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的淮南市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人们会在江边诉说自己的苦难和不幸又或者是愿望,湍急的水流会带着这些奔流到海不复回,这代表苦难和不幸已被海水冲刷殆尽未来只有幸福;亦或者是凝结水滴坠落人间,这代表许下的愿望实现,神谕降临。
当然,作为新时代的创建者,人们大多是不会相信这些东西的,也只有小部分人信服。
“你看”夏知随把手机递给江曲歌。
“你信吗?”江曲歌问。
“去试试呗”
“现在?”
“不然嘞?”
夏知随观察着讲台上小巧又带些可爱的物理老师苏星星的一举一动,虽没下课同桌也没动,但此人左腿已经伸到陈书晚桌腿旁边了,近乎一半的身子杵在外头。
陈书晚瞥眼他“干啥去啊这是?还没到饭点儿吧”
夏知随把左手缩进袖子里伸到两人中间。
“?”陈书晚狐疑的接过他手里攥着的东西。
手机!!!
“我操?!”她立马把手机往抽屉里推,刚刚的尖叫声也引来了其他同学和老师的注意。
“怎么了?我讲的不对吗?”苏星星歪头检查自己的计算结果。
陈书晚立马尴尬的轻笑,摇头说没事。
旁边的江锦盛胳膊撑着桌面,右手扶着额头,无奈低头憋笑。夏知随整个人差点儿扎进桌子底下,即便这样挡不住他笑的颤抖。
“有人拿电棒电了不是?都给整应激了”秦符一边努力憋笑一边吐槽。
“那玩意儿带过来还能过吗?!”
苏星星继续讲课,陈书晚瞧瞧侧身把手机拿在她和江锦盛两人中间。
“你带手机?”
“不是儿,知了的”陈书晚大拇指指向夏知随。
那没事儿了,这家伙在学校除了学习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有些老师甚至认为他当年中考是不是有点儿水分在里头,可惜不是,尽管在这所学校中上等,但在联考里面他依然冲锋在前。
“看完了吗?”
江锦盛点头。陈书晚侧身又以同样的方式递给夏知随。
夏知随扔来一张纸条。
江曲歌:出去玩儿
慕倾念:什么时候?
夏知随:现在
宋泽:不是吧大姐,上次你们集体逃课没被主任抓够?
江曲歌:你觉得我们能老实?
江锦盛:两分钟下课
陈书晚:下课他们去跑操,咱们走就行呗
夏知随:拉上其他人
——
叮铃铃…
江曲歌刚走出位,转身差点儿和沈青茵撞个满怀。
“你眼长屁股上了?”江曲歌不耐烦的白一眼她。
“你…!”沈青茵转身准备回怼,她却早已不见踪影。
高二15班门口,江易安正要和几个朋友去操场,身后突如其来的温热让他不知所措。
“哈喽”夏知随揽住他的肩膀,笑盈盈的看他。
“这是你朋友?”江易安右边那个男生半抬不抬的手指着夏知随。
“是啊,要不你们先走吧”
那几个男生见此情景转身离开,江易安扭头问“干嘛?”
“哥带你去享受自然风光,山水…”
“停…逃课就逃课,我又不是不跟你去”
夏知随闻言揽着他往回走。
“景安航”陈书晚轻声喊住他。
景安航慢慢转头“你们怎么来了?”
江锦盛笑笑,上前几步到他身后,把他往前操场的反方向推。
“哎哎哎…?干嘛去啊?”
“出去玩儿”
“不能等到无一放假吗?”
“不能”两人齐声说道。
景安航觉得自己瞬间无望了,只能顺从的跟着他们走。
依然是熟悉的地点,江易安左瞧右看一脸茫然。
“怎么了?”景安航问。
“怎么感觉少了那么多人?”
“咳咳…”段许灼指向校外的几棵矮树,江南好奇的凑过去。
“嗨~”朝阳从树上蹦下来,隔着围栏向他们打招呼。
好家伙…
合着哥几个姊妹们都搁树上呢,老实点儿的也就那几个,江易安思虑着,如果夏知随没去找他,那这孩子可能不等他们来齐就已经跑没影了。
“还是跟上次一样吗?”许恩瑞敲敲围栏。
“实际上…有梯子”慕倾念指向不远处靠在另一侧围栏的梯子。
慕倾念扭头正巧对上江曲歌满脸写着“你不早说的脸”。
“嘿嘿…”
噗通…
自由的心已按捺不住,夏知随刚落地,他们就奔向喧闹的街市,路人似乎也已习惯这群肆意张扬的少年了。
四月底的暖风拂过少年的发梢,轻吻少女的脸颊,拥抱过去的不堪。
江边,几个少年坐在泥沙边的小亭子里,静静的享受微风拂面或河流的淌水的声音。
江边也不止他们,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到江边像是古代祈求平安幸福的人一样,诉说着自己的不幸或是保佑家人;也有一些结婚的夫妇带着孩子来到这里为孩子祈求庇护……
当然,大多数也都是抱着玩儿的心来的。
“宝贝,你想许什么愿望呀”一位母亲俯身轻抚她孩子的头顶,温声说。
那小孩皱眉思考一下,随后“天神——!我!不!想!上!幼!儿!园——!我想要好多玩具!”
“噗哈哈哈…我艹,哈哈哈”潇远胳膊撑到齐渊肩膀上,谁知这人比自己笑的都颤抖。
小孩的母亲急忙捂住孩子的嘴,但这小孩即便嘴被捂住了还宁死不屈的嘟囔着,连旁边的老人也都觉得这小孩有意思。
潮水上涨,温度开始下降,吹来的风也带些冷气。人们相继离开,扬长而去。
“凉快多了”齐渊靠着柱子,冷风吹过他的黑发,可他依然以一副慵懒又不屑一顾的样子望向江面。
诉说的不堪和苦难会慢慢随着退潮而被带入大海,愿望和庇护会化作雨水坠落人间。
江曲歌站在泥沙上,莫过来的水流正好抵到她脚边又回去。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许恩瑞缓缓走来,清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江曲歌双手合十与胸前,轻轻闭上眼帘,陈书晚也学着她。
慕倾念仍然坐在后边的亭子里,夜晚的天很冷,她的笑却格外温暖。
“你们的愿望会实现的…”她小声嘟囔着。
“你许的什么愿望?”景安航戳戳朝阳。
“让你名字的寓意深远啊”
“你信这些东西吗?”段许灼问齐渊。
“不信”
“那你刚刚在干什么?”
“信这东西跟保你平安喜乐有关系吗?”
“好像没有…”
打心底的祝愿你幸福,比祈求神明庇护更真挚。
“你信吗?”
“我从小到大都不信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与其去祈求一个不存在的庇护,不如自我的鉴定”潇远说完,瞥见她左手的菩提十八子。
“去除烦恼,心想事成”
他环胸闭眼,翘着二郎腿,一副慵懒的样子靠在柱子上“烦恼啊,这种事情是除不完的。”
“看来是某人烦恼很多啊”慕倾念捂嘴轻笑。
潇远轻呵一声“那大小姐能不能帮我去除烦恼?”
慕倾念没有说话,她目光依然温柔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叛逆”少年,而少年见他不说话便悄悄把左眼眯出一条缝来,但此时,那位身穿白色长裙,扎着侧麻花辫的姑娘已经离他而去,他撇过头望向江边的她,河水的流淌声似乎是少年从未说出口的悸动,夕阳下的她,也让少年回忆以往。
慕倾念右手自然垂落,左手从背后抓住右胳膊,回眸一笑,夕阳美,她更美,从小被夸到大的倾国倾城,岸边的小道上有有很多人隔着围栏拿出手机来拍她。
“家人们家人们!我竟然在安南江边偶遇慕倾念本人了!”
“我靠…这本人比照片还美!不用批就能直接发了!”
美景配美人,少年心动不止。
潮水又上涨了许多,距离他们放学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小时。
那就将错就错吧,好好享受一下这么多人一起逃课后的自由。
布拉格时代广场,这里灯火璀璨,密集的大屏幕和广告牌成为了这里的象征。
江易安曾和丁晴、江曲歌来到过这里,只是景安航是第一次踏入这片纸醉金迷之地,动作多少略显矜持。
“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来到这里,别怕”朝阳轻轻拉住他的手。
景安航安心点头。
不远处的正是夏家的公司之一,夏知随带着他们来到天台。站在玖恒大厦的天台俯瞰整座城市,一切疲惫不堪被踩在脚下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你们的?”
“看不到的也是”慕倾念坐到围墙上,面相城市,双腿放松垂落。
江曲歌跟过来也坐在她旁边,潇远、夏知随两人仍然漫不经心的坐在一边那张小圆桌两旁的椅子上。
可以说,脚下这片土地,目光所及之处以及远方遥不可及之处,都属于他们。
说起来也巧,明明是12个不同阶级不同性格的人,到最后却成为了不可分割的整体。
“你说十年后会是什么样的…?”慕倾念问。
“我们还会是好朋友——!”江易安一个蹦跳趴在景安航背上,脸上满是欢喜。
景安航正巧抓住他搭在自己胸前的双手,见他如此喜悦也很难不同他一样。
众人围成一圈,唯有段许灼和景安航站在外边。
“幼稚…”尽管段许灼嘴上说着幼稚,伸出的右手还是很诚实的。
“我就别了吧…”景安航尴尬轻笑。
朝阳一把拉过他。
“?!”
“等十辈子后你再别也不晚”
这个圈再次扩大,他们几乎都是侧着身子伸出一只手来。
一时间,随着十点的钟声响起,他们齐声回答离别“拉钩上吊,永远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在楼顶,你甚至可以听到他们的回声。众人的手一齐向下,直到自然散开。
他们一起顺路回家,一路上不知说了几个再见和拜拜。
花火盛放于每个冰冷的夜晚,人生中那炽热而又真诚的时期,我们把他称为少年的青春。
他们走在南街上,淮中的黑白校服在人群中格外扎眼,江曲歌抬头望向月亮“你们以后想去干嘛?我想去当个芭蕾舞老师。”
陈书晚:“我本来想去当作家的,想来,继承家业后再写也不迟。”
江曲歌吐槽道:“你啊,天天扒着那堆书看,那书有什么好看的。”
慕倾念:“我想去当个花匠…”
陈书晚回头看她,打趣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潇远:“赛车手吧,我觉得很酷~”
齐渊闻言来了兴致“这不巧了?我也喜欢,等过了个几年,哥俩带你们去兜风。”
段许灼嗤笑一声“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齐渊听了立马耷拉下脸,可又好奇段许灼。
段许灼看出了他的心里“…我可能会和我哥一样,当个画家吧。”
江锦盛单手插兜,“画家?”
段许灼解释道:“我爸妈不怎么喜欢我的性格,倒是挺喜欢我哥的。”
段许灼的哥哥段许辰如今已经24岁了,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一个性格孤僻,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另一个性格开朗,脸上总是挂着笑脸。他们的父母段楚丞和白雨笛也从小就偏爱哥哥,而段许辰却把好东西都给了段许灼,新时代没有什么区别对待,可总有人会,段家就是其中一个。
慕倾念道:“我们有个朋友叫段解语,他也喜欢画画。”
段许灼让慕倾念有空把段解语介绍给他认识一下。
江易安:“我想去当兽医,我特别喜欢小动物!”
夏知随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可以啊,我给你建个诊所。”
夏知随:“我其实也喜欢赛车…”
潇远左胳膊搭在夏知随肩上,右胳膊搭在齐渊肩上,潇洒的说:“哥仨以后带着老婆跟朋友去兜风。”
江锦盛:“我可能会去当拳击手。”
夏知随上前,歪着头看他,一手搭在他肩上“可以啊,盛~”
许恩瑞:“服装设计师吧。”
江曲歌打开手机给他们看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是个中法混血,金发碧眼的,她坐在书桌前,胳膊搭在桌子上,压着画稿,她正欣喜的望着镜头。
“初莺,还记得吗?她也是个设计师。”江曲歌说道。
他们看向在暗处一直没说话的景安航,他沉默了一下,抬起头苦笑着说自己还没想好。
“那个…有纸吗?我流鼻血了。”
慕倾念和陈书晚拿出卫生纸递给他,江曲歌扶着他的头止血。
慌乱中,陈书晚看到他们身后不远处路灯后,一个瘦高的人,看上去是个男孩,穿着青衫汉服,长发扎成麻花辫落在左肩,他腰间缠绕着一块玉佩,带着红色流苏,陈书晚似乎记得自己也有一块。
周围没有风,但他的衣衫和发丝却飘了起来…
陈书晚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那人便消失了,她抬头看景安航的侧脸,他瘦的皮包骨头,病态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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