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榆自认算不得聪明绝顶,但也绝非愚钝之辈。
她敢这么做,正是笃定江遇明天十有**记忆模糊,甚至可能完全忘记今晚发生的事。
但说到底,是她内心悄然滋生的**在作祟。
当她看到江遇这反差感极强的一幕,一个念头便如藤蔓般在她心底肆意蔓延。况且真要论起来,还是他主动投怀送抱的呢!
林桑榆这么想着,成功为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理由。
相比之下,江遇就显得没那么从容了,他的情绪在短时间内剧烈翻涌。
有预料之中的错愕与沉默,却也夹杂着意想不到的笑意。
他眉眼间的醉意被这笑意衬得更浓,眸中那层朦胧却似乎正在悄然褪去。
江遇晚上喝的其实不多,酒量也尚可,只是疲惫夹杂着酒精,让脑袋昏沉。眼下这一吻带来的冲击,倒是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借着酒意才敢放任自己接近她,原本的界限,不过是一个拥抱而已。可林桑榆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像火星落入干柴,瞬间引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欲念。
他眸色骤然沉暗,目光灼灼地锁住她,说:
“那就不妨再大胆点。”
听到这话,林桑榆怔住。
他这话里话外的引诱再明显不过,简直像在怂恿她一同犯罪。
她定定看了他数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怎么个大胆法?”
话已至此,林桑榆岂会不知他弦外之音,但她就是要明知故问,她就是想亲手揭穿他的伪装。
江遇闻言没再犹豫,抬手便托起她小巧的下巴。
林桑榆屏住呼吸看着他,心跳甚至比刚才吻他时还要狂乱。
只见他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下移,最终落在她的唇上。
“比如这样......”
江遇说着便毫无预兆地倾身,薄唇覆上她的,将未尽的话语尽数封缄。
他舌尖轻易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强势而急切地攻城略地,席卷着她口腔的每一寸柔软。
这个吻远非她先前的浅尝辄止,而是带着一种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猛烈攻势。
这吻霸道得几乎掠夺了她所有呼吸,肺里的空气被迅速抽空,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她。
本能地,她开始伸手去推,察觉到她的抗拒,他这才松开钳制。
林桑榆连忙偏过头,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像一条搁浅的鱼。
她这边正上气不接下气,罪魁祸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江遇唇边噙着揶揄的笑,气息平稳得惊人:“抱歉,我以为你会换气。”
林桑榆气恼地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但她确实忘了怎么在接吻时换气了。
不过这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她这几年过得太过清心寡欲,早已生疏。
但林桑榆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待气息稍匀,她嗤笑一声,讥讽道:
“江医生不是清心寡欲吗?怎么这会儿这么不淡定。”
她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江遇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紧绷,更何况这已是他极力克制后的结果。
出乎林桑榆意料的是,他不但不怒反笑,说出的话更是直白又坦率:
“只要你在我面前,清心寡欲就跟我搭不上边。”
他说着也不管她作何反应,掌心托住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了下来。
他含住她的唇瓣,轻柔吮吸、耐心研磨,不复方才的粗暴,连轻咬她唇角的力道都温柔得像羽毛拂过。
这份细腻温柔虽不比强烈的勾引来得直接,却更让人沉溺于这个绵长而湿润的亲吻中。
她顿时如同陷入柔软的云端,身体软得几乎支撑不住,在双脚完全发软前慌忙攀上他的肩膀,双手在他脖颈后交叠,将身体的重量毫不客气地交付给他。
江遇察觉到她的依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满足的笑,手顺势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在细细碎碎的吻中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
深吻中,林桑榆渐渐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开始主动回应。
她的回应带着猫儿的慵懒与狡黠,时而轻舔,时而又调皮地轻咬。
江遇很快明白,她就是只狡黠的猫儿。
看似温顺无害,实则暗藏撩拨的利爪。
他被这毫无章法却撩人至极的回应撩拨得心神激荡,就在理智即将被□□吞噬、濒临失控之际,她却倏然放开了他。
他还沉浸在方才的激情余韵中,身体紧绷如弦,她却已抽身。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又清亮的光彩,让人一时难以分辨,是清明占了上风,还是迷乱尚未散尽。
她甚至还故作无辜地提醒他:“江遇,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
她说着,作势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开,“我来是有事找你的。”
他哪里不知她的小心思,这明摆着就是想反客为主。
分明是想用这两句话把自己摘出去,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一厢情愿地越界了。
江遇望进她的秋水剪瞳,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嗯,那你说。”
这么说着,即便她那点徒劳的挣扎根本挣脱不了分毫,但他还是将她更紧地箍进怀里。
林桑榆明明被箍得快要喘不过气,脸上却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突然不想说了。”
两个人近在咫尺对视,都默契保持沉默。
只是渐渐地,江遇的眼神染上了别样的意味。
他的手掌滑向她的腰侧,又缓慢地往上,动作极慢地来回游移摩挲。然而他并不满足,还使坏般时轻时重地捏她。
林桑榆浑身发软,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一双眸子顿时蒙上水汽。
他闻声低笑,手上动作也随之停下:“确定不说?”
她抬眼睨他,不答反问:“你确定要现在听?”
这么说着,她甚至故意凑近他耳畔,压低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挑衅道:
“而且...你硌到我了。”
“嗡”的一声,江遇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随着这句话彻底崩断。
她确实聪明,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更擅长拿捏他的心思。按常理,他几乎没有不沦陷的道理,但此刻——
江遇沉默数秒,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喘,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侧。
林桑榆紧贴着他,清晰感知到他那灼热如烙铁般的存在。可他只是这样紧紧抱着她,再无更进一步。
就在她纳闷时,江遇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家里没那个...”
他话里的“那个”指的是什么,林桑榆心知肚明。
这情形让她一时有些无措,犹豫着低声提议:“那...要不...算了?”
江遇却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无疑让她更直观也更强烈地感受到了那份灼热的存在感,远超乎她的想象。
她本该要为此感到心跳加速的,可眼下她知道,今晚两人之间不会更进一步。
林桑榆有恃无恐,不仅坐得坦然,行为甚至变得更加大胆放肆。
她边把玩着他的耳垂,边笑盈盈地说:
“你这干坐着就能解决?”
江遇似乎纵容着她的行为,他只是向后更沉地靠进了沙发背里,任她肆意撩拨。
他双眸幽深如墨,眼底掠过一丝促狭:“那你帮帮我?”
此话一落,林桑榆顿时哑然,愣在原地。
他只觉她这反应有趣极了,明明刚刚对他又是撩拨又是挑衅,现下倒像只受惊的猫儿。
江遇以为她怕了,却不知林桑榆只是被自己脑中骤然浮现的旖旎画面惊住了。
但她并非全无惧意,对这个全然陌生的领域,她充满了无措和忐忑,毕竟从未经历过。
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或许是她真的很想帮他。
鬼使神差地,她拉过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我不会,你教我。”
江遇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此,脸上满是惊愕,声线却格外冷静:“你确定?”
林桑榆不疑有他,直接用行动证明,牵引着他的手去探索。
很快她便明白,盲目无知有时就是最大的错误。
等一切结束时,林桑榆的手早已抬不起来。她整个人软得像没了骨头,挂在他身上,任由他善后清理。
她倒没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刚才费力气的是她,最后满足的却不是她,怎么想都是她吃了亏。
江遇自知理亏,最后还主动给她做起了手部按摩。
那双手白嫩纤细,握在手里软若无骨,让人舍不得松开,可看着看着,脑中却浮现出了刚刚的那一幕。
这么想着,一股浓浓的愧疚与心疼突然便在江遇心中翻涌。
他垂眸掩去眼底情绪,几秒后再抬眼时,目光却异常坚定。
他哑声道:“下次不会了。”
江遇说这话时,正站在她的腿/间,而她坐在盥洗台上。
林桑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的眼睫在昏暗灯光下投下小片阴影,根根分明,密如鸦羽。
她忍住想要触碰的冲动,将视线默默下移:“没下次了。反正我们也没发生实质关系,你就当我好心帮了你,过了明天,就都忘了吧。”
她本是来找他帮忙试听的,结果现在倒贴了自己还吃了亏,怎么想都觉得郁闷,语气里便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嗔怪。
江遇听得明白话里的意思,自然也捕捉到那细微的情绪。
他低下头,目光寻向她的眼睛。
两人视线交汇,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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