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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相绍元难以置信,将军的升调自然是由朝廷下旨任命,而关巍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让位给自己的儿子,而这些人的推拒显然不是对他的任命不赞同而是不忍他离开,俨然成了一个独立的权力中心。

虽说燕池现在手里兵力不足,但是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精兵强将,要是有心造反,就凭着将士们出生入死朝廷却不给军粮,加上现在赋税严重,这最后皇位上的是谁可真是说不准了。

不过相绍元并没有多么地紧张,他相家又何尝不是皇权制衡的工具,他只在乎什么时候能把仗打完,他以为关巍是终于要放弃忠臣的身份了。

但是关巍没有,生死存亡之际,他知道朝廷不仁,但是他放不下燕池的百姓,放不下邺城的百姓,这会儿他唯一能舍弃的便是自己信的过的儿子。

关少莨一个忠义良善又能文能武的男人,他知道百姓的辛酸苦楚,又知道皇权的复杂难懂。重要,关少莨是在关键时刻一定不会抛弃城里的百姓,不会背弃他的战友,不会出卖自己的军队,自己若是走了,自己这些亲信都可以为他所用,他们会看在自己多年的情谊一直扶持着他,只要他足够心狠就能成为下一个关将军。

大梁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大梁也没有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了。

“关少莨,现在我以镇北军统帅的身份来问你,你可愿意接受这十五万大军,救万民于水火。”

关少莨胸腔不断起伏,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而相绍元甚至能看见关少莨额角凸起的青筋。

拒绝的话在关少莨的舌尖滚了又滚,最后却说出来一句“末将愿为燕池的百姓一试!”

关巍没有说话,其余人立马紧接着“末将誓死追随关大将军!”

这时关巍一拍桌子“好!”

“不愧是我大梁的好儿郎!诸位今日前来是看在我这个老匹夫的面子上,但是有一事我必要说清楚。”关巍的眼睛扫着正厅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又落回到关少莨的脸上。

“此次我儿前来燕池是为我不久于世,接手燕池事务是我一人做主,朝廷并不知晓。我只求各位将军不要向朝廷告发我儿擅离职守,至于往后的战争,乘胜追击不可,养精蓄锐,最后一战是在所难免了,各位若是愿意就尽力一试,若是不愿意趁我还没死,趁早说出来滚蛋!我们镇北军一概不留!给诸位一条活路。”

众将士又是一齐“誓死追随将军!”

“好!既如此,老夫还有一言,他日若有不得已,诸位也不可以此事要挟我儿少莨,老夫虽说重病在身,手上还是有把子力气!”

说这话时,关巍看向了相绍元,而众将士也不自觉看向这个自小到大与关少莨不对付的青年。

相绍元讥讽一笑“难道我现在跑回去说你们谋反么?”

“爹爹放心,绍元分的清轻重。”

关巍觑了相绍元几眼,让其他人都出去。

“莨儿,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了。”

关巍让关少莨坐在他对面,这才发现,关少莨已经泪流满面。相绍元看不下去,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衣袖往关少莨的脸上糊了几把。

关巍看着没说什么,只继续嘱咐“如今这边关我还能说上话,只要咱们不说没有人会质疑你不是上面派过来的,如今大都城也是一锅粥,现在爹只告诉你,有奶就是娘。”

关少莨难以置信地看向父亲,连年征战改变了他的容貌,也磨损了他的初心。

关巍说着像是松了口气,他的魂似乎都被抽走了,整个人又疲惫了下来。

“莨儿,爹给六皇子去了信,爹压了他。”

关少莨哽咽着分析:“爹就不怕六皇子过河拆桥?”

“他能弄来钱和粮,爹没办法了。”

军权在需要的时候是最大的助力,在不需要的时候便是最大的忌惮。如今关家虽为国公实则除了一座国公府简直是一贫如洗,所有财物都拿来换了粮草兵马,就差把家奴也都弄来打仗了。

宦官给如今的天子洗脑,说如今的国公府势大名显,抛开关国公不说,关大公子年轻又有军功,在都城的青年才俊中很说得上话,跟宰相的儿子往来更是十分密切。

天子只觉得他说的十分地对,于是先是把关少莨召回都城当做人质,后来看边境无人可用又把他派去燕池虽然燕池与邺城相隔不远,父子二人却也不能擅离职守私下相见。对关巍更是每每催着军粮便是推三阻四,那些管事的官员得看皇帝的脸色行事,不敢给燕池的军队送粮送钱。

这就导致关巍变卖家产,四处募捐军饷,名声渐渐居然更胜从前。

这让宦官更是生气对关巍更是厌恶。

“六殿下也算是德行兼备,只是如你一般有些迂腐,若是他能成事,让你私自来领兵的事便可一笔勾销。”

关少莨听着不知道作何回答,也不知关巍为了让他来燕池到底疏通了多少关系,他只是将今后的安排告诉自己,从朝堂领兵到家里事无巨细,这是关少莨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言语间忍不住又要泪如雨下。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等仗打完了再哭。”

“是”

关巍将目光移向刚刚没有出去的相绍元,“绍元,如今你我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贸然随莨儿来到燕池,相府可有去报信?”

“关伯父不必忧心,我已修书一封此刻早已到了大都城,何况若是我爹知道我随您在前线打仗,只会觉得面上有光,您关家是铮铮好汉,我相府也不是养孬种的地方!”相绍元鼻孔朝天,嘴上是敬称,眼睛却像是在对关巍的问话感到不满。

“好样的,我大梁又你们这种好汉,说明我大梁还有希望。”

语闭,关巍力竭强撑在桌上晕了过去。

“爹!”

“大将军!”

……

没过多久军营里有人传出关将军不治身亡的谣言,很快便被抓起来打了板子,说是动摇军心,夏予生觉得哪里还需要什么动摇军心。

来了这些时日,整天两眼一睁就是练兵,夏予生看着自己日渐粗壮的胳膊,心里对军营的生活生出来很多实感。

只是训练越来越苦,军粮却越来越少了。

像是钟演这种正在长身体的几乎每天都要去自己打些野味来充饥,时不时地分一些给夏予生,只是这孩子太能吃了,比寻常的青壮年都能吃,若不是他体格健壮又在长个子,看着很有潜力,军营怕是都要将他撵出去了。

用伙夫的话来说,现在可养不起这样的牲口。伙夫说,那家伙可能是家里养不起了才送来的。

当然夏予生知道,钟演家里不存在养不起他,毕竟这家伙长得人高马大,且君子六艺没有拿不出手的,虽然说不好五经但是兵法却是信手拈来。

这可不是寻常人家养得起的公子。

钟演跟他说大都城有多么地繁华,美酒多不胜数遍地都是珠宝,夏予生只是笑笑。夏予生对他嘴里的大都城没有什么实感,毕竟他一到这儿来就到了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别说美酒了到现在他能喝上干净的水就不错了。

“那你来这儿干嘛?怎么不在家里继承家业?”

夏予生看着钟演,觉得他就像娱乐圈里玩够了就回去继承家业的人一样。他是来好好打仗的吗?

钟演不是很高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就是来玩玩儿?”

夏予生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钟演看着他的表情,既无冒犯也无轻蔑,只是很平静的一种叙述,刚刚升起的怒火又立即消了下去。

“我不是来玩儿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也想把这群混蛋都赶出去,赶出大梁,我想当大将军,给我爹看看,学武不是一无是处。”

夏予生不知道怎么说,凭钟演的本事能活下来肯定是能够建功立业的,只是他很想问,你杀过人吗?你下得去手吗?

夏予生没有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那你好好干,你会成功的。”

钟演立刻转过头来看他,眼睛放着少年才有的执着光亮“我会成功的。”

夏予生没说话,只冲他笑笑,现在时间只够他们说到这种地步了。

两人匆匆去训练,到了饭点就发现没有什么米也没有什么面。

夏予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青壮年劳动力都来打仗了,耕地的劳动力就自然而然减少了。没有粮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

只是钟演受不了了。

“我要给我哥写信,他再不弄点粮食来,我就要饿死在这儿了,山上的野鸡都要给我猎完了。”

另一个人搭腔“呦你哥这么厉害呢?千里迢迢从大都城给你送粮食来?要不也让我们沾沾光。”

众人也哈哈笑起来,觉得钟演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除了当官的,现在谁家不是揭不开锅了,何况还要跑到边关送粮。

“哼。”听着他们语气中明显的嘲讽,钟演冷哼一声没有出声,不动声色地将锅里的最后一点饭挖走。

夏予生吃了个半饱,训练粗壮起来的胳膊如今又渐渐瘦了下去,回到了自己刚到邺城时的样子。

钟演夜里总是把自己拉出去,给自己各种吃的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野鸡,虽说能解馋抵饿但是也不是天天有的,终归是无济于事。

……

关少莨自己去粮仓看了看,这些再挨上一两个月是没问题,可是要是再打个一两年可如何是好。

这半年虽说也是蓄养了一些牲畜,但是量少,且有部分病死了,很难起得到什么作用,还有很多家畜还没有长起来。

关巍上次跟自己交代完后就陷入了昏睡,偶尔醒过来也是神志不清的,现在自己完全担了事才发现跟朝廷扯皮居然比上战场厮杀还要更难些。

相绍元看着他愁眉不展“我已经给我爹写信了,让他在上朝时上多提一提,若是有粮必会立刻送来。”

关少莨扶额“到底粮食不是人,自己不会走路,现在匪寇四起,不知道这一大批粮食在路上又要遇到多少凶险。”

相绍元指着桌上图纸的一个角落说“粮食暂且倒不是那么紧急,我去粮仓转了转,战备粮倒是攒了些。要紧的是我派去的探子说最近突厥也是蠢蠢欲动,有可能要与匈奴联手,若真如此只怕大梁百年基业要毁于一旦了。”

关少莨顺着他的手势看着被两面夹击的燕池“突厥见利忘义,昭阳公主去和亲本就是说以后他们不要同匈奴联手,如今倒好,匈奴给了点好处就将与我大梁的盟约背弃,真是小人。”

相绍元这时候到是不与他作对“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突厥给点好处就能安分几日只是不是长久之计。”

关少莨眼睛里透着一股邪火“如今天时地利我们也算是能占几分,只是冬天就要来了,匈奴是不会满足于遂城的。”

“嗯哼?”

关少莨:“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他们想要抢我们的东西,我们也不能不占他们的便宜。”

“你这时候倒是不迂腐了?”

关少莨叹了口气“大国危矣。”

关少莨先是修书一封给京城的六皇子,让他将国师换成自己的可用之人,再说这回的边关之战非常有胜算,让那个整天醉生梦死的老皇帝先想起边关还在打仗的事,又写了一封给钟栎,催促他尽快筹集粮草。

再派人直接去附近没有战事的州府,以国公府的名义借粮。

最后转回到战局上,相绍元说的不错,他虽然打仗的经验少但是这个季节确实是匈奴最容易来攻打的时候。

关少莨找来了几个主将,将密探消的息说了一遍,说了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希望能尽早筹集粮草,这批新兵良莠不齐,上战场是个什么熊样还真不好说。

将军府内。

关少莨忙前忙后了好几天才想起来问相绍元,这家伙是邺城副指挥使,自己这个正指挥使擅离职守,原本等他参自己一本,结果这家伙又死活要追过来,非说什么要是自己建功立业,岂不是又要爬上自己好几个头。

“你现在邺城可有人给你善后?”关少莨问。

相绍元拿起一本册子随便地看着,双腿直接搭在了关少莨的书桌上“呵,关大公子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你能悄无声息离开邺城,我自然也有本事不被追责,您就不必多虑了。”

关少莨见他一副浑不吝的样子,皱眉“你别不当回”说着往外一觑,见没有其他人才继续说“如今局势尚不明朗,陛下到底会不会追责也未可知。你要是真想打仗就先回去邺城过了明路,自请过来燕池,这样一走了之可怎么是好?”

关巍的病情密而不发,邺城的众多将领都以关少莨马首是瞻如今关少莨擅自离开,一则是不能让外知道关巍病重,另一则是朝廷未必会放父子二人团聚。但若真是迫在眉睫,自己最后自请守关不回大都城便是,何况情形紧急,如果朝臣据理力争,皇上也不会不顾及关家的颜面。

相绍元一挑眉,仍旧不看他“哦?大公子关心我?”

“少贫嘴,若是被有心人捏住把柄”

相绍元忽然放下手中的册子,一个起身,直勾勾望着关少莨“不会的。我父亲会安排好的。”

关少莨毫不退却地回望,眼神里明显写着不信任。

“我可不能让你在大战之后,因为这种小事矮你一头。唉,粮食啥时候下来,饿死了。”

“就知道吃,出去看看吧,不知道这群新兵到底怎么样。”

……

钟栎收到钟演的信的时候,已经在送粮食去燕池的路上了,只是不知道赶不赶得及。一则他亲自运送,路上还能看看沿途城乡的情况,二则若是战事吃紧,终归还是得把钟演带回来。

钟栎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给钟父去信一封,表示这一次他会亲自去送粮,顺便把钟演接回来。

他没有说的是,这次他打算冒险绕路,去邻邦转转,看看情况。既是做生意又是探情况,商人的身份比那些当兵的好进出多了。

他必须得把钟演带回来,这一次自己能不能回来说不定了,家里不能没人管,钟鲤和钟夫人都没有脑子,想到这儿钟栎就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青砚是钟栎的贴身侍从,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跟着一起的“公子何故叹气?”

“钟家以后要如何是好。”

青砚:“公子何出此言?虽说现在战火纷扰,但是大都城还是繁荣鼎盛,仗打完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况且您为灾民捐粮为边疆战士筹集军饷,您的好处老百姓都记着呢。”

“我倒是宁愿这天下没有我这个行脚商的用武之地。”

青砚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明白钟栎的意思,要是朝廷作为又哪用得着他们这样奔波,一时没想出来怎么回应,待要开口时,钟栎已经闭合双目休息了。

这边钟栎往边境去了,而另一个世界钟未秋却睁开了眼。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自己的卧室,现代的,暗色调的。自动窗帘拉开后,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钟未秋拿起手机,已经早上九点了,他很少睡这么迟。

他走到镜子前,果然是自己的脸,这不是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而是完完全全的自己的脸。

钟未秋洗漱完,吃了点早餐,一脸凝重地去了公司。

他现在不敢确信,自己真的只是睡了一觉,明明一切都那么真实。

钟未秋今天算是来的稍微晚一点的,但是他是老板自然不用打卡也没人质疑。

钟未秋看着手里A4纸打印的文件,不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那里他甚至做好了过一辈子的打算,毕竟那些人的脸他还是记得那么清楚。

清楚吗?钟未秋试图想起那张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想起那个叫青砚的小厮,想起那个蠢货一样的弟弟,但是他感觉这些人的脸吃个早饭的功夫就立刻变得模糊,好像真的是做了场生动的梦。

钟未秋怀疑自己有精神上的问题。

难道在现代做总裁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内心深处想要去古代当皇帝才做了那么荒诞的梦?可是在梦里自己还是个商人啊。

更何况,他并不想工作。

在商场上厮混难免要遇到各种临时出现的问题,这导致钟未秋总能泰然处置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只有这一次,他质疑自己。

真的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吗?

钟未秋找来自己的秘书。

“说一下我昨天下午的行程。”

秘书很专业,对于昨天刚生过的事情脱口就来。

“昨天下午两点您将所有行程推后,去医院看望了您弟弟的同学,一直到晚上十点,您给我发了关于今天下午与安心地产会议部分需要打印的资料。这期间去医院和晚上回家发送文件给我都是您的私人行程。”

也就是说这期间发生的事除了自己和司机没有人知道。

钟未秋又找来司机将事情又问了一遍,一模一样。

司机说确实送他去了医院。

钟未秋没有再问,让他们回去工作。自己调来了家里的监控,这期间自己确实是在家里睡觉。而且所有显示时间的地方都在说明自己昨天只是做了一场离谱的大梦。

钟未秋无可奈何最终又去了一次医院,自己昨天买的鲜花郁郁葱葱依然灿烂地绽放在夏予生的病房里,而夏予生仍然是一副酣然入睡的模样。

来都来了,钟未秋叫来主治医生问了问夏予生的情况,医生说很奇怪,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很健康,连营养液都是多余的东西。

这显然不是个好预兆,哪有人会睡这么时间。

只有醒不过来的植物人。

钟未秋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病床上这张睡得看似很恬静的脸,想着对方第一次见面生机勃勃的样子。

他恍然生出一个念头,夏予生这样睡着会不会是也到了那个世界?

毕竟自己也是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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