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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今年江市的冬天来得很快,才十二月份,就已经开始下雪了。

我拍了一张好看的雪景照片给她发了过去,照常和她分享江市的生活,可是却没有回应。

但我并不着急,我跟她有着七个小时的时差,或许现在她还在睡觉。

我从一旁的日记本里,划去昨天的日子,然后将手中的照片打印出来,放了进去,在最上面的一栏里写下:第863天。

这是我们分开的时间。

两年前机场送别后,我们并没有像其他的人那样,没有了联系。

我和她会分享每天有趣的事情,即便两个人相隔一万多公里,每次的对话相隔几个小时,即便每次的对话也都是你在干嘛,我在做什么什么,我也从来不会觉得无趣。

甚至我害怕她会觉得我很无趣,还特意去学了拍照,将自己拍的照片发给她,让她这个专业的摄影师帮我点评一下。

她好像从来都不烦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发给她,还会认真的去点评,仔细的教我下一次应该怎么拍。

我总是会调侃她,这样的方式很难把我教会,问她什么时候回国教我,这个时候她会说,等她在那边毕业了,就回国。

我会说好,然后期待她下一次的回答。

那次她家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妈妈生了重病,如今还在法国的医院接受治疗,而她每天除了读书,还要抽时间去照顾她妈妈。

但她从来没有和我抱怨过她在那边的生活,每次跟我打视频电话的时候都是报喜不报忧,面上都是着笑意的。

林子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是会有点弯弯的,像月亮,清冷迷人。

有时我会想,这样的弯月,其实是被乌云遮挡住了另一半的皎洁,藏起了满是月光的眸子。

比如疲惫,比如不开心。

可她喜欢故作坚强,那我就只能假装自己是个瞎子,全盘接收她的喜悦。

我们的生活终究还是各自忙碌着,即便再努力的想要去建立交流的话题,也终究会被各种现实问题打败。

我想过要不要趁着暑假的时候去法国看看她,毕竟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我无法从她半藏心事的口中得知她过得好不好。

可每一次我们两个都被事情绊住,去年是因为我外婆生病住院,我跟着妈妈回了趟老家照顾外婆,而今年,是因为林子陆在拍电影,她的拍摄行程不固定,我去的话,大概率是会扑空,她不希望我频繁奔波,就不让我去。

大概是上个月,她给我发消息说她的第一部电影拍完了,想要出去散散步。

很平常的一句对话,跟我分享她的日常,却没有兴高采烈的语气词,而我却开心的想要为她庆祝。

毕竟这是她人生中拍的第一部电影。

我和她电话聊天的时候问她,喜欢什么杀青礼物。

她说不用。

我觉得她可能是不好意思要,于是我准备偷偷给她备一份。

“瑧瑧……”她在叫我。

我一直觉得林子陆有一个很动人的嗓音,尤其是在叫我名字的时候,其实我更喜欢她叫我叶瑧。

因为那个时候我会觉得,我的名字是从她心里读出来的。

“怎么了?”我轻声询问,害怕打扰她那边散步的氛围。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想你了,想见见你。”

我很开心,我和她说:“那我们视频吗?”

可她却拒绝了:“不了。”

我其实有一点点的不开心,明明说想我的是她,可最后拒绝我视频邀请的人也是她,怎么会有一个人能同时把想你和拒绝你放在一起说的?

把你的期待和喜悦撩起来,最后又一盆冷水给你浇上去。

我想这就是心绪起伏吧,只因为她简单的两句话。

后来我没有继续跟她聊很久,她有些累了,我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她给我回的最后一句是:“瑧瑧,你那边能看到月亮吗?”

古人常说对月思故乡,我在想,林子陆是不是也在思念故土。

我看了眼天空,今天晴空万里,所以晚上一定会有月亮。

所以我说:“有。”

不只是天空的皎洁白月,还有一束月光一直在我心里留存着。

我听见了她的笑声,然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莫名其妙,不太想理她了。

第二天,有一个好消息传来,我开学申请的去法国做交流的申请书批下来了。

算了,原谅她吧,马上就可以去法国找她了,到时候见面清算。

那天我踏着碎满月光的小路,抬头对着月亮说:“我没有和她说,想要悄悄给她一个惊喜,你也要悄悄帮我保密哦。”

月亮接收到了我的小心思,它在无声的帮我保存着只属于我们的秘密。

但是接下来我需要去准备考试和交流材料,还有社团的话剧比赛,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见她没有给我回消息,我以为她也是在忙,就没有打扰她。

于是我们在彼此交错的时间里,不同的地点,错过了对方的消息,那些言语就像是掉进了时间的缝隙中,悄悄的消失了。

所以我也没有注意到,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我消息了。

在我心里,法国是一个很浪漫的城市,浪漫在于,它藏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并且为她添上了爱意。

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林子陆的,但我却清楚,这两年,每日每夜对她的想念分毫不少,可我却不太敢说出口。

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女生,但我知道,她不排斥同性恋,因为有一次她跟我聊天,说剧组里有一对女孩儿在一起了,我问她很奇怪吗?她说不奇怪。

可这份感觉好奇怪啊,我明明没有跟她说喜欢她,却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忐忑不安,害怕自己模糊不清的语气出卖自己的潜藏的心思。

明明知道她不排斥,心里却依然兵荒马乱。

可能我的喜欢里面缺少了勇气。

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于是我偷偷的将这份喜欢藏了起来,隔着万里之遥,让她找不到。

一开始的两天,我忙于学校的交流,没有时间去找林子陆,直到第三天,我终于空出时间,去了她的学校。

我站在她们学院门口,给她打电话,耳边却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想,或许是还在上课,所以手机关机了。

站在学校的林荫道旁,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我在幻想林子陆见到我时惊喜的模样。

她是会跑过来拥抱我,还是会故作镇定的走过来,别扭的说着你怎么来了,然后嘴边压不住的笑意出卖了她的心情。

而我会告诉她,我想她了。

可能是时间有些久,期间不乏有人上来和我搭讪的,我都礼貌拒绝了,大概一节课的时间过去了,我再次拿起手机给林子陆打了个电话,耳边依旧回想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语音。

我觉得有些奇怪。

正好有同学路过,我用蹩脚的法语跟她们交流着,询问她们是否认识林子陆。

幸运的是,她们正好是跟林子陆一个班的,我心想这倒不是很费劲。

不幸的是,我觉得自己的法语学的不太好。

耳边的风呼啸着划过,将她们的话带走,而我虽然听不太懂她们说什么,但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我甚至用英语又问了她们一遍,她们说着同样的意思的英文,可我听在耳朵里,第一次对自己那畅通无阻的英语口语产生了怀疑。

见我很久没有回话,她们怕我没听懂,甚至用蹩脚的中文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我不明白,她怎么就住院了?

并且已经一个月了。

在我的认知里,这样的住院情况,只可能是重大疾病。

她到底隐瞒了自己什么?

可等我到医院的时候,我才发现,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面,我差点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医院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的人影,似是恍过漫长的一生,又似是飘过短暂的一世。

我站在ICU病房的面前,旁边是她同学,她带我来到这里,隔着冰冷的玻璃窗,我看见了里面被形形色色的医疗器械包裹着的林子陆。

她就在这里面躺了一个月。

我触碰着玻璃窗,希望能够离她更近一点,她不喜欢那些冰冷的仪器,所以我想给她递过去一些温度,却发现窗上有雾气,我心想,ICU的玻璃窗怎么能有雾气呢?

我小心的擦拭,却发现越擦越模糊。

后来旁边的同学给我递了一张纸巾,安慰我说,林子陆会好起来的。

我才发现,那模糊的雾气,是我自己的。

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哭泣时是可以没有声音的,难过时心脏是会一抽一抽的疼痛的,那些痛感被放大开来,你会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挤压了一般的难受,尤其是胃里翻江倒海,让人想要作呕,将悲伤释放出来。

其实生理反应比心理反应更有说服力,因为它不会说谎。

我撑在一旁的墙边,捂着胃,那名同学见我这个状态,吓得连忙去叫医生,却被我制止了。

我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里,我想多陪林子陆一会儿。

她在旁边焦急的一边询问我怎么样了,一边劝我还是去看看医生会比较好。

我觉得这个女孩很善良,她居然会对一个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陌生人这么关心,跟林子陆一样。

大概过了很久,我不太清楚具体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那个女孩见状礼貌的叫了一声陈总,我就大概知道是谁了。

那是林子陆的小姨陈玲。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则是灰白色羊毛衣扎进阔腿裤里面,跟林子陆的穿衣风格很像,但那张脸比林子陆要张扬,红唇烈焰,像是冰与火的碰撞。

“叶瑧?”她的语气里有些不可思议,或许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转过身,很想要体面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却发现有些难。

胃止不住的疼,我只能靠在一旁的墙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她给我叫了医生过来,那名同学见我们认识,也就没有再继续待下去,将这里的空间留给我们两个。

“谢谢。”我说话有些无力。

陈玲的眼中有些心疼,她将我扶到一旁的长椅上,轻声说:“你放心,医生说了,陆陆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才在ICU里面再观察几天。”

我问她:“那她是怎么……”躺在里面的?

陈玲说:“一个月前,法国塞纳河边出现一起动乱,陆陆她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被人刺伤了腹部,掉进河中的。”

听起来是林子陆会做出来的事情。

“那伤她的人呢?”我继续追问。

陈玲:“警方抓获几个了,还有几个没找到,但这个案件不小,法国警方也在全力稽查。”

那就是还有漏网之鱼了。

可如今我们身处异国他乡,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可偏偏等待这件事情,我只在林子陆这里很擅长。

我又听见陈玲问:“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向学校申请了来法国交流学习的机会,本想趁这个机会过来看看她的。”我望向隔着玻璃窗的林子陆,想要透过窗,将自己的这份惊喜传递给她。

却没想到,这份惊喜,最终变成了惊吓。

难怪她一个月都没有回自己的消息,我却还以为是她太忙了。

可后来仔细想想,即便她在忙,在回自己消息这件事上,从来不会突然消失这么久。

是我忽略了。

医生过来给我做了检查,说我只是悲伤过度而导致的生理反应,没什么大问题,给我开了药之后,就走了。

陈玲说:“你要不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如果陆陆醒了,我再通知你。”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就让我在这里多看看她吧。”

很久没看见林子陆了。

尽管这个地方看的不真切,但至少我能感觉到里面那个真实存在的人,不是每日在梦中出现的虚幻的影子。

陈玲叹了声气:“谢谢你能过来看她,陆陆能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是她的福气。”

我觉得她说的不对,是我能够拥有林子陆,才是我的运气。

“她……”我的嗓子有些不太清晰。

我重新清了清嗓子,问陈玲:“她在这里面躺了一个月,有醒过吗?”

陈玲说:“没有。”

“但也没有生命危险的迹象。”

我不太理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玲告诉我:“之前抢救的时候,医生下了五次病危通知书,说她没有丝毫的求生意识,好几次,都劝我放弃。”

“我心想,她妈妈刚走,我要是保不住陆陆,怎么对得起她妈妈的临终嘱托。”

“好在,我没有放弃,她最终也还是没有放弃。”

“只是医生说她可能不太愿意醒来。”

几句话,信息量有些大,我小心的问她:“她妈妈……”

陈玲的眼眶好像也开始红了,她说:“两个月前吧,那时候陆陆还在剧组拍电影,我告诉她是因为只有她能签死亡确认书,后来我本想跟陈家联系,想要把她妈妈的骨灰运回国,至少落叶归根。”

“她不愿意,非要自己联系国内的墓园,送她妈妈回国,后来我跟她谈了很久,说她还要拍电影,她是执行导演,难道要整个剧组等她一个人吗?”

“我知道她其实心里很难受,陈家不愿意接受她妈妈,她也不喜欢陈家,所以我跟她说,我会亲自送她妈妈回国,不会让陈家插手这件事,她才妥协。”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看着我说:“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离开法国,她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阿姨,这跟您也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她。

“她上个月跟我说她电影杀青的时候,她想去散散步,后来她突然就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抱着一丝期待:“是那个时候出的事是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她说:“她最后一通电话确实是打给你的,就在出事前十二分钟。”

我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砸在心上,碰的生疼。

原来那个时候,我本该可以知道的,难怪她杀青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开心的语气,那个时候,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拍电影,是无法送自己妈妈回国的无力感,还是身处异国他乡,再也没有了至亲的孤独感。

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跟我打电话,是期待我能给她带去一些开心,还是期待当时我就在她身边?

而我却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那些难过。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早些发现,能够和她多聊几句,是不是就会错开那个时间,她不会去救那个女孩,也不会躺在这里?

可惜这世界上最不会出现的就是如果。

我一边责怪自己没有及时发现,一边在想,为什么林子陆总是喜欢把这些事情藏在心里,从来都不和我说。

她过的不好不和我说,她生病了不和我说,她妈妈去世了,她很难过也不会和我说,她的话,永远一半藏在心里,一半藏在眼里,只要她不愿意,你永远不会窥见她的内心。

“谢谢您愿意告诉我这些。”

陈玲说:“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心过了,但我有一天发现她每次拿着手机跟人打电话的时候会笑,有一次我好奇,不小心偷偷的撇了眼她的电话记录,发现是给你打的,那时候我想,她也许只是需要一个能和她玩的来的朋友。”

“所以我有时候也在想,当年把她带到法国来,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哪里是对的,哪里是错的。

早就没有了标准答案。

我们都没有替任何人做决定的资格。

后来陈玲告诉我,林子陆在法国过的并不是特别好,她不开心,很少笑,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沉默,连话都很少说。

去年还好,今年这样的现象更为严重了一些。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

我才发现,原来异国的每天分享,也是一堵墙,它将所有好的与不好的分隔开来,你能看见的,只是对方愿意让你看见的,而你看不见的,都被藏在了这座墙的后面,堆积起来,像被遮挡住的小山。

就像现在这样,我以为我能懂她的一切,直到站在这里,才发现这句话很可笑。

我不懂她的难过,不懂她的伤心,不懂她的故作坚强,也不懂,她到底为什么不愿意醒来。

可是林子陆,我真的很想求求你,你能不能醒过来。

哪怕不一定是因为我。

很久之后,可能是因为待的时间过于长了,我们被医生喊了出去。

陈玲将我送回了交流的学校里面,然后跟我说林子陆那边不用担心,她请了最好的医生去照顾她,不会有事的。

我应下,但却只是为了回答她,而不是为了回答自己。

她留了我的联系方式,之后如果林子陆有任何变化,能方便及时通知我。

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今天会跟我说这么多话。

或许是在这异国他乡,只有我们是林子陆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她的那些话,何尝不是另一种倾诉。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一边将自己困于学习中,一边每天都抽出时间去医院看看林子陆,总想着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突然就醒过来了。

我每天都带着期许过去,带着失望回来。

可能是那颗年轻热烈的心永远那么富有活力,所以我才会一直坚持下去吧。

后来有同学带我在法国游玩,每当我看到那些林子陆给我分享过的地方,我也会拍一张同样的照片存在手机里,然后打算等回去的时候,把它打印出来,贴在那本日记本里,和她的放在一起。

就好像这样,就能够让这些地方见证我们一起走过。

而我固执地认为,这就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证据。

去医院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卖花的小摊,想到了林子陆曾经给我发过的一张她拍过这个花的照片,就买了下来,打算去送给她。

不知道为何,今天法国的天气格外好,灰蒙蒙的天,加上凉爽温柔的风,很适合浪漫的约会。

而我走在路上,看到喷泉旁的白鸽,就想拍下来,然后发给林子陆。

打开消息界面的时候,才发现,距离林子陆上次回我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62天。

而我给她发过去的那些照片,就像是石子被投入大海中,没有任何波澜。

从我来法国的那天开始,每一天一张,到现在,是第32张。

我像往常一样,点开图片,点击发送。

还没显示发送出去,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陈玲。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是灰白色的,带些浅蓝,是云层之上天空的颜色。

也是林子陆最喜欢的颜色。

而我将它列为我的幸运色,因为我看见这个颜色的时候,听见耳边电话里传来了陈玲高兴的声音:“叶瑧,陆陆醒了。”

我当时激动的连电话都没挂,就跑到了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路边的人都以为我疯了,实际上也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因为我本来束起来的头发,被风吹的散乱,最后就连发箍都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我抱着手中的鲜花,心想,今天的一切,都好像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一样。

就像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可是人们不知道的是,它还有下一句。

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的时候,也会给你关上另一扇门。

而我就是这下一句。

林子陆醒过来了,但是却拒绝见我。

我问陈玲为什么,她好像也有些惊讶,她说不清楚,她当时只是表达了我也在,问林子陆要不要见见我,可林子陆闭上了眼,摇了摇头。

顿时百感交集。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甚至想过要不要冲进去站到她面前,问问她为什么。

可当我站到门口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我将花交给了陈玲,跟她说:“谢谢您今天告诉我她醒了,您把这个给她,不用说是我送的,也不用告诉她,我这一个月都过来看过她。”

陈玲有些欲言又止,好像是在心疼我的付出。

“对不起。”她跟我道歉。

我连忙摆摆手:“不用的,阿姨,您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林子陆。

是她说她想我了,想见我,结果却将我拒之门外,将我的心反复拉扯,反复折磨。

很矛盾的一个人。

可我偏偏喜欢这样一个矛盾的人。

我小心的跟陈玲说:“我能不能……就偷偷的看她一眼。”

怕她不理解,我又继续说道:“我就隔着玻璃窗,看一眼我就走。”

她同意了。

趁着林子陆睡着的时候,我偷偷的进去看了她一眼,隔着那扇冰冷的被上帝关上的玻璃窗。

跟刚来的时候不一样,她身上的医疗器械少了很多,可能是因为醒了之后,很多身体里面的器官开始工作,就不需要外界的助力了。

那颗柔软的心脏也开始重新自主跳动起来,却不是因为我。

因此我稍微能看清她的脸,是病态的苍白,眉眼间有微微的皱痕。

这样虚弱病态的林子陆,是怎样决绝冷冽的说出拒绝的话?

她在想什么?

隔着这扇玻璃窗,我再也猜不到了,也再没机会知道了。

我很少哭泣,从我懂事起,这是我第二次红了眼眶。

因为这样一个人。

她善良,骄傲,却又很矛盾的一个人。

她永远喜欢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不让别人知晓,总让别人以为,她是一个很坚强,很勇敢的人。

但其实不是的。

她其实是一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说的胆小鬼。

林子陆,连句告别的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吗?

我想,即便你愿意说,我也不愿意听了,因为告别的再见,不是再次见面,而是再也不见。

那天的巴黎万里晴空,原来法国的风和江市的不一样,它是徐徐微风,还带着丝丝的暖意,却吹不暖心底的寒冷刺骨。

它吹不到江市。

是我固执己见,觉得相隔万里的风也能近在咫尺。

是我偏执的以为林子陆一定会需要我,所以不远万里来见她一面。

可现在,她告诉我,她不需要我。

——她属于风,属于自由,不属于我。

但林子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只属于你自己。

希望你能在意自己。

希望你能逐风追梦,欢喜常伴。

这将是我对你这一生的祝愿。

小剧场:

林子陆:就可着我虐呗,我都躺多久了。

作者:没有没有,就我也是会雨露均沾的。

叶瑧:所以我就被拒绝了呗。

作者:……

小刀怡情,大虐伤身,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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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叶瑧七年前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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