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威胁的男子浑身颤抖,眼中惊惧异常,重重点头。
“女…女侠,我家只是临安城一个小小布商,不知何时得罪了女侠,女侠想要我如何赔偿都行……”
徐绩被放开后连声求饶。
“你再看看我到底是谁?”姚钰冷声道。
徐绩停下了讨饶之语,视线这才聚拢在姚钰脸上。
“……林二小姐??”他不确定道,面色惊疑不已。
“林二小姐为何……唔——”
姚钰趁他说话之际,往他嘴里塞了颗丸药并掐着他下颌迫使他吞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徐绩捂着喉咙想吐出来,但那药已被他吞入来腹中。
“此毒名为窒心散,若服毒之人不在三日内服用解药,则会七窍流血而亡。此毒在服下后不显症状,但三日一到便立即毙命。”
听完姚钰的对所吞之物的解释,徐绩面色害怕且疑惑,“林二姑娘…你为什么这么做?”
“徐公子,我早先便同你说不会与你结亲,你为何不听?别跟我说是因为林家送来的那封信,身为贵家子弟,这些内宅的弯弯绕绕我不信你猜不到。”
听完这话,徐绩倒平静了不少,讥讽道,“你以为是我想娶你?是我爹和我娘,非逼着我向你林家下聘,你看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呢……身形相貌比其他管家小姐差远了,整日没个女人样……”
姚钰再次扼住他的喉咙迫使他咽下那些讽刺之语,将他死死制在地面,“我不管你是被谁逼着向林府下聘,你要是不想死在这颗毒药之下,自己想办法马上去跟林府退亲,不然这唯一的解药也等不得多久。”
徐绩挣扎着,死命扣她掐着他咽喉的手指,像是仍有些不服。
直到姚钰将沾着骇人鲜血的森冷长剑重声插在他脸侧,声音一如这寒剑般冷肃,“听清楚了吗?”
徐绩发现自己在姚钰控制下完全挣扎不得,再看向那不知染上何人鲜血的寒剑,复又瑟缩害怕起来,声线也跟着颤抖,“听……听清楚了。”
姚钰面上浮现满意之色,放开了徐绩,不疾不徐走出徐府。
出了徐府后她便拿出手帕擦净了剑上的红艳,耗子血比起人血要脏上许多,她擦了一遍又撒了层药复抹了一遍,才放心将剑收起来。
让徐家退婚并不难,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商户,用些手段吓吓徐绩让他做主退婚便成了。
现下已是深夜,姚钰折腾了这么一通肚子都有些饿了。她拿出腰间荷包里的炒莲子,悠闲吃了起来。
这炒莲子今日也是被她起了个新名字,窒心散,听着确实唬人。
若徐绩是个聪明的,他吃下去时估计能尝出这“窒心散”的咸香味来,但他那脑子一贯是摆设,被她拿那般阵势唬了一通,吓得舌头早失了味觉罢。
接下来一日姚钰在府中好生休整了一天,这几日事情实在多,她感觉身心都十分疲累。
待到第二日,徐府果然来退亲了。
徐绩端着礼,不住向林辉和罗翡致歉。林辉追着问了许久,还将姚钰叫去正厅质问。
她当然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几年她在林辉面前十分小心谨慎,半分没有泄露自己重生的迹象,当然,她也必须隐藏实力,不然怎么能出其不意揭了他的罪让他入牢狱?
前世便能看出来林辉这人心思缜密,她重生后有时跟踪他的行踪,更加窥见此人的警惕,连送小妾一个铺子都能专门挑正房几人不会经过之地,若让他发现她针对他的意图,她和娘亲更不容易脱身了。
“父亲,想来是徐公子另有意中人,既然如此,女儿也不能拆了他人的姻缘。”
姚钰规规矩矩站在一侧,模仿了几分林书沅的端庄闺秀姿态。
一旁的林书沅和那林家主母更是瞪圆了眼睛,皆摆上一副想不通为何徐家公子会主动来退亲的模样,明明先前她们和徐家都互相商讨好了的……
“林二姑娘说得对……”徐绩这番又开了口,“其实我已有意中人,之前一直瞒着父母,才闹出这场误会……如今我已向家中父母坦白了……实在抱歉。”
林辉终于收起先前那副有些沉肃的面容,神情显出和气来,“徐公子倒是个钟情之人,既如此,这场亲事便就此作罢。”
他说完这番颇具礼节性的话,便推脱自己尚有官事繁忙出了府,像是不愿再与这无用的徐家浪费时间。
徐绩让下人清点了聘礼,便也不再多留,客套了几句离开。
正房那几人因不仅要还了半数聘礼,还要补上被林辉支走的那半亏空,现下心窝子都是疼的。
尤其林书沅,方才几度欲张口,可徐绩主动退婚,和姚钰一唱一和的,她也只能干瞪眼,用气恨的眼神盯着姚钰。
现下无干之人都走了,林书沅再不掩饰狠毒的脸色,“林钰,你可真是好手段,倒是我小瞧你了。”
她嗤了一声,走路都喘着口顺不下去的郁气,姚钰欣赏着她“落败”的模样,顿觉心情好了不少。
“小姐……你方才为何让我悄悄出府给那徐公子送安神丸?即便他有郁病,找郎中也不该找上咱们姨娘啊……不对,他如何知晓姚姨娘之前是郎中……”
回到自家院子,秀儿便叽叽喳喳在姚钰耳边问开了。
“你猜那徐家公子为何能这么快来退亲?”姚钰躺在靠椅上,话音显出了几分慵懒。
秀儿转着墨黑眼珠,在姚钰的点拨下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原来是小姐的计策,小姐快与我说说,你是如何让那徐家大公子乖乖来退亲还同你配合的那般默契的……”
……
接下来几日姚钰闭在院中琢磨了许久,想的正是关于她这段时间费尽心思攀附侯府一事。
上次在书阁同林书沅的对话,她心里是有些触动的。
林书沅其实说得没错,她无法保证楚攸能娶了她,还让她做正妻。就她自己的身份,大多数官贵人家的嫡子都是瞧不上的,更别说将楚攸看得跟眼珠子一样的侯府了。
即便嫁进侯府,大概率也是做妾……进侯府做个妾室,这对她重生以来的计划没有半分益处,妾室在内宅中一向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既无地位也无半分权势,护不了阿娘,更没办法以世子妃的身份结交那些官贵之人,探听前世娘亲命案的幕后之人。
除非楚攸真的对她极为钟情。
而这正是这场算计攀附的关键,楚攸身为皇城身份数一数二的贵公子,他对她的喜爱,真能力排众议执意迎她做世子妃么?
除此之外,姚钰其实也担心反过来的情形。
她原本计划勾搭这侯府世子,本是想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利用完他便丢开,顶多离开之时向他坦白。
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楚攸对她的真情实意她看的很清楚,这般利用他的喜欢,最后再将他抛弃……姚钰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当那黑心肠坏人,不然的话她应该从始至终心安理得,而不是像现在已生出细细密密的愧疚来……
她怕楚攸不够喜欢她,也怕楚攸太过喜欢她……
所以姚钰近日不禁有些怀疑,当初决定攀附侯府世子的计策,究竟对不对?
胡思乱想了好几天,姚钰决定去找楚攸探探他的态度,之后结合分析从而理清这其中的繁杂,再做是否要继续攀附侯府的决定。
有了计划后,她便寻了个夜晚摸去了侯府。
昭远侯府她其实经过许多次,这间皇城最顶尖的权贵府邸,正坐落在临安城较为繁华的中心地带,和皇宫隔得不远也不近。
她晚上行掠于夜色中为那些置下悬赏的贵人办事,便时常路过这片地域,但那时她没想过去探究这间富贵府邸中都住着何人。
上次亲身送楚攸回府,她只在夜色中匆匆瞧了眼这侯府装潢气派颇显尊贵的大门,如今仔细瞧着,这侯府确实不负它皇城第一权贵的名声,外间数目众多的侍卫牢牢守在府外,内间各府院更有众多小厮四处留意看护,想溜进去找楚攸还真不容易。
姚钰躲在比较近的一栋酒楼屋顶俯瞧着侯府各处的情况,蹲守了好一会儿才寻见一个侍卫巡视的疏忽之处,从此处翻了进去,又颇艰难地往楚攸的住处靠近。
楚攸屋中暖黄烛光将他端坐台桌前描字的身影勾勒得十分清晰,姚钰在墙侧看了一会儿,仍是决定打扰这雅贵公子夜间书墨的意兴。
她轻声拉开轩窗翻了进去,掌心推出气刃灭了烛火后,便疾步走近楚攸身旁捂了他的嘴以免他嚷出声来。
“嘘,”姚钰做了噤声的手势,捂着楚攸的唇一边低声道,“我是林钰。”
掌心传来男子双唇细软温润的触感,以及呼吸间的暖热气息。
从她吹灭烛火到与他这般贴近的这段时间间隔,楚攸其实一直安安静静。
现下发现来人是姚钰,他原本泛着疑惑的目光便转为了欢喜,与姚钰在微弱的光线下对上视线,屋中气氛因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更添了丝朦胧暧昧。
楚攸:(坐在窗边眺望)(双手托腮星星眼)……老婆……
……老婆今晚终于来找我了……嘿嘿……
姚钰:嘘——小声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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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威胁前夫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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