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距离登门拜访千手扉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阿雅时不时提起“门叔叔”,显然对扉间的印象颇深。这一点宇智波兄弟并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们近些日子忙于训练和任务,无暇顾及小女儿。日常陪伴阿雅的千穗理倒是知道,但是她对此乐见其成。女儿对千手一族印象好也不是坏事,说不定将来会有用处。
过了正月,阿雅便五岁了。在战国时代,五岁已经不小了,可以拿起武器了。作为宇智波家的一份子,又有斑做父亲,阿雅必然是要成为忍者的。只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个时代还很传统,宇智波又向来不重视女忍者,所以对她的要求也不过是学会基础的忍体幻术,将来上战场不拖男人的后退罢了。
因此上,在启蒙阶段斑和泉奈只是教了阿雅一些忍者基础动作,教她自己好生练习,就自忙去了。
只是千穗理对阿雅的训练有自己的想法。身处战乱年代,动辄受伤丧命,怎么能不学好一身本领呢?男人们又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女人。实际上她自己的忍者功夫就很不错,只是嫁给斑以后,发现自己的丈夫并不支持女子过于强大,是以从来不以此夸耀。
千穗理日日督促阿雅勤奋训练,陪伴她练习格斗技巧。所幸身为宇智波和羽衣结合的后代的阿雅天赋倒是极好,教起来很是省心。
启蒙不过一个月,阿雅已经熟练掌握了苦无、手里剑的基本用法,现在甚至开始练习起了很有难度的蒙眼投掷和飞身倒悬投掷。千穗理看在眼里,心里很是骄傲。她的小女儿的天赋恐怕不输给从小有天才之名的父亲斑呢。
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吧,我的小阿雅。千穗理想道。
学会体术以后,斑便开始教阿雅火遁之术,自然是从最基础的“豪火球之术“”开始。
这天阿雅正在族地的河边练习她的豪火球,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来说,她的火球已经很大了。
练习了一上午,她瘫倒在河边的草地上,微微喘着气,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千穗理此时在不远处看着这边,毕竟阿雅年龄太小,这个地方有时会出现一些别族的忍者,并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
阿雅盯着头顶的一片白云,又想到了“门叔叔”的白头发。咦,那天看到门叔叔的大哥,他的头发明明是黑色的,怎么门叔叔是白头发呢?那天好多人都是五颜六色的头发呢,真奇怪。宇智波全族的发色都是相近的,阿雅还没见过那么迥然不同的头发颜色呢。
不过门叔叔脸上怎么没有红色痕迹了?原来那是画上去的呀。她细细琢磨着。
“差不多行了,阿雅,到午饭时间了。”千穗理叫道。
母女俩开始享用带来的午餐盒饭,吃完可以在草地上休息一个时辰,下午接着训练。
日子倏忽而过,快的人来不及反应。
这时已经是阿雅开始忍者训练的第四个月了。
这天,千穗理和斑商量着给她一个小任务做一做。
“太早了。阿雅才多大一点。再练练吧。”斑不赞同道。
“差不多也到时候了。长老家的葵前几天已经出任务了呢。阿雅听说以后羡慕的不得了,您就让她试试吧。”千穗理温柔但坚定地劝道。
斑皱着眉头:“阿雅和葵不同,女孩子用不着这么拼命。”
千穗理没接这话,转而说道:“您不放心的话,不如叫一个大人陪她去,算是保护,在关键时刻可以出手救她。”
这倒是可以考虑。
最后决定由真田护卫阿雅。真田已经四十岁了,算不上多么厉害的忍者,甚至没有开启写轮眼。但是他胜在经验丰富,已经不知经历过多少战斗了,在实力不很强的情况下竟然生存了下来,非常的老成持重呢。由他护卫阿雅,也是斑的一片慈父心肠了。
于是第二天,阿雅在真田的陪同下,去做自己忍者生涯的第一个任务:护送一个贵族小姐去投亲。这位小姐本来待在仙台的乡下自己家里,无奈最近连续丧失双亲,不得以只好去投靠住在熊本的亲戚。这一段路程说远不远,一个女孩家家,想来也不会有人针对她,无非是防着路上的流寇。正好适合给小忍者练手。
“出发喽!”阿雅朝气蓬勃地大喊,对即将到来的任务很是兴奋。
斑和千穗理站在志方城大门口送她,泉奈今天缺席,因为他自己也有任务。
“从今天开始,阿雅就是正式的忍者喽。”千穗理笑眯眯地告诉女儿。
“嗯!我会努力的。”阿雅小小的脸庞此时也摆出严肃的表情。
斑微笑看着女儿,摸摸她的头:“有危险不要逞强,打不过就跑,知道吗?”
“我知道了,打不过,就跑。”阿雅点头答应。
“一切拜托你了,真田哥。”
“交给我吧,斑大人,我会护送阿雅小姐平安归来的。”
再怎么嘱咐也要放手,斑和千穗理万般不放心地目送女儿的小身影越来越远。
到达任务要求的地点以后,阿雅见到了此次任务的雇主——贵族小姐珠姬。
“哎?保护我的竟然是这么小的孩子吗?”珠姬狐疑道,
暂时忘记了父母新丧的悲伤。
“姐姐别看我小,我是能保护你的忍者。”阿雅挺起小胸膛,认真告诉珠姬。
“宇智波的忍者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做这个任务。她究竟有多大?有五岁了没?”珠姬的奶母在一旁抱怨道。
我们确实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真田上前道:“阿雅小姐是我们族长的女儿,你听说过斑大人的威名吧?她可是遗传到父亲的忍者天赋哦。”
“嗐!再好的天赋也只是个小孩子,能顶什么用?保护我们珠姬还要靠忍者大人您呐。”奶母看着真田,放心了不少。
阿雅这是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不被信任的感觉,她撅撅嘴,感觉这个时候不好再多说什么。
旅程开始了,珠姬和奶母坐在马车里,忍者阿雅在车旁一路飞跑。做忍者可是没有资格坐马车的。
所幸天生的好体力起了作用,她倒也不累。
“看不出来,这孩子还像模像样的呢。”奶母笑对珠姬说。
听到这话的阿雅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们刮目相看。
旅程已近一半,无事发生。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除了阿雅。她还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呢。
黄昏时分,马车辘辘行到一个名叫红川的小村子。众人停下来,准备就在此过夜。
红川村没有旅馆。众人只好借宿在一个热心的村民家里。
安顿好珠姬以后,他们正要自己歇息。这时,却听到门口吵吵嚷嚷。
阿雅很是警觉,和真田大叔互看了一眼之后,就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把你们这儿的外乡人交出来给我们耍耍!”只见一群恶狠狠的村民正围着主人家叫嚷。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来者是客啊。我们理当好好款待客人才是。”主人幸村焦急地阻止来人。
“啊呸!什么客人?幸村你脑袋坏掉了吧?好不容易有生人来咱们这儿,不得好好玩弄他们一番啊。听说还是个大小姐呢。哈哈哈……”那些人完全不听幸村的话,自顾自地疯狂大笑起来。
“有白白嫩嫩的的女人耍喽!”有粗鲁的声音喊叫。
“我们今天有福啦!”
“好久没这么兴奋了呢。”
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真田恨不得捂住阿雅的耳朵。但是此时正是忍者发挥作用的时候,珠姬雇佣他们正是为了此。
“喂!你们瞧不起谁呢?!”却看到小阿雅已经冲出去,朝着那群人不客气地大喊道。
屋子顿时一静。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是个小孩子,纷纷尖笑:“哈哈哈……这里居然还有小鬼头……”
“看她的模样,卖了能赚不少钱呢。”有人已经开始盘算了。
“呵!你们要卖谁呢?!”真田不客气地大吼,“唰”地拔出了刀。
“先解决了这个碍事的家伙!”那群人边喊边冲了过来。
战斗打响。
忍者阿雅跟在真田身后拿出一堆手里剑,做天女散花状掷出——
“啊啊——”
命中了!她的手里剑的准头已经练得很好,有几个人应声倒地。
阿雅乘胜追击,拿出泉奈帮她打磨锋利的特制苦无,挥手向着村民刺去。
这些村民不过是乌合之众,既没有武艺,也因为饥荒瘦弱不堪,几个来回就又倒下好几个人。
阿雅受到鼓励,更加有劲地在人群中闪转腾挪,不断用武器攻击敌人。
真田也不遑多让,看到阿雅游刃有余,不需要他帮忙以后,自己也酣战起来。
闹事的村民很快倒了一地,都已经失去了行动力。
“都给我滚!”真田大喝一声,一刀捅进一个男人的腹部。顿时血流如注,对方惨叫不止。
其他人看到这个场景,都胆怯了,能爬起来的,都麻溜地滚了。
“阿雅小姐,敢杀人吗?”真田指着地上无法移动的一个村民道。
阿雅看着那个人,他之前已经被自己的苦无刺伤了好几处,浑身都在冒血,只是显然没有生命危险。
什么是杀人?
杀人就是把对方变得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吗?
阿雅盯着此人,茫然不知所措。
“我们忍者杀个把人不过是常事。今天虽然是你第一次出任务,但是作为斑大人的孩子,要有成为强者的觉悟才行。来,杀了他。”真田鼓励她。
看到天赋这么好的小孩子,真田也忍不住指点几句,希望能助她成为更加优秀的忍者。
阿雅缓缓举起手里的苦无,慢慢走向那人。该男子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尖叫:“饶了我吧,大人,再也不敢了!”
无视他的连连求饶,真田依然鼓励地看向阿雅。
宇智波一向心硬如铁,在战斗时从不吝于多杀几个人。他们的风格便是,斩草除根。
这倒霉蛋在地上剧烈翻滚起来,企图逃走。
阿雅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上去,踢向他的小腿肚,该人立刻歪倒在地。
“好!”真田大声叫好,“不愧是我宇智波的忍者!女子又如何?忍者不分男女。”
这时,阿雅决定听从真田大叔的话。她手持苦无,猛刺向地上人的心脏部位。千穗理有教过她辨认身体部位,她知道刺中这里,会杀了对方。
那人爆发出尖利的惨叫,但是很快便无声无息了。他的头垂下,不动了。
阿雅呆呆站着,不由自主地盯着那人心口上的血窟窿。
这就是死亡吗?
再也不动了,再也不叫喊了。
真田走过来,摸摸阿雅的头:“从现在开始,你是一名合格的忍者了。”
在二楼目睹这一切的奶母抚着自己的胸口,吓死她了。忍者可真可怕啊,五岁的小孩就敢杀人了。
这一晚没有人睡得着。坏人虽然已经打退,但是难保后面会不会再回来。真田站在珠姬的房间门口守卫着她。
阿雅坐在楼梯口发呆。看着院子里的尸体,小小的孩童明白了什么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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