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淮和另一个男生被一同带到政教处。
不出意外的两人都被处罚了。
更严重的是沈自淮。
“你一个学生会的，高三了，还能打架？”老何生气的重重落下一掌，桌上茶杯也被震得颠了颠。
“真以为自己能耐了是吧？”他脸被憋的通红。
余光瞥见旁边的男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还双手插兜。
以往的那副乖学生，人前有礼貌的样子，已然不见。
经过这一事，他完全放开自我。
不再去用“乖学生”伪装自己。
“你给我站直了！”又是一掌落在桌上。
男生这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才收敛一点。
“嗯。”声音像是被温水浸泡过，温润如玉。
“嗯？嗯什么！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是吗？别以为你成绩好就无法无天了。”
“没。”他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
像是被他气到无话可说。
“学生会这个位置，不想当就别当了！”老何眼里，他一直成绩好，性格也好，乖学生简直就是他的代表。
怎么想打架？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能干出来，而且是临近高考。
“临近高考了，还打架，不想上大学了是吧？”老何被他气的无话可说，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水。
一直以来，他都非常欣赏这个学生。
忽然有一天，临近高考，干出这种能被记大过的事情来。
“回去上课，写5000字检讨，明天交到我办公室来。”
“咚。”的一声。
他重重的把水杯撂在桌上。
“嗯。”男生点点头。
“记大过是学校的决定，我也帮不了你。但是下周会统一考试。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给我认真点。”
其实按照他的能力，这场考试是必过的。
…………
离上次打架过了几天，徐清渝都没看见过沈自淮。
带着心里那份内疚，真的很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毕听这件事情她而起，也应该因她而落。
但就是一连着好几天，连他一个影子都见不到。
就好像。
就好像刻意躲着她一样。
像人间蒸发一样。
要不是，学校优秀榜上还挂着他的照片，她还记得前几天发生的事，徐清渝就会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过。
直到这周学校宣布进行考试的时候，你才再次见到他。
今年特意为前四名单独准备了礼物。
…………
“相信大家肯定也很期待这些礼物是什么，那么就由我来介绍吧。”主负责人老师拿出几个盒子。
“这第一名的奖励是…………”
操场上，一个班级的同学都很给面子，话落都纷纷鼓掌话。
…………
“这第四名的呢，就是一条手链。”怕大家不理解，为什么准备一条手链条，他又解释道。
“参加我们考试的同学，有男生也有女生，当然也得照顾一下女同学啦，是不是？”
宁栀允看出来，那是一个国内设计师的一个作品。
会议解散后。
宁栀允扒着她身后的徐清渝，跟她聊起天来。
“刚刚那条手链是国内一个著名设计师的作品，我之前看过，特别喜欢。”宁栀允激动的挽住她胳膊。
“是哪个设计师啊？”
“林雅妍。她的作品我特别喜欢。”她语气顿了顿。
“不过很可惜，她去世了，作品大多都绝版了。”
宁栀允又拉着她喋喋不休的讲了一大堆。
听她这么一说，结合刚才所看到的那条手链。
她也有些莫名的喜欢。
“我现在觉得，我也有点挺喜欢的。”
…………
两人都没注意到，远处的男生将她这一句话默默记在心里。
…………
晚上沈自淮回到家，他想了很久。
看着桌子上那颗快枯萎的多肉。他伸手一片一片摘去，枯黄掉的叶子。
之后，这多肉已经不剩多少。
良久，他还是打开手机，去搜索。
“林雅妍作品。”
他好像越来越藏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
第二天在考场考试的时候，写到最后一道大题，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他搜出来。
本来想买一条项链。
但这位设计师已经去世，作品自然而然也就绝版。
那条估计也是最后一条。
握着笔的指尖捏得发白，指尖重重点在试卷白纸上，怎么也写不出一个字。
突然又想起，之前每次遇到她，徐清渝总会远远的给他一个微笑。
少女眉眼弯弯，脸颊挂着淡粉色。
又想起前几天，她被打的那个巴掌。
想起她通红的双眼。
想起她委屈嘟起嘴的样子。
…………
“还有15分钟，大家抓紧时间。”监考老师发出提醒。
思绪回笼，眼神再次聚焦于试卷题目。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最想上的大学，你自己看着办。”何老师的话，回荡在耳边。
前几周，两人独处的时候，徐清渝吃石榴的样子。
嫣红的嘴唇。
红肿的双眼。
毫无防备的重合在一起。
…………
下定决心，他放下笔。
没有再继续写题。
又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
又划掉。
“算了，我自愿的。”
他呼出一口气，耗尽所有力气背靠在椅子上。
…………
考试结束几天后，成绩出来。
这个消息传进徐清渝耳朵里的时候，她还不可置信。
沈自淮这样的天之骄子，常年霸榜第一的位置，三好学生。
打架这种事已经少有中的少有，这还是徐清渝第一次听见，他被同校四个人比下去。
最终考试，他只得了第四名。
徐清渝都快怀疑，沈自淮是不是被夺舍了？
但最让徐清渝担心的是，沈自淮被记了，大过这次考试又没过，他怎么上大学？
“没骗我吧？”还有些不可置信。
“没骗你，我能骗你啊？”宁栀允靠近她。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超级不可思议，年级第一，同时被同校四名学生比下去。校长估计脸都要黑了。”
按照校长的性格，这会儿应该也在摸不着头脑。
“那他怎么办？”
被记大过正常流程考不上，这次考试也没过。
“不知道啊，我舅妈听说，被记大过的时候，可是很生气的。”宁栀允想了一下她舅妈的性格。
双手抱臂。
“咦！想知道我表哥怎么熬过来的。”
舅妈的性格简，直能称得上母老虎。
…………
听完她整个人心情更不好了，了解到他家里的人。
他考试又没过。
心里也不自觉为他担心。
…………
她一天都在担心焦虑中度过。
老师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你成绩上个普通大学是没问题，快高考了，不能掉以轻心，好努力一把，争取上个好大学。”
老师坐在办公椅上。
徐清渝低着头。
“嗯嗯，知道了。”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校园里的人已经几乎走完。
下午的夕阳洒在球场上，飞鸟掠过树林。
一切都很平静。
唯独她的心，恰恰相反。
“小渝同学。”
徐清渝凭着声音回头。
沈自淮站在那里看着她。
明明是很正常的称呼，从他嘴里出来，却带有一丝暧昧。
“嗯？”徐清渝她有些慌张。
“从办公室出来，你心情不太好吗？”沈自淮他走进自己。
“还好。”
她不太想，把为什么不开心说出来。
被他知道会不会认为自己很肮脏？
“心情不好吗？正好我有个东西。”或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链。
正是，比赛第四名那个奖励。
“我一个男生，要这个也没用，你心情不好，想来送给你，会开心点。”
掌心朝上，手链静静的躺在他手里。
周围安静的可怕，徐清渝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的跳。
告诉她自己。
完蛋了。
你要喜欢他一辈子。
“谢谢。”少女的回答很细小。
她本来还想问。
为什么他这次没考好？
但想了想，又觉得太冒昧，也许他就因为这件事情伤心，于是也就不太好意思提。
她低着头接过手链，放在手心，细细打量。
手链的温度传来，有些温热。
是他残留的温度。
…………
少女的心动总是很莫名其妙，对方的一个小动作都会让你有错觉。
让你以为他也喜欢你自己。
这不经意间的小插曲，一点点唤醒他心中沉淀下去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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