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各方事件展开的整体明了,公证团决定事件的重要细节时间段证据陈述,而原告方不仅请来了当时很多失父丧母的名门后孤,或失去道侣的鳏夫遗孀,指控罪状,哭诉拷问自己不过是维护正道,替天行道为何落得如此煎熬困苦的境地,看着事态舆论越来越倾向被告的那个十恶不赦的妖女大魔头,越来越愤慨奸邪当道,悲叹人心不古,情到深处还要效仿窦娥自戕昭雪以求天道垂怜,闹得满堂拉扯劝慰这才没有铸成大悲剧。
看着被告依旧得利于舆论,原告方继续将因剿杀魔头而因为各种意外蒙难的无辜民众从线上线下的请到现场直播控诉陈情,诉说着被魔头的误伤受难的经过,自己经历的无妄之灾,只是带着煎熬痛苦侥幸的存活于乱世。
看着一个个从未存在于记忆里的面容对自己的怒吼控诉,看着那些罪有应得却仍不知悔改的面孔因为恶恨而扭曲的快感爽点,桩桩件件全指向着自己的不是,那段被裹挟着无路可走被逼疯至大恶的岁月,那些无数自己救过的人,和要好的朋友的疏远与背叛导致信任的崩塌,窒息席卷重复希望与温暖的良知,主持也将时间给向了顺熙可有证据陈上,以示清白,全场所有的目光都在等着她的再次辩护。
顺熙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对面同仇敌忾的一众义仓惨案的受害者,看着大屏幕各地民众的舆论,以及舆情PK数据图动态的变化,虽然于她的不利言论确实有增加,但现已明辨是非的大众舆论仍偏向着拿不出证据的她,一只温厚坚实的臂膀抵在她的腰背,顺熙扭头看着年少时就陪在自己身侧的熟悉脸庞,这才博得美人嘴角微扬。
仿佛又活过来一般,顺熙按过话筒对在自己嘴边从容的笑道:“时隔多年,我潜心抗魔救姐,实在无心收集和保存证据为我证明,也很感谢依旧支持我的各位明理之人。”
“你什么意思!没证据没理了,就分说我们是不明事理,是非不分之人咯?!支持我们的就是愚昧无知之人?!什么意思啊,戕害师门,依旧问心无愧,不愧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席上的茜芸怒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那帮原告呵斥道:“大胆!竟敢对郡主无礼!你一口一个大魔头,是对我们魔族有什么偏见吗!要不是我世叔率领我们魔众抗敌,哪还轮得到你们韬光养晦在后方趴到如今,反咬一口,颠倒是非,倒打一耙!”
为避免引发更大的人灵对立,顺熙连忙对着麦按住她提醒道:“茜芸教主,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你请还不要激动。”
“我不激动!”茜芸恼火不解的怼道:“不是要证据吗,好!世叔没时间收集,我有!我爹,就是因为你们迫害郡主和我爹至魔界,被魔尊埋伏,爹爹为了保护世叔死了!算吗!我爹,灵蛇族娲驽亲王,死了——都是因为你们这群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辨是非,不分青红皂白,赶尽杀绝,非要逼死我世叔,还这么巧跟魔尊对上了,怎么这么巧!怨祸就是由你们开始的!我爹已经死了,这世上,你们还要逼死我唯一信赖的世叔!”
“芸儿……别生气了,你别回想了,我不会有事的——”
茜芸憋不住哭道:“有薛先生率队继续坐镇公判席,我是我世叔的证人,我退出公判团加入被告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拖着蛇尾跌跌撞撞的从席位上滑下来,当众不管不顾的坐到了顺熙身边,恶狠狠的盯着对面原告。
面对突发事件懵过一阵子的主持旋转着耳麦连忙控场道:“呃~~~现场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事故,伽魔教教主退出公判席,愿做被告证人,经教主所言,可以纳做被告证词之中,还有什么尽可说。”
“十**年前,我们行走在冥界边境,还不知有显世,遇见郡主遭恶鬼锁喉,父亲将她救下,然后郡主带领我们走出冥界,到了显世,看到了千百年未见的奸诈人间,世叔聪明重义气,还从小长于这乱世人间,与父亲结拜为兄弟,父亲了解了世叔的事决心帮他,然后换得世叔为他所谋之事,父亲成了世叔复仇的势,世叔带着父亲回了义仓,看着那些名门正派受人供奉,吃喝不愁,生活如常,便去师门讨要说法,世叔起先就只是自己一人前去师门找官兵讨要说法,父亲深谙人性便给了他些人手随行带着,可是那些名门正派看到他再次回来,便不由分说的上前打去,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世叔只能跟他们杀去,如今又有什么对错可讲!是世叔想要找师门讨要说法,镇上所有人都想让我们死,而你们所说的屠城灭族不过是你死我活斗下来的结果,开头的是你们,不接受结果的也是你们,有什么脸到这哭!”
主持问道:“教主刚才所说您父亲死于魔尊之手,为何又与原告方有关?还问如何这么巧,是什么意思?”
“于义仓鼋渚山,他们原告联合邻镇军力将我们截杀,逼入鼋渚山谷,正巧遇见魔尊兵将数千人,父亲竭力抵抗才让世叔带我杀出重围,我父亲和那九百忠烈全部牺牲,无一返还,这个仇怎么算!”茜芸流着泪低声嘶吼道,“你们这群名门正派勾结妖邪覆灭我族,只字不提……厚颜无耻——”
“你不要乱说!我们又怎可勾结妖邪!”
顺熙巧笑的补上一刀道:“师兄别慌,我和我师姐之前被你们逼入魔界的时候也正巧遇上魔尊,这才被抓了去,让师姐也交代在那的!”
“你……你们……我们怎么可能,你们有什么证据,仅凭这些巧合怎么能够?!”
“哼!是不能够,那你们这些证人不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房子塌了被压死了,什么墙塌了掉河里淹死的,是捏造还是瞎编!”
顺熙低头在她耳边低语道:“芸儿,他们有说时间地点什么景象,有些确实是有可能的。”
“那双方交战,为何他们只怪你,不怪他们这些始作俑者!他们才是促成整个义仓惨案的罪魁祸首——是他们联合魔尊杀了爹爹,才让我难过冲动怨恨上世叔,世叔这才带我杀了回去,是我逼他给我报仇,他才走火入魔的,身负重伤苦苦康复大半年,差点也没了的……是你们……”
“芸儿!你胡说什么——”
面对逐渐陷入回忆失控痛哭流涕的茜芸,顺熙给了她一手刀点过睡穴令其昏厥,顺熙心疼的抱过茜芸放在靠椅上躺好,转过头对着麦说道:“这跟教主没关系,她失了父亲和叔伯姐弟亲族,没必要掺和到这事上来,不过贵派要真让我查出了些什么牵连,我定会再向你们讨个说法!”
“好,既然教主休息了,那么被告这边还有什么证据需要补充吗?”
顺熙叹息的摇了摇头,拿起话筒说道:“没了……”
“我!”一旁默不作声的轩宇开口说道,“我身为言子的丈夫,虽不是义仓惨案的证人,但十多年的相随相伴,深知言儿秉性纯良,一心向往的便是寄情山水之间,行医问药,治病救人,并无阴郁恶毒,妄害人命的想法,若无所迫绝不与人为难,所以原告称其为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是完全不成立的,贵派再无查验清楚言子秉性便先入为主将其视为凶狠恶魔,并号令群雄将其逼入绝境,让本可从善的她硬生生逼成邪魔恶霸,此有悖正派因引人行善之道,此非名门所为。”
“我等知晓之时,她确实遭人畏惧驱赶的魔女,并非我等要恶意引她行恶。”
“师兄何必这般自证,我们也是锄强扶弱,维护正道,为民除害,民心所向,而你并未亲眼见证其种种杀人如麻的恶行,如何就这般为妻平反,难道将军会因其秉性纯良就放走一个杀人犯?”
“非也,但也绝对不会不由分说前去打杀,激发他为了自保而生出更大的恶!造成更大的伤害!”
“主官,林将军并非亲历之人,只是因为夫妻一体,便能在此反案不成?”
“那我呢?”话音刚落从会馆门外一瘸一拐缓缓走来一个荡袖之人,从听证席过道走上前来边说道,“五行司,水门弟子楚慈,字……”
顺熙看向那个身体残缺的阴郁之人,不由一震,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说道:“楚……洵……卿?!!!”
“师兄,你来了?!”
“师伯来了——”
“耶,最了解魔头的师伯终于来了,必将这魔女师叔……师姨绳之以法——”
……
主持恭敬的介绍道:“这位就是十年前人魔大战的抗战英雄,在危急关头拿下魔尊首级,救下众人的洵卿大侠,也是五行司水门无海长老坐下弟子,请问想坐哪里?快上座位,给我们的抗战英雄——”
洵卿恭敬的向正中心的主持点头,礼仪给他送上话筒、座位,在众人瞩目的期待下,洵卿拿到话筒也不走动,也不坐下,就面对着法官的位置,站在正中间说道:“我收到了师门的传信过来的,潜伏言子身边四年有余,一直为师门盯着她,直到最终深入渊台,与人魔一战身殒,原以为使命已了,不想十年之后,还能遇见。”
“没错,师兄奉命南下游历两年,原以为功成便可回家团聚过年,回来却只见得义仓一片凄惨,就差两天就真的能见到滥杀师门的恶徒了,可惜时局动乱,未能联系上师兄。”
“两天,其实是我能最快返回师门的时间了,可惜还是没能赶上,很好奇师兄弟们说的魔头,之前一直闭关,出关便跟着师父南下游历,只隐约知道师祖死了,跟顾师伯的徒儿有关,后来就随着师父向东北走,到了洛定就收到了师门说事已了结,邀师父早点带弟子们回去,师父摇摇头,叹了口气,坐了一晚上决定带我们继续北上,师弟们问师父何时回去,师父说再过游个三五年也不一定呢,许是见识过城中安乐繁华不想回了,结果安稳了没过两年就传来师门召回令,师父悲愤不已,令我们往西北去天山寻雪莲圣珠救人,自己则一人南下回师门一趟在来找我们,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带着其他师弟奉命往西北走,师父离开后,师弟们才开始说这些事情,师祖确实是为了结前尘因果而自杀归圆,规定此后再无事端,那位很厉害的异界师弟也给了毒药的解药方子,就走了,见过他的师弟师妹们还说他确实是个十分狠厉的武术奇才,那个灵界的师妹是个温婉纯良的医学圣手,而顾修师伯也是个明镜心肠,世所罕见,我能作证我曾经也受过师伯指点,师伯并非恶念缠身之人,就连很多师姨也觉得是师门做错了,一意孤行势必为酿成一场更大的悲剧,而后途中听到义仓沦陷,妖魔横行,我便带着两位稍大的师弟赶回师门,其余师弟们继续去天山求取救命丹药,等赶到的时候就已经于事无补了,全是狼藉焦土,留下的全是藏于柜中桌下的师弟师妹们,还有闭关的师门弟子,其他的我也不知,而后就按照师弟的画像,独自巡查,这才得幸与南丘兄共事……”
有时候无语真的会笑吧,顺熙嗤笑一声,无奈的摇头垂眸,瞬间很多与洵卿相关回忆细节在脑海中涌现,摊开手表示失去所有力气的等待最终的判决,只想这天能快些结束,这事情快点过去,什么结果都可以不反抗了,轩宇见她萎靡不振,便对着麦问道:“所以洵卿兄想说什么?”
“本想着如果南丘兄当真是为祸人间的恶魔,我在身边随时都可以止损,并且还能为师门报仇,若未露马脚,我便等到大战结束之后,再与其清算,可是楚南丘率直仗义,还屡次铤而走险,豁出命的救楚氏同门于危难,洒脱的劲儿像极了顾师伯,段不是作恶行凶的魔鬼,也听他敞开过心扉的说了许多与师门曾经的旧怨,我想我是她,或者再坐各位遭遇她这般,所行之事也少有能比她做得更好之人,而且还听说她是魔间血的时候,当年护下了楠溪村一处人家,那家人在当时护过言子,其老父也被杀拿言子的师伯师弟们所伤,感染而亡,便被言子一直护着,大战在即还嘱咐着茜芸教主和林将军将其转移后方,如此知恩图报之人,肯请主官,各位,不要再为难她,若不解恨,我水门素与木门交好,我是她师兄,我愿替她承担一切罪责,言子如今是灵界郡主担有人灵共生之大计,不可有闪失,今日所判之责罚我这个师兄一律担着……”
“师……兄……”顺熙此刻不仅有师姐,还有师兄,这说出口都陌生的名词,虽历尽百般世事也遭不住,忍不住的就一大颗眼泪往下坠着。
“师兄你!”
“师伯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师伯怎么突然向着那个大魔头了?”
……
林轩宇听到‘楠溪一家’便立马向主管说道:“没错,楠溪村有一户人家,当年撤离时,茜芸教主他们将其送进眠城,十年过去了,家中老母因病去世了,其他两小的便不知所踪了,目前查到的是把全国周游了一遍,可能出国了,我还在派人找,若还需要证人亲自验证,等找到了必定请他们陈词一二。”
“好的,依照被告方证人陈述,得知被告品行端正,事出有因,好~~~双方称述时间到,可以下场休息,其他的交给公判席和面向听证席的线上大众评审团,今天的审判到此结束,今日共计出庭三场,等结果出来再做通知,审判进程还未结束,原告被告双方仍需按照之前规定作息。”
顺熙抱着茜芸,泪眼婆娑的转头再看了一眼立于庭上因行动不便被礼仪搀扶的师兄,便跟着轩宇出了庭。
待顺熙将茜芸送到给卢家的军营的休息院,嘱咐茜芸的贴身丫头照顾好,这才放心的坐车同轩宇回家。
“轩宇,师兄他……”
“你担心洵卿兄不方便?”轩宇楼过她躺在浴缸中泡着温香活血舒缓液,笑着摸着她的头道,“放心吧,已经安排了士兵随行,他可是我国最重要的抗战英雄了,定不会亏待的,今天你师兄替你作证,你是不是想跟他说话?”
“嗯。”
“好的,待会儿派人去问问,邀他吃饭。”
“谢谢,林哥哥~”
“不客气。”
带他们二人一起抱着麻薯奶冻小甜罐,靠软皮床座看电视的时候,顺熙依旧恍惚的独自发呆,还不自觉的嘀咕着:“差点就死了。”又抓着轩宇的手臂惊慌的对他说道,“那时候那么癫,在他面前烧杀抢掠,那么多次一起做任务,他不知动没动过杀心,毕竟和楚氏兄弟们都混熟了,都没太提防过他们,我竟然还活着,你说他是不是三观有问题,觉得我不够坏才没杀我?”
“小傻子,别瞎想,自己吓自己,怎么会呢?最多就是有些胡闹。”轩宇刚说完就忍不住被自己逗笑了,安慰道,“好啦,别多想,跟你相处就能察觉你其实没啥害人的心眼,纵使有秘密也定是苦衷,心思纯良,一点不像坏人。”
“我还是觉得我差点就死了,我还跟他一起睡过……”
“?!!!”轩宇扭头看着她问道,“说什么,展开说说。”
“你别多想,就是合衣而睡,男扮女装,外套都没脱,鞋都没脱,而且有床的话,一般是分床睡的,偶尔没办法才睡一起,什么都没做,我也不敢睡着。”
“吻我~~~~”
“好~~~林哥哥,就亲你~~~在你之前不知心动为何感觉,于你才知如何真心。”
“好~~~我信了,要是早日出现在你身边该多好。”
“不好。”
“怎么啦?你不愿早日遇见我呀?”
“早见未必好,十七年前,我真杀红了眼,你定不会绕我。”
“你怎知我会不分缘由的不饶你?”
顺熙委屈的趴在轩宇肩头,嗅着轩宇合着香氛的温热体香才安心几分,哼唧唧的解释道:“你不是这样的,但那是确实很恶毒的~~~”
轩宇心疼的抱紧她摸着头亲着她的额头安慰道:“没办法呀,几乎没人能经历你的遭遇活下去还能做得比你好的,换我也不知怎样光景,恐怕……哎——”
“这样吗~~~”
“嗯!”
“算了,没有如果,我知道你的安慰我的。”
“好啦~~~”轩宇将茶几上蹦蹦跳跳略过他们面前的寻寻猴子一把抓过来,送到顺熙怀中,对着懵懂清澈眼神的寻寻说道,“快逗逗言儿姐姐,让她笑笑。”又拎着小龙猫也塞到顺熙怀中,“宝宝乖,别害怕,有我在,要开心……”
顺熙看着怀里的两小只,又看着一旁逗着他们的轩宇撒开手扑到轩宇怀中找到他的嘴唇咬住,顺势两腿夹在他腰间紧紧交嵌他身体里,令胸上印纹闪烁着淡淡火光,灵体也释放着零星萤火漫散在屋内角落,任剧中戏放映得空间一闪一闪,忽暗忽明。
经过几周的庭审公证,楚洵卿仍旧力保顺熙不惜说出对当年人魔大战还未被仔细证实的猜想,那就是在他拿下魔尊首级之前,就隐约发觉魔尊有毒发和被雷电重伤的迹象,其战力大打折扣这才加速了众人合力将其伏诛的进程,洵卿就觉得应是先前被顺熙和轩宇重伤,才有他们后来人拿下成果的时刻,再者若执意宣判顺熙的罪状,他愿意拿他所有功绩来换,此外轩宇派出去的人还在AO洲XXL岛找到了当年‘楠溪村那户人家’的兄妹远程出庭,补充当年的部分细节。
最终公众对‘义仓惨案’的审判结果是楚洵卿代替顺熙为逝去的师门正派还有一些牵扯其中,无故枉死之人去日眠城中入狱十年有期徒刑,令责郡主为此事件中的冤魂抄经百遍以渡亡灵,而五行司也不得再以陈年旧事向灵界郡主寻衅滋事,另着金火两门各两派各家二长老去眠城服刑十年,五行司众弟子代各其五行长老抄经送佛,开祭作法以渡亡灵,以全五行司未查明实情便激化矛盾,导致义仓蒙难,和所牵连的无辜之人,双方以及大众庭审团皆达成一致,庭审告终。
践行宴请来楚氏友人一起,细说当年峥嵘却也欢喜的少年时,一酒饮罢,临别之际,顺熙抱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物,走到楚洵卿面前,看着他依旧如初静默又在岁月沧桑变化中更显深沉的眼色,前夜酝酿出的一股脑话全化成嘴角一弯浅笑。
“洵……”
“郡主这是打算还叫洵卿兄吗?”一旁的楚柒嬉笑打趣道。
顺熙吐了口气,湿红的眼又憋住几分笑意,不失体面的说道:“师……师兄,此去路途遥远,虽正逢盛夏,南方也湿热,我专门调制了几副膏药,成分不一,不知药效于你如何,每副都有一个月的量,早中晚各换一次,有活血祛湿,清热镇痛之效,另外到城里还可以去医院好好看看……”
“好。”男人的话总是一如既往的简短干练,却又多了几分柔和,目光也不似从前那般的冷酷与闪躲。
顺熙低垂着眼眸,又将怀中的长物送出道:“城中机械技艺高超,虽不知兄长因何不用,这是我在闲云村寻得的有名的工匠用紫檀、楠木还有黑胡桃木做的一副木制的机械臂……”说到这,顺熙不觉噗嗤笑道,“多年不见,也未与你量制,不知是否合意,但……好歹之前见过,兄长臂膀肌肉紧实有致,见之难忘……总之就是,希望能让兄长生活得更加便宜才是,好好照顾自己,谢谢兄长……”
“眠城社会福利不必多说,就是因为无碍生活,所以才再未装置过什么机械臂辅助生活,你放心,城中比江湖好太多,不必担心我。”
“好了好了,郡主好歹嫁到显赫的林家,林家科技也不必多说,我们就算相隔多远,相见和畅聊都不难,时间也不早了,有我和纯儿在城中呢,洵卿兄也是我生死与共的好弟兄,郡主大可放心,江湖虽条件发达不少,人灵也达成共生,但此间劫难依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可知会一声,我一定闪现过来。”
“好了,你已经给了我两徒弟了,好好生活,能事会知会你的。”
“那就是了,丘兄别忘了,我的命都是你的。”
“哎呀,在城中生活这么久了,那点江湖事还记着作甚?”
“永远忘不了,尤其是上天能让我再见丘兄,还帮了我好大一个忙,昔日恩情难报,如今又得郡主大恩,此生都……”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路上小心。”
“那郡主……再见……”
“嗯,再见!”
轩宇走过来搂着顺熙的肩膀一起目送他们的马车远去。
让我想到了汤兰花的《一代佳人》“胭脂红粉只能点缀青春,却不能掩饰岁月留下的伤痕……”好好听,好喜欢的少有的妈妈辈的歌[三花猫头][亲亲][彩虹屁][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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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公判席下见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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