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无垠的空间内,一个小孩和一个大人正相对而弈。在他们的周围是一些生活用具,还有一堆堆的书。
“下棋的时候,要看整体。”
吧嗒一声,面具人落下最后一子:“你太着急,所以就输了。”
“喔……”面前的小孩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
“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很困,”谷衣揉了揉眼睛,“总感觉怎么也睡不够。”
看着面前毛茸茸低着的脑袋,面具人稍作思索。这副身体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吗?
“那就睡觉吧,我会守着你的。”
他摸摸她的脑袋,转而收拾起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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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金曜日
今天已经是我们呆在大蛇丸基地的第四十天了。宇智波君现在很忙,每天都要做很多的训练。但是我感觉他的状态很不好,每天都阴沉着脸的。
噢……虽然他以前好像也是这样。
然后然后、这个叫蛇窟的地方,真的非常阴森!实在是太可怕了,每天都能见到奇形怪状的人。这种时候作为幽灵真是太好了……如果要和那样的人搭话说不定比死了还可怕……
还好和我朝夕相处的宇智波君没有变得和他们一样,不然我的精神绝对会崩溃的!
不过,虽然他的外表是没有变化,我感觉他每天却过得很不开心……
噢……虽然他以前好像也是这样。
不过我还是稍微有点担心。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真的没问题吗?
我昨天问了他,宇智波君却只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几年。唉,这几年什么时候能过完呢?
希望……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
吧嗒一声。
薄薄的日记本被合上。
整理了一下有点翘起来的封面四角,佐助默不作声地摩挲着书皮上的署名:小林谷衣。
九月份的天气渐渐凉爽起来了。靠在窗台上,他能感受到夏末微风拂过脸颊的凉意。夜色已深他却睡不着,于是从吊坠里拿出她的日记本借着月光翻看。
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写的大多是在蛇窟的日常。夹杂了很多小小的抱怨和胡思乱想,叽叽喳喳的好像还在他耳边讲话一样。
他闭上眼睛,慢慢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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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睡觉,呼吸也未免太浅了些。
面具人低下头看着沙发上的孩童,那一起一伏的频率相当缓慢,也几乎听不到呼气的声音。她的脸颊毫无血色,体温也不似常人。
【最近,总感觉怎么也睡不够。】
看来的确是快要坚持不住了。
面具人敛下双眼,背靠着沙发坐了下来。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转过头,又开始端详起她来。也许是因为有些营养不良,整个身子细条条的。睡着的姿势很老实,小手握成拳头搁在脸颊旁边。他能看到,她体内的查克拉已经淡到快要消散。
面具人眨眨眼,帮她把拳头塞回被子底下。
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过了两秒,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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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要出去训练吗?用不用叫哥哥陪你?”
听到大门被拉开的声音,美琴从房间探出头,对着小儿子询问道。
“不用了。”佐助两三下穿好了鞋,朝母亲点点头便出了门。
“知道啦……要注意安全喔!”
夏天快要过去了,但是下午的阳光还是很灿烂。
将母亲的叮嘱甩在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得很快,出了大门穿过巷子,然后跨过宇智波的族地。早上刚下过了一场雨,地面还有零星未干的小水坑,被踩到的时候会啪的溅起水花。
跑了一会到了拥挤的大路上,他渐渐慢了下来,但还是快步走着。路上时不时有宇智波的族人叫住他,他不怎么回应。腰侧浅色的挎包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的,他用手按住了,免得把里面的东西甩出来。
走着走着,到了宽敞一些的路上他也没有加快步伐。佐助转过头,看见了那群熟悉的小孩。几天前,他在这里看见他们翻花绳。
【原来要两双手一起才能缠出完整的形状……难怪我在家里一直做不出来。】
那群孩子已经没有在玩花绳了,正蹲在一棵大树下玩着弹珠。光滑的弹珠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珠面闪闪地反射着阳光。
他没有再看,提起腿又跑了起来。腰侧的挎包被他按的紧紧的,毕竟里面是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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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衣睁开眼睛,自己正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面前是一个小而温馨的房间。涂成浅黄色的墙壁围住了她,地上铺了柔软的毛毯。不远处有一张小床,上面是一个小鱼抱枕,被子叠得很整齐。
床的对面是一个窗子,窗台下有一张书桌,上面散乱地摆了几支铅笔。
她有些发愣。走到窗前,柔柔的海风扑面而来。
窗外是白色的沙滩,和湛蓝的层层海浪。咸咸的海风抚在脸上,像一只温柔的手。
这是哪里?
她摸了摸窗帘,好舒服。
她转身走到房门处拧了一下把手,很轻易地开了门。有点不舍地回望了一眼,她迈步踏出门外。
来到门外又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是另外一个房间,和刚刚那个温馨的小房间不同,又宽敞又简洁。床上是被子和几件深蓝色的短袖,书桌上摆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书,和一个铁制的护额。
桌上还有一个相框。她走过去拿起来,里面是一个戴着面罩的大人和三个小孩子,三个小孩表情各异,一个很调皮,一个很可爱,一个很不情愿。好可爱喔,但是不认识诶。
她只好又放了回去。
转来转去没什么发现,她再次打开门。这一次,面前出现的是个昏暗的地穴房间。烛火摇曳,勉强照亮一张石床还有旁边的石桌,桌上是本薄薄的日记。房间虽然燃着蜡烛,却弥漫着寒冷。
是一个感觉很不好的地方……谷衣缩了缩肩膀,好冷。她赶紧转头又去拧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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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午,未…………”
已经是傍晚了。远方地平线上的落日慢悠悠地往下走,赤红的云霞卷起又舒展。
树林里,黑发的少年额头淌着汗,聚精会神地结着印。面前的大树上用手里剑钉了一页纸,上面的字迹有些被水晕开的痕迹,只能依稀认出写了【八重】【禁】几个字,中间绘着一个复杂的法阵。
沙地上被佐助清理出来一片没有杂草的空地,画着的正是纸上的法阵。
“……子,寅,亥!”
一长串的手印结完,法阵还是毫无动静。周围也没有风,只听到几只鸟飞过的哑叫。
——又失败了。
他放下手,盯着法阵想找出有没有画错的地方。不,没有出错。已经检查很多遍了。沉默片刻后,他拿出手帕把汗擦了擦,然后重新摆起结印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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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的刹那哗地一声,凉风卷着草叶扑到她脸上。她伸手去挡,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风好大!
这是一片悬崖上的草地,呼呼的山风刮个不停。悬崖对面是一串瀑布,水声哗哗。谷衣第一次见这么高的瀑布,不禁好奇地走近。
她惊奇地欣赏着瀑布,没发现旁边悬崖边上正坐着一个穿斗篷的人。
“……听明白了吗?”
她吓一大跳,才发现旁边有一个黑头发的人,“那个,请问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那个人却没有回答她,甚至看着远方的脑袋也没有转过来:“我再说一遍。过几天到了宇智波族地,宇智波鼬大概只会让我一个人去见他。”
嗯……听不懂呢。应该不是和我说话吧?可是这里也没别人了……谷衣纠结来纠结去,只好坐下来尴尬地点点头。
“宇智波鼬很强,我大概会死。”那人的声音不大,在呼呼的风声里很难听清。
“我已经交代了重吾。如果我死了,他会把你的吊坠带上,去各个地方想办法。”谷衣看着他的背影,风把他的黑发吹的像芦苇一样一动一动的,“如果到时候还是摘不下来,他会把我的手砍断,总归能取下。”
风越来越大了,谷衣不得不用手去挡。那人的声音却变轻了,简直要淹没在山风中。
“如果………我没死的话……”
没死的话?谷衣被风吹得眯上了眼睛,她有些听不清。
“……你就……”
什么?
她站起来想凑近去听,下一瞬却被风推回了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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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了十多遍无果,佐助反而坐下来研究起了阵法。
也许是印的顺序错了……不,按着阵法的纹路来看,他结印的顺序是没问题的。但这上面也并无具体记载……难道是有重复的地方?
“没用的。”
一个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手里剑从佐助手中射出,却被一股力量打了回去,佐助往旁边的树丛闪去才堪堪躲过。幽幽鬼火辉映下,树上坐着一个如梦似幻的身影,带着纹路诡异的面具。
“这个忍术不需要结印,因为八重族人从不结印。”
面具人盯着树下紧绷如豹子的少年:“你并非八重族人,再怎么捯饬也是没用的。只是因为吊坠在你身上,我才出来看一眼。”
佐助盯着他:“在哪里。”
面具人换了个坐姿:“什么。”
“那家伙在哪里。”他把手里剑握得很紧:“把那个白痴还回来。”
此时已经是月牙高悬了,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沙地上。沙地上是一个个汗滴洇出的痕迹,繁复的法阵像一只张开巨口的怪兽。
“……她和你交换了什么对吧。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
他垂下脑袋,咬紧了牙。
“我也和你换,让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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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
简直是被狂风砸了回来。谷衣结结实实在地上摔了一跤,只能无奈地爬起来。她抬起头,却发现刚刚那扇门已经关上了。
她敲了敲又拍了拍,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她只好就地坐下。
现在她正待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和平时那个不一样,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舒服沙发和成堆的小说,空荡荡的。好无聊喔。她抱住腿,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玩。
她到底在哪里呢,是醒着的……还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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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什么也不懂,”
夹着查克拉的气流缓缓涌动,像丝线一般绕在黑发少年的身边,“一根筋,脑子永远转不过来,说什么都会相信。”
“……连这样的禁术也敢尝试。真是一个超级大白痴。”他喃喃道。
“你也尝试了。”
面具人淡淡点评,“看来你也并不聪明。我只和八重族人做交易,你显然不是。”
“嗯,看来我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佐助抬头,写轮眼中勾玉缓缓地转动,“我只要知道一件事,那个白痴在哪里。”
“她死了。”
面具人又调整了一下姿势。
“你不会让她死的。”佐助紧紧盯着他,“她死了,八重一族就真的灭亡了。”
面具人和他对视了一会。
“你很想见她?”
踩着看不见的阶梯,面具人缓步走到他面前。如刀的夜风从佐助身边涌过,在他脸颊上留下微微的刺痛,却未曾伤及祂半分,只有狩衣下那宽大的袖子被吹得猎猎作响。
隔绝人世的鬼火映在佐助的脸上,雪色的月映出他眼底的苍白。
“…我很想见她。”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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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嗯?谁?她抬起头。
【幽灵女。】
幽灵女,是在叫谁啊,是……是在说我吗?她不解地左顾右盼。
【白痴。】
白……白痴!?
太没礼貌了吧,是在骂我嘛?她拧着眉毛,想好好听听是谁讲的这种话。可空间里只有她一个。
【超级大白痴。】
【白痴幽灵女。】
越来越多的声音包围住了她。
所以说到底是谁这么没礼貌啊!她越想越气,噌地站了起来在空间里找来找去。
找着找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那扇门前。她离得越近,门后的呼唤越强烈。
【白痴。】
【小林。】
【小林谷衣。】
【白痴谷衣。】
“请,请不要再这样说了!”她鼓起勇气推开门——
稻子的香气,铺天盖地包围住了她。
月光下的稻田被风吹起一层层稻浪,像片金黄色的海洋。她像一艘小小的船,被稻浪裹挟着摇晃。
“喂——请、请问有人在吗?”她用很大的声音喊,可是没有人回答。于是她艰难地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问。
走了好一段,好累啊。在半人高的稻田里走路太费劲了。谷衣这样想着,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背后的一只手把她拎了起来:“不要坐下去。”
咦?
那人还在说着:“坐下去你会被淹没的。”
这个声音……
“稻子这么高,你又这么矮,要好好站着才行。”
她转过头去。一个黑头发的男生拎着她的衣领,见她呆住反而轻轻一笑:“知道了吗,”
“白痴谷衣。”
夜里的风柔柔的,把他有些长的鬓发吹到他翘起的嘴角边上。一双黑黑的眸子里映着呆呆的她。
“喔……是,是这样。”她老实地站起来,“应该站着才对。”
站稳当后,她又有些无措,习惯性地低下头去:“谢谢。”
对面的人又不讲话了,只听到稻子摩挲的沙沙声。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开口道:“呃……那个,请问……”“在这里怎么样。”
“欸?”
谷衣有点迷糊。
“你在这里怎么样。”黑头发的男生神情平静,好像刚刚一瞬的笑容是个幻觉。
“我……我很好。”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答道。男生突然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稻田的尽头走去:“嗯,继续说。你还有在玩花绳吗?”
花绳?她眼睛一亮,“有的,我学会了很多新玩法,那本花绳大全已经快要学完了喔!”
前面的男生好像又笑了,好像又没有:“喔。其他的呢。”
“我学了下棋……还看了一些新的菜谱,”
他们一前一后地穿梭在月下的稻田里,她注视着他的背影,“……可是我下棋好像很没有天赋,总是在输。”
“嗯。”
“我还看了很多话本!但是我最喜欢的《真夜传》停更了,据说作者忙着新婚呢。好遗憾。”
“嗯。”
“然后……然后我还吃到了很好吃的拉面!”
“嗯。”
“还有啊……”
月下的稻田柔柔泛着金色的浪花。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另外一扇门前。男生停了下来,转过头注视着她:“走这里回去吧。”
谷衣还有点发愣,“喔……”
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放开了。她走到门前,犹豫了几秒,转过头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请问我认识你吗?”
“我最近的记性很不好,忘记了很多事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语气却很认真,“可是我见到你,总觉得……总觉得很安心,有好多话想说。”
她垂着脑袋,看见男生的影子动了动。他的影子比她的长一些。
“……一年,”
长一些的影子这样说道,“最快还要一年。我就来接你。你现在太虚弱了,以前我给你的查克拉已经要用完了。必须再带着吊坠攒一年,灵魂才能修复完整。”
谷衣没听懂,“等一下,你在说什……”
“再等一年就好。”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背后有风涌了出来。她还想说些什么,面前的人却用两根指头戳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推。
她一下没站稳,倒进了门里。最后一眼只记得,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面,有一个呆呆的自己。
终于写到这里了。(擦汗)
天气好热啊!
谷衣越来越嗜睡是因为以前佐助给她存的查克拉快没了,面具神又没法给补,所以灵体越来越虚弱了,再这样下去的话真的就会消散了。
她睡着了然后做了梦,潜意识里在寻找着自己的过去,所以有了门和那几个房间,那些都是她的记忆,包括悬崖那里。大家应该也认得出来。但是本来灵魂就虚弱了,还迷失在了潜意识里,所以就需要有个人把他带出来,这个人就是被面具神放进去的佐助。
佐助是翻吊坠翻到的日记和谷衣用过的那个八重禁术册子。要不说人天才呢,册子一看,脑袋一拍就知道白痴幽灵干了啥,赶紧也把法阵画了搞搞清楚是不是真献祭得魂都没了。
面具神确实是想保住八重一族这个血脉的。谷衣继续呆在祂这里最后其实的确是只能消散了,什么都没了。所以祂和佐助达成共识,让他们暂时相见,佐助引着她找到回来的门,然后用一年时间给吊坠注入查克拉修复灵魂,之后就可以回到现实啦!
回去看了一下才发现写的真的好慢!!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到结婚呢??(晕倒)
下一章就在现实相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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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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