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风喧得了癌,而他的父母全然不理,林竹默愁,为钱愁,他付不起沈风喧的医药费,每天都在赚钱,却始终拼不齐那医药费的百分之一 。
这件事被林柔知道了,林竹默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懦弱的妹妹会突然那么有骨气,那么果断 。
林柔将她的子宫移植给了沈风喧 。
待他赶到时,林柔正从病房里出来,什么也没说,待林竹默再次从她身边闪过奔向沈风喧时,林柔哭了,是在一瞬间呜咽的 。
林竹默记不太清楚林桑说了什么,好像是“我不欠你的了。”
其实本是林竹默欠了她的 。
手术费,是林柔卖血得来的,而沈风喧的癌症仍没治好 。
于是林竹默想到了卖人,他与人贩子合作,卖了合唱团的人,卖了他的“朋友” 。
他从未忘过,当时林柔知晓时的崩溃,虞欣渭的愤怒,沈风喧的难过 。
他得到了钱,去治沈风喧,但上帝看得见,脏钱救不回他爱的人,沈风喧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在世间 。
那次高中爆炸,目击证人只剩了宿鹤一个 。
好像林桑逃走了,是在人贩子想羞辱林柔时,林桑咬了人贩子一口然后逃走的,从此再无音讯 。
在沈风喧死前的前一年,他和沈风喧用林桑的子宫生下了一个小孩,如今过了十四年,那个孩子也该有十一岁了……
当他再见到宿鹤,理了好久的回忆又被唤起,宿鹤的眼睛和沈风喧神一般的相似使他再难压住对沈风喧的思念……
林竹默忘不了沈风喧的眼眸,听到宿鹤的眼睛他差点儿就喊出“风喧”二字 。
他离开了这个路段,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沈风喧,我想你了 。”
昏昏沉沉间,宋晚晚睁开了眼,喉咙干得难受,她己经一天没喝水了。
她缓缓起身,但因浑身都疼,又一头栽回了床上 。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慢慢走进来低声问她:“宋晚晚,你怎样?”
宋晚晚才不想理他,昨天她就想逃出去,结果被林竹默发现,又被拎回来揍了一顿还扣了那些人才会干 。
那些人不杀她,因为她有用,组织里有一人叫胡纸鸢的,就是被他们的老大培养成的女人贩子,他们想培养第二个胡纸鸢,在人贩子的角度来说,女人贩子要比男人贩子好用些,偏偏女人贩子又少……
宋晚晚亲眼瞧见过胡纸鸢,波浪发,妆容很精致,高跟鞋,给人一种很妖艳的感觉,有的人说,胡纸鸢就是爬了老大的床才坐上这个位置的,也有人说,胡纸鸢是靠自身能力才坐到这个位置的 。
但不论如何,她如果是用自己本来的脸去拐小孩,都会有点难度,组织便排到了宋晚晚 。
宋晚晚长得清纯,五观看着很乖,人也很文静,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危险。
可宋晚晚并不想干这一行 。
她想和林柔一样逃走,但林柔是在被拐走的路上逃走的,但她是已经在交易地点了 。
在这里,宋晚晚看着人贩子们交易了一批又一批人,她再痛心,但她被困于此地,什么也做不了 。
被交易的人不是被卖的,就是被进行人体解剖,将健康的人好的部分器官割下来,卖给缺了该部分器官的人,一些个别的人就会被留下来当人贩子。
一声稚嫩的孩童哭泣声传了过来,宋晚晚的睁大了眼,破音问林竹默:“你们又拐卖谁了?”
林竹默不答,算是回应之前宋晚晚不回应他的话,他拎着宋晚晚的胳膊把她拎出了门外..….
在灯下,一个男子拽着一个小孩,那小孩只有四岁,在原地哭个不停 。
“妈妈!我要妈妈!……”
林竹默将宋晚晚的脸对着按在地上,宋晚晚被缚住了手脚,在视线里看着那个小孩被拖向了男子,那孩子看见了宋晚晚,又望向她,开始向宋晚晚求救,努力想挣脱男子,想向这边爬来,只是挣不开,只得伸出一只手,脸上的泪淌了满脸……
宋晚晚哭着喊向林竹默:“你们放开他啊!”
男子不听,锯子在孩子的大腿根处一点一点割下了大块,血流个不止 。
一大滩血里,映出了林竹默的脸 。
宋晚晚哽咽着,身体随着呼吸在颤抖着,眼泪滑过了她的脸,流在地上,地板被水浸湿了 。
宿鹤忽然从夜里被惊醒,喘着气摸了摸冰凉的额头 。
又做梦了,宿鹤梦见了火,一片火海 。
他被人绑在火海里,窒息到想死,而且醒不来 。宿鹤在梦里挣扎,拼命想醒过来,但梦里还有一个梦,不停地循环,不停地循环……
回忆里的一幕幕不停在重演,他一直梦到场火灾。
宿鹤将被子揭开,小声走过他父母门前,再进了浴室 。
热水直浇到他头上,宿鹤胡乱搓了几把脸,怎么就认不清他们的容貌了呢?他明明看得很清楚,为什么还是忘了?
外人看来,宿鹤的皮肤很白皙,但宿鹤却觉得自己满身是污泥。
他想洗干净,于是用力搓洗,但直到皮肤都洗红了,他也觉得自己很脏。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却代价是两条命。
宿鹤渐渐平复下心情,默默拿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到底还是要活着。
马上就要到第二年了……
也愿第二年所有人都平安快乐吧。
燕临久坐于窗前,手中停下写日记的笔,望向窗外。
夜里安静,他才恍然觉得马上就要到第二年了……
于是他先在日记上写道:“爸、妈,又过了一年,我很想你们,你们不论在哪都要好好的。”
一缕风透过窗缝溜进来,吹在燕临身上,凉凉的。
不管有难过,都要抬起头,笑对阳光。
燕临一顿,日记里又留下了几行文字:
“所以在新的一年里,愿所有人生活快乐,平安喜乐,旧的总会去,新的总会来,做好自己的事,当好自己的人。永远先爱自己,再爱别人。”
元旦快乐。
临近这年末尾的最后一天,宿岚远、张梓清知道宿鹤在这个时候一定不会睡觉准备跨年,他们本想和宿鹤一起跨,但奈不住身体不能熬夜的体质。只得打着哈欠去睡觉了。
宿鹤嘴上说着没事,但实际上当他父母的房间门关上时,他还是很寂寞。
这一年应该也是自己一人跨吧!
宿鹤孤单地望着窗外,夜里沉寂,静到他能听清自己的呼吸。
他点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离零点还差几分钟,于是默默数着,既然没人,那就再跨过一个寂寞的年也没关系的,就当自己开心。
三……二……一……
伴随着零点的钟声敲响,一声烟花爆开的声音一响,夜里便绽开了一朵烟花。
宿鹤心一跳,城市上方冒出了一片又一片烟花,突然火花照亮了夜,亮如白昼……
本以为不会有人的街道走出了一个又一个人,寂寞的街道刹时站满了人。
宿鹤眼眸往下一扫,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身穿警服,正在维护公安秩序的警察,在人群里很高,所以宿鹤看到他便畅通无阻。
他真的来了……
燕临突然抬头,宿鹤便更清晰地将他认出,在人海里,总能找到他。
宿鹤看见燕临好像在示意他看手机,然后在打字,宿鹤点开屏幕,一个稳居第一(至顶了)的红点“冻鸟”给他发了消息。
“冻鸟”:下来吗?
“秦始皇的太子妃”:嗯,你等我一下。
几乎是冲出去的,宿鹤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激动,不知是为何,全是内心所想。
不知是怕错过烟花,还是怕错过他。
宿鹤在人海里找了几下,可又没找到燕临……
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他后背,宿鹤回眸,一张冷淡的脸伴着健壮的身躯闯入宿鹤的眼眸,他的心脏又倏的跳动的快了一些。
“宿鹤,新的一年,祝你高兴。”
烟花在那个时候绽放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狠一些,也狠狠拽了一下宿鹤的心,他感到自己鼻子发酸,很想哭。
在烟花又暗的一瞬,宿鹤慌忙在自己眼眶边抹干泪水,但眼眶是实实在在红了的。
“警察同志,新的一年,祝你平安。”
烟花又变成红色调的了,映在空中,映出了俩人的心跳。
宿鹤莞尔笑了,在流星坠落时,笑得很温柔、很好看。
一只掌心滚烫的手拂过宿鹤脸颊,燕临注视着宿鹤,就像是只用一只手捧住宿鹤的脸。
因为燕临掌心烫,宿鹤冰凉的皮肤都暖在燕临掌心的温度上,温柔而不失礼貌。
燕临看见宿鹤眼边洇湿的红,便探指试图想将潮红抹去,在人海里显得亲昵而温情。一回想起来,自己所有的温情好像只给了宿鹤。
心动来得快,时间对人们的放纵只在于爱意与消散。
这家伙,祝福一下就哭成这样,燕临一边蹭着宿鹤眼边的红,一边心疼着。
他从不曾独自喜欢一个人,可自见了宿鹤,他的每一次靠近,燕临心都狂跳不止。离开后,会孤单难过,会忍不住想他。
宿鹤心跳得很快,自从燕临带他去医院又不承认时,他很难受,从未有这么委屈,甚至还有酸意……燕临的靠近每让都让他意外,燕临是闯进来的……是带着一身肆意的风闯进宿鹤的生活里的。
“燕队!”韩北北向人群里寻他的燕队了。
燕临、宿鹤马上像触电似的离开了彼此,直到韩北北出现也没发生什么异样。
“宿先生也在啊?”韩北北来探了个头,随后又拉着宿鹤道:“那来都来了,一起拍个照吧!”
“秦~队~长~!”
韩北北一声喊,秦雅马上到场(闪现)。
“我就算了吧……”宿鹤刚想推辞,却又瞥见燕临默默的注视,于是又心软了下来。
于是四人迎着最后一轮烟花,燕临在宿鹤旁边,一站就是一对高,但终究远不比隔壁两位笑得那么灿烂。
等韩、秦二人去掏相机胶卷时,宿鹤耳根“刷”的一声涨红了,扭头不去看燕临。
另一边,一位初中生莫明奇妙地盯着自己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发了呆……
照片里,是两只手十指相扣。
初中生抬头,看见了一位大哥哥双耳通红……
我滴妈,我不会拍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吧?我只是不小心按到的相机。( ??ω?? )
作者励志要爆更啦啊啊!!我不信我这周完结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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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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