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带进审讯室的时候身上还有血，眼里满是茫然，像是完全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你跟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尼禄审讯他的时候的表情随和不掩疲惫，吉恩本不该跟他一起，但尼禄要求，吉恩也没推辞。
“他是我的同学。”
“你们有什么过节？”
“他偷了我的论文，写自己的名字。”
“你是因为这个杀他的？”
“我不知道，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戴着这个东西的。”尼禄把一个徽章放在男人面前。
“三个月前，那时候我知道他偷了我的论文，和他吵了一架，离开的时候有人把这个东西给我，说有了这个就能让他偿命。我虽然恨他，但也不至于想要他的命……不一定，可能只是我自己没意识到。我是个普通人，家境一般，这篇论文如果能成功发表，我就能改变现状，到帝都工作。他是贵族，根本不差这个，他抢了，我也没法维权，只能在心里恨他。这个徽章虽然来路不明，但在那段时间算是我的精神寄托。”
吉恩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直到尼禄打算结束，他才开口。
“如果你意识清醒的做了这件事，你会后悔吗？”
男人怔住了，随后轻微一笑。
“不会。”
这个案子本该判处十年监禁，但那个被杀的贵族的父亲施压，改成了死刑立即执行。
断头台上，男人没有挣扎，没有哭喊，认命一样，嘴角带着轻微的笑，和吉恩在审讯室看到的那样平静的笑。
一个生命就这样结束，吉恩见过无数生命结束的瞬间，但是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让他动容。
真是奇怪。吉恩转身离开，抬眼对上尼禄疲惫的目光。
“你觉得那个符号真的是错吗？”他问。
吉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没有答案。
只说。
“世界上哪有真正的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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