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爸爸你别那么看我”纪牧屿语气有点耸。
他们在一家生意很好的饮品店里坐着聊天，周围氛围很热闹，这片空间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到处泛着冷气。
此时的许瑾言正双臂抱在胸前静静的凝视着他，那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吃了一样。
三秒
五秒
十秒
他还是那么看着纪牧屿，沉默不语。
纪牧屿先憋不住了，“我真的就口误啊口误……主要是我没想到啊，一个没憋住就……”
那个极其冷漠的声音终于传来，“就什么？吐露真实心声？”
纪牧屿不敢说话了，努力低着头——头都快低到脚心里了，就差直接磕个头了。
他想起刚刚许瑾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差点没把下巴惊掉了。
“江繁”
这两个字倒是没什么令人震惊的，可关键在于他们俩之前的对话是——
“我操许爹！全身都写着生人勿近的你还真有喜欢的人啊？”
“嗯”
只是对你们是生人勿近而已。
“哪个大佬啊？他也和你一样？”
“嗯”
“卧槽卧槽卧槽！谁啊？？？”
好几秒后，他就听到了两个分开是普普通通的字，连起来却是只惊动一中整条街的“虎”——江繁。
鉴于太过于震惊，纪牧屿眼睛瞪得溜圆，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下意识脱口说出了令现在的他后悔至极的话。
“我记得前几天听他以前同学说他有艾滋病啊”
也就是尾音落下的一瞬间，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到身旁起了一阵风。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听到动静全都看了过来。
原本坐着的许瑾言站了起来，右手一用力揪住了纪牧屿的衣领，勒着直接把他放倒在地上给了一拳。
这一拳非常狠。
狠到什么地步？
纪牧屿感觉自己脸都没知觉了。
在他准备轮第二拳的时候纪牧屿反应及时的挡住脸，“爹爹爹！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天那个紫毛彩虹对江繁的那句讽刺，跟没听见似的在他挡着脸的手上挥了一拳。
纪牧屿疼的使劲甩了甩手，忍不住放大声音，“我冤枉啊！我听说啊！真的就是听说啊！”
“谁让你听说了？”
“……”他想骂人，但又打不过这位爹，只能憋着，“我不该听说行了吧！我聋了！啥都没听见！”
回忆结束，忏悔继续。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肯定不能活着走出这家店的时候，听到有个带着未散尽的笑意的声音在店门口的方向喊：“许瑾言？”
这声音没人不知道吧？他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不就是他许爸爸打他的源头吗！
还没细想，就见刚刚还一脸冷漠的许瑾言脸上骤然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在”
纪牧屿：“……”
大哥你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江繁进了店门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回应，正准备再问一句来着，就听对方犹豫的声音传来，“吃……饭？”
“……”
他走出去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牌子，又返回来，“吃什么？糖浆吗？”
“嗯”
“……”
得得得，也没人说得过你了。
许瑾言眼睛从江繁身上移开，看向他身后一直被他忽略的两个人。
嗯，林舟，又是你。
他稍稍磨了磨牙，站起身意味不明的看向林舟，“又见面了”
语气不怎么友好。
显然林舟感受到他的不爽了，当然——一旁的路泽也感受到了，路泽抬头看了他一眼。
两个都情绪捉摸不透、浑身写着“生人勿近”的人之间很容易琢磨到对方的心思。
就比如路泽知道他的不爽是单对林舟的。
至于为什么看不惯林舟？
他看了一眼许瑾言，发现对方眼神已经飘到旁边正在剥糖纸的江繁身上了。
他转头去看林舟，发现对方对自己挤眉弄眼的，他微微偏了偏头，似是在询问。
林舟干脆拿起手机开始打字，不一会儿，他敲敲屏幕，提示路泽看微信。
他拿起手机看到的就是一串白色聊天框。
——他们俩，怎么样？
——我感觉这个许瑾言不对劲
——就直说吧
——他喜欢江繁
——他那眼神看着就不算清白
路泽看到最后一句顿了顿，打字：什么眼神？
——你看我的眼神
路泽愣住了。
“下午又不去？”许瑾言眉头微皱。
江繁底气十足，“你不也不去？”
“我都会你会？”
“……”
江繁顶了顶腮帮子暗暗想：有道理，但不全都是道理，我只知道你不噎人真的会死。
旁听的林舟：“……”
他看出来许瑾言喜欢江繁了，但是这人……怎么和别人有点不太一样？
江繁默默想了想，回击，“我这不是还有你当我全职老师吗？”
被说的人非但没恼还提了提唇角，“嗯，说的有道理”
“……”
林舟面无表情转开了头，他是闲出屁了吧才盯着那俩人看。
第二天早上他俩默契的一起开门，双方一打开门就和对方打了个照面。
许瑾言看到他顿了顿，随后微微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惊异江繁会这么早就去学校。
昨天晚上许瑾言这个尽职尽责的“全职老师”给他勾了十几道一个类型的数学题外加草稿纸上每道题详细地不能再详细的解题过程。
他把这类型的题都做会的时候已经快困死了，就差直接坐着升仙了。
江繁关门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听到对方清凉的声线，如同夏天的薄荷一样能令人立刻清爽无比，“一起？”
他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一进班就听见不远处的一团女生发出“啊”的叫声。
这叫声一出来江繁就意识到了不简单，掏出手机无比熟练的打开贴吧——以前只要是一群女生对着他俩发出尖叫声那肯定就是贴吧又有什么了。
意料之中，屏幕又一次被他和许瑾言刷屏了，图片都是昨天他和许瑾言在饮品店聊天时的场景。
他那时候怎么没注意到有人拍照？
嘎嘎嘎：啊啊啊小情侣旷课约会啊啊啊磕死了
鱼丸砸：昨天我去那儿看他俩的时候就没看到！！没想到居然是偷偷出去约会了！！！
椰汁：二楼的姐妹我的嘴替！
……
评论多到翻不完，江繁大致看了看，依旧差不多都是“啊啊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挺喜欢看他和许瑾言的这些帖子的，可能是因为许瑾言每看一次就能刷新一次自己的知识领域。
正看的兴致勃勃，突然耳旁乍得传来许瑾言的声音，“看什么呢？”
江繁吓得一激灵，手机顺着松手的动作掉在了地上，眼看许瑾言弯腰就要去捡，他急中生智，“看你身后！”
原本弯腰的人听到声音回头去看身后。
有用！江繁暗想。
他趁其不备立马去捡手机，起身的时候没注意位置，脑袋“嘭”的一声磕在了桌角处。
声音巨大，桌子都被顶的向前仰了一下。
班里聊天吃早餐的人都看了过来。
江繁捂着后脑勺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坐好。
等到班里人都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的时候他才又揉了揉后脑勺，有些震惊的自言自语般道，“神了啊，那么响居然不疼……”
随后他眼眸看向刚刚后脑勺磕到的那个桌角，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垫在那儿。
这手一看就是许瑾言的。
他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许瑾言：“？”
“你干啥？”江繁眯了眯眼。
“我乐于助人”
“……”
是别人的话我信你会这么善良的乐于助人就有鬼了。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但要不是乐于助人好像也不可能是其他原因了。
他干脆直接问，“你手垫这儿干嘛？”
眼前人犹豫了一下，垫在那儿的手收了回去，他理了理衣袖，假装不经意似的道，“怕你磕到”
江繁顿了顿，几秒后才笑着回，“我头又不是棉花糖做的碰一下就缩了，你这么柔情似水……说，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许瑾言自始至终一直盯着他，不语，几秒后隐隐听着似乎叹了口气，“我想接近你，没有目的”
没什么目的，只是喜欢你而已，要非说有的话……那就是你。
身后的门口跑过一群人，少年们吵闹的笑声散落在走廊里的每一个角落。
但就算是这样，那句话江繁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他愣住了。
想、接、近、你
接、近、你
江繁唇瓣动了动，“接近我做什么？”
身旁人微微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喃，“喜欢你”
学业繁忙，不常更新，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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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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