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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 twenty two

暖月自楼上取下那支珍珠并蒂莲白玉簪,轻置于桌案中央。

两枚玉簪并排放置时,莹润的白玉光泽与珍珠嵌饰相映成辉,莲花瓣的纹路细腻如真,连莲心处的金箔花蕊都纤毫毕现。

顾喻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簪头搁在一旁,三枚簪子逐一陈列,便叫众人瞧出了蹊跷。

黑五爷粗粝的手指点向那枚簪头:“诸位瞧瞧,这朵莲花的瓣尖少了几分流转的气韵,珍珠嵌得也略显生硬,倒像是照着模子仓促翻刻的。”

他虽不懂珠翠雕琢的门道,却也看得出这枚簪头的莲花造型少了灵气,唯这枚的棱线僵直,连缀着的珍珠也失了水润光泽,衬得左右两支簪身的并蒂莲纹愈发灵动,仿佛下一秒便要从白玉里舒展花瓣。

“胡三娘原是宫中司珍,手艺冠绝六局。” 君南山指尖摩挲着下颌。“除了这两枚并蒂莲白玉簪外,最珍贵那支早年被先贵妃赏给阿姐。如今物是人非,随着阿姐香消玉殒,那簪子也不知流落何方了。”

陆余忽然伸手拾起那枚可疑的簪头,指腹轻轻抚过莲花纹样的凹陷处。

须臾,她将簪头轻轻放回原处,水葱似的指尖在袖中攥紧又松开,她似是想到什么。

但陆余此刻却出口,转移了话题:“既是一时半会儿,不知这簪子是何缘故。我们先说说旁的。”

“我这几日在王家府中探查,似是离我们别院西南角不远处有一内院,那里住着王廉的侧室。门内是作三进院落,据说这侧室曾是洪都花魁,被王廉看重赎了身后,便一直在王家内院深居简出。她居所附近的暗哨最多,离戏班的院落也近,我准备今夜去探探消息。”

顾喻垂眸凝视了陆余片刻,眸中神色微动,随后轻轻颔首,并未言语。

为了防止王家怀疑,二人不敢在客栈多作停留,借着后厨飘出的油烟味作掩护,悄无声息地从后门遁出。

二人从客栈后门回到成衣铺,换回了来之前的装扮。

暮色将成衣铺的招牌染成暗金,陆余抱着沉甸甸的胭脂水粉包袱跟在顾喻身后,二人在大街上前行。

忽而听见顾喻在前方出声。

“你方才想到些什么与我有关?”

陆余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立刻愣了愣神,抬头怔怔地看向他。

她低头盯着手中的包袱,喉间泛起苦涩。

“你方才神色微动,似是知晓这簪头的来历,难道是这簪头的主人与我有旧?”顾喻的声音温和,传至陆余耳边。

陆余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睫毛却不受控地剧烈颤动。

顾喻在街角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陆余。暮色漫过顾喻棱角分明的侧脸,将他眼底的探究映得愈发清晰。

陆余张了张嘴,继而语气坚定地笑道:“是。”

她神色坚定,目光清晰,顾喻却觉得心中有些微微地酸涩。

“你不信我?”

暮春的微风轻轻穿过,吹起陆余额间的碎发,显得她神色愈发娇艳。

“是。”陆余轻声道。

顾喻声音很轻,但却掷地有声:“是姜雪霁。”

陆余笑着看他,似是对他猜出来此事毫不意外:“是。”

“一连三个‘是’,你没有别的话跟我说?”

陆余摇了摇头:“你与姜雪霁少年相识,我不了解其中内情,又怎能贸然将心中猜测告知于你。既你已经猜出,我便只能称是。焉知你不是在跟我套话?亦或者,万一你动了什么恻隐之心,那我又该如何?”

即便这一路上顾喻对她颇为照顾,可他们之间才相识几天,又有几份了解。

人心最是难测,今日并肩而行,明日或许便是针锋相对。她如今的身家性命,早已经不起半点赌局。

顾喻听言,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如何你才会信我,这件事情......”

“我很感激你一路的帮助,原本你送我南下便是兄长的交情。今日之事,沈希乃我故人,即便此事与你的朋友有关,我还是要做。也许有一日,我们会站在对立面。”陆余抬眸看着顾喻,眸中满是正色。“彼此各有立场,我不会怪你的。”

顾喻看着陆余的眼睛,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充满了胸腔。

他满心满眼此刻不知为何,充满了怒气。

他气陆余不信任自己,他气陆余不愿意与他坦诚。

陆余看着他的眼睛,抬手扶住了他的左肩,沉声道:“顾喻,你生气了。”

陆余忽而笑了笑:“不要生气了,既然你已经猜出来。那我也不做隐瞒,那枚簪头我曾在姜雪霁那里见过。”

陆余聪明地察觉到了顾喻的怒意,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并非是一两日可以调节的。

人与人之间信任感的建立,不是基于一两日的相处,而是长久的细节和人们之间莫名其妙的默契立场。

古语有云,倾盖如故,白首如新。

有些人之间的默契立场初见便会建立,她第一次见到顾喻时便觉得他们是同类。可若是同类,那又怎么可信呢。

她陆余,在阴谋诡计的朝堂中斗争多年,棋差一招倒在了望乡台。若说恨,她最恨的是她视为亲人的兄长,除此之外,她没有立场去恨。要恨,也只能恨自己谋算不如他人,成王败寇,愿赌服输罢了。

从她第一眼见到顾喻开始,便知他们是一类人。

既是同类,又怎会那么清风霁月,不染红尘呢。

是以,陆余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将顾喻的情绪压了下去,牵扯到了王府的案子上。

“你是说在姜雪霁那里见过。”

陆余点了点头,正色道:“自是如此,当年她看阿姐的发簪甚是喜爱。便差人仿制了一枚,我曾近距离见过。簪头的莲花样式与你那日在王家内找到了一模一样。”

顾喻听言,眸中沉了沉,带着些许不解:“可若是如此,这发簪又怎会出现在洪都境内的知府院落中。”

“这便是奇怪之处,加上这里的暗哨警戒如此之严,我觉得怕是与鸿远门有关。”陆余肯定道。

提及鸿远门,顾喻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陆余却并未察觉。

“难道是因为,姜雪霁与朱皇后之间关系的缘故?”顾喻问道。

陆余叹了口气道:“姜雪霁拜朱皇后为义母,朝中之人皆知。更让我生疑的却是,这几日在王府内院中出现的一种花。”

“花?”顾喻惊讶道。他这几日,出入王府上下,竟是未曾发现有何不妥。

陆余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花。我在王家的府内,发现了名为‘降紫’的花。”

“‘降紫’?我曾听过,据说是鸿远门,花药司主箬怡所培育,看似与寻常花朵无异,散发幽香,实则是用于练天下奇毒‘降离’的药材。”

鸿远门花药司的箬离,原是宫中司药,专为内命妇养花制药,调养后宫众人身体。后掌管鸿远门花药司,掌管花药印。此人曾师从前朝名医容羽,擅医更擅毒。此事若是与其有关,那便更加难办。

“没错。我们住的院落西南处,也就是王廉侧室的院落中,便种满了‘降紫’。”陆余道。“我们今夜便去探探虚实。”

......

月黑风高,花影匆匆。

夜色浓稠如化不开的墨,唯有几缕残月的冷光。

斜斜地切过青瓦飞檐,风掠过王廉侧室的高墙时,裹挟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像是陈年胭脂混着腐朽的气息。

王廉的侧室院落前成片的 “降紫” 在风中翻涌,深紫色的花瓣如同被血染透的绸缎,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诡异地舒展。

月光爬上花瓣的瞬间,那些蜷曲的脉络突然变得清晰可辨,宛如美人腕间凸起的青筋。

门前的暗哨,正在四处巡逻。

陆余与顾喻蜷缩在爬满青苔的照壁阴影里。

抬眼望去,王廉侧室的院落宛如禁地,十余名暗卫来回巡视。

奇怪的是,这些守卫并未如常规般在院门前严阵以待,反倒似被某种无形丝线牵引,在 “降紫” 花丛间来回逡巡。似乎,这些人守卫的并非是院落本身。

陆余细细观察,根据那些暗卫的巡查轨迹,院落后墙的方向处是他们的忙点。

陆余无声地抬起手指,指了指院落后方的墙头,那处周围并无暗哨在来回查看。

顾喻立刻会意。

二人同时屏息提气,足尖轻点瓦当,如夜枭般无声掠过墙垣。

陆余落地时带落几片花瓣,她下意识回头,只见那些暗卫依旧在花丛中机械往复,恍若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全然不知有两条人影已如鬼魅般潜入禁地深处。

他们就如此顺利的摸入院落之中。

“这些侍卫,似是被人操控了,不似有神智的样子。”陆余奇怪道。

顾喻神色忧虑:“确实如此,若是寻常守卫,连日夜间,需要轮值。可我这几日观察,来回在这里巡视的都是些熟悉面孔。若是正常的守卫,也是需要休息的。”

“我听闻‘花药司’内有一种药,名唤‘求仁’,服下这位药之后,便会成为无意识的药人,除了听从主人的话,并无其他意识。”陆余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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