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浩感觉自己在一片温暖的绿色海洋中漂浮。身体轻飘飘的,没有疼痛,没有重量,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远处似乎有人在说话,声音忽远忽近,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他什么时候能醒?"
"异能透支太严重...不好说..."
"都三天了..."
"林小姐,你已经守了三天了,去休息吧..."
林予安?那个冰山美人在守着我?李志浩迷迷糊糊地想,这一定是梦。他试图睁开眼睛,但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听到声音,这次更清晰了些。
"你小子再不醒,我就把你珍藏的那瓶威士忌喝光了!"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声很熟悉,但李志浩一时想不起是谁。
威士忌?什么威士忌...等等,我确实在床底下藏了一瓶...
这个认知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李志浩混沌的意识。他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白光让他立刻又闭上了。
"卧槽!他醒了!医生!医生!"那个男声激动地大喊。
李志浩再次尝试睁眼,这次慢慢适应了光线。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凑在他面前,浓眉大眼,一头乱糟糟的短发,正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伍...旭旺?"李志浩嘶哑地开口,喉咙干得像沙漠。
"没错!正是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好兄弟我!"伍旭旺一巴掌拍在李志浩肩上,差点把他拍回昏迷状态,"你小子可算醒了,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
李志浩疼得龇牙咧嘴,却忍不住笑了。伍旭旺是他末世前就认识的死党,火系异能者,性格和他一样没个正形,两人堪称基地的开心果二人组。
"轻点...我差点被你拍死..."李志浩虚弱地抗议,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基地医院的单人病房里。窗外阳光明媚,看来是个好天气。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快步走进来,后面跟着...
李志浩呼吸一滞。林予安站在医生身后,依旧是一身黑色作战服,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面容冷峻。但与往常不同的是,她的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李志浩,感觉怎么样?"医生开始检查他的各项指标。
"还行...就是浑身疼..."李志浩回答,眼睛却一直看着林予安。她站在那里,双手抱胸,表情淡漠,但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他。
"异能透支导致的全身性虚弱,加上肩膀的伤和两根肋骨骨折。"医生一边记录一边说,"不过你的自愈能力很强,恢复得比预期快得多。"
伍旭旺插嘴:"那可不,我们李大美人可是打不死的小强!"
李志浩翻了个白眼,却因为牵动伤口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动作似乎触动了什么,林予安微不可察地向前迈了半步,又硬生生停住了。
"抗生素...任务..."李志浩突然想起重要的事。
"任务成功了。"林予安开口,声音还是那么冷,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药品已经安全送回基地。你...救了我。"
最后三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李志浩咧嘴一笑:"那...我是不是该有点奖励?"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果然,林予安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眼中的那丝关切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冷冷地说,转身就走。
"哎等等!"李志浩想叫住她,却只换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啧啧啧,"伍旭旺摇头晃脑,"一醒来就调戏冰山美人,不愧是你啊李志浩。"
"我没调戏她!"李志浩辩解,却因为太激动而咳嗽起来。
医生制止了他们:"病人需要休息,伍旭旺,你也该走了。"
伍旭旺做了个鬼脸:"行吧,我晚点再来看你。对了,"他凑到李志浩耳边小声说,"我女朋友今天从北区回来了,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李志浩长舒一口气,盯着天花板发呆。他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林予安苍白的脸,还有她手臂上那道伤口...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感染...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一紧。虽然他用尽全力净化了病毒,但万一有遗漏...他得找机会确认一下。
接下来的三天,李志浩的病房成了基地最热闹的地方。先是何玉坤亲自来慰问,表扬了他的勇敢,还特批了一周的带薪休假。然后是医疗站的同事们轮流来看望,带着各种自制的小礼物。王佳几乎每天都来,带来基地的最新八卦。
但林予安再没出现过。
"她来过,"王佳一边削苹果一边说,"就在你昏迷的时候,几乎寸步不离地守了三天。后来你醒了,她就再没来了。"
李志浩接过苹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没事吧?我是说...她的伤..."
"早好了。"王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给她治好了吗?说起来,大家都没想到你能净化丧尸病毒,这可是高级治愈系才有的能力。"
李志浩耸耸肩,不小心扯到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就想着一定要把她治好..."
"哇哦~"王佳夸张地挑眉,"我们李大美人该不会对冰山御姐动心了吧?"
"胡说什么!"李志浩耳根发热,"换作是谁我都会这么做好吗!"
"得了吧,"王佳不屑地撇嘴,"你平时给张猛治疗时可是能偷懒就偷懒,上次他腿受伤,你就随便治了治,害他瘸了两天。"
李志浩无言以对,只好埋头啃苹果。
第四天,医生终于允许他下床活动。李志浩像只出笼的小鸟,迫不及待地想去呼吸新鲜空气。他慢慢踱步到基地中央的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只是几块勉强种着耐旱植物的小花坛,但在满目疮痍的末世,这已经算是难得的绿意了。
他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眯着眼享受久违的温暖。突然,一片阴影挡住了阳光。李志浩睁开眼,看到林予安站在面前,逆光中她的轮廓镀着一层金边,美得不真实。
"呃...嗨。"李志浩笨拙地打招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予安沉默地坐下,与他保持着一人宽的距离。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递给他:"给你的。"
李志浩惊讶地接过,打开一看,是几块手工糖果。
"我自己做的。"林予安看着远处,语气平淡,"蜂蜜和坚果,对恢复体力有帮助。"
李志浩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带着坚果的香气,是他末世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谢谢,很好吃。"他真诚地说,"你的伤...完全好了吗?"
林予安点点头,终于转头看他:"为什么那么做?"
"什么?"
"你明明可以和其他人一起逃走,为什么要回头救我?"她的眼睛直视着他,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你差点死了。"
李志浩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呃...本能反应?再说了,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愚蠢。"林予安冷冷地说,但语气里少了往日的锋利,"治愈系异能者比战斗系珍贵得多,你不该冒这个险。"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李志浩皱眉,"什么叫'不该冒这个险'?你的命就不重要了?"
林予安似乎没料到他会反驳,愣了一下:"我...我是说从基地利益角度考虑..."
"去他的基地利益。"李志浩难得严肃起来,"在我眼里,每条命都一样珍贵。何况..."他突然卡壳了,耳朵尖悄悄变红。
"何况什么?"林予安追问。
"何况是你..."李志浩小声嘀咕,随即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何况我这么厉害,救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林予安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站起身:"好好休息吧。"说完又要走。
"等等!"李志浩叫住她,"那个...谢谢你来看我,还有糖果...很好吃。"
林予安背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离开。
李志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她主动来看他,还带了礼物;失落的是他们之间似乎还是隔着那道无形的墙。
"哟,进展不错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志浩回头,看到伍旭旺搂着一个高挑美女朝这边走来。美女穿着白色风衣,一头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五官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但眼神犀利,气场强大。
"介绍一下,"伍旭旺得意洋洋地说,"我女朋友,柳如烟,光系异能者,北区第一美女!"
柳如烟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别听他胡说。"她向李志浩伸出手,"你好,久仰大名,治愈系的李医生。"
李志浩与她握手,感受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流入体内,顿时精神一振:"哇,这就是光系异能?太舒服了!"
"可以缓解疼痛,促进愈合。"柳如烟微笑,"听说你为了救队友差点搭上自己,很勇敢。"
伍旭旺一屁股坐在李志浩旁边,顺手捞了一块林予安留下的糖果扔进嘴里:"哇靠,这糖哪来的?太好吃了!"
"那是我的!"李志浩赶紧把袋子抢回来,"林予安给的。"
"林予安?"伍旭旺瞪大眼睛,"那个冰山美人?她居然会做糖果?还专门送给你?"
柳如烟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林予安可是出了名的不与人交往,看来李医生很特别啊。"
李志浩不好意思地挠头:"哪有,她可能就是...感谢我救了她吧。"
"得了吧,"伍旭旺挤眉弄眼,"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没见你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过。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滚!"李志浩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却因为用力过猛而扯到伤口,疼得直抽气。
柳如烟立刻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温暖的光芒再次笼罩他:"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谢谢。"李志浩感激地说,然后好奇地问,"你们俩怎么认识的?看起来...呃...风格挺不一样的。"
确实,伍旭旺是那种大大咧咧的糙汉子,而柳如烟则优雅精致得像幅画,两人站在一起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这个啊,"伍旭旺搂住女友的腰,得意地说,"有一次我出任务受了重伤,是如烟救了我。她当时穿着白裙子,浑身发着光,我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
柳如烟笑着拍开他的手:"别听他胡说八道。实际情况是他被丧尸追得满街跑,差点撞上我设的光陷阱。"
"那也是缘分啊!"伍旭旺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那些丧尸,我哪有机会认识你这么好的姑娘!"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李志浩心里既为他们高兴,又莫名有些羡慕。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林予安冷若冰霜的脸,和她递给他糖果时微微发红的耳尖...
"嘿,想什么呢?"伍旭旺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该不会真在想林予安吧?"
李志浩回过神来,赶紧否认:"没有!我在想...呃...什么时候能回医疗站工作!"
"得了吧,"伍旭旺一脸"我懂"的表情,"喜欢就追啊!虽然难度高了点...但总比我追如烟容易吧?"
柳如烟挑眉:"你追我很困难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伍旭旺立刻慌了手脚,逗得李志浩哈哈大笑。
三人聊得正欢,突然基地警报响起。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紧张地望向广播。
"所有B级以上战斗人员立即到指挥中心集合,重复,所有B级以上战斗人员立即到指挥中心集合。"
伍旭旺和柳如烟立刻站起身:"出事了,我们得过去。"
李志浩也想跟着去,却被伍旭旺按回椅子上:"你伤还没好,老实待着吧。"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李志浩心里涌起不安。基地很少拉响全员警报,一定是出了大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医疗站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医疗站已经忙成一团,护士们正在紧急准备各种医疗物资。
"李医生!你怎么来了?"小王护士看到他,惊讶地问。
"出什么事了?"李志浩反问。
"巡逻队在东部森林发现了大量丧尸聚集,怀疑是顾衍生在集结部队。"小王脸色苍白,"何老大决定先发制人,派精英小队去侦察。"
李志浩心里一沉。顾衍生是这一带最强大的尸王,智慧接近人类,能够控制其他丧尸。如果他真的在集结部队,那基地就危险了。
"都有谁去了?"他紧张地问。
"林予安带队,还有王佳、张猛、陈武...哦,还有新来的那个火系异能者,叫伍什么来着..."
"伍旭旺?"李志浩声音都变了调。
"对,就是他。"
李志浩的心跳加速。林予安和伍旭旺都在那个小队里...还有王佳...他的朋友们都去了最危险的地方。
"我得去找他们。"他转身就要走。
"不行!"小王拦住他,"你伤还没好,何老大特别交代不让你参加任何行动!"
李志浩挣开她:"他们需要治愈系支援!"
"那至少等医生检查过再说!"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基地大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欢呼声——侦察小队回来了!
李志浩顾不上和小王纠缠,拔腿就往大门跑。远远地,他看到一群人簇拥着几个满身是血的身影。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拼命挤进人群。
林予安站在最前面,脸上有血迹但看起来没有大碍;王佳靠在她身上,左腿血肉模糊;伍旭旺扶着昏迷的张猛;柳如烟正在给陈武治疗,她的光系异能发出柔和的光芒...
"发生什么了?"李志浩冲到林予安面前,上下打量她,"你受伤了吗?"
林予安摇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你应该在休息。"
"别管这个了。"李志浩转向王佳,立刻开始治疗她的腿伤,"遇到顾衍生了?"
"不是他本人,"伍旭旺喘着气说,"但他的精英卫队。妈的,那些家伙比上次遇到的还强,我们差点回不来。"
李志浩一边治疗一边听他们讲述经过。小队在东部森林深处发现了一个丧尸巢穴,里面有上百只高级变异体,明显是在集结。他们试图悄悄撤离时被发现了,爆发了激烈战斗。如果不是柳如烟及时带援军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顾衍生肯定在策划什么。"林予安沉声说,"那些丧尸的组织性太强了,不像自发行为。"
王佳的伤稳定后,李志浩又去检查其他人的伤势。张猛伤得最重,胸腹都有贯穿伤,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他集中全部精力进行治疗,淡绿色的光芒持续不断地涌入张猛的伤口。
"别太勉强。"林予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声音里有一丝担忧,"你才刚恢复。"
李志浩摇摇头:"我没事。"但额头的冷汗出卖了他。
终于,张猛的伤势稳定下来。李志浩长舒一口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踉跄了一下,被一双手稳稳扶住。林予安身上淡淡的冷香飘入鼻尖,让他精神一振。
"谢谢。"他轻声说,抬头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此刻竟带着一丝温度,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该说谢谢的是我。"林予安低声回应,随即迅速松开手,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你该回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基地进入了备战状态。何玉坤加强了巡逻,同时派人联系周边基地寻求合作。顾衍生的威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李志浩的伤终于完全好了,回到了医疗站的日常工作。林予安则经常外出执行侦察任务,两人见面的机会很少。但每次她回来,总会"顺便"经过医疗站,留下一小包手工糖果或别的什么小东西,然后匆匆离开,从不多说什么。
这天晚上,基地举办了小型庆功会,表彰侦察小队的英勇表现。食堂难得做了丰盛的饭菜,甚至还拿出珍藏的酒水。气氛热烈,大家暂时忘记了外界的威胁。
李志浩和伍旭旺、柳如烟坐一桌,王佳也凑了过来。林予安原本坐在何玉坤那桌,不知何时也挪到了他们旁边,虽然依旧不怎么说话,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拒人千里。
"来,为我们英勇的治愈系美男子干杯!"伍旭旺举起酒杯,大声嚷嚷。
"闭嘴吧你!"李志浩红着脸去捂他的嘴,引来一阵哄笑。
就连林予安也微微勾起了嘴角。在暖黄的灯光下,她冷峻的侧脸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李志浩看呆了。
"喂,眼珠子要掉出来了。"王佳在他耳边小声调侃。
李志浩赶紧低头扒饭,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饭后,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开。李志浩鼓起勇气,追上准备离开的林予安:"那个...能聊聊吗?"
林予安停下脚步,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基地的观景台,这里能看到远处的山脉和森林,夜色中美得惊人。
"你最近...还好吗?"李志浩笨拙地开口,"那些侦察任务...很危险吧?"
"习惯了。"林予安简短地回答,目光投向远方,"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顾衍生的动向。他集结这么多高级丧尸,目标很可能是我们基地。"
李志浩点点头:"何老大有什么计划吗?"
"加固防御,储备物资,等待时机。"林予安叹了口气,"如果能先发制人就好了,但我们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沉默片刻后,李志浩突然说:"谢谢你这些天送我的糖果...很好吃。"
林予安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声音有些不自然:"只是...回报你的救命之恩。不用在意。"
"不只是因为这个吧?"李志浩鼓起勇气,转头看着她完美的侧脸,"我觉得...你开始有点喜欢我了?"
林予安猛地转头,眼睛瞪大:"你...!"她的脸罕见地泛起了红晕,"别自作多情了!"
但她的反驳听起来底气不足,甚至有些慌乱。李志浩忍不住笑了:"好吧好吧,当我没说。不过..."他认真起来,"我很高兴我们能成为朋友。"
林予安的表情柔和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夜风吹拂着两人的发梢,星光洒在他们身上。远处传来伍旭旺夸张的大笑和柳如烟的嗔怪声,基地的灯火温暖而明亮。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末世,至少此刻,他们拥有这片小小的安宁。而李志浩心里明白,他对林予安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友谊的界限。只是要融化这座冰山,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
但他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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