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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苍溟未判时,天地如鸡子。龙族衔烛照九幽,人族结绳纪四时。青龙盘踞东海,尾扫处云涛翻墨;巫觋伫立昆仑,骨笛声裂冻土。玄龟负《天衡书》出水,青甲迸裂——苍血化江海,玄血凝山岳;心窍精血喷薄,赤者悬为炎阳,皎者凝作冰魄,飞溅血珠散作星斗河汉。彼时乾坤未定,春发酷暑,稼穑枯焦;夏降寒霜,鸟兽僵毙;秋涌洪涛,阡陌成泽;冬雷震震,地裂天倾。龙族逆鳞灼刻雷纹,状若霹雳裂空,是为‘云行雨施’;人族指血蜿蜒成结,暗合洛书九宫,书就‘品物流形’。龟甲为契,龙篆人符交融处霞光喷涌,凝作五色玉铃悬于昆仑天柱:青铃响,震雷出地,惊蛰破土;赤铃颤,离火燎原,芒种垂穗;白铃碎,兑泽生露,霜降杀百草;玄铃寂,坎水凝冰,大雪封天门。此后,天地和谐如编钟,春雨应“乾卦”润泽,冬雪随“坤卦”封藏,此乃洪荒第一契约,万物遵其律,谓之“天之衡”。

百年后,东海有龙名绯璃,颈生逆鳞镜,纹如《河图》缺角,青鳞嵌星斗微光。蟠于归墟时尾扫琼波,浪尖凝作甘霖;盘于云巅时须卷惊雷,雨丝皆带龙涎香。昆仑有巫名沧溟,背负青玉脊,眸似星斗坠尘,执虬龙角所制骨笛,吹《云门》古调可令蝗神退避三舍,瘟鬼遁入九泉。世大旱五年,昴宿冲日之夜,龙巫相逢于赤水之畔,绯璃尾尖轻点沧溟脊骨,玉纹与鳞光交织成河汉星图—此为洪荒初道“雨契”,龙族布**之形,巫者执祈禳之魂。沧溟灼龟甲得焦土卦象。割掌心血浸昆仑玉阶,绘《连山》"地火明夷"卦,踏罡风登天柱求雨。绯璃逆鳞镜忽骤然灼如烙铁,云幕中现天命谶影:东海蜃楼崩塌,珠蚌在干涸的珊瑚礁上爆裂,幼龙鳞片卷曲如枯叶。龙爪抚过龟裂的田垄,指尖触到垂死孩童胸腔。

"此雨当降!"

绯璃无暇细想,万物频死,龙吟震的五色玉铃啪啪作响,霎时天河倾裂,云蛟挟天之水扑向人间。沧溟脊骨青玉纹迸射寒光,与龙吟共鸣成裂帛之音。

初雨落时,焦土生嘉禾,枯井涌醴泉,万民匍匐泣颂龙恩。然三月后雨势仍未歇,雨箭洞穿茅屋,阡陌成泽国,稻穗在洪流中腐烂如鬼手。绯璃逆鳞渗出血露,每一滴皆化滔天巨浪。沧溟于洪峰中吹响骨笛,青玉脊骨裂至第七节,裂纹中窜出《归藏》金文,"山泽损"卦符,硬生生将云蛟钉入地脉。百姓见巫者青衣猎猎踏波镇雨,皆以额触地高呼:"雨师!"

四月后水退,人界立起三百青玉碑。碑文刻沧溟踏罡之姿,衣袂褶皱间暗藏龙影——细观其青玉脊骨裂纹,可见云蛟被地脉锁链贯穿气绝。自此沧溟一脉承"雨师"名号,世代以青玉摹刻裂纹为修行契印。东海归墟深处,龙王垂死匍匐,须鬣化作赤色水草,随潮汐摇曳如招魂幡。

绯璃死后十年,昆仑东麓云海骤分,地脉轰鸣如龙吟。青玉鸟居拔地参天而起,其势非匠作,乃万民愿力所化——老农跪祈时膝下渗出的血珠凝为础石,产妇祈雨时滴落的乳泪蒸作檐角云纹,饥儿指尖抠入焦土的抓痕蜿蜒成飞檐走兽。整阙形如倒置的岱岳,檐分九重,暗合洛书九宫,每重檐角悬五色玉铃:东方青铃琢苍龙逆鳞,西方白铃刻白虎獠牙,南方赤铃嵌朱雀火羽,北方玄铃镂玄武甲纹,中央黄铃铸麒麟蹄印。风过时声如碎玉击磬,荡开层层韶乐涟漪。

九转浑天仪矗立中庭,乃历代雨师观天之眼。其制承袭“天圆地方”古礼:上三层穹窿嵌二十八宿明珠,星子皆取东海鲛人泣珠,光晕中浮《甘石星经》朱砂批注。斗柄所指处,恰为初代雨师沧溟推演《连山易》的青铜沙盘,盘中黄河故道以龙涎浇铸,长江水脉用雪髓雕琢。中三层玉琮镌三易真文:《连山》卦象如群山叠嶂,《归藏》爻辞似百川归海,《周易》篆文若星斗罗列。字痕深处嵌有历代雨师指血,血珠随节气轮转沿卦象游走,立春至芒种泛青,小满到处暑晕赤,白露到大寒凝霜。下三层青铜鼎承“天地人”三才:天鼎沸煮四海龙君进献的晨露,地鼎煨熬昆仑千年雪莲,人鼎蒸炼百姓供奉的五谷精魄。鼎身饕餮纹并非噬人,而是口衔嘉禾,上刻祈雨祝文。

回廊七十二柱,对应地煞之数。柱身缠绕青铜卦链,上刻雨师手札:

“甲子年谷雨,雨师笼雨剜目为晷,测日影定云期,盲眼见天河倒悬”

“丁卯年白露,雨师牧雨以发为弦,奏《云门》引澍雨,琴裂而豫州穗垂”

“壬辰年惊蛰,雨师晴雨雨绘《河图》卷阵,灰烬显新卦,解幽州大旱”

正殿匾额“听霖”二字,乃初代雨师沧溟以龙血混合青玉髓书写。匾下悬十二道旒冕,玉藻垂珠对应十二月令:正月珠刻鱼陟负冰,五月珠镂螳螂生翼,九月珠雕草木黄落。是历代雨师主事处。

□□古柏森森,每株擎天巨木皆拓有雨师命盘。最大一株裂痕斑驳,内藏沧溟血书:“吾自囚此阙百余载,饮露吞风,见众生愁苦如剖肺腑。昔与君裂骨镇旱,焚神魂以塞九泉,今授云篆于稚子,教祈雨术于荒年。虽霜发覆额、灵台将朽,然此身未悔。每闻松涛如君语,独对星斗似故人。愿后来者观天河时,见吾血化甘霖,君魂作北辰。”。柏叶飘落处,七十二眼灵泉昼夜涌流。

自此,青玉鸟居立作雨师殿,春苔漫阶,夏藤覆瓦,檐角铃铎百载穿林渡水,锈蚀朝暮更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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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姑,穿白衣。雨娃娃,哭龙鳞,金珠珠,银珠珠,滚到井边换糖粒,一粒珠,甜三日,十粒珠,苦十季,莫捡珠,莫捡珠,珠圆娘亲化龙王”。

晨雾散尽,青绸般的秧苗已缀满露珠。农人赤足踩过田垄,稚子紧随,童声清越,踏歌而行。

日光浸透酒旗,说书人摇响青铜铎,铎舌刻着龙纹。

"今日讲段沧溟求雨的故事!"

茶客们却哄笑着掷来铜钱。

"老调陈词!不如唱支新采的莲藕谣!"

说书人也不拿恼,“啪”地一下,折扇一展,扇骨赫然是人龙交缠的浮雕。只见他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非也,非也,列位看官听厌了那雨师祈雨,今儿且听这一段《青骨斩龙》”

“哦,你快快往下说。”

“对呀,往下说。”

众人哄闹,说书人醒木一拍,折扇指天,堂下茶客屏息。

说书人一笑,接着道:“看官莫急,众所周知,这九州**循四时而落,青玉鸟居香火百年不绝,却不知这背后还有段人龙孽缘!”

扇面陡转:“话说盘古开天辟地,龙族掌**,人族司祭祀,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大旱五年,巫师沧溟不忍众生蒙难,徒步千里赴东海求雨,沿途频死之际感动了那东海龙王绯璃,为苍生落了甘霖,沧溟为人族奉为雨师。自那后两人交好,志趣相投,竟互生了情愫。”

茶客们嘘声四起,小儿捂耳,老汉拈须摇头。

“可沧溟不是女子嘛?”有人将口中瓜子壳吐掉发问。

“你管人家是不是女子,那龙王还不是人呢,许是个荤素不忌的。”有人反驳道。

台下茶客哄笑开来。

“然人龙殊途,昴宿冲日,二人不知用了何种秘法,当夜,于星芒万箭穿云时,合精血为雨龙胎”说书人待茶客们笑闹后,惊堂木轻叩,言语压低,“那雨龙胎可不是凡胎,能引动混沌气,一哭江河倒流,二哭大地生烟。

“乖乖!”卖油郎张大嘴,酒渍沾在胡茬上,“这可咋整?”

“咋整?天道降罚呗!”说书人突然拔高嗓门,拍得醒木震天响,“五行灵脉乱套啦!春日飘雪,夏日负冰,秋天发洪水,冬天生狼烟!那一年,江河蒸腾为蜃气,地下涌出血泉,长出的曼陀罗比人还高,专吃人心肝!”

摸索着端起茶盏,说书人润了润嗓子:“沧溟雨师一看,这哪成?为了咱人族,她一咬牙”

“杀!”前排樵夫握紧拳头,仿佛握着斩龙刀。

“对喽!”说书人合掌赞叹,“沧溟雨师含泪抽出青玉骨,龙王拼死来阻,雨师蒙眼,先斩龙王,再劈龙胎!最终,龙王泣血自尽,而那龙胎,血溅九天,凝成了二十四候签!您道怎么着?龙胎一死,天立马晴啦,地立马润啦,曼陀罗一夜间全部枯死啦!”

茶客们听得入神,有老妇抹泪:“雨师真是大善人呐!”

说书人却冷笑一声,指尖在醒木上敲出梆子节奏:“自此,人间供奉雨师像必蒙其眼,祈盼雨师免睹苍生苦,只管布雨泽。天道又铸铁律,后世胆敢再诞雨龙胎者,双亲须互刺心尖血淋于青玉鸟居阶前,请天道宽恕,否则赤地千里。””

“好!”众人轰然喝彩。

人群间却有个书生皱眉:“老先生,我闻古记载,龙王绯璃是为救苍生才......”

“嘘——”泼皮瞪他,“书生懂个啥?前咱如今能吃饱饭,不都靠雨师一脉岁岁祭天,功劳凭啥子要分给龙族,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列位且看。”说书人见有大儒为自己辩经,也不管那书生的疑惑,突然从袖中摸出张黄纸,慢慢展开,“这是司雨大人用过的祈雨符咒,我家有人在青玉鸟居当差,不贵,一钱银子便可,总共三张,先到先得!”

众人上前接过符纸传阅,只见上书:雨师骨,镇八荒,龙王血,润良田。

“我要了,咱人族能世世代代风调雨顺,全靠雨师一脉舍生取义!”

“对,我也要!”

“我也要!”

“要我说啊。”卖油郎灌了口酒,“咱们就该给雨师一脉建个万年祠!让他们世世代代守着青玉鸟居,咱老百姓只管磕头求雨!”

“没错!”樵夫用拳头砸桌,“龙王龙胎劳什子都是祸害!雨师斩得好!”

“对,杀得好。”

无人注意,茶寮角落的阴影里,一童稚小儿被身边的人强行捂嘴带走。她颈间逆鳞镜闪过微光。而茶馆外,童声继续传唱,似在为这段野史,奏一曲无声的安魂调。

“云娘娘,泪滂滂,金鳞簌簌坠沧江,龙王泣,龟甲僵,小儿拾珠换饴糖,一粒珠赤三年壤,十粒珠焚九州秧,莫拾珠!莫拾珠!珠儿滚滚娘化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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