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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役六

这般近的距离,哪里来得及避开,只不过本能驱使着郁千惆微一偏头,堪堪错开这一“亲密”接触。此时他才意识到风若行想干什么!

剧烈的震惊过后,是滔天的怒火和屈辱!他使劲扭开脸,下颌线条绷紧如铁,牙关死死咬住,拼命抿紧了唇,话都不敢说一句,怕一开口说话就给敌人可乘之机!

风若行不得不抬起头。

“好……很好!”他非但没有继续用强,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郁千惆,你果然够味!我倒要看看,你这身硬骨头,在这太白谷里,能撑到几时!”

他虽然暂时退开,但目光却如同实质,依旧牢牢锁在郁千惆身上,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占有欲。室内的气氛,因这突如其来的反抗和拉锯,变得更加紧绷和诡异。

“这贼子……太可恶……为今之计,当想办法脱身才好!”郁千惆强迫自己镇定心绪,大脑在飞快的运转……

就在风若行似乎要进一步动作的瞬间,郁千惆猛地抬起眼,目光已不见之前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谈判的笃定,清晰地说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宝藏的下落了?”

此话一出,如同施了定身咒。风若行原本戏谑暧昧的神情骤然一僵,即将落下的动作顿在半空。他眼底的欲念迅速被惊疑和算计取代,紧紧盯着郁千惆的脸,似乎想从上面找出欺诈的痕迹。

僵持仅一瞬,风若行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钳制着郁千惆的手,身体也向后撤开了些许距离,但目光依旧锐利如鹰隼。

“呵,”他语带讥讽,“绕了这么大圈子,原来是想用这个来换你的自由?”他并未完全相信,但宝藏的诱惑实在太大,足以让他暂时按下其他心思。

郁千惆只觉周身压力骤减,心下暗舒一口气,明白方才那番话切中了要害。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维持着一贯的冷静神色——此刻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他必须让风若行相信,这宝藏之秘,是他手中唯一有用的筹码。

风若行盯着他半晌,眼中神色几度变幻,最终扯出一抹掺杂着嘲弄与无奈的笑意:“可惜啊,就算你现在告诉我宝藏藏在哪儿,又能如何?你我根本走不出这‘太白谷’!”他随手一指石室紧闭的门窗,语气中透出几分清醒的颓然,“这山谷犹如天罗地网,谷主与他手下那帮人,你我都见识过。明知有宝山却带不走,岂不是更折磨人?”

他这番话,道出了最残酷的现实:纵有泼天财富的线索,若闯不出这座囚笼,一切终是镜花水月。这话既是对郁千惆说的,或许也是在提醒自己,莫要被贪念蒙蔽,而忘了眼前死局。

郁千惆目光如炬,虽面色苍白,那份名门正派的笃定气度却不曾稍减:“纵是龙潭虎穴,也必有可趁之机。你我二人联手,总胜过一人困守等死。只要寻得一线生机,未必不能挣出一条生路!”

风若行却连连摇头,眼底掠过一丝真实的忌惮:“你未与他真正交过手,不知那谷主的武功已臻化境!更别说他座下那些白袍使者,个个身手诡谲,绝非寻常江湖角色。硬闯,不过是自寻死路!”

“难道你就甘心终生困于此地,为人奴仆,仰人鼻息?”郁千惆声线陡然锐利,如冰锥直刺风若行心底最隐晦的不甘,“风若行,你昔日也是江湖上叫得上名号的人物,就情愿将这一身傲骨磨尽于此?”

“奴隶”二字如鞭子般抽在风若行心上。他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屈辱与挣扎。石室中一片死寂,只余两人压抑的呼吸声。良久,他终于抬起头,目光中混杂着孤注一掷的狠决与利弊权衡的算计,哑声道:“好!我答应你!”

郁千惆心下一宽,立即提出关键条件:“既然如此,先解了我的封禁。如今我内力全无,与累赘何异?要如何与你共谋出路?”

“那可不行……”风若行笑容古怪,不紧不慢地道,“此刻你只需出谋,出力之事,交给我便是。否则,我真怕你一恢复功力,反手就给我一掌。”他未说出口的是,以他之能,根本解不开谷主的独门封禁手法。

这厮果然狡猾!郁千惆心中雪亮,唇边浮起一抹讥诮:“恐怕是,你根本解不开吧。”

风若行脸上挂不住,急声道:“你!郁千惆,休要得意!就算我解不开,也总好过你一人困死在此!若无我周旋,你以为你能在这谷中活过几日?”他试图夺回话语主动权,语气却已透出几分外强中干的虚浮。

郁千惆不再看他,缓缓合眼,暗自调息,感受着那虽被封禁却仍隐约存在的内力根基。他心知指望风若行已是无望,脱困之机,还需另寻他路。而眼前这看似结盟、实则各怀心思的“同伴”,其危险程度,恐怕并不低于那些白袍人。石室中的气氛,因这意外的僵局,愈发显得微妙而紧绷。

风若行见郁千惆闭目不语,神色数变,心知这结盟尚未开始就已蒙上阴影。他眼珠一转,压下心头焦躁,语气放缓道:“罢了,穴道之事容后再议。眼下当务之急,是设法在这谷中站稳脚跟。你方才说……要如何行事?”

“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卫云被关在何处,现下如何。”

风若行闻言,嘴角扯出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你倒是时刻不忘你那好师弟。这般掏心掏肺,可惜人家只当你是叛徒,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番苦心,只怕是付诸东流了。”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郁千惆语气骤冷,截断他的话。可那句“叛徒”仍如细针,精准刺入他心底最软处。卫云那日含恨的眼神倏然浮现,钝痛隐隐蔓延。他暗自吸气,将翻涌的情绪压回胸腔——无论师弟如何误解,护他周全,是师命,更是他身为师兄不容推卸之责。这份重担,早已与个人恩怨无关。

他不再看风若行,目光转向石室紧闭的铁门,仿佛已穿透厚重石门,落向未知的险局。

风若行却忽地幽幽一叹,语气飘忽得不似往常:“若哪日也有人肯这般待我,纵是死了也甘愿。”这一声叹褪尽平日的轻佻,竟透出几分真实的怅惘,令郁千惆不由侧目。只见那人眉宇间掠过一丝罕见的寥落,竟让他心头微微一动——莫非这贼子,也曾有过什么不得已的过往?

然而这念头刚起,便被更深的冷意取代。纵有千般缘由,又岂能成为残害无辜的借口?郁千惆当即冷笑:“风公子放心,若你真到那一日,看在相识一场,我定为你燃一炷清香。”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风若行像被刺痛,猛地逼近,眼底情绪翻涌,“我也不稀罕你看得起……”

话音未落,他竟猝然出手,双手捧住郁千惆的脸,不由分说便要强吻而下!

却听似乎早有预料的郁千惆冰冽的声音,斩断所有妄念:“你再碰我,我必再次拉着你陪葬!”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郁千惆清澈明晰的眼眸内强烈的传递出这样一个坚不可催的讯息!

风若行身形一僵,被那决绝的眼神慑住,猛地后退一步。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如炽,却似被无形锁链勒住,再难进半寸。死死盯着郁千惆因怒意而愈发明澈的双眼,他自齿缝间挤出低吼:

“哼!为了宝藏……我暂且不动你……但你若再挑战我的底线……”语气凶狠,却更像在告诫自己。说罢,他倏然转身,自枕下抽出一张精心鞣制的人皮面具,几乎是用摔的掷向郁千惆,“戴上!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张脸!”

郁千惆迅速接过,背身将面具覆于脸上。当那张平凡无奇的假面遮去原本容貌时,他心中竟奇异般地生出一丝短暂的安全。

风若行待他整理好衣襟,确认再无破绽,便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毫不留情地将他往石室外拖去。“走!带你去认认地方,免得日后走错路,死得不明不白!”

风若行力道极大,郁千惆此刻内力受制、体力未复,根本无力抗衡,只能被他一路粗暴地拽着,踉跄穿过几道回廊,进入另一间更为宽敞华丽的房间。

精致的卧室里弥漫着酒气和熏香混合的甜腻气味。锦榻上,三四名白袍青年衣衫不整地倚靠着,正纵情谈笑,享用着案几上的美酒鲜果。他们胸前的标识各不相同——有丙有丁,底下的数字也各异。

当风若行拽着一个中年汉子进来时,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诧异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郁千惆被猛地推向墙角,踉跄着站稳。他敏锐地注意到,他们虽然统一穿着白色的衣裳,但左胸却各不相同。风若行左胸前绣了一个大大的丙字,底下是两个小子:十七。而榻上那些人则分别绣着“丙二十二”、“丁五”等字样。

“除了这里,你哪里都不能去!”风若行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丢给郁千惆一件灰色粗布袍:“以后你就是此地杂役了,这是谷主的命令!”

郁千惆接过袍子,发现上面绣着“役六”二字。他心中悸动——难道在这里,人都被数字替代了名字?随后白袍人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丙十七,你带个杂役来做什么?”一个约莫弱冠年纪、生着细长凤眼的白袍人慵懒地开口,声音温柔得近乎甜腻。

风若行嘴角勾起一抹放浪的笑容,径直走到榻边,俯身将那人压在身下。“服侍我们……”他话音未落,便低头堵住了对方的唇,手掌粗野地探入其微敞的衣襟。

郁千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紧紧闭上双眼,长睫因极力隐忍而微微颤抖。

然而风若行即使在与人缠绵之际,锐利的目光也始终未曾离开过角落里的郁千惆。见他闭眼侧首,风若行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猛地停下动作,扬声喝道:“役六!过来!”

郁千惆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役六”是他此时的名字,浑身一僵,强压下心头的恶心与怒意,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子挪到榻前。

“公子有何吩咐?”他哑声问道。

风若行斜倚在榻上,目光锁在他身上:“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替我倒酒!”

郁千惆颤巍巍地拿起酒壶,手指刻意抖动,将酒液洒在杯外,俨然一副年老力衰的模样。

旁边一个绣着“丁九”的白袍人嗤笑出声:“哟,连杯酒都倒不利索了……不如我来倒吧。”说着便伸手夺壶。

郁千惆顺势松手,那人轻而易举地夺过酒壶,还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郁千惆踉跄着向后跌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动。

然而预想中的嘲弄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风若行骤然阴沉的脸色和迅疾如电的动作!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丁九的脸上。

“谁给你的胆子,谷主吩咐我关照的人,你也敢欺?!”风若行声音冷如寒冰。

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郁千惆倒在地上,看着风若行冷峻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

而风若行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白袍人,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个“役六”,由他庇护。

那白袍人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与怨毒,却不敢反驳,悻悻地退到一旁,低下头再不敢作声。榻上其他原本嬉笑的白袍人也瞬间噤若寒蝉,室内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风若行这才缓缓坐回榻上,看也没看地上似乎惊魂未定的郁千惆,只冷冷道:“役六,起来。酒洒了,再倒一杯。”

郁千惆心中惊疑不定。风若行此举,看似在维护他的尊严,实则是以一种更强势、更不容置疑的方式,宣告着对他的绝对掌控权。这比单纯的羞辱,更让人感到一种深陷牢笼的窒息感。他默默爬起身,垂着眼,再次拿起酒壶,这一次,手稳了许多,稳稳地将酒杯斟满。

风若行慵懒地侧过身,指尖缠绕着身旁白袍人散落的长发,目光却戏谑地投向僵立一旁的郁千惆,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役六啊,你可以好好看着。说不定……这活色生香的景象,还能让你这老骨头,重振一番当年的‘雄风’呢。”

此言一出,榻上其他白袍人顿时掩口窃笑起来,目光在郁千惆佝偻的身形和榻上纠缠的躯体间来回扫视,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促狭。

郁千惆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中早已将风若行凌迟了千百遍。可他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能愈发卑微地低下头,含糊应了一声,硬生生钉在原地,被迫直视着眼前这幕靡乱不堪的活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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