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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她是祸胎

石守解释的已然清晰,度朔不再纠缠青梢,直接反问:“去‘那里’要什么时机?一次两次不成,那便再去几次,总能将朱索带回。”

这话说的轻巧,青梢忍不住冷声道:“‘那里’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她语气被激出压抑的薄怒,“我与师父先后入蛊,已经两试无果,对施术者与母蛊的损耗皆是不轻。短时间内,没有把握,绝不可再试。”

鱼九在旁一直听着,视线不由自主地在度朔和青梢之间来回移动。

他们俩一个言辞锐利,一个冷然应对,言语上互有机锋,彼此毫不相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张力。然而,鱼九看得出,度朔那带着些许挑衅的话语背后,并无真正的恶意,反而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一种针对青梢其“人”而非单纯其“行为”的在意。

身处九幽多时,在鱼九的视角,度朔虽然时常言语带刺,见谁都难免调侃几句,与谁都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可面对青梢,这份“嘴贱”里却多了某种直接的、甚至可称之为“急切”的情绪,这与他对旁人截然不同。

不知为何,鱼九心里莫名产生些许……滞闷之感。那感觉极细微,像一粒尘埃落入平静的湖面,漾开一圈难以察觉的涟漪。

度朔与青梢之间由于复杂过往交织而成的独特气场,以及石守也对一切了然于心的调和,让她在此刻显得格外像个局外人。她下意识将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落回榻上的朱索,试图将这份莫名涌现的、微不足道却又无法忽视的情绪压下去。

正在这时,度朔却忽然将目光转向她:“她不是愿意主动入蛊么。”

石守眉头一皱,正要出言阻止,度朔却已直截了当地继续道:“石守若不放心,我同她一道入蛊便是。有本神护持,把握足以添至十成。”

显然这个提议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青梢都倏然抬脸看他。

鱼九更是心口绷紧,抬头疑惑地看向度朔。前一秒,她还心生微涩,自觉是个多余的旁观者;下一秒,他却毫不犹豫地将她拉入局中,甚至愿与她共赴险境。她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两个人可以同时入蛊?”

“可以。”

青梢答得十分干脆,几乎不经思索,便认可了提议:“既然度朔作保,我没意见。”

她的目光转向石守,带着请示。

石守沉默片刻,视线在度朔坚定的脸庞和鱼九忐忑的神情间扫过,终是点了点头。她一言不发,从榻边缓缓退开两步,为青梢施术留出足够的空间。

于是,没有多余的言语和迟疑,青梢抬指凌空虚点,指尖萦绕起淡青微光。

只见停留在朱索额间的母蛊蝶周身光华大盛,蝶影一阵摇曳,竟一分为二,化出两只略小一些、却同样流光溢彩的光蝶,它们翩然振翅,分别缓缓飞向鱼九和度朔的眉心。

当那光蝶触及皮肤的刹那,鱼九只觉得一股侵略之意直透神魂深处,随即身体一僵,仿佛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禁锢,连最细微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与身旁的度朔一同化作雕塑般的存在。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细微繁复、如同蝶翼脉络般的光纹。

周遭的一切声音和景象都急速远去、模糊。在鱼九的感知里,她的神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抽离躯壳。

紧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包裹了她,仿佛挣脱了所有沉重的束缚。

转眼间,她已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难以言喻的奇异世界。她下意识地想看看自己,却惊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只散发光芒的蝴蝶!

她震动双翼,环顾四周,发现身旁跟着另一只外形与她一模一样、唯有灵息迥异的光蝶。

她试着呼唤:“度朔?”

那只光蝶闻声,翅膀轻轻一颤,度朔的声音直接在她“心”中响起:“是我。”

光蝶度朔飞舞向前,似乎轻车熟路:“跟紧我,这里的‘路’不好走。”

鱼九振翅靠近,她低头“看”去,下方并非实地,而是流动的、色彩变幻莫测的光晕,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又似梦境边缘扭曲的投影。

远处,隐约有模糊的轮廓时隐时现,像是坍塌的楼阁,又像是倒悬的山川,一切都在缓慢地、无规则地流动、变形,没有一丝声响,死寂得令人心慌。

“这里就是……‘那里’?”鱼九以意念传递着自己的惊疑,“朱索的精神体会在哪?”

度朔所化的光蝶轨迹灵巧地绕过一片缓慢蠕动的光晕,心念传来:“这里只是蛊壳,是进入‘那里’的通道,我们得先穿过去。”

说罢,他蝶翼轻振,率先扎进翻涌不定的光浪之中。

鱼九连忙跟上,刹那间,四周景象剧变。斑斓的光带如绸缎般滑过身侧,扭曲的光柱时而冲天而起,时而轰然塌陷,汹涌的光潮毫无规律地奔流冲击。她必须集中全部精神,紧紧跟在度朔身侧,在无序中寻找着缝隙与路径,感觉像是在一个庞大无比、五光十色的迷宫中穿梭。

然而,这番奇异的景象并未持续太久。随着他们的深入,周遭绚烂的色彩开始加速混合、搅动,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疯狂搅拌的颜料。目之所及,原本鲜明的色泽迅速污浊,逐渐融合成单调、压抑、毫无生气的灰败色调,如同不同颜色的油漆混合后形成的粗糙脏污的水泥,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颓败感。

穿梭过程中,鱼九能感觉到度朔的轻车熟路。他总能精准预判光浪的涌动方向,灵巧地越出突如其来的涡流,或是提前避开那些无声塌陷的光柱。这种娴熟,与这片区域的陌生与危险形成鲜明对比。

鱼九将心中的讶异传递过去:“你看起来对这儿很熟悉。”

度朔似乎叹了口气:“那当然。三百年前,在这儿可没少遭罪。”

又是“三百年”。这不是鱼九第一次从度朔等人口中听到这个遥远的时间点,可她对此毫不知情,这让她感到一头雾水,甚至有些莫名焦躁。

在这个空间里,鱼九能做的就是振动蝶翼,不断飞舞。此刻四下无人,正是问清往事的绝佳时机。鱼九连忙追问:“三百年前?之前在龙潭时,听朱索提起,三百年前她曾协助你办过一件案子……那件事,是和青梢有关吧?具体发生了什么?”

度朔所化的光蝶轨迹微妙地顿了一下,传来的心念带着一丝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调侃的意味:“仅凭只言片语就能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你还真是敏锐。”他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将问题抛了回来,“你想知道哪方面?朱索?还是青梢?”

鱼九的光蝶毫不犹豫地加速,与度朔并行:“说实话,我都想知道。”

前方一片巨大的、缓慢旋转的漩涡挡住了去路,度朔引她从边缘险险掠过。沉默了片刻,他的心念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悠远的回忆感。

“三百年前那桩案子,说起来倒也简单……”

似乎是在思考从哪里说起,可以更方便鱼九理解,度朔顿了顿,忽然转换话题,问道:“你在人间经常与鬼怪之事打交道……那你知道祸胎吗?”

鱼九不解:“祸胎?”

度朔的光蝶微微闪烁,心念平淡:“看来你并不知道。”

“千百年来,人间朝代更迭,战火频仍。但不止人类政权割据会产生战争,那些势力庞大的妖怪聚落之间,为争夺地盘、灵脉或宿怨,同样会爆发惨烈冲突。妖战,你见过吗?”

这问题来的突然,鱼九感到一阵恍惚,她纵然和鬼怪打交道几十年,见识过不少诡妖阴物,但度朔所描述的那种宏大的、如同两军对垒般的妖物战争,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边界。

她不经感慨:“我哪有你活得那么久远,也没那般通天能耐,能见识到妖怪军团厮杀。况且,如今的世道……灵气稀薄,传说凋零,真的还存在那种规模的妖怪聚落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对遥远传说的怀疑,以及自身阅历浅薄的坦然。

度朔所化的光蝶似乎轻笑了一下:“没见过也好。”

他继续讲道,声音在鱼九的识海中铺开一幅苍凉画卷,“那你便想象一下吧。古战场之上,妖气弥漫,遮蔽天日,战后景象总是尸横遍野,满目疮痍。若是规模足够宏大的妖战,战死者的残肢骸骨根本来不及消散或风化,往往堆积如山。”

“这些妖骸,虽说其主已逝,妖力散逸大半,但终究是蕴藏过强大力量的躯壳,遗留了不少难以磨灭的执念、残存妖气。”

“总有些心术不正的术士或大妖,打着清道夫的幌子,四处收集这些妖骸怪骨,以阴邪秘法进行炼制,将它们强行缝合、熔铸,如同豢养蛊虫一般,让它们互相吞噬、融合,最终炼就出一种非生非死、只知杀戮与破坏的畸形怪物,驱使其为自己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鱼九一针见血地指出核心:“简直逆天而行,这种东西,真能完全听话吗。”

“不错,此种造物凶戾异常,那些炼制者往往把控不住,”度朔的语气带上一丝嘲讽:“不仅极易遭到反噬,死无全尸,那东西失控后,更会凭借其本能四处屠戮,吞噬生灵,往往引发比战争本身更大的人间灾祸。”

“此物,便是‘祸胎’。”

听度朔铺垫这么久,将“祸胎”的来历说得如此清晰,鱼九一边在光怪陆离的通道中奋力跟随,一边心神剧震。

妖战残骸、豢蛊融合、畸形怪物……将这些联系在一起,一个猜测浮上心头,她几乎不敢确信地传递出意念:“你是说……青梢她是……”

感受到鱼九的惊悸与难以置信,度朔的回应放缓些许。

“没错。青梢是三百年前形成的祸胎。”

“那时,她还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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