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绯闻
小雪住董事长休息室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小雪与董事长的绯闻在公司里像一阵风一样四处飘散。
“你说的是那个土包子啊？”
“也不知道杨董什么眼光，这种也看得上，看来有够饿的。”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切，我才不怕呢，听说为了上位连床都爬了。”
对方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听谁说的？”
“哎，你别管，这事肯定是真的。”
“快走，等会有个接待。”
两个八卦女赶忙跑出了盥洗室。
一道门里，小雪站在里面发抖，刚才听到的一切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恋爱，怎么在这里就变成了心机女上位的恶心故事。这难堪的处境，她的自尊心就这样随意被人践踏着。含在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赶紧把头抬了起来，咬着牙，晃了晃脑袋，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平复好情绪后，她走出卫生间，匆忙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过来。”电话里的言语很急迫。
刚走到门口，门忽然打开了，小雪被拉了进去。
杨阳把小雪摁在了门板上，刚想亲吻时。小雪别过头，不看杨阳深情的眼眸。
“怎么啦？”杨阳不解地问。
“请自重，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小雪有些气愤地说。
杨阳看到了那个倔的小雪，双手在小雪腰上滑落下来，转身轻松又惬意走到老板椅上慢慢地坐了下去，从抽屉里上拿出一份文件，甩到办公桌上，啪的一声，小雪惊了一下，看向一脸严肃的杨阳。
“去，把这份文件重新整理一下。”杨阳说完把椅子转向了玻璃幕墙那边，凝视着窗外，似有所思。
小雪快步走过去拿走文件，逃出了办公室。
不小心出门与另一个撞上了。
“哎哟”马倩倩被撞得生疼，大叫了起来。
“你见鬼啦，冒冒失失。”马倩倩看到是小雪更来气地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雪急忙道歉。
突然门开了，杨阳慌张地站在门口查看情况。
“哥，你看嘛，她撞到我了，疼死了”马倩倩捂着头往杨阳向上靠。
“没事吧。”杨阳看着小雪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疼。”马倩倩误会地回答道。
小雪已经跑出二里地了。
回到秘书室，刚刚马倩倩靠向杨阳的一幕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小雪的心里，她第一次感觉到心里堵得难受，不停地大口呼吸着，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她站在窗户前眺望着那高高低低的楼宇，此刻的她好想那个偏远的山村，那山那水还有那里淳朴的人们，她越发的想念她的姥姥，“没关系，你可以的，坚持，等把债还完，我就可以回去了，是的，很快的。”小雪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加油。
“把文件拿过来。”命令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雪拿起整理完的文件，忙不迭地向董事长办公室跑去。
敲门进门，放下文件，退出办公室关上门再跑回秘书室一气呵成。
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小雪尽量让自己忙起来，由于小雪的记忆好，几乎她听过一遍的声音第二次都能准确知道来电是谁，所以她工作起来很轻松，应答也流畅，不管从智商还是情商，她的话术都会让电话对面的人不得不佩服。
上班不到一个月，她对工作的熟练程度相当于在职岗位上两三年的经验。杨阳每天所有的行程及安排，对于她来说轻车熟路，由于吃住都在公司，她会利用晚上时间帮杨阳整理一些琐碎、繁琐文件及文书，顺便用便签纸记下重点及需要注意的地方，工作相当的认真仔细，这让杨阳的工作似乎轻松了不少。
她也会在晚上像保安巡楼一样，到公司各楼层去看看，快速地知道了各个部门所在的位置及部门的作用，不到半个月整个公司的运作模式，她几乎都掌握了十之**。这就是小雪对事物总是一种主动积极去接触的能动力，她的岗位永远不能束缚住她好奇的本性及能力。
小雪跟着杨阳到全国各地参加商务会议及商业洽谈，短短数月她的穿着与打扮已经紧跟时代潮流，加上卓越的表现，杨阳对小雪的工作能力越来越满意，对她更是倾心一片。
这天刚到下班时间，杨阳还在办公室里与商业伙伴通着电话，小雪像往常一样在秘书室里候命，无聊时打开档案柜翻看着以往秘书的电话记录本，一个陈旧的本子引起了小雪的注意，看到年份的那一刻，她好奇地打开，一页页地翻阅着，直到翻到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对就是那个学校的号码，还有许多带那个区号的号码，这不正是自己当年为了联系上杨阳一家而打的电话吗？看着这一串串数字，小雪的心情激动起来，她一想到当年自己的执著和杨家的绝情，她的心就特别难受。她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一家人，为什么要为这么无情的一家人付出自己的真心。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摸去眼角的泪水，提起了话筒。
“过来。”杨阳冷冰冰的话让她的心更加难过。她扔下电话，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跟我去吃饭。”杨阳边说边拿起车钥匙。
“是商业饭局吗？”小雪问道。
“不是。”
“不去。”小雪硬气地拒绝着。
听到小雪的回答，杨阳把手中的钥匙又放回到桌上。
“你怎么啦？”杨阳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不去。”小雪有些激动起来。
杨阳打量着负气的小雪，没有说话，而是不停地用手指拨弄着钥匙，钥匙在桌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你自己去吧，我不去，我还有事。”小雪找了个借口。
杨阳还是没有出声，他强忍怒火，在桌上划拉钥匙，一把抓起钥匙，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然后怦地一声关上了门。
小雪低着头，不敢看杨阳从身边走过时的表情，也不敢让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她怕她会改变主意。
等杨阳离开后，小雪像往常一样整理着办公室凌乱的摆设及文件，桌上烟灰缸里一堆烟蒂让小雪十分惊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原来杨阳也会抽烟啊。她端起来仔细地数着烟蒂的个数，整整一包烟的数量，还有一只烟蒂还有余温。小雪用手指戳到上面，轻轻地拨弄起来，笑了笑，你很烦吗？她自言自语。然后鼻子凑了过去，闻了闻，对，有时杨阳身上会有这种烟草味，她应该早就猜到杨阳会吸烟。
转过身看到了监控，小雪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放下烟灰缸，转过身慢慢地向门口划去，到了门口拧开锁赶快溜了出去。
小雪站在门口一脸的尴尬：该不会认为我是变态吧。一想到这里，小雪就懊悔得直砸脑袋。
“砰砰砰”休息室的门被砸得直响。
小雪打开灯，看到墙上的时钟，半夜12点。
“谁呀？”小雪被扰清梦有些烦躁地问。
没有声音，只有敲门声。
小雪更生气了，装没听见呢，外面一直敲，敲得头都痛了。
小雪被彻底吵醒了，抓起一件衣裳往身上一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门口，大声喊：“你快走吧，我是不会开门的。你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
小雪这招还真管用，外面立即没有声响，小雪终于放心地又跑回到床上，关了灯，钻进被子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被一个恐怖的幽灵追逐着，她跑进了黑暗的森林，没有尽头，她害怕极了，嘴里喊着杨阳的名字。突然她掉到了一个黑洞里，吓出一身冷汗的她被惊醒了。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在狭小的床上，她正贴着墙，后背像被什么抵住了，动弹不了。她试着慢慢翻过身，有人躺在她旁边，这一下子把她吓得从床上腾弹了起来，赶紧摸索着打开了灯。
“杨阳”熟悉的脸庞，沉睡的样子，让小雪不忍心去叫醒他，可是他怎么进来的呢。小雪赶紧爬下了床，穿好衣服和鞋子站在床边傻傻地看着熟睡的杨阳。
他酣睡的样子像个小孩一样可爱，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还有些性感的嘴唇，小雪越看越痴迷，竟在床边坐了下来，这个似曾相似的画面，让小雪想起了杨阳昏迷时的样子，那时有几分学生气，而如今的他蜕去了学生气，增添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看着眉头紧皱的他，小雪用手轻轻地抚平他那紧皱的眉头，趴在那里看着，直到自己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已经在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一切都跟她睡前一样，她分不清昨夜是梦还是真的。想了想一头雾水，甩甩头，一看墙上的时钟，此时的她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翻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后，跑到自己的办公室，装成来了很久的样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铃声响起。拿起话筒。
“早啊。”电话那头破天荒的问候，小雪赶紧伸着脖子确认了一下电话，对的是董事长啊，他这什么一下子这么客气了。这让小雪一时间困惑不已。
“董事长，早，请问有什么事？”
“过来。”仍然扔出一句。
小雪对着话筒翻了个白眼。挂好话筒，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赶往董事长办公室。
进门后，“坐，吃饭”杨阳对小雪说，一个人正在那认真地啃着包子。
“你今天早到就是为了吃早饭？”小雪问道。
“来，吃点。”杨阳没有直接回复，还是招呼着小雪吃饭。
小雪有点犹豫。
“快吃，我买多了，不然待会只能扔了。”
“别扔，我吃，给我吃就行了。”
看着小雪坐在沙发上，杨阳递给她一个包子。“这家的包子是出了名的好吃，你尝尝。”
小雪拿着包子，咬了一口，包子皮特别柔软，馅料浓郁的酱香味，一口入嘴还冒出汤汁，小雪点点头，“好吃，你哪买的？”
“农贸市场那边。”杨阳一边吃着一边说。
小雪边嚼着，一听地名瞬间瞪大眼睛，“那么远，你疯了，为了几个包子？”
“好吃就成。”杨阳继续啃着包子。
“这什么味啊？”马倩倩进来打断了两人甜蜜的早餐时间。
“陈小雪，你这早餐买的什么呀，味这么大。”马倩倩像个管家婆一样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得。
“你爱来不来。”杨阳厌烦怼她。
“我来拿文件给你签字。”马倩倩不好发作地回复道。
“我还没吃完呢，你放那，待会签完我叫你。”杨阳埋头继续吃着早餐。
马倩倩见杨阳生气了，把文件扔到桌上甩屁股走人了。
“马倩倩为什么也在这里上班呀？”小雪见到嚣张的马倩倩不解地问道。
“他爷爷和我爷爷是老战友，马家有一定的背景，我们有时需要他们的帮忙。”杨阳解释着。
“哦。”小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以后你就会懂了。”杨阳边吃边看着小雪。
“昨晚，”小雪小心地说。
“昨晚怎么啦？”
“哦，没什么。”小雪见杨阳泰然自若的样子，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赶紧摇了摇头。
“昨晚我在你的床上睡的。”
“啊，”杨阳的一句话顿时把小雪吓得瞪大了眼睛。
“你不也看了我很久吗？”
小雪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天啊，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臊啊，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说完，起身想走。
“坐下，我没对你做什么，放心。我昨晚喝多了，进错房间了，你不要怪我。”杨阳边说边看着小雪的反应。
“那你，那你怎么进来的？”小雪疑惑地问。
“那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有钥匙不是很正常的吗？”杨阳的一句话瞬间点醒了小雪。
“那，那你把钥匙给我，你不能这样。”小雪赶紧采取措施‘亡羊补牢’。
“行，来。”说完杨阳抓了一大把钥匙递给小雪。
“这么多，”小雪看着长得差不多的钥匙问道。
“我不太记得哪把了，你自己去找吧。”杨阳开玩笑一样看着她。
“你骗人，昨晚你喝醉了都能找到，今天怎么会。”
“昨晚我瞎蒙的，结果还真让我给蒙准了。你说怪不怪。”杨阳笑笑说。
“哦，我还要告诉你，晚上不能穿内衣睡，否则以后会变形的。”说完盯着小雪的胸打量了一下。
小雪看着杨阳那玩味的眼神，赶紧捂着，又气又凶地抓起钥匙往外跑。
杨阳在沙发上看着小雪慌张的背影，笑得更开心了。
电梯里，杨振华黑着脸，旁边的随行人员也感觉到了风雨欲来之势。
顶层一到，杨振华杵着拐杖气势汹汹地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经过秘书室时，小雪正在接听电话。
办公室里，只剩两个董事长在，另外两个随行人员守在了门口。
“爷爷，有什么事吗？”杨阳恭敬地从老板椅上起身，出来迎接着杨振华。
杨振华杵着拐杖走到办公桌前坐在了老板椅上。把拐杖往桌子上一拍。对杨阳怒目而视。
杨阳看着杨振华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立马站直了身体，用疑问的眼神打量着。
两人对视了一会。
“你在公司干的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杨振华没好气地骂道。
“我都干什么啦？”杨阳理直气壮地问。
“那女的，那女的是怎么回事？”杨振华眼露凶光。
“你说陈小雪？”
“废话，不是她还有谁？你干嘛让她住公司，你干嘛跟她过夜。”杨振华气愤地说道。
“我跟她在谈恋爱，这些不是很正常的吗？”杨阳觉得杨振华大惊小怪。
“你有脑子吗，竟干些蠢事。”
“我怎么没脑子啦。”杨阳反驳道。
“你有脑子就不会做这些蠢事。你以为你这样就是为她着想，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同意你俩的事。你想得美。”杨振华一脸怒气。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杨阳也毫不客气地说。
“你甭想得天真，自从你接手公司，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你了。”杨振华吼道。
“为什么，我跟谁恋爱，跟谁结婚，难道还需要谁的同意？”
“不然呢。你懂不懂你身上肩负的是什么？”杨振华气极败坏地说。“你的婚姻由不得你。”
“为什么？”
“不问说那么多了，你赶紧把她弄走，不能在公司里。”
“当初不是你同意我们能在一起了吗？你不守信用。”
“哼，你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我支持你俩啊。”杨振华用狡黠的眼神盯着一脸疑问的杨阳。
杨阳反复地思索着杨振华的每一句以及每一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六年前，拿小雪的命运来胁迫他远走他乡出国留学，两年前拿小雪签订的劳动合同来利诱他进入集团公司，并且接手公司，心甘情愿成为集团继承人，如今达到目的后，却要将小雪像弃子一样抛弃。
“你还是我亲爷爷吗？你怎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杨阳后知后觉地质问杨振华。
“为了集团，为了这个家，怎么做我都愿意。”杨振华面对质问理直气壮。
“我可是你的亲孙子啊，你怎么可以连我都骗。”杨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阴险心机重的老头子。
“晚了，事到如今你才反应过来。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从来都没有和你斗，你为什么要把每个人都当成你的棋子，你这样耍着玩很开心吗？从现在起我不干了。”杨阳气得青筋暴起大声地吼道。
“不可能，从你选择接管公司那时起，你就得对集团负责，集团的命运就在你的手里。不是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撂挑子的。你是我精挑细选的接班人，这事由不得你。”
“我连自己的婚姻都掌控不了，我还能掌握谁的命运。要我跟你一样这么冷血吗？得了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出去。”杨阳突然间心灰意冷地朝杨振华说。
杨振华看到杨阳像只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沙发上，也不好怎么样。只能叹了口气，杵着拐杖朝门口走去。
此时小雪就站在门口，看到杨振华出来，小雪垂下眼睑，直到杨振华的急促的拐杖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小雪推开门，杨阳深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眼里没有光。
小雪轻轻地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身子，看着杨阳那受伤的眼神，沉默着。
杨阳转过身背对着小雪，双手捂着头埋在沙发背里，像一只把头埋在沙堆里的鸵鸟。他宽厚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小雪含着泪转身打算离开。刚走到门口，拧开的门突然被一只手推过去关上，小雪被身后的杨阳的双臂包裹着。
“我们私奔吧。”
小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转过身，却被杨阳的双手紧紧箍住不能动弹。
“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们一起走吧。”杨阳用沙哑的声音哀求着小雪。
小雪不知道杨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不作声地呆呆地站在原地。
杨阳像没根的草，依附在小雪身上，他的体重让小雪娇小的身躯有些承受不住。
“哥，你到底怎么了。”小雪温柔地问道，尽管自己有些承受不住，仍然在坚持扛着这个男人的重量。
杨阳的身体像泥一样柔软地开始往下滑，小雪意识到事情不对，使劲转过身，原来杨阳已经晕了，小雪使出洪荒之力，把杨阳拖到了沙发上，放平身体，摸了摸额头，很烫。小雪摇晃了几下，杨阳根本没有反应。小雪一下慌了神，急忙跑到门口，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行，得上医院，打120”小雪镇静地想到了办法。
半小时后杨阳被救护车送到了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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