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意外的是,连续三天都没有其他人找上门来,除了给我发消息的库洛洛。
无非是要求合作什么的。
我简洁明了的回复:看不懂。
眼看电视对这件事的报道越来越少,我动起了离开的心思。
目的地就是天空竞技场,那里挺适合练级,显然比揍敌客那个地方适合练级,最重要的是还有钱。
原本微微晃动的车厢突然停了下来,就在所有人猜想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时,停住的火车又开始行驶了起来。
被刚刚的议论声吵醒的我烦躁地扯下盖在脸上的报纸,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等待乘务员推着小餐车过来。
呜呜——
随着一声长鸣,绿色的列车钻进了隧道,原本明亮的车厢变得暗黄,只能倚靠车厢上老旧的灯光照明。
乘务员推着小推车从过道走过,我急忙举起手买了一份抹茶慕斯。
来的路上为了防止有人跟踪,开了一路的六眼,现在急需吃点东西让我的大脑活络起来。
就在我搓搓手准备享用时,原本就不怎么亮的位置变得更加昏暗,一道阴影投了下来,并轻快地说着:“看起来不错诶,你的甜品。”
我抬起头,本就在颠簸的车厢加上昏暗的环境,我一时间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我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一脸热情地和我搭话。
“我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呢,在上车前我已经预想过了可能会有点挤,但是没想到除了窄小和吵闹之外,这里的气味也很缤纷呢,一群劣质食物的味道夹杂在一起也是别出心裁诶。”
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声音,因此他的话被整个车厢的人听到了,原本热闹的车厢在此刻安静下来。我和他的位置也成功收获了许多白眼。
大哥……你找打可以不要把我扯进来吗?我跟你不熟啊!我往里面坐了些,默默把头偏过去看着窗外。
跟我没关系哦。
“哈,说这么多显摆啥啊!有本事坐飞机去!”有人率先表达不满。
“就是就是!”
“对啊,装什么大款!”
“打肿脸充胖子,为了勾搭小姑娘吹牛呢!”
果然,他被群起围攻了。我拖着腮,一边挖了一勺小蛋糕,一边看着漆黑的墙壁。跟我无关跟我无关。
“诶,火气这么大吗?不好意思,没想到刺激到你们了。”
哟,道歉了?
车厢内的氛围缓和了些。
“毕竟……”
我靠,他还说?我急忙转过头把他拽过来,压在桌底下,压低声音怒斥道:“你别说了行不?!你要说也别在我这说!”
呜呜——
火车的鸣声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耀眼的光芒,原本昏暗的车厢在此刻恢复了光明。我也看清了那颗在白光下发亮的金发头颅。
他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副眯着眼的刺眼笑容。
“为什么啊?”
看着他的脸,我不自觉松开了拽着他的衣袖,默默坐直了身子,沉默地看着他的脸。你大爷的……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在生气吗?”我努力维持着刚刚生气的表情,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随后嫌弃地挥了挥手,“总之离我远点。”
说完,我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看着窗户吃甜品。
本来想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在到达目的地后直接离开,不想他又主动凑了过来。
“我知道他们在生气啊。”他不解。
……
“你还没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呢,味道怎么样?”他询问。
……
“话说你是哪里人啊?”他坚持不懈地换了个话题。
我靠,这人话怎么这么密啊?!这么明显的搭话,我肯定是被他怀疑了吧?!我忍下不安,继续进食。
“你的气味很熟悉呢。”他的声音终于低了下来,但笑意依旧藏不住。
有变态啊我说!我猛地转头站起身,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好歹也是官方的人吧,说话这么奇怪干什么,“你是变态吗。”
金发男的笑容不变。
“砰!”有人拍桌而起,是刚刚第一个发声指责他的人,“我忍你这个装阔的毛头很久了,现在还调戏人家女孩子!”
这大哥咋听到的?虽然疑惑,但转念一想说不准能借机换个位置,于是我站了起来含泪朝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那位大哥看了眼我,更来了劲儿,从自己的座位上出来,来到我和金发男这边,“来,小姑娘你去坐我的位置,我跟你换位置,我看他敢不敢骚扰我!”
就在我准备逃离这个麻烦人时,看戏的群众中发出一声惊呼,“这不是副会长吗?!”
随着那句话的出现,车厢的人心瞬间动荡了起来,不少人特地过来围着我这边的座位盯着旁边的金发男人看,然后再重复第一个的表情。
“这不是副会长吗?!”
于是,在听到不知道第几个这么说的人后,我认栽了,坐回了座位上,原本还跟金发男较劲的大叔也被其他人推搡着回了座位。
美名其曰,副会长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我透了,天要亡我。这人竟然这么得民心吗?!
“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帕里斯通,或许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我。”他不知道从哪里摆出一副牌摆在桌子上,“你呢,你的名字是?”
我憋着气吃完最后一口甜品,正好将盘子递给来回收餐具的乘务员姐姐,“源奈奈,”在咽下最后一口后,靠在椅背上,无视他炽热的目光继续说道:“那是我的名字。”
“源?”他疑惑地看了眼我,又恢复了虚假的笑容,“是个好姓氏呢,没想到你会坐这种交通工具。”
不是,这异世界不会也有日本吧?我拧着眉,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我看起来很富有吗?”
听了我的话,他果断摇了下头。
“那不就完了?”我叹了口气。
“来玩游戏吧。赢了我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什么。”他突然转换了话题,起身坐在我对面,又慢条斯理地拆开了那副扑克牌,将牌在桌面上抹开,“当然,如果我赢了,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怎么样?”
“不玩。”我即答。
下一秒,一张相片被他推了过来,上面的内容赫然是我被杰克带走的样子。我惊讶地看向他,只见他游刃有余地拿出另一把枪。“别着急拒绝,就像我说的,如果你赢了,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我毁了这么多监控千算万算漏了自己身体挂机那会的监控。这个杰克带人走不知道藏着掖着吗?
冷静,这张照片证明不了什么。
我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将照片拿起来仔细看了眼,“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确实是被这个男人绑架过,但我那会是昏迷的,”
“不不不,放轻松,”他笑眯眯地打断了我,又拿出一沓相片,背着放在桌上,“我再追加一条吧,你赢一把,我就给你一张照片。”
不是,哪来这么多照片啊?!
见我不说话,他抽出三张牌将它们摆在我面前,“规则很简单,一共7个数字,21张牌,数字3到9,每个数字有三张,你摸三张牌,我来猜大小,点数超过18算大,反之算小,等于18作废,就比如我猜我拿的这三张是大。”
说完,他依次翻开那三张牌。
3,3,4
是小。我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
他笑盈盈地表情露出一抹惊讶,随后托腮笑着看着我,“是小呢,看来今天的运气真差。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事到如今只能赶鸭子上架的我叹了口气,指了下桌上的两把手枪,“这是什么意思?”
见我提到那两把手枪,他才想起来般补充着:“为了防止我们沉迷下去,我加了个限制哦。每把手枪只有一颗子弹,猜错的人或者被猜到的人要开一枪。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开什么玩笑?!”我拍桌而起,被这条规则惊到失去了情绪管理,在注意到其他人投来的视线和帕里斯通不改笑意的面容后,我抿了下唇坐了回去。“行。你先摸牌还是我先?”
“女士优先。”他伸出手歪了下头示意我先。
看着摆成了一排的扑克牌,我停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信你。我要洗牌。”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请。”
我将手牌收了起来,检查过手牌的数量后才开始洗牌,将手牌摆在桌面上,抽了三张摆在他面前。“猜吧。”
“嗯……大吧。”他双手撑在桌上十指交叉着将下巴搭在手背上,笑眯眯地回答了我。
我白了眼他,翻开了第一张手牌。
“说起来我很好奇呢,你是从哪里来的?”
4…看着第一张翻开的手牌,我抿了下唇,幸运女神啊,眷顾我吧!让他接下来的数字都小于5吧!
“诶,看起来运气不太好呢。”他嘀咕了下,我又白了他一眼。
5。
他完了。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果断翻开了最后一张牌,是3。我笑着看向他,只见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一直盯着我看。
“你输了。开枪吧。”我得意地敲了下桌面,催促着他。
“好啊!”他欣然点头,拍了拍手,莫名出现一群人挤进来以武力逼迫车厢的其他人离开去下一节车厢,在那群人离开后,又出现一个被堵住嘴的男人被黑衣人压了过来。
我看了眼他,只见他举着枪将枪口对准过道上被压住的男人。
男人瞬间被吓得泪流满面,在黑衣人的扣押下挣扎着要躲开,却只能被摁在地上蠕动。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我听着男人的呜咽声,在帕里斯通扣下扳机之前,我站起来,飞身将他举着枪的手压下。
桌面上的牌随着我的动作零零散散地落在帕里斯通的身上,我急忙夺过他的手枪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你规则里根本没说是对着其他人开枪!”
也许会显得我很虚伪,我也承认我杀了很多人,但这不代表我能接受其他人被牵扯进来。不管是洛卡伦事件的大叔那次,还是德里安事件的杰克那次,又或者是这次的男人。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由于我的动作太快,在我扇完之后,那边扣押人的黑衣人才反应过来,刚有了动作,就被偏过头的帕里斯通制止了。
他摸了下发红的脸颊,我撑着桌子直起身喘着粗气冷冷看着他的动作。只见他僵硬地转过头,将落在身上的扑克牌捡起来,一张又一张地放回桌上。
原本眯着的眼睛在此刻睁开直勾勾盯着我的脸,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好啊,那就你来替我开枪吧。”
“你是要对我开枪,还是对那边那个路人,又或是我的保镖呢?”
被他的话砸懵的我呼吸一滞,“你什么意思?”
他收起所有牌有条不紊地洗牌,面对我的提问喉间溢出笑声,“因为我不敢对自己开枪,你又是赢家,所以我只能对别人开枪啦。不用担心,那家伙是死刑犯,无论如何他都会死的啊。”
“你有病吧?!先不说他是不是死刑犯,就说人命是可以拿来玩弄的吗?”不敢相信这话能从一个官方人士的嘴里说出,我懵了。
这人怎么当上的副会长?!走后门吗?
不想他笑的更大声了,“诶,这话你也能说吗?我杀的只是一个必死的死刑犯,而你可是在一个晚上杀了百来号的人诶?”
搞这出?!
咋直接明牌了啊。突然被扒马甲的我冷静了下来,忽略掉他话里攻击性,不满地想着。
“更别说那百来号的人还有家属哦?你也太双标了吧?还是说,你觉得那个组织做人口买卖和**交易,他们活该死呢?”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将我摁了下去坐着。
我百无聊赖地看了眼手中的枪,轮流将枪口对准场上的三个人,最后将枪口定格在帕里斯通一张一合的嘴上。
“知道外面怎么说你吗?伟大的黑夜审判官!”他绘声绘色地模仿着,又从桌面上抽出三张牌,将三张牌推到我面前,恢复了之前的动作,将下巴搭在手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伟大的黑夜审判官,我很想知道,这世界上所有的Mafia,你全都要端掉吗?人民心中的英雄,浮罗塔的守护神,公正的法官,Mafia猎人,可以回答我吗?”
“你说啥?”我摘下耳机,将mp3收到口袋里。皱着眉看了眼他,另一只手悄悄摸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原来我名声这么好的吗?
“诶,什么时候戴上去的?”他愣了下,收住了表演。
“我开枪咯~”趁他讲话,我拿起枪对准了帕里斯通的嘴,不带犹豫地扣下扳机。
……
无事发生。
看着笑容有些僵硬的帕里斯通,我把视线移到他摸出的三张牌。“我猜大。”
6,6,7。
嚯,幸运女神我爱你!我把枪摆在桌上,托着脸看着面不改色的帕里斯通,“胆小的副会长,还要我帮你开枪吗?”
“好啊。”
显然,又是无事发生。
他是不是压根没放子弹啊?我摸出一张牌想着,又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看了眼一直在看我的帕里斯通,“喂,我赢了两次,有两个条件吧?”
“当然。”
抽出三张牌后,我点着牌背,“第一个条件,把有关我的照片全部销毁。”
他点了点头,看着牌,“小。”
“第二个条件,不抓我。”我翻开了牌,5,3,3,算他好运。我撇了下嘴,果断拿起枪对着自己的额头开了一枪。
无事发生。
“好啊。到我问你了,之前的问题,我有了个猜想,现在验证一下。”他真切地露出来笑容,将所有手牌收了起来,丢给旁边的保镖。
在保镖压着人离开后,他倾身过来,我被吓得后退贴在了椅背上,看着我嫌弃的表情,他笑了下,“告诉我吧,你是黑暗大陆的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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