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窗外的梧桐树影被晚风揉碎，窗外喝彩声一阵又一阵，“我知道，这五年躲我辛苦吧，嗯。”
他把快逃走的温揽抱回洗手台上，水龙头没关，滴滴答答的水声格外明显，他紧紧抱住温揽“我喜欢你，真的，8年，我没有喜欢过别的人。”
温揽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耳朵尖的粉色瞬间蔓延到脸颊，他连忙往后缩了缩，假装去摸桌上的水杯：“你、你干什么啊，我是男的……”
江感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微微沉了一下，却还是继续说下去，声音里带着点固执的认真：“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想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你的那种喜欢。从那年雨天，就开始喜欢了。”
温揽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里满是慌乱，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盯着江感的鞋尖，声音带着点颤：“我、我要出去了！”
话音未落，他几乎是逃一样地抓起外套，脚步踉跄地冲向门口。门把手被他拧得“咔哒”响，直到拉开门的瞬间，他才顿了一下，似乎想回头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敢，只留下一个慌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寝室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墙上的照片框晃了晃——那是8年前跨年时两人在阳台拍的合照，温揽举着烟花棒，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江感站在他旁边，偷偷往他那边靠了一点，嘴角藏着没敢露出来的笑。
空调还在吹着冷风，却吹不散空气里的尴尬。江感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刚才抱着他的触感还在，可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后，却只换来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失落，抬手揉了揉眉心，把桌上洒出来的水用纸巾擦掉，动作慢得像在拖延什么。
他不知道温揽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回来后该说什么。是装作刚才什么都没说，还是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补完？
温揽是被阳台晾衣绳上的衬衫晃醒的。
他想起昨晚跑出去时的狼狈——手里还攥着半杯洒了的水，校服上的湿痕凉得刺骨，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了又灭，他甚至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敲在耳膜上。江感那句“我喜欢你”太轻，却又太重，压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发紧，只能本能地逃跑，像只遇到危险就缩成一团的猫。
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早就卖完了，他坐在公园长椅上，看着路灯一盏盏熄灭，看着天光一点点亮起来，脑子里全是江感说喜欢时的样子——眼底盛着月光，唇角弯着软乎乎的笑，连平时总带着点凌厉的眉峰，都变得温柔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江感，却让他心慌得厉害。
他不是不喜欢江感。
他早就知道，自己对江感的心思，早就超出了朋友的界限，所以才会一直躲着他。
清晨的风带着点草木的清香，吹在脸上凉丝丝的。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江感的黑衬衫和他的白T恤，昨晚他忘收了，江感应该是早上起来帮他收了又重新挂上的。两件衣服挨得很近，白T恤的衣角蹭着黑衬衫的袖口，像两个亲密的影子。
江感……他，住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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