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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观音图

“什么?这就是你谈的结果?亏大发了好吗!”玉书抚着胸口又是一阵肉疼。

“这都谈好了。”

“两幅画啊!”

“他知道你的水月观音啊!不然也不肯买这个账啊。你不会反悔吧?”范老瞧着玉书的眼神,透露出天真,这让她想起她那个傻弟弟。

范老告诉她,对方看上了她那幅《山居图》,在得知她是著名《水月观音图》画者后,愿意买她一个账,但是两方莲位,也需两幅画做为交换。另一幅画,对方指定要她再画一幅观音图。

“你都不会讨价还价啊。”

范老嘿嘿一笑,像尊弥勒佛。“没办法,谁叫咱有求人家。话说,你还应该谢谢我,帮你谈好了这门生意。幸好那大师对你的画有几分欣赏,你瞧着,两幅画完成你的心愿,这买卖也不亏。”

“若真是崇拜者,就应该分文不取,为我办成这件事。如今倒是费了我两幅画。“两千两黄金啊!玉书痛心疾首。

“财迷!”

玉书收笔,斜觑着范老一眼,“说谁是财迷?”

是谁帮她卖画还从中收利的?

范老儿微微仰头看了她一眼,“这是道上的规矩,懂不懂。你瞧我对你多好,这次的买卖,我半分佣金没抽呢!你不满你也可以自己去找人买你的作品啊,不用经过我。”

这话把玉书说的心虚。她凝神屏气,提笔作画,打算当场绘出一幅观音图交差。忽然,笔下一顿,朝范老微微侧目,“给我摆一下姿势。”

“什么?你要我做观音?你看我哪像观音了?”范老儿吹胡子瞪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玉书。

反观对方不以为意,捻着笔尖,轻飘飘地道,“放心我会给你换头的。”

“你让春和摆姿势,都比我强。”

“春和没跟我来。”

“真看不出你是哪户人家的小姐,身边都不带个丫鬟的。“话虽这样说,范老儿还是顺从翘起兰花指,做出手托净瓶的姿势,还真扮起了观音。

滑稽的模样惹的玉书忍俊不禁。

“再笑,再笑我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磨苦工。”范老儿愤愤威胁,下一秒却呵呵一笑,“你这捏着笔尖,侃侃而谈的样子,倒与我那徒弟有几分相似。”

玉书顿时敛了笑容,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个老顽童的。

说来,玉书是三年前认识范劼的。

彼时正是秋收时节,她去了梅家在乡间的别庄,一个人懒洋洋的躺在晒麦场晒太阳。

一日他行至此处,感到口渴,便敲门讨口水喝。

管家朝玉书道,“小姐,那位老者又来了,听附近的村民说,他是生人,近日出现在这里,逗留了好几日,形迹十分可疑。”

玉书从摇椅中抬起头来。远远望见,穿着一身宽袖粗布麻衣,髯髯美须却长至腰际,修剪的十分平整,颇有古道仙风之感。

玉书见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便吩咐家仆将台上泡好的清茶端给他一杯。

“好茶!”范老牛饮一碗,叹道,“吾刚才牛嚼牡丹浪费了一杯好茶,可否请小姐再讨赐一杯。容在下好好品茗一番。”

此番举动惹得玉书发笑,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这便是他们的相遇。

一开始,玉书玉书并不知道他是何人,更不知他是谢岑的老师。他只自称自己是范老儿,来乡间作画。让玉书也这样喊他,是个老顽童。两人一见如故,故而两人结成了忘年之交。

画到尾声,范老保持着一个姿势,僵硬地透过不远处的香炉,看着盈盈地立在书桌前的玉书,垂眸抿唇,此刻万籁俱寂,如梦似幻。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虽然她一说话就是个惹人嫌的人,但是此刻认真宁静模样,便是这世间难得的美人,。

“最近怎么那么难找你。”

“最近婆家拘的紧,出门不方便。”

“你嫁人了!”范老儿突然惊声大叫,瞪大双眸,瞳孔放大,显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玉书淡定坐于一旁若无其事地品茗,偷觑了一眼范老儿,半点不信他,春和都说在谢府的酒宴上看到他了,坐在首桌上,喝的酩酊大醉。

但当见他神色真诚,不似做假。便不打算与他继续争执下去,转身提笔在画上落款,算是完成了这幅飘逸的观音图。

片刻后,他方沉静下来,盯着玉书瞧了又瞧,道,“是啊,你的发髻变了。”

又追问她,“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不请我去喝杯喜酒。”

“嫁人非我所愿,但米已成炊,不容改变。”玉书脸微微泛红,暗自恼怒,承认道,“算来已经有三个月了。”

他盯着她瞧,脸上确实没有新嫁娘的娇羞。

“真可惜,我还打算将你介绍给我徒弟的。”范老惋惜地说道。

“感情怎么样?”

“没有感情。”玉书冷冷的答。

“啥时候让我见见我那贤婿?”

“想什么呢?我不是说了我跟他感情不好。”玉书拒绝,“不见也罢。”

“我帮你相看相看,也不知道脾气怎么样?”

“脾气很差!”

“怎么在你嘴里没一句好话?”

“因为我不喜欢他,行不行!”

“他总有好的。”

“除了家世一无是处!”

“看样子人家也不喜欢你。”

“你猜对了。说明我和他根本不合适在一起,强扭的瓜不甜。勉强在一起的人不会幸福的。”玉书冷哼三声,坐到厅中的圆桌边。倒了杯茶一口喝光,将伸手推了推桌上的整个茶具,无力地伏在桌上。累了半天,她想休息一下。

范老儿拿她没有办法的摇了摇头,径自走到她刚作完的画作之前,凝视许久。

不同于山居图的泼墨写意,玉书画仙人一直独具风格,道法蕴意自然,线条遒劲,衣袖、飘带,波折起伏、错落有致,衣褶飘举,颇有迎风起舞之势。

画中观音天衣飞扬、满壁风动。

范老儿拍案叫绝。却见她用笔落款,慢慢抬了抬眼皮,笑着揶揄:“又忘记带章子了?上次也是冒冒失失的忘记盖章。”

“并没有。”玉书懒懒地道,“我的章子并未随身携带,一直是放在家里的。但今日出门前找了许久并未找着,定然是被小玖偷去玩了。他好像最近迷上篆刻了。”

范老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听闻今日许多文人学士将聚集在湖边画舫,花魁做东,梅染先生将在那处临兴而作。我还道是玩笑,还以为有人冒充你呢,看样子是真。”然后轻轻一笑,“有人啊,拿你的印鉴去画舫上卖弄去了。”

画舫?游湖?玉书直起了身子,皱皱鼻子,一脸嫌弃,“现在是冬日,去湖边?有啥景致可看的,看冰块吗?”

“名动天下的花魁,不也是一处美景吗?虽然那里是文人学士们聚集之处,便也是富家子弟寻欢作乐的地方。”

“花魁?就是那个一舞动京城的花魁雪芝华。”

“哟,你知道?也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玉书淡笑不语,若他知道她还给花魁雪芝华刻了一枚“国色天香”的印章,就说不出这话来。这事玉书之所以不张扬,还有一点是因为怕乳娘知道了,估计要气的昏死过去不可。

清文动金石,健笔凌篆籀。别人都看中了玉书的字画,唯独这位花魁看中了她的金石篆刻之术。

雪芝华找到了中间人,出了千金的高价,买她的金石篆刻。这事直接在范老儿这里就被否了。但她哪是那么轻而易举放弃之人,否则也成为不了名动京城的花魁了。

花魁不愧是花魁,除了命运不好,被迫沦落风尘,却是个冰雪聪明的。

后来她不知哪里得知的消息,又契而不舍守着梅府的后门,终有一日守着了出门的玉书。

“我偶然得先生一画作,里面落款处,盖有金石印章为梅花小篆。当年孟家梅花小篆名动天下,当之为一绝。当今世上,孟家唯一的传人便是在京师之中的梅将军府。加之,女子不轻易抛头露面,所以只有女子才会这般神秘。故而猜测是为梅小姐。”

玉书见她诚意可嘉,便为她篆刻了一枚“国色天香”的印章。

当然,也不忘收了这千金的报酬。花魁也是个好的,拿了东西喜滋滋的走了,也答应了玉书不声张。

但是这样的主顾不是时时有的。

世人总是瞧不起青楼女子,在玉书看来,那些去青楼楚馆的男人才更可恶,他们将女人当作玩物一般。喜欢你时将你捧的高高的,一旦厌恶之后,便弃之如敝屣。

“哼,毕竟逛妓院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

“你话别说的太满,你没反应过来吗?你弟弟也被那个花魁迷住了。”

“什么迷住了,给我说直白点。”

“就是逛窑子,你弟弟去逛窑子了……”范老儿话未落,便见一道白影一阵风似的吹过,身旁的玉书已不见了踪影。

追到院子只见到她翩然离去身影。被丢下的范老儿急急地朝屋里,收起画卷,又急急地关了的大门,想到房中放着一幅价值千金的画作,再加了一道锁,匆匆套了马车追出门。

行至半道,与打马而来的谢岑相遇。谢岑对他盈盈一拜,盯着他的马车,朗声道,“师父这是去哪儿?”

谢岑是来取画的。原来前几日,范老儿托他做中间人,和潭柘寺的方丈商谈,才得出以画易物的主意。《山居图》已经交给方丈了,这多的一幅《水墨观音》,是他打算让潭柘寺方丈开光后,再献给当今皇后。只是这些精明的小算盘,谢岑自是不会对师父说出来的。

范老儿却不急,拉着谢岑驱赶马车,“走走,看好戏去。”

这驾着马车去看热闹?

谢岑问:“看什么戏?”

“当然是看人打弟弟啊!”范老儿看热闹不嫌事大,嘴角勾起幸灾乐祸的笑意,“待会他必然被打个半身不遂,用马车正好将他拖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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