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承诺，他真来了，站在别墅门口，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过年时在这的场景，尴尬再次涌起，轻按了两下门铃，不等将手收回去，就听到别墅的大门打开的声音。
“我看到你来了，跟上次一样，站在门口不进来，是不是要给你一把我家的钥匙，你下次才能不在门口徘徊？”门口的电话门禁似乎有些久，与别墅的庄重感不符，导致张崇羽的声音掺杂一丝电流声。
他有些尴尬的拨弄两下额前碎发，抬脚进去。
“叔叔不在吗？”杨岁抬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他，一身简单不过的深灰色家居服，是自己不会考虑的颜色。
“不在，他要是在的话，我怕你俩吵架，”说罢，像是调侃般的轻笑出声。
看着对方那副欠欠的模样，他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明知道自己不会跟长辈请冲突，“放心吧，我不蠢。”
张崇羽勾起唇角，看着他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轻轻点头，“是是是，你只会把自己委屈成大傻子。”
杨岁本想冲上去跟那人理论理论，谁知这个家的女主人的声音在厨房响起：“崇羽，今天下午保姆休息，想吃什么自己点外卖，别饿着岁岁了。”
瞧着秦瑶芝解下围裙从厨房走出，他一脸的尴尬，默默将拳头收回来，乖巧的说句“阿姨好”，转而目光盯着憋笑的张崇羽，眼神好似在说：你不是说没人吗？
看着他的眼神，张崇羽只是觉得好笑，他又没问自己老妈在不在家，无奈耸肩表示跟自己没关系。
“你别欺负岁岁，人家是客人，至少对待客人礼貌些，”秦瑶芝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两下他的头。
“知道了知道了，”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索性直接带着杨岁去了自己房间。
看着对方的书桌，他总算知道这小子怎么一下考那么高的，合着纯靠内卷啊。
桌上的五三明显是挑着典型题做的，“你小子内卷，”不满的抱臂挑眉看着门口有些心虚的人。
“我哪有，”将对方推至桌前，摁在椅子上，“我也不想内卷，奈何我爸逼着我，考不上江大，就让我入伍，考虑了一下，入伍固然好，可离开你太久了。”
而后那人讲的什么，他全然没有听进去，脑海中只有那句：离开太久，分明语气中全是对分别的嫌弃，“张崇羽，你喜欢——”
不等最后一个字讲完，突兀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响起，将那句表白堵在喉咙，只是一个没必要的来电，张崇羽将电话挂断，看着他，“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面对询问，杨岁没有鼓起勇气将那句话重述，只是摇摇头，嘴角挂起无奈的笑，“讲题吧。”
一个下午的时间，张崇羽给他讲了很多，似乎真的让他觉得数学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这东西真的可以简单化。
“数学跟语文不一样，你总是把它当作语文一样死记硬背，那样以来，就算做成千上百的题，都无济于事，要学会用，”笔在书本上画出一道长线，似乎又担心对方听不懂，努力将自己想要表示的意思用白话讲出来。
“我知道，又不是三岁小孩，听不懂话。”
面对他的吐槽，张崇羽只是用笔轻敲了下他的头，“对待老师就这个态度？”
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杨岁有些不满皱眉，“开课一次，算哪门子老师？”
一听这话，他立马不满的捏住对方的脸，“嫌我教的少？有本事你每周都来啊！学不死你。”
像是挑战书一样，又像是挑起战火前的棋子一般，将人推开，揉了揉被捏的发酸的脸，“答应就答应，就怕某人犯懒，两天打鱼三天晒网，说不教就不教 。”
“不会不会。”
“你保证。”
瞧着面前的人那副幼稚模样，张崇羽忍不住笑出声：“得~我保证，”为确保对方相信自己得决心，特意又伸出手指做出发誓模样。
他家小区里一到夏天，路两旁的梧桐树便枝繁叶茂，将小路印出一片阴影，杨岁觉得梧桐树堵住的不止洒下的阳光，还有盛夏那句未曾说出口的喜欢，葱郁树在自己眼里变得有些悲伤。
“盯着窗外干什么？觉得蝉鸣吵？”像是觉得自己想法是正确的一样，起身关了窗户，堵住外面的“谈论”。
“不是——我没——”他有些无奈，这人总是爱乱猜心思，还猜不对。
也许今天张崇羽起的很早，杨岁给他讲英语语句时，他竟睡着了，趴在桌子上，见他睡觉的次数并不少，总的来讲，学校里更多。
他很聪明，这是自己一直知道的事情，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初中几次差点超过自己的分数，听说当时自己请假的那几次，他直接翻身做了第一，总分算下来比自己还要高不少，控分...？
撑着下巴，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窗台外落了一只喜鹊，不停叫唤，身旁的人发出不悦声。
“走，快走，”他将窗户轻轻打开，动静将那只喜鹊赶走。
似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晃醒他。
“再睡下去，你晚上要失眠了，”杨岁连眼都不抬一下，坐着手中的数学题，听着身旁人伸懒腰的动静，斜睨的眼神还是出卖了自己。
张崇羽伸了个懒腰，看着旁边认真的人，索性将下巴搭在他胳膊上，看着他答题，“没办法，太阳晒在身上舒服，你讲的英语又很让人犯困。”
感受着胳膊上的重量，手中的笔不自觉又攥紧几分，“是吗？那你还真是不适合学英语，一学就困。”
“为了你，我也能试试，”抬眸看着他，“杨岁，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吗？”
“要给我表白？”眼神像是不经意撇过他，转而视线再次落在题目上。
这句话给原本尚未清醒的人干醒了，“卧槽，这可不能乱说。”
“大惊小怪，现在两个男的在一起不稀奇，”声音越说越小，像是有点自我否定有一样。
“怎么会不稀奇，虽然我不是什么老古板，但是两个男的，真的很不正常，”像是真的觉得那样不妥般，又开口：“两个男的，可以是兄弟，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敌人，但不能是情侣！”
“哦，我就问问，你别激动，”杨岁额前的碎发刚好盖住他此时的神情，对方的那些话显得自己像个小丑，性别不对，说喜欢都是错的。
离开对方家的时候，情绪似乎都还没有缓过来，本就够烦了，再搭配上路两旁的蝉鸣，更是烦上加烦，他有些犹豫了，还要表白吗，听对方的意思，真的会把自己当成怪人。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难。
回了家，刘万琴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妈？你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
“今天下午妈妈休息，今天跟崇羽相处怎么样？是不是又害羞，又脸红？”
她本意只是调侃两下自己的儿子，从进门就看到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做妈的实在心疼。
“妈，我真的好喜欢他，”像是真的觉得委屈，眼泪不自觉落下，他忍了一路，面对妈妈的调侃，那些话更像一把刀，刺进自己的心窝，连带着砍断那根讲情爱的神经。
“为什么哭？因为他讲了什么吗？”刘万琴将他轻拢在怀里，像是安抚性的轻拍他的后背，“一件事情，在没有结果之前，谁也不知道是正确还是错的，如果你都不敢迈出这一步，你连是什么结果都不会知道。”
“他可能真的觉得，两个男的是很恶心的一件事吧，”擦了脸上的泪水，妈妈的话还是很对的，做了才能知道准确答案，忽明忽暗那不是结果，那是不确定性。
“你觉得喜欢他累吗？”轻抚杨岁的发顶，内心感叹，自己的儿子已经比自己还高了。
摇了摇头，“不累，他是张崇羽，喜欢他怎么会累。”
“那就好。”
洗完澡，杨岁躺在床上，说一点不难过是假的，不过已经好很多了，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美感，一定要表白，不就是恐同?
这事嘴上说的容易，一连好几个周末补习，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总感觉对方在有意无意的躲避自己的触碰，在学校里也是。
下课接水，想着帮他也接一下，谁知道对方握着水杯，说什么也不肯给自己，自己的好心，碎的成渣。
还有进座位的时候，他宁愿叫后面那两个同学后移他们的桌子，都不想和自己说话，有点像冷战。
似乎心有不甘，隔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在他要迈出教室门的时候一把拽着他的衣领拖去操场。
张崇羽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样我会踩到你的，”低头看着前面那双小白鞋，这要是给他踩脏了，指定能打死自己。
“你最近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话？”开门见山，杨岁只想知道答案，是因为那天在他家里说的那些话，让对方产生排斥感？
“我哪有不和你讲话，这不是正说吗？”心里想着江洋喊自己去网吧的事情，有些不耐烦的皱眉，“你别疑神疑鬼，显得我好像什么恋情中出轨的人。”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别转移话题。”
如此强硬的他，张崇羽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向来给他感觉是逆来顺受，能忍则忍，跟他妈忍者神龟一样，今天又是闹哪出？抬手看了眼表，似乎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双手合十显得虔诚，讲完转身就走。
杨岁本想抬脚跟上去，对方的不耐烦自己感受得出，还是放弃了，这种惹人烦的行为还是少做为好。
一连好几天，就连江洋同桌两也不和他讲话，班里面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这可让刘恒宇找到机会。连着一周没少给他找不痛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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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想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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