全是互掐，约架这些无聊的事。一中“风云人物”还有点多，为爱打架的蠢货还不少，主打是齐然，听说他特爱找茬儿......余生可以证明。
所以真无聊。
吧啦吧啦，比睡觉还无聊。
又听了五分钟，余生差点睡着了，这群蠢货终于聊回正题。
成绩。
他瞬间精神足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学生就该关注他该关注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越听脸越黑。
周围人还在继续说，余生用力捏紧拳头。
是关于......程盼。
“这次年级第一居然是程盼。”
有人附和：“他进校就是第二名，这次考第一不奇怪吧。”
“他初三不是保到外地读高中了吗，怎么还在这？”
那人愣着答：“好像他最后两个月成绩滑的厉害，听人说主动放弃了。”
“这个我知道！他最后两个月上课天天睡觉，校领导找他好几次，结果程盼也够刚的，直接放弃了名额。”
这些人还在说什么，余生已经听不进去了。
什么叫上课天天睡觉？
什么叫放弃保送名额？
这他妈叫刚？
这他妈明明就是蠢！
他站起来朝门口走，走到讲台上，王永泉拉了他两把，没拉住。
“操！”他烦躁的看着班主任，“别管我，不然我揍你。”
这一闹，班里瞬间安静了，王永泉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余生没有理，转头走出教室门。
他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就是愤怒，不爽，非常愤怒，非常不爽。
他很想去找程盼，问一问当圣母是什么心情，是不是有一种超然于世俗的心境，是不是觉得自己默默奉献很伟大，是不是很自豪于救了一个泥足深陷即将辍学的混账少年。
操！每天晚上都在熬夜学习，死鸭子嘴硬那么在乎成绩的人，中考为了替他补习......竟然放弃保送名额。
越想越烦躁，余生捏紧拳头跑下山。
体育馆没有人，他又去了操场，看到了练完体操正在休息的一班。
圣母和李为国在草坪那里，他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程盼看着一脸黑的余生。
“找你啊。”余生冷笑着说。
“你怎么了？”程盼皱眉看着他，“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你又要来管吗？”余生问，“救世主游戏是不是很有趣。”
程盼没回话，沉默的看着他......因为他不知道回什么，看余生这状态不是一般的愤怒。
“我去你妈的！”余生吼了一声，“你他妈以为你谁啊！舍己为人的救世主？”
“你到底在说什么，”程盼实在有点无语，“好歹也得让我知道，我哪惹着你了。”
“你他妈现在站这儿呼吸就是惹着我了。”余生烦躁的说了一句。
“我操！”李为国走上前看着余生，“你他妈有病吧，盼儿哪惹着你了，别他妈没事找事。”
“关你屁事！”余生转过头瞪着李为国，“滚他妈一边去。”
“操！”李为国气的鼓大眼，“你这孙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要不是程盼......”
“李为国，”程盼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们回去上课吧。”
“真他妈是个孙子。”李为国骂了两句，准备回去集合，一步还没来得及迈，余生一拳朝他鼻子上揍了过去。
这一拳打的很准，李为国鼻子瞬间鲜血直流......狂流。
程盼皱着眉头看着余生，张了张口，没发出声。
“......我操！”李为国捂着鼻子，皱紧眉头，“我去你妈的，老子今天打死你。”
“李为国，”程盼赶紧喊了一声，转身拉住他，“走，回去上课。”
“我操！”李为国大吼一声，“你还管他？这孙子太他妈欠揍了！”
“救世主，”余生回过头好笑的看着他，“你还是听听这白痴的，别管我了。”
程盼没有理会余生，拉着李为国走，李为国气的边走边骂，程盼有点无奈，卯足力气才把他拖走。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余生还在那站着，一脸阴沉不开心的表情。
“走就走啊！”李为国又吼一句，“这么担心他干嘛！怎么不担心担心我！”
“你别说话了......”程盼无语的回过头看着他喷血的鼻子，“我给你拿点儿纸。”
操场很空，远处传来广播体操的音乐，还有几句嬉皮笑声，空气里还有食堂飘过来的香味。
两分钟后，集合声响了，程盼终于消失在人群中。
余生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睛，太阳当空照，花儿也不笑。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因为他朋友是个管闲事儿管到自己都不顾的终极圣母，所以他才能背上小书包。
就没见过一个爷们这么爱管闲事儿，就他妈一个居委会大妈！
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他走去操场厕所，厕所没有人，他烦躁的点了一根烟走进隔间。
操场厕所扫得很干净，在这抽烟不会反胃。
沉默的抽完一根，他又点了一根，这根烟刚点燃，他就听见脚步声，有人进来，不知道哪个蠢货。
“齐哥，”某个蠢货说了一句，听声儿像那个水鬼，“你跟那贱女人又吵架了？”
“你他妈叫谁贱女人呢？”齐然说，“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不是你让我和兄弟们这么叫的吗？”水鬼低声嘀咕。
“滚。”齐然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水鬼没敢再说，没过几秒，一阵尿声传过来。
余生皱了皱眉，冤家路窄，哪不好遇厕所遇，他可不想在厕所跟齐然闹起来，这厕所打扫的再干净它也是拉屎撒尿的地儿！
而且他现在心情很差，没心思跟齐然一般见识。
正准备掐烟出去，齐然又说话了。
余生停下弹烟灰的指节。
那孙子提到了他和程盼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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