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浑身骨头都痛,尤其是头和脖子的位置也痛……像是脑子被人抽出来痛打了一顿又塞回去了一样。柳清溪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他想想些什么,但他最能直接感受到的就是:痛!无处不在的痛像是洪水的涛天巨浪一般将他卷入水底,暗无天日,窒息的绝望感,他只能趁着稍微不那么痛的时候狠狠地呼吸一口,再去感受那滔天的痛感。
隐隐约约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清溪。他出生的时候家门前那条小溪潺潺,清澈见底,亘古不变地流了很久很久,他老爸便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清溪……清溪!”一个苍老的声音焦急地呼喊着,
他慢慢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位身形清癯,慈眉善目,胡须飘飘的老者坐在他的床边,正在他身边忧愁地看着他。
可……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病床前穿着这么古色古香的衣服?是汉服么?虽然确实衣服很好看就是了……深蓝色上用金色的线绣了很多很好看图案,很有古朴而华贵的味道。。
他茫然地试图转动脖子,然后就为这个举动感到懊悔的要死:脖子就像断了一样痛。但这痛感让他慢慢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那老者见他醒来,赶忙问道:“公子!你醒啦!还痛么?”
柳清溪只觉得自己干渴得厉害,一堆问题堵在嘴边,脱口而出的第一个字还是:“水……”那老者赶紧把一个葫芦送到他嘴边……葫芦?有水喝他也没思考那么多,只是“吨吨吨”地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模糊的视线终于渐渐清明起来。
这个地方真的很奇怪。没有一样现代的东西……像是被人专门开凿的岩洞,有一些简单的桌椅,幽微的烛火忽明忽灭,照出一点苍凉的气氛。自己是睡在角落里一个大台子上,甚至自己身上穿着的也是一袭淡蓝的长袍,繁复的花纹显示着它不菲的价格。
柳清溪低头看了看,又看到了自己锁骨上那一道伤口,触目惊心。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柳清溪茫然地问道:“大爷,我这是在哪儿呢?”
“公子,可不敢这般称呼。”那老者恭敬地答到。
“那你在我昏过去的时候还叫我名字呢……不是,这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你谁?这哪儿?我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柳清溪总算开始抛出自己的诸多疑问。
“若是老朽一直喊公子,那公子重伤之中未必明白是在喊你。老朽姓陈,单名一个凝字。此地位于无尽海中的岛上,此岛还没有名字。老朽只听说过医馆,医院这个说法倒是新奇。”这老者----他说他叫陈凝来着----不疾不徐地答到。
“无尽洋?……这好像不在五大洋里啊。咋的啊我被车撞了就……严重到送到国外才能治得好呗?”柳清溪喃喃道。
“公子,现在身体可还不适?”陈凝关切地问。
“别别别一口一个公子了,我就一普通人,我可受不起。”柳清溪赶忙说。不过他这么一说,自己刚才光顾着环顾四周已经思考自己身上的事情,坐了起来,现在越发痛了,他干脆直接直挺挺地躺倒——然后发现身下垫的是干草。
“普通人?你这一身……是普通人?我看得很清楚,是霜神岭的人吧?”陈凝一脸了然地说,“不用隐瞒身份。这个岛上啊就我一个人,没那些纠纷什么的,你们的争执我也不管。不过我不会见死不救就是了。”
“……?”柳清溪满脸的问号,这都什么?他……穿越了???
“我弄点水来吧。我把你捞上来的时候你发着高烧,而且根本撬不开你的嘴灌水进去,就有一次我问你名字你牙关紧咬地告诉我你叫柳清溪。”陈凝无奈地说。
“多谢了。”柳清溪感激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自己。
他一个人慢慢忍着剧痛坐起身来,仔细回忆他的经历。他失去意识前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应该是被车撞没跑了。
所以,穿越这么狗血的事情,被他遇到了?不过一般来说穿越的话,自己本应该是死了的……这么一想他也就平静了下来,好歹,现在还活着。
也许,活着比什么都好。
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陈凝拿着那个葫芦进来,递给他:“喏,自己喝吧。”
柳清溪接过来,吨吨吨又是灌了个水饱,满意地咂咂嘴。
陈凝问道:“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是哪儿的人了?我让我的鸟儿送封信过去叫他们来接你。”
柳清溪尴尬道:“我……好像……失忆了。”
陈凝:“……”
柳清溪:“……”
两人干瞪眼半天,柳清溪的肚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陈凝叹气:“算了。看这么贵重的锦袍,还以为是谁家的大公子呢,亏我还第一时间给洗了给晾干还给穿上。说不定是个偷了衣服的小偷。遇见你算我倒霉。我去弄点吃的来。”
柳清溪无辜道:“可是我都不记得了!说不定就是哪儿个公子哥呢!”
陈凝回身看了看那一张脏兮兮的有点圆的脸,摇了摇头:“等你能动弹了,就快走吧。我不想被连累。活了大半辈子,找我麻烦的人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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