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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过秋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之一无疑是你在背后承认自己的罪行,转眼发现受害人就在身后。

林停晚踏雨而来,一袭红衣翻飞。不知他听到了多少,但是他的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

白义正紧跟着跑来,气喘吁吁又不敢使劲喘气,吸进一鼻子雨水,只能边喘边用手捋脸。见到黑衣人摔倒在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揭下那人湿透的面罩。

“刘慈!今日我就让你走不出临山!”

面罩揭开,“你不是刘慈!——杜玄?!”

杜玄没有武功傍身,刚才跑猛了从上面摔下来,还被刘牧砸中,整个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屈身缓了半天才能坐起来。

“你是听命于刘慈来带走刘牧?”白义正的失望化为仇恨。

杜玄缓缓站起,咳了几声,啐出一口血,“无可奉告!”

这激怒了高高在上的白义正,“今天你别想带走刘牧!”他一个俯冲朝着刘牧而去,就在即将碰到刘牧身体时,被郁又宁一脚踢在肋骨上,踹飞出去几米,撞在山崖壁石上,竟晕了过去。

郁又宁对杜玄喊道:“带着这孩子快走!”

杜玄踉跄地朝刘牧走去,被林停晚拦住。

郁又宁见势上前,摆出架势对着林停晚。

林停晚突然感到十分荒诞,他自嘲地笑笑,朝着郁又宁一步步逼近。

“郁又宁,你也别让你哥为难了,今天,就在这里,杀了我。”

郁又宁明明是占据武力上风之人,此时却颤抖不已。在她眼中,林停晚笑得渗人,像是鬼魅一般,一如很多年前,镇中人说的没错,他和他母亲,是为不祥。

“你……别过来……”

“哐啷”,一把刀清脆地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是当时在白水城北太子遇到刺客时误伤郁又宁的匕首。

林停晚颇为贴心:“你可以用你之前做戏的这把刀,若是觉得不祥可以杀了我后丢弃掉。改日会有人送你一把同一家铺子打出来的新匕首。”

郁又宁不停哽咽,终究受不了林停晚的逼迫,后退向郁熠朝跑去。

她还是没有办法下手杀了林停晚。郁家无辜,可林停晚也不是错得必须要死。

他不过是在不对的时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那时他站在郁府门前等郁熠朝,见她被郁行至因为舞刀弄枪赶出来,只有他一人会和煦地包容她,鼓励她,还讲了很多女侠的事迹。

那个少年明明也比自己大不了两岁,却心智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让她有了莫大的勇气。

如果他没有来泾关多好,如果林倏越叩开的是别人家的门该多好。这样,郁行志不必日日忧心如何杀人,她可以已经放弃不切实际的江湖梦嫁做人妇,郁熠朝也不会因为眼疾无法入仕,经商与家族决裂。

郁熠朝见她来抢流萤月明玉,扬手退后,来到栏杆边缘。

“哥,求求你给我!”郁又宁几乎在嚎啕,而郁熠朝不为所动。

他像是一个刚从冰窖里出来的将死之人,一举一动缓慢而透着凉意。他缓缓抬起手。

似乎是预感到他要做什么,郁又宁和杜玄同时大喊制止道:“不要!”

郁熠朝松开握紧的拳头,手中的流萤月明玉垂垂坠落。下面是近十丈高的阁楼悬崖,环绕着奔流的山涧溪流。

郁又宁崩溃瘫倒在地。

林停晚看着她,平静地说:“没事,我要么帮你拿回来,要么,你就当杀了我……”

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林停晚话音刚落,人已经跃出围栏,纵身跳下山崖。

郁熠朝来不及抓住他,只见一抹红色快速坠落,掉入水中,失去了踪影。

“林停晚!”

你就当杀了我……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息。

一瞬间的风雨拍打在林停晚脸上,他喘不上气来,犹如针扎。都说人在濒死前会想到最在意的人,他竟然满脑子只有郁熠朝。

那人总是一本正经地打趣他,笑得比谁都好看,处处为他考虑,一日不见便思念成疾。他很厉害,纵容他那么多的缺点。可是连他都瞒着自己,不肯坦白。

说了会怎么样呢?他不在意他是否在战争中动了手脚。就算是郁行至纵火,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怎么舍得怪他……

他向来不愿意干涉他人的因果,就是因为许多年前在泾关,他毁了一个熠熠生辉的人。他以为拿捏好了和郁熠朝相处的进退尺度——不奢求的爱慕,不多问的隐瞒。

但是听到郁熠朝声嘶力竭的呼喊时,他觉得,既然他早早就毁了这个人,那就缠紧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共赴深渊……

他心想:对不起了林倏越,这次来不及,下次死之前再想你吧……

——

一下午的雨终于有要转停的趋势,雨势渐小。然而没有人在意雨的大小,河岸边的人都疯了般找人。

“什么?阿晚掉水里了?他水性很好,不用太担心。”玥然接到消息时还不以为意。

“什么!从四层阁楼上摔下去的!!!”

华宿更是拖着病体残躯在岸边逡巡,他不会水,一边找人一边还要看顾着他家老板不因眼疾抑或情绪过激落入水中,一时忙的捉襟见肘。

早知道就不该接下撮合两人的牵线之活。本以为是青梅竹马,金玉良缘,谁知道竟是一段孽缘。他主理人的位置宁可不要了,也着实不愿再操这个月老的心。

他一走神,郁熠朝竟然不见了!他赶忙去找,心中忐忑:别是掉进河里了吧!没听到水声啊……

郁熠朝往下游走去,如若林停晚是下水找流萤月明玉,那玉石大概率会漂向下游。

他眼睛通红,慌忙不已,心急如焚,白色的衣服遮挡不住肩膀渗出的血迹,渲染了大半个肩头。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给林停晚那么多试探,那样大的可进可退的空间。纵使这个人只是将自己视为朋友、甚至亲人,他便不会再给他第二次可以选择的机会。

玥然说:这次不解释清楚,他便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

江承璟说:不日便会回宫,宫中再难相见……

不管用什么手段,哪怕将他囚住。

他不甚清晰的双眸盯住一点红色,尽管知道可能是自己丧心病狂的幻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跃入刺骨的溪水中。

林停晚在水里探寻,好在流萤月明玉可以在暗中发光,靠着这点微弱的光,他将目光锁定在一块碎石后面。玉被卡在了石缝中,水流潺潺,很快就要将其冲走。

他憋着一口气伸手去够,但是碍于前面无法逾越的石头始终差一点。

就一点了,可以够到。

不行,要憋死了……

就差一点,再坚持一下。

他感觉自己吸进了几口河水,里外都凉得惊心,其实他现在应该犯起了老毛病,但是更大的难受盖过了疼痛,他有些麻木了。

玉石被一阵水波冲走一段距离,林停晚眼见它被滚滚流水席卷着朝更远处流走。

不行!拿不到今天就死在这条河里!

他下定决心。事实上他也快没有气力了。冰冷的河水又将他冲回去,他一发狠,往前够去。

然后他就感觉身体被一阵巨大的力量抱住,正在上浮。

是郁熠朝。

他挣扎不已,然而对方毫不松手。一折腾,他仅剩的一口气彻底消耗,他脱了力,只能任由郁熠朝抱着他浮出水面。

郁熠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着林停晚上了岸,两人喘息不已,林停晚还咳出不少灌进去的河水。

但是林停晚还是不甘心。“我已经……快要……”

他气息还没平复,便要动作着起来。郁熠朝好像明白他的意图,一股无名的怒火将他烧了个遍,溪水的冷意都没能浇灭。

他扳住林停晚的肩膀,手在不停颤抖,但声音却是咬牙切齿地克制:“快要怎样?快要死了是吗?”

“林停晚,你的命这么不值钱吗?”

“要是你如此不在意,当初我为什么拼了命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

林停晚被他喊懵了,他确实有一瞬间想要轻生,但是后来又想到一些未竞的爱恨,于是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郁熠朝这样质问,他本能地感到委屈,千方百计隐瞒真相的人竟还如此理直气壮,他便说:“那你怎么不让我死在十二年前?我死了大家岂不是都好过?我这条贱命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其实郁熠朝话说出口便已经后悔了,他是真的心疼林停晚,又气他的无欲无求,死了也无所谓的想法,他忍不住质问这人,自己这些年的付出都不值得他有哪怕片刻的留恋。

但是林停晚此番话一出,郁熠朝才后知后觉感到伤口的疼痛。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自肩膀开始剧痛无比。视线在渐渐模糊,无法聚焦。

林停晚也看出了郁熠朝的异样,他稍一恢复理智,便见郁熠朝整个上半身一片血红。那是他受伤的肩膀被再次撕裂流出的血,在雨水河水的冲击下,甚至比自己的衣服还要红艳。

林停晚倒吸一口凉气,惊觉了十几年没反应的恐惧,他起身想要扶住郁熠朝。

“我不是……阿朝,我错了,你……你怎么了?”

郁熠朝视线模糊,晦暗不明,他努力维持着神智,但却拂开了林停晚。

“叫华宿过来……”不能被林停晚看到这样的自己。

林停晚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他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炽烈的妒忌一瞬间蔓延了他的全身,五脏六腑都被难以言说的情愫侵占。

他的身体不再受头脑的控制,完全凭着感觉动作,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郁熠朝来到了他的楼阁房间。

他推开门,雨后的山间清风吹醒了他。他着了魔一般的阵势吓到了郁熠朝,郁熠朝生怕他一气之下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便撑着病体任由他拖拽,林停晚松手的时候,郁熠朝手腕上都是一片青紫。

林停晚理智上在懊恼不已,但是他的心绪还被巨大的**操控着,两相斗争,难分胜负。

于是他将郁熠朝一把按进浴桶中。

“暖暖身子,洗好叫我……”他便逃也似地离开。

这是林停晚想到最好的平静下来的办法,他发现面对郁熠朝,他根本无法平复心绪,甚至稍有不慎,就可能做出难以启齿而又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坠崖时还想着要将人牢牢锁住,然而此刻,神智回笼,他又觉得此事得徐徐图之。

可是他竟然在最脆弱的时候让华宿来照顾,凭什么不是自己……

还有从一开始便选择性的坦诚,每一次都不能让林停晚看到一个完整的郁熠朝。

他是什么可怖之人,狂暴之徒?为何要遮遮掩掩,为何他没有权利知道他的一切?

明明流风阁的那么多人都知道……

他越想越生气,原本平息下来的怒火再一次被轻易点燃。就在他起身要找郁熠朝要个说法时,屋内“咣当”一声动静,他便什么心思也没了。

他被自己的**迷了神,忘了那时郁熠朝可能已经看不到了,他的心一下提起,匆忙奔向屋内。

糟了……

林停晚担心极了,他打开房门,“阿朝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郁熠朝的吻堵住了所有的言语和思绪。

房门被重重关上,林停晚被牢牢抵在房门和郁熠朝的怀里,他一片空白,丝毫想不起来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郁熠朝浓烈的雨后青草的气息将他包裹其中。

郁熠朝来势汹汹,他亲的十分狂躁,林停晚怔愣了几息,回过神来,便伸手将郁熠朝推开。

碰到了郁熠朝落伤的肩膀,那人疼地轻哼一声。林停晚立刻收回手臂。

不知是不是林停晚推开的举动刺激到了郁熠朝,林停晚拉开一点距离,郁熠朝便把手臂缩小一圈,丝毫没给林停晚反应和说话的时间,便又再次亲了上来。

林停晚:“你……唔唔……说清楚……唔……再亲……”

关键是郁熠朝此刻即使是如此近的距离,他也无法看清林停晚嘴唇的位置,于是他便抱着人凭着感觉边亲边找,细密而不算温柔的吻落下,他的嘴唇很凉,气息很急切,但是林停晚却在其中寻得了之前无法找到的安宁。

林停晚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在郁熠朝下一次野蛮胡乱的吻到来时,精准地覆上了他的唇。

郁熠朝突然收紧手臂,紧紧勒住林停晚,撬开林停晚的唇/齿,急切地从他这里索/取着失去的日日夜夜。

林停晚从没有过被男人亲/的经历,事实上女人也没有……他感觉两人亲的可能有点不对劲,毕竟郁熠朝又急又凶狠,他被亲的上气不接下气,而且四肢发/软,要不是被郁熠朝抱着,怕是已经瘫倒在地了。

但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用仅有的一点本能回应着郁熠朝,每一次回应都会得到后者再一次狂野的进攻。

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对郁熠朝,他确实做了,还做了不少。

想明白这个道理,他便放平心态,任由那人掠夺。

这种感觉,竟然,十分欢/愉……

直到他听到郁熠朝带着**的低哑嗓音在他耳边说:“阿晚,喘气。”

……

原来是快憋死了,难怪感觉要升入天堂了……

林停晚大口呼气,在心里嘲笑了自己几遍,还不如在水里灵活。他和郁熠朝身体相贴,彼此呼吸共振,慢慢平静下来。

“你想听什么?”郁熠朝困住人不放,眼睛虽然难以聚焦,但是架势却异常霸道,“是想听我挑拨乌胡战争还是想听郁行至当年一把火烧死了你母亲,我早就查出来了但是不告诉你?”

林停晚被亲的没了脾气,听到郁熠朝如此负气的话,语气慵懒道:“乌胡战争势在必行,从中谋利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就是你现在还和乌胡有生意往来也实属正常,我林停晚又不是什么好人,你何必如此苛待自己?”

“至于后面的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

郁熠朝:“你知道?”

林停晚后背硌在门框花纹上,有些难受,于是他调整着向前,紧紧贴住郁熠朝的身体,他感到后者明显身体僵硬了片刻。

林停晚觉得有些好笑,刚才亲的七荤八素的是他,现在禁不住刺激的也是他。

于是他调笑着解释:“在白水城北,太子遇刺时,郁又宁为了抓刺客讨好太子受伤,那把匕首,用料不似南方铁器,匕首柄上还有不少沙砾。于是我顺着查下去,还让袁满寄了一包泾关的沙土,确认她是在自导自演博太子注意。那个炼铁铺,是郁行至一家刀剑来源。由此便能查到郁又宁多次刺杀我无果,推算到郁行至纵火,不是什么难事。”

郁熠朝垂下眼睛,浓密的眼睫投在他白皙苍白的脸上,莫名让人生怜。

“那你,不怪我?”

林停晚轻声说:“郁行至作恶,与你何干?再说,我有什么资格怪你?郁又宁说的也对,我和我娘是灾星,若不是我们偏要在泾关停留,要不是我纠缠不放,可能你……”

林停晚从郁熠朝收紧的怀里抽出一只手,在郁熠朝眼睛四周摩挲。每一下轻抚都泛起阵阵心疼。

郁熠朝沉默着任由他描摹眼廓,片刻后才缓声问:“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阿晚,如果我看不见了,你……能照顾我吗?”

“当然。这是我该赎的罪。”林停晚不假思索。

然而郁熠朝却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愈发焦躁起来,低下头,两人鼻尖相碰,气息纠/缠。

他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停晚:“那你什么意思?”

郁熠朝仿佛定在原地,他的气息陡然加重,然后他微微放开束缚住林停晚的手臂。

“阿晚,来泾关不是你的错,最先纠缠不放的,是我。若是可以换算,纵火的是郁家人,我救出了你,再赔给林伯母一双眼睛并不亏。”

“我有花不完的钱,即使日后一点也看不到,即使兰烬毒发,我也不缺人照顾和治疗。”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什么罪要在我身上赎。”

“但是你既然再次出现,既然推翻了我为你立的墓碑,你可能需要负一些责任。”

林停晚挑眉,“你想做什么?”

即使郁熠朝看不到,他依旧神色坚定,目光坦诚,透过那双眼睛,林停晚仿佛看到了十二年前的郁熠朝,那是他一生中最鲜活的人。

“我想与你耳鬓厮磨,日夜缠绵,相携相伴,共度余生。”

郁熠朝已经彻底陷在黑暗中,他看不到林停晚的反应,但他依旧在这个看起来不太圆满的时刻倾诉了他藏在心底的爱慕。

他曾经幻想过爱意的话语,想象过无数的场景,思考过林停晚各式的反应,但是没有一次是两人刚从湖里捞上来大吵了一架后,在他完全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下,说出如此朴素的心迹。

话说出口,他便如释重负,不是因为他不在意林停晚的回答,而是他已经想好了,不管他的回答是什么,这个人他都要得到。

实在不行就用强的,当时在扬绮墟克制个什么劲!

他看不到,林停晚灿烂的笑意,衬得他愈发清俊。

“郁熠朝,我是何时离开的?”

“第一次是宣通二十年六月初四,第二次是今年四月十七。”

林停晚心虚,第二次就不用也说得这么清楚了。

他问:“郁熠朝,我们还没有一起度过秋天吧?今年陪我一起?”

可能看不见确实会影响人的反应,郁熠朝听到林停晚的回答半晌没有动作,就在林停晚觉得自己的回答太模棱两可不直接的时候,郁熠朝说话了。

他嗓音沙哑,语气微颤,“你亲我一下,我一年四季都陪……你……”

他话没说完,林停晚便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而后又补上了三个。

“这是剩下三个季节的,不能反悔了……”

“唔……亲错了,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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