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杨岁总觉得在图书馆学习的时间过得比学校里快多了,晃了晃身边的张崇羽,见人朦胧恍惚的抬起头,头发因为他后面从趴着睡变为侧趴着,导致他的头发有些凌乱。
他伸手替张崇羽理了理左侧有些乱的头发,随即开口道:“你再睡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别人是太阳晒屁股,你跟人不一样。”
张崇羽伸了个懒腰,索性动静不大,并没有引得周围人不满,揉了揉眼睛右手托腮看着杨岁,开口道:“图书馆太安静,让我真的很容易犯困嘛。”
杨岁收拾着教辅,连眼都未曾抬一下,只是口头回应他:“谁让你早上那么早来。”
“切——”
二人收拾好东西,踏出图书馆,许是因为馆内灯光够足,从里向外看像是已经晚上了那般,实则只是夕阳半挂。
张崇羽看着杨岁,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晚上想吃什么?”
闻言,杨岁先是一愣,随后开口:“我晚上不怎么吃饭的。”
张崇羽扣住杨岁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微微俯身凑近他,有些戏谑的开口:“原来不吃晚饭啊~难怪长得像我的弟弟,不好好吃饭小心变傻哦~”
“幼稚,”说罢,杨岁推开近在咫尺的脸,比起用手推开,其实他还想上手摸摸,只是他怕吓到张崇羽,忍了忍了。
“哪里有!行了行了,饭还是要吃,”牵起杨岁的手,拉着他离开图书馆。
杨岁看着两个人的手,他的手比自己的大,虽然是冬天,可是张崇羽的手心很暖,像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掌心竟一个茧子都没有,就连手背的皮肤都是滑滑的。
不自觉用手指摩挲着张崇羽的手背,像是要将这种触感映入脑海一般。
“你再摸我手背,我要觉得你是变态了,”张崇羽未曾偏过头,只是淡然开口,像是习惯兄弟之间这般动作。
杨岁听到这句话,才如大梦初醒,猛地抽回手,耳根泛着一样的红。
感受到身旁人的动作,张崇羽不自觉的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似乎有些生气,“杨岁,你为什么要松开我的手?你可以和江洋牵手,和我就不能吗?他是你兄弟,我就不是了吗?”
杨岁被问的发愣,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转念又在想自己什么时候牵过江洋的手,自己又不喜欢他,没有牵手的道理啊。
似是瞧出面前人的迟疑,张崇羽忍不住开口提醒:“刚军训完,你去卫生间,是他把你牵回来的!”似乎是真的恼怒,他将后面几个字咬的有些重。
只是就这样的提醒,还是没能让杨岁想起什么。
张崇羽只能叹口气,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这脑子一天就会记那些知识,搞不好你哪次失忆,都会忘了我,那些个知识点都不会忘记。”
此言一出,杨岁有些急了,挡在张崇羽身前,神情认真的看着他。
张崇羽被他搞得有些发懵,开口询问:“干嘛。”
“我不会忘记了,永远都不会!”
像是害怕张崇羽不相信自己一样,他又作势要发誓:“我要是骗你,我就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呛死——唔!”
张崇羽用手抵住杨岁的唇,示意他别说了,“一语成谶的道理你不懂吗,就算是发誓,也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用自己的性命做赌,再说了,我又没有多生气,逗你玩呢。”
闻言,杨岁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绞着衣摆,表面看上去他现在乖的不行,心里却像小鹿乱撞一般,想的全是刚才张崇羽用手触碰自己唇的触感。
“好了好了,你别难过了,”张崇羽揉了揉杨岁的头发,瞥见路边卖冰糖葫芦的大爷摆摊了,开口提议:“我们去买个冰糖葫芦吧?你不能吃太甜,买个水果的吧。”
不等杨岁回话,自顾自拉着他去了路边的糖葫芦摊。
瞧着面前插着糖葫芦的草垛,杨岁的第一反应是:这大爷真难,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卖糖葫芦。
“杨岁,你想吃哪种的?”
许是杨岁真的心疼老人家,从草垛上拔了好几个下来。
张崇羽瞥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山楂的、草莓的、橘子的、圆的扁的大概六七个,迟疑开口:“你...吃得完?”
闻言,杨岁坚定点点头。
见他点头,张崇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给他付了钱,就带着杨岁走了。
刚离开小摊没多久,杨岁就将手里三个山楂的挑出来,递给张崇羽。
瞧着递来的山楂糖葫芦,他不满的开口:“买了不吃,你买它干嘛。”
“我就是想让那个大爷早点卖完。”
张崇羽无奈笑了笑,指着另一家的糖葫芦店面,看着杨岁开口道:“那是他家的店,而且这大爷的儿子还是大公司的主管。”
“你怎么知道?”
“他家跟我一个小区。”
杨岁震惊的眨巴着眼,跟张崇羽一个小区...那岂不就是说,那大爷是个隐形富豪?!卖糖葫芦这么赚钱吗?!
“这个寒假我们也卖糖葫芦吧!”
张崇羽咬下一个糖葫芦在嘴里嚼着,有些口齿不清的说:“这个寒假啊...我还准备带你一起去玩的,冬天多冷啊,摆摊小心给你冻成狗。”
虽然听到要和张崇羽一起出去玩,但是自己第一次提出的创业就这么被打破,杨岁到底还是面带沮丧。
张崇羽不经意间瞥见杨岁沮丧的样子,似是安慰性的开口:“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卖糖葫芦无非就是想创业嘛,这样吧,”他将嘴里的糖葫芦咽下,似是有些急促,导致他咳了会,而后开口道:“等高中毕业,我们可以去试试,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如何?”
杨岁总算是勾起唇角,抬眸看着自己时,让他都觉得杨岁眼里有星星,不对,应该是——星辰!
“那我们一言为定,到了那时候,你可不能再因为什么事而耽误你的承诺。”
张崇羽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杨岁,真不知是答应对了还是答应错了,只能无奈开口道:“好,不食言,我相信我们俩肯定能在那个暑假大赚特赚。”
“嗯!”
杨岁咬下一个橘子芯的糖葫芦,似乎他真的很开心,本该是甜腻的糖葫芦此时在他嘴里都不再发腻,反而很好吃。不知是下意识还是什么,他将那串糖葫芦举在张崇羽面前,眼眸微弯,开口道:“很好吃,你尝尝。”
对于杨岁的反应,张崇羽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常的,他们以前就有很多时间互相投喂啊,所以他很自然的咬下一个含在嘴里,许是橘子实在是太大,将他的腮撑起,有些像口中藏匿了过多食物的仓鼠。
张崇羽叽里咕噜的开口:“还词(好吃)。”
像是但是杨岁没有听懂自己在说什么,还特意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是觉得很好吃的。
看着他滑稽的模样,杨岁忍不住笑出声“哈——你这样真的很搞笑嘛。”
两个人走得很慢,天已然黑了下去,正处于高峰期,路边的车拥堵在在一起,不知是不是将前照灯与尾灯同时打开的原因,拥堵的路面加上路边小区内的灯光,商铺的霓虹灯,有一种赛博的感觉,杨岁偶尔也会在闲暇之余看看小说,所以他觉得还有些像小说里那些代名词的A市。
路上车辆喇叭作响,还有些吵闹,时不时的还让人觉得吵得头疼。
“杨岁,其实我觉得有你在身边很好的。”
张崇羽停住脚步,看着杨岁。
突如其来的话,让杨岁都觉得诧异,如果不是运动会时张崇羽的话,都会让自己也觉得面前的人也喜欢自己,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该多好。
“觉得我好,就好好珍惜,可别弄丢了。”
张崇羽将胳膊搭在杨岁的肩膀上,语气及其肯定,“当然不会了,我可是很珍惜朋友的。”
闻言,杨岁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会珍惜朋友就还好,”可是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命运叫我们相遇,为什么不顺便将我们安排的在一起,相爱下去。
将杨岁送到家,张崇羽才从他肩上将胳膊拿下,瞧着他过了小区门,像是不舍分别一般,忍不住开口道:“杨岁,明天早上上学早点出门吧,我想早点看到你。”
说罢,不等他回复,张崇羽转身手插兜走了,嘴里还吃着糖葫芦,忍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真甜,”只是这句话说出时,已然离杨岁有些距离。
瞧着张崇羽的后背,不知是不是错觉,杨岁总觉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孤独感,脑海里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想...早点见到自己吗?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喜欢的话为什么不明说,他不喜欢这样无声的等待,也不喜欢那些暗地里的暧昧,他想要的是正大光明。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杨岁翻来翻去怎么都睡不着,他的那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困扰着自己,让自己不断去猜忌,去期待,去幻想......
胳膊搭在额头,望着天花板,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转身去找手机。
打开到与江洋的聊天页面时,他突然想起张崇羽今天说的那件事,江洋牵自己的手...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吗?三个月了吧,他记得那么清楚,是吃醋了吗?吃醋是不是就代表他其实也喜欢自己。
{97:江洋,我好像告白,暗恋真的好折磨人。}
等了许久,杨岁都未等到江洋的回复,心想也许是睡了,转而将手机充上电放在床头柜上也准备休息。
只是......
刚闭上眼,微信的消息就如同流水一般涌进。
搞什么啊!
杨岁撑起身子,拿过手机,赫然是江洋的好几条消息。
{A:你疯了?!}
{A:你现在要冷静啊!}
{A: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喜欢你?贸然表白如果被拒,小心连朋友都做不了。}
看着江洋的最后一条消息,杨岁陷入了沉思,正是因为担心表白会连朋友都做不了才一忍再忍,可是真的会不甘心。暗恋就是如此,明明一直在身边,却什么都不能做,他又不是打坐的仙人,怎么能忍得了那么久。
{97:他一定喜欢我!他都吃醋了。}
躺在床上的江洋终于等来了杨岁的消息,不过待看清内容后,猛然坐起,吃醋?什么时候?吃什么醋啊?!为什么有瓜的味道。
{A:是什么醋啊?}
{97:上次你牵我手的事。}
看着杨岁的回答,江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照这样看似乎那人的确喜欢杨岁,可是......
{A:至少先等你成年吧,明年再说也不迟。}
{97:有道理...不可以早恋!}
看着杨岁的回答,江洋松了一口气,转而重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不自觉想着...张崇羽真的会喜欢杨岁吗?
瞧着不在有回复的界面,杨岁只得将手机放好,重新躺回床上,不多久,听到防盗门的门锁转动的声音,杨岁想应该是妈妈出差回来了。
“岁岁,睡了吗?”
刘万琴轻敲杨岁的房门,他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开口道:“还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刘万琴才推开门,将自己给他带回来的礼物递给他,“这次出差的急,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妈妈已经很想自己的宝贝了。”
杨岁眼神扫过那些礼物,他并没有太大情绪,但还是要故作惊讶的开口:“哇——谢谢老妈。”
像是担心自己儿子的睡眠,刘万琴只是简单同他说了几句话就出了他的房间,瞥见茶几上摆的那张落灰的全家福,她的眸光暗了暗,让人不太清楚在想什么,就连门后偷看的杨岁也猜不出。
可能是想父亲了吧,对啊,他们不是一直都很恩爱吗?爸爸还总是给妈妈汇款,说什么虽然不在家但工资还要照常上缴,所以说啊,妈妈一定就是太想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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