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敲了敲房门后便进来了,递上一个裹着红布的木制盒子,说道:“生日礼物。今天事务繁忙,本想在昨天赶回来的。”
温姝看了眼手机里张云婉发给她的那张照片,照片中的白瑾瑜正和张云婉吻得热火朝天,难舍难分。此时眼前人,嘴唇还有些发肿。
心脏又开始抽痛起来,温姝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留下极深的红痕,她强装镇定,露出得体又带了些嘲讽的微笑,道:“瑾瑜,有劳了。你若有需要忙的事,就先回去吧。”
话中的逐客之意,让白瑾瑜有些不耐烦,他眉梢微拧,很快归于平静,终是道了声“好”,便扬长而去。
白瑾瑜走后,姝打开了那盒子,还是一枚簪子,亮银嵌翡翠,祖母绿,她往头上比划两下,突然间笑出了声。
他知她喜欢古着,尤其是那些古代字画、饰物,就每年都送她这些,年年如是,他从来不曾知晓,其实她早就已经不喜欢这些了。
“咳咳。”温姝咳嗽两声,拿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一夜无眠。
新闻媒体就报道昨日白氏集团总裁白瑾瑜和大明星张云婉秘密私会,还拍到了他们亲吻的照片。
温姝把报纸扔在一旁,联系了医院去看病。
“温小姐”,女生坐在电脑面前打字,“你这心脏,怕是支撑不了你几年了。”
“就没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了吗?”
“心脏瓣膜病变,心梗,除非有相匹配的心脏给你移植。如果我们这边有合适的心脏,我们会联系你。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切忌情绪起伏过大。”
“好,我会注意的。不过我还有一事想问你。近日我总感觉恶心、想吐,饭也总吃不下,是怎么了?”
“请随我去检查一下。”
检查过后,女医生的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又似惊讶,又似担忧。
“温小姐,你怀孕了。已有月余。”听了这句话,温姝也同样神色复杂,她也知道,这增加了她猝死的风险,可她还是有点开心。
从医院回来后,却看见白瑾瑜此时正坐在沙发上。
“你去哪了?”质问的语气。
“医院。”
“可我觉得不是呢,是郑纪梁那小子约你出去的吧。”说看他从手机里翻出照片给她看,照片里赫然是她随郑纪梁去了一家高级餐馆。
温姝顿时明白这是张云婉陷害于她,眸光闪了闪,或许,昨天,也是张云婉故意设计的呢。
“我从未私下答应过他的邀约,除非是公事。这是一月前,我们去谈公事,恰好今天穿的衣服与那天样罢了。”
白瑾瑜走向前去打横把她抱起来,大步迈进卧室,关门,把温姝重重摔在床上,亲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衣衫半褪时,姝猛然推开他。
“我来了例假。”
“你如今倒撒谎成性了?喜欢那小子?连我都如此抗拒了?”
最后姝实在无法挣脱那力道,被强迫着缠绵,可这次,瑜如此粗暴野蛮,姝好像被撕裂了般疼痛,最后昏厥过去。
醒来后天光大亮,凌乱的房间只剩她一人。
这些年里,起初她觉得白瑾瑜变了,他变得心狠手辣,刻薄无情,后来她才明白,白瑾瑜从未变过,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又过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里白瑾瑜回来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些,但温姝知道,这是为了看住她。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在她面前伪装了呢?
她也不记得了。许是太久远。
这四个月里,时不时就会传来白瑾瑜和某某女星的绯闻。但这些,温姝没有去相信,她还心存希望。
温旅生喜欢看报纸,每每看到女婿的绯闻,他就会来问温姝瑾瑜是不是有情况了啊云云,但温姝都说没有,请他放心。
温旅生就道:“你可一定要看住他了啊。”
这天温姝准备向贵公司递辞呈,辞去职务安养身子、养胎,并决定在合适的日子告诉白瑾瑜她怀孕的事。
她来到大厦门口,抬头望了望这座参天建筑,走了进去。
辞呈是需要递交总裁进行裁决的,姝的办公地点通常在大厦偏下的位置,为了避嫌,她几乎不怎么到高层。
看着电梯那上跳的数字,温姝的心中升起一股慌乱和不完,手心里不知怎的冷汗直冒。
电梯门开。
敲了敲门。无人应。
打电话给白瑾瑜。无人接。
门并未上锁,她紧张地推开门,心中不好的预感压抑着她。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办公椅上空空如也。
她蹑手蹑脚走到办公室隔间门口,却听见有女人娇弱的吟哦。带着哭腔,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拼凑出一句话,太…太快…了,好,难受,不…不要…啊!”接着又是:“再快点,人家还想要嘛~”
好个欲迎还拒的□□姿态。这些年里,姝与瑜欢好时从未如此过,她头一次见一个人还能如此轻贱。
屋子里又传来白瑾瑜的闷哼。
温姝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彻骨的寒冷瞬间贯穿全身,她的心顿时就像是被千万银针扎着一样疼,痛意传到四肢百骸,全身都在颤抖。
她麻木地坐在地上。
许是动静过大惊扰了他们,张云婉迅速穿好衣物,而白瑾瑜好似失了神志,温姝则赶在他们开门之前站了起身,端坐在沙发上,把辞呈放在桌上,拿出一杯茶小口轻抿,佯装镇定。
她就应该推门而入拍下那对狗男女的,可是,她做不到,她怕她还没拍到,手就已经抖得握不住手机。
张云婉率先穿着白瑾瑜的衬衫和她自己皱巴巴的半身裙,似是步履不稳地走出来。
可半天不见白瑾瑜出来。
“瑾瑜呢?”温姝不正眼看张云婉,只死死盯着卧室的门。
见她准备上前开门,张云婉快步上前拦在温姝面前,有意无意露出颈侧的吻痕,盛气凌人地说道:“温小姐,白总他先行睡下了,喝的酒太多,你要是想见他还是明天吧。”
说完她便亲自打开卧室的门,里面赫然有个□□的男人趴倒在床上,随即而来的便是满室馥郁的欢好气息。
这便由不得她信不信了,即使喝酒,男人真正喝醉是起不来的,只能是他少酌怡情罢了。
乍暖还寒的身体又凉了半截,随后温姝气血上涌扇了张云婉一巴掌。
张云婉身体不似温姝这般孱弱,而温姝这一巴掌,倒好像是在给她扇风似的,噙着她身上的香味。
“你这点力气还是别白费劲了吧,不如想着靠这娇弱的身体多讨好讨好白总,对付我还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说完张云婉理了理有些汗湿的头发,扭着腰甚是得意地走了。
张云婉走之后,温姝挺直的腰板一下子软了下来,瘫倒,撕心裂肺的痛,心又是一阵钝痛,下身却更痛,她看了眼,没想到地上却流下一摊血。
温姝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皆是医院的白色墙壁。
白瑾瑜站在她旁边,阴沉着脸。
“我的孩子呢?!”
“你什么时候怀的孕,怎么不告诉我?我记得那一个月我应该没碰过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醒来后白瑾瑜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兴师问罪。那月他其实碰了她的,只是他醉酒神志不清,过后却问孩子是谁的?可笑。她不屑于去解释。解释他也不会信。
苍白的脸望上天花板,她转头对护士说:“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护士很难堪,这时主治医生过来替地解了围。
“因情绪起伏过大导致心脏供血不足,胎儿缺氧,因剧烈运动和情绪激动导致子宫收缩。你身子骨本就弱,这下,孩子没了。”
“温小姐从此以后也不能再生育了。”
“什么?!”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温姝发狂地抓住白瑾瑜,说道:“白瑾瑜!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白瑾瑜也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低声道:“对不起,我没能在你摔倒的时候保护好你。”他紧搂住温妹,温姝在他怀里哭泣,他则沉默着不作声。
“你还撒谎!你分明是和张云婉苟合,被我撞破我才变成这样!好一个撒谎成性的嫖客!”
“我何时与张云婉上床了?我怎么不知道?”白瑾瑜气得胸膛起伏着。
温姝颤抖着手翻出张云婉一开始发给她的那张她与白瑾瑜的亲吻照片。
“你敢说你没亲过她?那天她身上还有你的吻痕,你还躺在你办公室的卧室裸着酩酊大醉,你还说不是你?”
白瑾瑜皱紧眉头,思来想去,左右不过是昨天跟张云婉参加一个酒局,无意看到她脖颈上的吻痕,怎么看到就算是他做的?其中蹊跷,那便应该是张云婉故意让小姝以为他们俩有私情。
白瑾瑜冷静下来,“小姝,昨天我根本就没去过我办公室!我的司机可以作证。我回到办公室时你正好在地上昏迷不醒,那时我朝我屋里瞄了一眼,那是绿色的床单被罩。”
绿色的被子?可她那日看到的分明是灰色的。。。联想到昨天张云婉的种种怪异,似乎是她的心机?那么那个男人又是谁?纵使他们之间没有私情,可张云婉的手已经伸到了总裁办公室,可见白瑾瑜平时没少娇纵她。
“她凭什么可以随进随出你的办公室?她一个演员,也并不是你的秘书,连经理都不能如此,你为何要这样?”
“她在一月前,就已经是我的秘书了,只是因为我公司想要与力捧她的导演合作拍电影。”
“好啊,牺牲色相换取合作,你们就算没有私情,平日里的暧昧少不了哪去。”温姝本接受了白瑾瑜真正出轨,但从他没出轨到精神出轨,又实在难以忍受。
“小姝,那是权宜之计,你信我。”
“我该如何信你?”温姝喘着气儿,指甲掐进肉里,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白瑾瑜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满是诚挚与悔意:“小姝,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受到了伤害和误会,但我向你发誓,我与张云婉之间绝非你所想的那样。我承认,让她做我的秘书确实是为了公司利益,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安排。我从未给过她任何超越工作范围的特权,更没有与她有过任何暧昧行为。”
他缓缓走近温姝,轻抚着她的肩膀,传递自己的决心与温暖:“我承认,在处理这件事上,我考虑不周,让你感到了不安。但从今天起,我会改变,我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造成我们之间的误会。同时,我也会调整工作安排,确保张云婉不再有机会随意进出我的办公室。”
温姝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白瑾瑜,心中五味杂陈。“白瑾瑜,漂亮话谁不会说,你之后怎么做,还有待考量。”
“好,你等我。”说罢白瑾瑜拉着温姝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嗅闻着她的发顶,“你才流产,身子还弱,快躺下好好休息着,至于孩子,我们可以领养。”
温姝缩进被子里,白瑾瑜帮她把被角掖上,许是太累了,不多时她便睡着。
看着温姝苍白疲惫的睡颜,白瑾瑜的心像被揪着一样。
他好像,变了很多。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好像,温姝的存在他早已习惯,像光阳与空气,是生活中关乎性命的,更是他不再刻意留意的。
这件事是他做错了。错的离谱,错的害了他们的孩子,害的温姝再也不能生育。
他心里似在泣血。
他一定也会让张云婉尝到比这痛苦百倍千倍的滋味,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对她,万死不辞。
他甚至想着,那件事就不去做了吧。余生和妻子好好度过便足矣。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