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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爸爸爱你

胥逸的演唱会,从来都是气氛炸裂与低气压并存的诡异现场。

舞台上的他,是毋庸置疑的王者。追光灯下,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或抱着电吉他肆意嘶吼,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撕裂般的力量,精准地砸进听众的心脏。台下的粉丝们挥舞着荧光棒,尖叫呐喊,声浪几乎要掀翻场馆的屋顶。

然而,只要音乐一停,话筒递到他嘴边,温度便会骤降。他不会说俏皮话,不会讨好粉丝,甚至连惯例的“我爱你们”都吝于出口。回答问题时,眉宇间总带着几分不耐,言辞简短,偶尔蹦出一两句,能直接把提问的记者或主持人噎得下不来台。

此刻,演唱会刚结束安可环节,胥逸额角带着未干的汗迹,微微喘息着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他抬手,随意地捋了一把被汗水浸湿的额发,这个略显野性的动作又引来一阵尖叫。

“胥逸!胥逸!胥逸!”

他听着耳边的狂热,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深邃的目光掠过台下那片为他而亮的星海,微微颔首,算是致意。随即,便干脆利落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后台,留下一个冷漠又飒爽的背影。

“逸哥还是老样子,帅是真的帅,冷也是真的冷。”后台入口处,一个新来的小助理忍不住小声感叹。

旁边资历老些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地笑了笑:“习惯就好。逸哥这人,心思都在音乐上,别的,他懒得应付。”

这话不假。胥逸讨厌一切与音乐无关的繁琐事务,包括但不限于签名、合影、采访,以及应对那些试图窥探他私生活的所谓“粉丝”。他曾因为私生饭跟踪到家门口,直接抄起门口的装饰吉他砸了过去,虽然事后赔了钱,但态度依旧强硬;也曾因为在采访中被反复追问私人问题,几句话把资深记者怼得眼圈发红。

于是,娱乐圈内外,“胥逸脾气坏”“胥逸是疯狗”的名声不胫而走。大多数人对他敬而远之,或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敢真心实意往上凑的,除了极少数真爱粉,大概就只剩下别有用心的“黑粉”了。

而此时此刻,场馆外的某个角落,刚刚结束了一场线上直播的江肆,正低头看着手机里抓拍的胥逸舞台ending pose。照片里的男人微微仰着头,下颌线绷紧,喉结滚动,带着一种耗尽全力的疲惫与性感。

江肆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屏幕上那张汗湿的脸,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眼睛里盛满了光,低声喃喃:“我们胥逸啊……今天也累坏了吧,真是辛苦了。”

语气里的心疼和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没错,在全世界都觉得胥逸讨厌、难搞、臭脾气的时候,江肆,胥逸后援会里颇具影响力的站哥“肆月流光”,却觉得这样的胥逸可爱得要命。

别人看到胥逸怼记者,觉得他没教养,江肆却觉得那是他不屑虚伪、保持真实的倔强;别人听说他砸私生,觉得他暴力可怕,江肆却觉得那是他被逼到极点后笨拙又直接的自我保护。就连胥逸在舞台上那副“全世界都欠我钱”的酷哥脸,在江肆眼里,也变成了“认真搞音乐的男人最迷人”的证据。

滤镜厚达八百米,大概说的就是江肆这种情况。

“肆哥,今天直播数据超好!”旁边一起帮忙的小伙伴凑过来,兴奋地说,“你刚才解读胥逸新歌那段太到位了,弹幕都说你是胥逸的知音!”

江肆笑了笑,收起手机。他不是知音,他只是比别人更愿意去读懂胥逸藏在冰冷外表下的那点真实。他经营着“肆月流光”这个站子,拍图、修图、写小作文分析胥逸的音乐和心情,与其说是追星,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漫长而细致的观察与解读。他乐在其中。

几天后,胥逸有一场小型的签售会。消息一出,粉丝们又是激动又是忐忑。激动的是能近距离见到偶像,忐忑的是谁知道胥逸那天心情怎么样?会不会又冷着脸,给人难堪?

江肆自然也拿到了签售资格。他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不是昂贵的奢侈品,而是一副音质极佳的降噪耳机,附带一张手写卡片,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行字:“希望它能帮你在喧嚣中,守护好自己的世界。”

签售当天,队伍排得很长。果然如大家所料,胥逸坐在桌子后面,帽檐压得有些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他签名速度很快,几乎头也不抬,接过专辑,“唰唰”两笔签下龙飞凤舞的名字,然后往旁边一推,全程零交流。气氛一度十分凝固。

粉丝们又是失落又是理解,一个个小心翼翼地递上专辑,说一句“逸哥加油”,然后匆匆离开,不敢多停留一秒。

轮到江肆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专辑和礼物轻轻放在桌上。

胥逸照例快速签完名,正准备推过去,视线范围内,却突然闯入了一个极其扎眼的物件。

他动作一顿,终于抬起了头。

帽檐下的眼睛锐利如鹰隼,直直地看向站在桌前的江肆,以及他手里举着的那个散发着柔和却坚定光芒的LED灯牌。

灯牌上的字不多,只有四个,却像四根针,精准地扎在了胥逸的神经上——

“爸、爸、爱、你”。

举着灯牌的青年,有一张清秀干净的脸,此刻正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纯粹的笑意,甚至还有一丝鼓励?

胥逸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结。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而凝固了。后面排队的粉丝们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勇士默哀。

完了完了,这哥们儿怕不是要成为第四个被胥逸用东西砸出去的人?虽然这次他手边好像没有吉他……

胥逸盯着江肆,那双总是盛满不耐和冷漠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哑,带着危险的讯号:“你、好。”

江肆却像是完全没感受到这致命的低气压,他脸上的笑容甚至扩大了一些,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清朗:“胥逸你好!我很喜欢你的音乐!”

胥逸:“……”

他看着那刺眼的“爸爸爱你”,又看看江肆那张写满“真诚”和“无辜”的脸,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这人有病?还是故意来挑衅的?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整个签售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

胥逸死死地盯着江肆,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几秒后,他什么也没说,一把抓起桌上江肆送的那个礼物袋子,连同签好的专辑,有些粗暴地塞回江肆怀里,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签售台。

留下全场目瞪口呆的众人,以及站在原地,抱着专辑和礼物,看着胥逸明显带着怒意却莫名显得有些气鼓鼓的背影的江肆。

江肆眨了眨眼,非但没觉得害怕或难堪,反而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笑了起来。

啊……果然,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像一只被踩了尾巴、龇牙咧嘴却又不会真的咬人的大猫。

胥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江肆在心里默默地说,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柔和的光。

签售会不欢而散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粉丝小圈子里传开了。

“我的天,那个举‘爸爸爱你’灯牌的勇士是谁?也太勇了吧!”

“逸哥当时脸就黑了,直接离场,签售会提前结束……”

“啧啧,这不是给逸哥添堵吗?难怪逸哥生气。”

“我倒是觉得挺好玩的,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逸哥噎到说不出话,哈哈哈……”

“肯定是想哗众取宠,博出位呗!”

各种议论纷至沓来,但处于风暴中心的江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他仔细收好了那张带有胥逸签名的专辑,又将那副被“粗暴”塞回来的降噪耳机妥善放好,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纪念品。

他甚至心情颇好地翻出手机相册,里面存满了胥逸各种角度的照片——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采访时眉头紧锁的,被粉丝围堵时一脸不耐的……他手指滑动,最终停留在一张抓拍得极其精准的照片上。

那是某次音乐节后台,胥逸似乎被什么惹毛了,正对着工作人员的方向,眉头拧得死紧,嘴角下撇,整张脸写满了“别惹我”三个字,眼神凶得像要咬人。但因为抓拍的角度和光线,那表情非但不显狰狞,反而有种莫名的生动和稚气。

江肆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几秒,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他熟练地打开修图软件,在照片旁边加上了两个圆滚滚的卡通字体:“超凶”。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端详了片刻,然后手指轻点,将这张新鲜出炉的表情包设为了手机屏保。

“肆哥,你就不怕逸哥记仇啊?”一起追行程的朋友发来消息,语气担忧。

江肆慢悠悠地回复:“他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他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差!”

“因为他生气的时候,耳朵尖会红。”江肆打下这行字,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胥逸猛地站起身时,那从帽檐下隐约可见的、泛着可疑红色的耳廓。

真可爱。江肆心想。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隅的高级公寓内。

胥逸烦躁地扯下帽子,扔在沙发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签售会上那一幕,那个举着“爸爸爱你”灯牌的清秀青年,和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查到了吗?”他声音低沉,问站在一旁的经纪人陈姐。

陈姐推了推眼镜,将一份简单的资料递给他:“江肆,男,24岁。你的资深粉丝,站子ID‘肆月流光’,出图质量很高,在粉丝里影响力不小。背景很干净,就是个普通上班族,没什么不良记录。”

“肆月流光?”胥逸眉头微蹙,他对粉丝圈的事情向来不关心,但这个ID他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每次活动出的图,角度和氛围都抓得不错,偶尔他工作室的宣传人员还会私下夸两句。

“就是他。”陈姐表情有些复杂,“逸啊,虽然他这次行为是有点出格,但毕竟是你核心粉丝群的成员,也没做什么真正过分的事,你看……”

“出格?”胥逸冷哼一声,一想到那四个字,他就觉得额角青筋直跳。他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是头一回被人用这种方式“挑衅”。

“把他拉黑名单。以后我的活动,不准他参加。”胥逸下达指令,语气不容置疑。

陈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知道胥逸的脾气,这时候劝也没用。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二天,胥逸有个音乐工作室的录制行程。行程是保密的,只有少数核心粉丝知道大概地点,会蹲守在附近,希望能远远看上一眼。

胥逸的车到达工作室楼下时,果然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守在门口。他习惯性地压低帽檐,面无表情地准备快速穿过。

视线不经意一扫,他猛地顿住了脚步。

人群边缘,那个昨天才见过的、让他血压飙升的身影,正安静地站在那里。江肆没有像其他粉丝一样激动地喊叫或试图靠近,他只是举着手机,镜头对着胥逸的方向,似乎在拍照。

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干净的轮廓。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胥逸的视线,却死死锁定在他手里那部手机上。

就是他!昨天举着那个破灯牌的人!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胥逸几乎能想象到,这家伙的手机里现在肯定存满了自己刚才下车的“丑照”,说不定下一秒就要配上什么奇怪的文字发到网上,继续他的“爸爸”宣言。

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在陈姐和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胥逸已经调转方向,大步流星地朝着江肆走了过去。

他身高腿长,几步就跨到了江肆面前,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

周围的粉丝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江肆似乎也愣了一下,举着手机的手缓缓放下,抬头看向胥逸。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清亮和坦然。

“删了。”胥逸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江肆眨了眨眼,似乎没明白:“删什么?”

“昨天那个灯牌的照片,还有刚才拍的,所有。”胥逸盯着他,一字一顿,“立刻,马上。”

他以为会看到对方惊慌失措,或者据理力争。

然而,江肆只是微微偏了下头,然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哦,好的。”

他低下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起来,态度配合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胥逸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算这小子识相……

可这念头刚闪过,江肆就重新抬起了头,将手机屏幕转向了他。

屏幕上,根本不是他预想中的照片删除界面。

那是一张他自己的脸——一张眉头紧皱、龇牙咧嘴、表情极其不爽的脸,旁边还配着两个极其醒目的、圆滚滚的卡通字:“超凶”。

赫然是江肆之前设置好的手机屏保!

胥逸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被定格了的、蠢到家的自己,再看看眼前这个举着手机、一脸“我很听话照做了哦”表情的江肆,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一股被戏弄、被挑衅的怒火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窘迫,轰的一下烧遍全身。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你……”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江肆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暴怒,甚至还往前递了递手机,语气带着点无辜的求证:“这个……也要删吗?”

胥逸死死地瞪着他,胸膛剧烈起伏。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打不得,骂似乎也没用,像一团棉花,所有的攻击力都被轻飘飘地卸掉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粉丝们大气不敢出,保镖和陈姐也紧张地看着这边,生怕胥逸一个控制不住当场发作。

几秒令人窒息的对峙后,胥逸猛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最后剐了江肆一眼,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样子刻在脑子里,然后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几乎实质化的低气压,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工作室大楼。

“砰!”沉重的玻璃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彰显着主人滔天的怒气。

门外,江肆缓缓收回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张“超凶”的脸,又抬头望向胥逸消失的方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阳光落在他带笑的眉眼间,柔和而明亮。

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得逞的愉悦:“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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