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数学小测张崇羽用实力堵住悠悠众口,得知成绩时,自己也觉得震惊。
“我去,你小子深藏不漏啊,”少年的声音传入人耳,他总以为身旁这个新同桌是什么不学无术的家伙,并且之前的种种行为都很像,奈何暗藏实力。
手指摩挲着成绩处因笔尖过于用力而产生的凸起,脑海中不自觉想起高一时杨岁对自己讲的那些话,现在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不无道理,当你足够优秀的时候,被人仰望是一件十分舒坦的事情。
“你要是少逃些课,也能行,”张崇羽将卷子收起,似乎有将这份近乎满分的数学卷子拿给谁看的打算,将四边的折角全部舒展整齐,让这张试卷更加完美。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应该在老师办公室吧,过段时间我不在学校,恐怕他又该一个人回家,不知道还会不会被刘恒宇欺负,许知言能照顾好他吧。
“能挤进火箭班就是万幸了,从不强求我做不到的事情,”身旁的贺夏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手背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跟张崇羽一样,都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聪明是聪明,但是太喜欢和老师对着干,也算半个问题少年。
“你小子收收吊儿郎当的劲不就好了?”将书本拿出,全然一副准备好上下一节课的姿势,让身边的人轻啧出声,而后说的话语中尽是调侃之意。
六月的梅雨季并没让江城的气温变低,反而变得闷热,教室中老旧的风扇旋转发出吱吱声,扇片因为常年没有打扫的缘故落了些灰。
张崇羽手撑着下巴,呆愣的看着窗外的雨,一阵风过,将雨的方向改变,尽数拍打在窗户上,透过落下的水珠看着自己,还是会想着崇德楼那个文科班的少年。
两个人的目标都很明确,火箭班不是最终目标,之上还有名校班,他知道那才是杨岁最终的栖息地。
“走啊,去卫生间抽烟,”下课铃刚响,贺夏就忍不住捣鼓身旁的人,好似他不答应,就不消停。
他只是淡然抬眸,眸中没有一点对抽烟的渴望,那玩意他早戒了,杨岁很有本事,初中染上的坏习惯,为了照顾他,自己竟一点一点剥离,“你也少抽点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诅咒,妥妥的诅咒!“你现在被文科班那小子调教成这样了?”贺夏一脸不可思议的凑近他,想从表情上瞧出一丝端倪,奈何根本没有。
“什么调教,会不会用词?老子这叫健康,去你的吧!”实在是不满,在对方出了座位走在过道时,他忍不住抬脚精准的踹在对方的屁股上。
“靠!你大爷!”贺夏嘴里骂着,瞪了一眼笑得有些像偷腥成功的...野猫?不,是家猫!文科小子家的!压下心底的怒火,揉了揉发痛的屁股,一个人抽烟实在孤单,刚好出教室门看到大概也是嘴馋想要抽烟的江洋,拽过对方,“走走走,你陪我一起。”
“你干嘛?”即使身高差距不大,江洋被拽的瞬间,还是趔趄了下。
“我靠,你别是想讹我,”他赶紧撒开手,后撤几步,完全没有前面那副“深情款款”的神情。
江洋翻了个大白眼,看着眼前的人,将衣服上的褶皱捋平整,“我没工夫陪你去抽烟,我有别的事。”
贺夏上学早,比周围的人都要小上一岁,见没人愿意跟自己一起,顿时有些委屈,“那好吧,你是不是要去找文科小子啊?”
“嗯,人家有名字,叫杨岁,少乱起外号。”
外号什么的,他才不在乎,只在乎江洋要找那小子的事情,因为是后来转学的缘故,就连他的分班都是考转学的那份考试成绩,杨岁到底是谁啊,总觉得有很多好朋友的样子,对于转学来的他而言,是一种值得羡慕的存在。
“哎呀,都一样啦,”他摆摆手道,“你能不能带我也去看看?”搓搓双手,一副期待的神情。
江洋看着对方的这幅神情,觉得有些恶心,“可以是可以,你能不能别这个样子?”
这次换他后退几步,想离面前这个傻逼远点。
“拜托拜托~”
“......”太恶心了,他觉得杨岁吻张崇羽的时候都没这么恶心!
最终还是架不住,带着他去了。
文科和理科不在同一个教学楼,理科被安排在知行楼,穿过走廊,贺夏只觉像是穿越时空。
理科太过枯燥,整个教学楼都有一种微死的状态,文科不一样,像是微微微死的状态。
“你好,帮我喊一下......”江洋本打算叫坐在教室前门的同学去叫一下杨岁,哪知对方下一秒跟自己视线对上,将手中的笔记本举起晃了晃,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来是干嘛的。
思绪从压轴题上抽离,抬脚从座位离开,望着对方手里的书,江洋的爸爸是个作家,写过很多抒情短篇,他只阅读过一两本便爱上了,“手稿?会不会太麻烦叔叔了?”
“不会,我爸他说你写的很好,”将笔记本递给他,“你不会是为了作文竞赛才问我借的吧?”
“嗯,已经准备那么久了,不允许自己失败,”低头翻看着笔记本,上面的东西会给自己写作时带来很多启发。
看着面前这个将近矮自己半个头的人,像是充满好奇的猫一般,在对方周围来回踱步,“你就是杨岁?很高兴认识你!”不顾对方的动作,拉着他的手就握住上下晃。
“啊?”杨岁被弄得有些懵,眼神看着江洋,似乎在等着对方的解释。
“......”好丢人!
江洋无奈的用手拍在脑门上,脑海中组了无数句子,似乎都不能解释面前这个场景。
“我叫贺夏,夏天的夏!”
他太热情了,热情到杨岁觉得面前的少年是发着光的,是晃眼的。
抽动了一下手,根本抽不动,再抬头时与对方视线交汇,似乎更尴尬了,只能无奈开口:“你好,贺夏......那你一定出生在夏天吧?”
“bingo!回答正确——,你很聪明!”
杨岁只能尬笑,“哈哈——”这似乎.......不用怎么动脑子猜吧。
“贺夏,该回班了!”江洋有些强硬的拎过贺夏的衣领,想把他拽走。
根本拽不走。
索性只能暂时放弃,看着面前的人,“你也注意休息,是不是又熬夜?黑眼圈这么重,cos熊猫?”
江洋的话将他从尴尬中拉回,轻咳出声,“没有,晚上总会灵感迸发,就想坐起来完成作文,”似乎考虑到自己的行为还是熬夜,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能歉意的挠了挠后脑勺。
“竞赛而已,又不是让你作书,这么下去身体吃得消?”
“没事,吃着药呢。”
江洋本想再劝几句,奈何上课铃响了,不得不走。
“身体?那个文科小子怎么了?”贺夏一脸八卦的凑上前,“不会是什么绝症吧——”
“没有,他心脏不好,熬夜吃不消。”
“哦哦,”贺夏手指弯曲抵在下巴处,“难怪看着那么瘦,男孩子不是应该很能吃吗?我能吃两碗!”拍了拍胸脯,一副骄傲的样子。
“撑不死你。”
趁着班级后门敞开之际,贺夏一溜烟钻回自己的位置上,奈何老师不是瞎子,“哟,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里面了。”
王姚的话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当事人则是满脸羞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听课,”迟到不算久,王姚也没有过多为难。
贺夏捣鼓着张崇羽的胳膊,“文科小子像熊猫。”
听着对方的话,他忍不住皱眉,什么像熊猫啊,到底再说什么?!
“啧——他黑眼圈老重了,听他们俩讲话,好像是因为那小子最近在准备什么作文竞赛,你知道这事吗?”他以为这件事情对方不知情,刚准备开口讲述,就看到对方只是微微颔首,好吧好吧,既然是好朋友,又怎么会不知道。
“是不是说什么,晚上才有灵感,能写的更好之类的话?”张崇羽手攥着笔,头都不抬,全凭自己对那人的了解。
闻言,贺夏只是伸出大拇指,“你连这都知道?江洋是不是跟你讲过?”
他只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嘀咕骂着对方像白痴,嘴上却说道:“我跟杨岁认识10多年,这点都不了解的话,还是朋友吗?”
“十多年啊——”贺夏撑着下巴,脑海中幻想10年之交的那些会发生的点点滴滴,十年足够了解一个人的喜好,甚至有些人会因为别的一些感情将自己养的像极另一人。
“那你有喜欢过他吗?”他问的真诚,似乎两个男的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不会让他觉得奇怪。
这话将张崇羽问的沉默,喜欢过吗......就算是喜欢也绝不是对女孩子那样的喜欢吧,“没有。”
贺夏趴在桌子上,对方的话将自己对那些“不正常”的情感幻想打破,十余载的朋友自己也有,甚至交往,以前都是在国外上学,这些情感他从不觉得有什么可遮掩,喜欢就是要表达出来,哪怕面临拒绝。
他的话让张崇羽在后面的几堂课里总想起那晚在KTV的场景,当时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酒精作用下,好像全程都是大脑空白,倘若不喜欢的话,又为什么看到对方难过的样子,自己也会在家闷闷不乐......
纵使两个人关系缓和,却不能重回以前,甚至有时视线都不敢交汇,恐怕都觉得尴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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