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阳出来得晚，好在此次出行并不是任务，没有时间上的强制规定，熙等到天色亮起来以后才出门。昨夜下了小雪，街道四周的屋顶都蒙上了一层雪白，浅红色的日光照耀在薄薄的雪地上，在空中折射出闪闪的彩色光晕。
熙穿着紧身的毛衣，外套一件灰蓝色棉袄，厚实的长靴换下常年穿着的忍鞋，整套衣服看着灰蒙蒙的，好在脖子上系了一条大红围巾，为她添了点亮色。
围巾是出门时美琴急匆匆追出来围在她脖子上的，遮住了口鼻，呼出的热气很快打湿口鼻前的绒毛。熙把湿了后潮乎乎的围巾往下拉了拉，凌冽的冷风卷着雪沫瞬间拍了她一脸。
大概是因为即将要把隐藏已久的秘密分享于人，熙昨晚没睡好。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梦，但她想不起来具体梦到了什么，只记得梦里有大片大片的白光，格外刺眼。
睡眠质量太低导致熙那双黑亮的眼异常酸涩困倦，呼吸着冷风，她试图打起精神。听着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熙终于走出了长街，远远地看到围着一条深蓝色围巾的千裕正低着头逗弄怀里的琥，她快步上前，拍了拍千裕的肩，“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和琥也刚到。”千裕收回挠琥的手指，机灵的忍猫顺着主人胳膊攀到肩头，挥着爪子和熙打招呼。
两人并肩而行。
“吃过了吗？”
“没吃，你呢？”熙没什么胃口，脑子也不想动，顺着千裕的话反问。
“先去吃早饭，想吃什么？饭团？面包？玉子烧……”千裕走着走着忽然停了，“大小姐，怎么不说话，都不想吃吗？要赶很久的路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米饭和味增汤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早食。”
熙眨了眨眼睛，好像有根眼睫毛掉进眼睛了，异物感明显，又扎又酸，她抬手揉了揉，漆黑的眼瞳泛起晶亮的水光。
千裕在说什么，熙完全没听清，大脑依旧混沌，眼睛又格外难受，她瞪大了眼睛，眼泪裹着一根弯曲的睫毛从眼眶涌出，酸痛感终于缓解。
千裕摸索着在熙眼前摆了摆手，“……大小姐？回神了。”
“啊？嗯。”
千裕的声音里带着点疑惑：“昨晚没睡好吗？感觉你今天精神不太好。”这话不是毫无根据地乱猜，熟悉熙的人都清楚，她的睡眠质量一贯不错，因为平时活动量巨大，她对睡眠的需求很高，不仅沾床就睡，有时候被人吵醒还有严重的起床气。
“昨天一直做梦，有些累。”熙也觉得自己状态不大好，这一路上风雪夹杂都没能阻止她频频打哈欠。
千裕摸上熙的脸，温热干燥的手掌一碰到女孩的脸颊就感受到了透彻掌心的冰凉，他用手掌替熙暖了暖，随后扯过围巾将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大小姐，我背着你走吧，遇到岔路你提醒我。”
熙摇头拒绝，她又不是走不动路的小孩，怎么可能因为困倦就让别人背着她走呢。“没事，吹吹风就清醒了。”
千裕也不强求，走在熙半步之前，挺拔的身体挡着冷风：“你再契个通灵兽吧。”
“别把通灵兽当做代步工具啊。”
千裕抚了抚琥的脊背，笑着说：“要是琥能变大，当代步工具倒也不错，皮毛又柔软又暖和。”
熙冲着趴在千裕肩头的琥无辜摆手，这话可不是她说的，琥龇了龇牙，嘴巴两侧的胡须随着龇牙的动作微微晃动，气呼呼的忍猫反手就在主人那张俊脸上来了两爪子，殴打完千裕后琥一跃跳到熙怀里。
顶着猫咪爪印的千裕转身就要从熙的怀里抓琥，却被熙紧紧抱着不放。千裕不仅没有教训到琥，手背反倒又挨了几爪子，他长叹一声，“大小姐都是你惯的，琥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
“琥这么嚣张难道不是你自己惯的？”
族里所有宇智波，千裕是第一个把通灵兽当做宠物猫养的，虽然开始是因为身体不便，但现在他已经适应了黑暗却仍然没有把琥送回空区，整天抱在怀里，放在膝头。
“是是是，都是我起了这个坏头，害得大小姐也被这坏猫迷了眼睛。”
熙被逗得笑起来，风吹着好似都没那么冷了。因是三贺日的第二日，街道上开门的店寥寥无几，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一家营业中的食店，熙随意要了两份早食套餐，说是没胃口，等到东西上来后，还是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早饭，外面的风也停了，没有风雪阻碍，熙和千裕赶路的速度逐渐加快。
守村门的忍者很辛苦，除夜都不放假，今日守门的是钢子铁和神月出云。两人是森乃伊比喜下属的拷问部成员，但也常常被派来守大门，足以见木叶村的人手有多不足。
钢子铁盯着熙在登记簿上写的目的地，随口搭话：“去这么远的地方，三贺日不多多陪陪家人么？”
熙答道：“三贺日一过又要忙起来了，只有这几天有空。”
钢子铁觑了眼千裕，又扭头看向熙，问道：“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钢子铁知道宇智波千裕，前段时间有个S级任务失败了，当时他和出云还吃了一惊，有两个宇智波上忍任务还失败了这种事可不多见。他隐晦地看向千裕的眼睛，听人说，那双眼睛是他自己挖掉的，好像和另一个死了的宇智波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捕捉到隐隐约约落到眼部的目光，千裕敏锐转头，覆盖着纱布的眼睛“望”向钢子铁：“去看医生。”
钢子铁被千裕猛地转头吓了一跳，目送两人离去后，低声和神月出云讨论起来：“你说那家伙是真的看不见吗？看着不像啊，走起路来一点都不磕绊。”
神月出云好奇心不重，微眯的双眼缓缓舒展，姿态懒散：“谁知道呢。”
说赶路就是赶路，半点不掺水，除去一日三餐和夜里休息的六小时，剩下的时间两人都在雪地里跋涉。脚踝埋进雪里，有雪从靴口灌进来，凉得千裕一个激灵。
他也是心大，压根不问去哪，熙怎么说他就怎么走，琥早就冷得回空区了。千裕虽然已经学会了感知外界的物体，但这样过于耗费精力，后半程路，全靠熙牵着他行走。
三天后，总算到了地方，千裕深吸一口气，难怪族里有人说和熙出紧急任务是受刑，如此高强度的奔波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栽进地里。
复健迫在眉睫。
熙远远望向灰色石墙组成的军事基地，那是隶属于下一任大名井伊裕贵的军队驻扎地，除去后勤人员有两万军人，基地管理严格，多数时间都在进行训练。
“千裕，跟紧我。”
基地摄像头非常密集，监控室全天有人，瞭望塔里两人搭档，枪炮蓄势待发，巡逻队每半小时换一次岗。
熙不是第一次来，然而每次进去之前她都会暗中观察一段时间，确保线路安全。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千裕和熙隐在监控死角，无声无息像是两尊雕塑。
约莫十二三分钟，巡逻队换岗，瞄着这个时机，熙屈指挠了挠一旁的千裕，千裕已经知道他们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这会儿精神高度集中，冲着熙所在方向微微颔首。
两人幽灵似的溜了进去。
基地区域划分明晰，每块区域功能不同，熙目的明确，精准无误地来到射击场。已经到了傍晚，基地内并未如往常一般开展训练，射击场只有寥寥几人在练习，熙和千裕藏在暗处。
若说之前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现在听着接连不断的射击声，千裕也清楚了。他加重力道捏了捏熙的手，似乎在说“你也太大胆了！”。
竟然连真正的军队也敢闯！
天色很快暗下，射击场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呼喝着离场，只剩一人还专注地瞄着靶子。
熙从阴影处走出，高处的摄像头发出滋啦滋啦的微小电流声。她悄无声息地来到练习射击的人身后，对方似有所察迅速回身，漆黑的枪/口迎上她的前一秒，目光撞进了一双猩红的双眼之中。
熙从地上拾起手/枪，沉甸甸的铁块在她手中格外乖巧，食指扣下扳机，砰砰砰，连续三颗子弹精准无误地射入靶子，弹壳掉在地下发出叮叮当当的细碎响声。
嗅着淡淡的火药味，熙将手枪放到千裕手里：“千裕，要不要试试？”
千裕并不想试着开枪，他掂了掂手中的铁疙瘩，再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严肃：“还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找到这里的？怎么学会这种东西的？”
“虽然早就想到告诉千裕会比较麻烦，但麻烦真的来了还真是有点烦恼呢。”熙重新拿起枪，摆出射击的动作，“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谁也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找到这里的，啊……让我想想，自从知道有军队的存在后就开始找了，也有一年多了。至于学射击吗？复制了一个枪手的动作，之后慢慢摸索就学会了。”
“千裕，你想看看我的射击技术吗？”
千裕有些迟疑：“怎么看？”
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黑亮的眼睛里藏着狐狸般的狡黠，“做我的靶子吧。”
“什么？”
“跑起来哦，我要开始了！”话音落下的瞬间，熙的枪/口就转向了千裕，少年无奈一笑，迅速在场上跑动起来。查克拉犹如藤蔓般不止歇地蔓延开，千裕能“看到”射击场上的所有人与物，他的速度飞快，深蓝色的衣摆像是燕子的尾羽掠过射击场，但仍旧躲不开一颗颗从冰冷火器中射出的子弹。
衣服下摆、袖口、甚至过分地瞄准了颈侧的领口，千裕能感受到熙的状态，她很亢奋，激动，甚至可以说得上高兴。她很少有这么直白的高兴，所以……千裕叹了口气，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刀，向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冲去。
皎洁的月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深色的天幕当中，站在射击场上抬头仰望，那半轮月亮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又大又亮，熙终于停了，将手枪丢给他的主人。
“回去了。”
“大小姐，回去以后记得赔我件衣服。”千裕抖着长袍下摆，一个个漆黑小洞连成一道弧线。
“真小气。”
“没办法，谁让当宇智波老师的工资比当宇智波忍者的低太多呢。”今日这场别开生面的射击游戏再结合这些日子他听到的消息，千裕已经猜到了一些熙的想法，他一边骄傲于她的大胆狂傲，一边又遗憾自己不能作陪。
“别气馁嘛，再等二十年，等我当了族长就给你们涨工资。”
“二十年后我都快四十了……”
“正是有气质有韵味的年纪！”
宇智波奈奈那小家伙又找了什么奇怪小说给大小姐？二十年后……真是期待啊。
两年时间里，宇智波和木叶高层的关系更加僵化，暗部时不时就和警卫队抢人，执行任务时也明里暗里不断发生摩擦。所幸，调解组的加入使得警卫队和村民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宇智波由树从忍校毕业一年后成功通过了中忍考试，宇智波绿水也从忍者学校毕业了。熟悉的朋友陆续毕业，宇智波奈奈开始在学校待不住了，三天两头地缠着父亲，想要让他同意自己的跳级毕业申请。
不出预料地被拒绝了。
宇智波奈奈气鼓鼓地向宇智波熙告状：“爸爸老是说什么只剩下一年时间，等到明年我顺其自然就毕业了。可是你们都不在学校，常常离开村子执行任务，我好无聊啊。”
宇智波熙理解奈奈父亲的想法，无非是如今形势严峻，希望自己的女儿尽可能迟一点接触这残酷的现实，她也赞同他的想法。
“叔叔说的有道理，奈奈，稍微再忍耐一段时间吧。你之前不是说过，想要让我做你的带队老师吗？我现在虽然升为了上忍，但是还没达到能成为带队老师的程度。”
“可是，毕业考的三身术那么简单，就算我现在申请考试也不会失败。”
宇智波奈奈不乐意，噘着嘴反驳。顿了顿，她又说：“熙酱你总是很忙，根本不会成为带队老师，我知道的。熙酱，我也想能早点帮到你，就像是由树姐和绿水一样。”
尽管周围的人已经用尽全力去保护她了，但她不是傻瓜，也不是像英树香织一样的小孩子，不可能真的无知无觉。
她见过结束任务后的父亲黑沉着脸，也见过从警卫队回到族地后就满脸烦躁的宇智波由树，更见过站在湖畔一次又一次不停歇地吹着火遁的宇智波绿水。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由树姐和绿水都不在族内，好不容易等到她们回来，总是带着或轻或重的伤。不管她怎么追问发生了什么，她们不是沉默就是僵硬笨拙地转移话题。
明明她们四个是朋友，怎么现在她好像被排除在外了。
“熙酱，你帮我和爸爸说说，就让我参加今年的毕业考试吧！”宇智波奈奈抱着宇智波熙的胳膊来回晃，贴着她撒娇，“求你了，熙酱。”
“抱歉奈奈，我明白你的心情。”宇智波熙的脸上升起一抹歉意，一个父亲要保护女儿的心情，她实在没办法视若无睹。
宇智波奈奈满脸沮丧，把尖尖的下巴搁在宇智波熙的肩头，来回蹭着，“熙酱，为什么啊？你们一个两个总是这样！”
“奈奈不是喜欢画画吗？最后一年时间在学校好好画画有什么不好？要是毕业了，你就是一名以任务为己要的忍者，可能就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画画了。”
宇智波熙摸摸她的脸，“嗯，奈奈不是说过要送我一幅完美的画作吗？最后一年时间就画那幅完美的作品吧，我很期待哦。”
听到这番话，宇智波奈奈就知道熙酱是不会帮她说话了，“我——”
一只手拉开了和室的门，白皙清隽的少年微微躬身，打断了宇智波奈奈的话：“少族长，时间到了，我们必须出发了。”
宇智波熙拿过放在桌上的卷轴，放进奈奈的手里，“这里面是上次从茶之国带回来的特产，奈奈帮我带给其他人吧。这里面还有一种特殊的颜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希望能用在你的画作里。奈奈，我要走了。”
宇智波奈奈望着眼底似有几分倦怠的宇智波熙，捏着卷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白净的脸腾的一下涨红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几分任性。
她不过那么小一件事，竟然还缠着熙酱耗费她的时间，要是被爸爸知道了，估计又要挨骂。
宇智波熙歪了歪脑袋，表示询问。奈奈回过神连忙保证道：“熙酱，卷轴交给我就放心吧。你执行任务要小心。”
话音落下，她的目光就越过宇智波熙，望向来人。宇智波绿水的同期，宇智波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族长大人安排跟在熙酱的身边，明明还只是个下忍。
“晴，我们走。”
宇智波晴恭敬地跟在宇智波熙身后，两人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
组队行动大约两个多月，大多数时候，宇智波熙都在执行A及S任务，这种危险的任务，她并不允许宇智波晴参与行动，最多让他负责安全区域的情报收集。
这次的任务是一个A级任务，找到一个据说危害很大的禁术，估计到时候会遇到不少因为这个术蜂拥而来的忍者。除了知道任务地点是风之国的一个小城镇，其他的一无所知。术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术法在谁手上，不清楚。
说起来，也是好笑，因为这个任务有很大的可能性，最后起冲突的人会是他们和与木叶村建立起友好邦交关系的砂隐村忍者。
两人花了三天时间到达任务地点，三平城。这座边塞小城，黄沙漫天，空气十分干燥，呼吸间都是呛鼻的沙尘。为了抵御恶劣的天气和沙漠中的龙卷风沙尘暴，房屋多是褐黄色的堡类建筑。
到达小城第一天，两人就找了一家并不显眼的普通小旅馆住下。
“一间房，三天。”宇智波熙在前台付过房费，交代前台送上来一些热水用以洗漱。“对了，如果这里提供食物的话，麻烦再送上两人份的餐食。”
宇智波晴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一定能够看到藏在他那头柔顺的短发下的耳朵泛着淡淡的红晕。
走上狭窄的楼梯，穿过昏暗的甬道，两人进入房间后他才结结巴巴地说：“少族长，我，我可以自己睡一间房的。”
“任务期间，不必在意。”宇智波熙抬手止住他的话，也不知道晴是怎么回事，在恪守规矩这方面在意的不行。
宇智波熙并不怎么在意两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但是宇智波晴却时刻遵守着这些规矩。见到她一定要行礼，执行任务时他能做的事情一定不会让她沾手，包括但不限于衣食住行的安排，总之一切能体现出两人身份差别的事情他都一定不会错过。
说实话，他不累，她都累。
而且，因为宇智波晴太过在意这些事情，他们的伪装就显得不伦不类。最适合她们扮演的兄妹根本就是富家小姐和随从，为此，宇智波熙纠正过他不少次。
可惜，宇智波晴在这时候格外的固执，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彻底摒弃那份刻在骨子里的身份差距。
“先吃点东西吧。”宇智波熙洗了洗手，坐在桌子前准备用餐，宇智波晴跟块木头似的立在她身后，她放下筷子回头：“你也坐下吃，抓紧时间补充力气，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听到宇智波熙声调里的不满，宇智波晴才稍显拘谨地坐在她对面，见她动了筷子，自己才低头小口小口地吃起食物。
宇智波熙快速吃完食物，嘱咐道：“我们分头行动，记住无论有没有收集到有用的情报，晚上十点必须回到这里。如果遇到了棘手的家伙，立刻放出特制的信号，我会在五分钟内赶到。”
这座城镇不大，只要知道目标的所在位置，她用不了太多时间就能赶到进行及时的支援。
“是，少族长。”
宇智波熙和宇智波晴出了旅馆，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行动，距离旅馆差不多十公里后，宇智波熙闭上双眼结了三个简单的印，进行查克拉感知。
她的目标是身怀禁术之人，虽然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毫无疑问，总会有知道情况的人。
而且，他们都是忍者。
只要她找到忍者聚集的地方，就会有情报。唯独有一点，她的感知范围并不是很大，希望有用之人在她的感知范围之内。
宇智波熙施展的不过是一个用起来在半径为八公里之内的感知忍术，只能感知到某个人的查克拉多少以及拥有查克拉的人数，虽然很粗糙，远不及写轮眼好用，但在这种搜索的时候也勉强够用了。
北面没有，西面也没有，东面五人，南面七人。
宇智波熙睁开眼睛，决定先去南面看看，毕竟人数多也就意味着找到情报的机会多。更何况，那七个人是分开的两拨，而东面的五人是同一拨。
但在这之前，还有另一件事要解决！
“咻——”几枚苦无带着破空声向着某座堡垒的高处飞去，一连串水润的泡泡绽开，将苦无吞进泡泡里。晶莹的闪着光泽的泡泡很神奇，它们并没有被锋利的苦无戳破，反而像是没有重量似的带着苦无向空中飞去。
影分身还留在原地，本体一个瞬身来到了戴着雾隐村护额的少年身后，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可以吹出泡泡的金属器物。
少年有一头到下巴处的短发，右边的棕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皮肤很白，露出的眉眼清俊，姿态轻松，可以从他如今的相貌中窥见几分日后的风采。
不过，样貌对于忍者来说是最不重要的，宇智波熙并没有因为他只是个少年就放松警惕，手里的苦无稳稳地抵住他的脖子，冷白的皮肤瞬间流下刺目的血珠。
她冷声问道：“你是谁？”
“被发现了啊。”少年毫无惧色，仰头望向用苦无抵着自己脖颈之人：“泡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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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已修，新增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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