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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婚礼

十一月中,乔榆身边发生了件高兴的喜事儿。

同学的阿姐结婚,邀请她去当伴娘。

乔榆犹豫了很久,最后答应了,还鬼使神差地邀请了李柏康去婚宴。

最莫名其妙的地方,大概是李柏康还真愿意同她一起走那遭,明明新娘新郎他一个都不认识。

乔榆忽然意识到,好像只要是她张口,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

热带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泼在丹那美拉区的排屋上。

乔榆站在雕花铁门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娘惹服上金线绣的凤凰尾羽,这身娘惹服是主人家拿给她的,意外的很合身。

嫩粉色的上衣领口裁得恰到好处,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颈窝,下身的长裙垂着靛蓝色的蜡染花纹,走动时裙摆扫过脚踝,带着花的淡香。

乔榆能感觉到面前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午后的阳光,热得让人想躲,又忍不住贪恋那点暖。

“好看吗?”她往后退了半步,想转个圈他展示全身,裙摆却被地砖缝里的草根勾了下,踉跄时被他伸手扶住腰。

“小心。”

他的掌心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烙在皮肤上。

乔榆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耳膜上,一下比一下急。

李柏康的声音压得低,带着笑意,“很漂亮。”

乔榆止不住笑意,随后想从他手中站直身,“他们家长辈特意说,今天来的亲戚很多,穿传统服饰才礼貌。”

偏他不松手,反而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狡黠,“峇峇人有个说法,穿Sarong的姑娘要是被人踩到裙摆,就得跟那人走。”

这人说话总这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笑,像在狮城街头喝kopi的老茶客,随口一句就能让人心头泛起涟漪。

乔榆的脸又红了,赶忙从他怀中退出。

他轻笑,继续逗她:“怕了?”

“谁怕了。”她嘴硬,心里却像揣了只跳脱的热带鱼,乱撞个不停。

他挑眉,随后往前迈了一步,在她的挑衅眼神中又将人揽住了。

乔榆直笑,想开口说点什么时,却被他轻轻捏住下巴。

男人的指尖带着不属于热带的凉意,擦过她的唇角,然后慢慢凑近。

世界好像忽然停止转动了,周围的喧闹也远了。

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他越来越近的气息。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然后,唇覆了上来。

与那晚不一样,这是很轻的一个吻,带着点试探,像雨落在花瓣上的温柔。

乔榆僵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抬手抓住他的衣襟。他的吻渐渐深了些,混着椰水的清冽,在唇齿间漫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松开她。

他微微俯身,她垫着脚,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乔榆的脸颊烫得能煎蛋,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盯着他衬衫上的纽扣。

“看来,”李柏康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脸颊,“峇峇人的说法不一定准,但我踩到你的裙摆了。”

乔榆这才发现,他的手掌正轻轻压着她的臀部的后裙。她又气又笑,伸手推了他一把:“无赖。”

“嗯,是无赖。”他笑着应了,却反手握住她的手,“那无赖邀请谢小姐,等结束了去能吃碗laksa吗?加双倍豆芽的那种。”

后街的洗车房水管破开,水声敲打着骑楼的铁皮棚,像在为这个请求伴奏。乔榆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像看见阳光穿透雨帘,暖得让人想点头。

她轻轻“嗯”了一声,感觉被他握住的手,正慢慢变热。

远处的椰梦廊里传来《喜临门》的调子,混着水打声和民谣,成了温柔的背景音。

“阿榆,快点啦,仪式要开始了!”同学Hassan从那边探出头来,对着两人一脸贼笑。

乔榆应了声,踏上红砖铺就的门廊。

一路上,她时不时地回头望向那个男人,不过是一身普通的西装,但搭配上俊脸长腿,就太容易让人晃了眼。

院子里的凤凰木殷红的花瓣落了一地,被穿巴迪衫的服务生扫到角落堆成小丘。

婚礼上,穿纱丽的印度族阿嬷摇着蒲扇,马来族的大叔举着槟城豆蔻汁和人说笑,空气里飘着沙爹的焦香与椰浆饭的甜腻,混着远处来人传来的唤礼声,一场南洋热梦。

对于乔榆来说,那段日子,是她回到狮城后最轻松欢快的日子。

得知母亲的病尚有救治的可能,能常和李柏康见面,她一切的欢喜都在不言之中。

可是对某人来说,却又犹如炼狱。

······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像冰冷的蛇,缠得陈美琳几乎喘不过气。她攥着挂号单的手指泛白,指节抵在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她绝不想要的生命。

候诊区的护士时不时地出来叫声名字,每一声叫号都像催命符,让她胃里阵阵翻涌。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叫到了她的名字。

手术室里无影灯的光晕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圆圈,她按照护士的指引褪下外套。

“躺上去吧,医生马上就到。”护士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显得有些模糊。

陈美琳点点头,扶着手术床的边缘坐上去,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手术室里异常安静,只有仪器运行的低鸣在空气中流动。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无影灯,灯盘上的灯泡像无数只冰冷的眼睛,看得她头晕目眩,可是那时她心里想的却是只要熬过这几分钟,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不过让她失望了,两分钟后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她熟悉的男人——阿泰。

“陈小姐。”

阿泰的声音突然响起,陈美琳浑身一僵,仿佛被冰水浇透。

“阿泰······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迷迷糊糊地问,话刚说完,整个人就不自觉地昏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她已经从躺在手术台上变成了柔软的大床上。

熟悉的香氛气味漫过鼻尖,是他们之前无数次会面的酒店套房,深棕色的皮质沙发陷出柔和的弧度,吧台上的威士忌还冒着冷气,冰块碰撞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李柏康就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指间夹着的雪茄燃着猩红的火点,烟灰积了长长一截却迟迟未弹。

他没穿西装外套,深色衬衫的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的冷硬线条,看见她醒来时,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感觉怎么样?医院的手术室躺着不舒服吧。”他抬手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我让人在客房备了营养餐,毕竟现在是两个人。”

陈美琳无力地坐起身,小腹传来轻微的坠痛,她下意识地按住那里,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是你安排的人?”

“你说你,怀孕这么久了,怎么能不和我这个合作伙伴说呢?”他漫不经心道。

女人紧张地环视着四周,问:“立柏康,你把我带到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谢祖辉的种,成了医疗垃圾。”他的目光扫过她微隆的小腹,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精密的算计在流转。

陈美琳脸色瞬间惨白,掌心被指甲掐出深痕:“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无关?” 李柏康像是听到了个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轻笑了声。

随后男人起身,缓步走近,皮鞋底碰到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在为一场即将上演的狩猎倒计时。

看着步步紧逼的男人,陈美琳不停地往后靠,一边说:“立柏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它就是个孽障,我怎么可能生下它······”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用力陷进她的皮肉,生气道:“不要?你竟然说不要?”

“美琳,是我对搭档友好的态度让你产生了不必要的幻觉吗?”

陈美琳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紧紧地抓住男人的手,“那天晚上是个意外,我被他灌了酒······我不可能要仇人的孩子!”

他轻搂着她,随后拍了拍女人的肩背,似是在宽慰她不安的情绪。

李柏康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却带着毒,“我提醒你一句,我们可是要一起送谢祖辉下地狱的盟友,你肚子里的东西,现在是最锋利的刀,你敢打掉试试?”

陈美琳的眼泪终于决堤,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她一直以为自己一定会成为他手中刺向谢祖辉那把最锋利的刀,可是到现在,她想反驳,想说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代价,可男人的话堵得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在哭,他却在笑。

男人的手抚向她的小腹处,难掩笑意,安慰女人道:“相信我,它会给我们带来好运的。”

阴凉的恐惧感爬满她的后背,她几乎是哑声在问:“立柏康,他是谢祖辉的孩子,你居然要我留下我仇人的孩子,且不说我愿意与否,日后呢?你又打算如何对我,如何对它?”

“你放心,念在它母亲是你的份上,日后我会放它一马。”

男人的话语缠绕在她耳边,就像是魔咒,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让她明知是深渊,却不得不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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