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城与京城不过一州之隔,北国人集中兵力往这边来的目的十分明显了。
决不能再让北国人继续南下了。
一收到战报,朝中便急忙讨论对策。
大臣们为了合适人选几番争论,最后由皇上的舅父魏将军率朔虎营主动请战而结束。
然而光靠朔虎营自然是不足以应付北国的,便又调了玄武营,两军一齐北上,再联合许州军支援青石城。
目前紧要的是先守住青石城,再想办法击退北**队,夺回苍州。
玄武营与朔虎营穿过许州到达青石城时,北国人已经打到了城外了。
青石军与许州军牵制了北**队一些时日,终于等到了援军,但死伤也已过半。
伍求在苍州军时就与北国人交战多次,可没有哪一次打得这样猛烈,似乎人人都发了狠。
走在城中,穿过因雪灾和战事显得过分萧条的青石城,伍求不免感叹又有些不解:“是我离开苍州太久了么?北国好像突然变强了……”
江北微微摇头,“不是他们变强了,而是没有退路了,只好以命相搏换一线生机。”
伍求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雪灾?是啊……苍州和青石城都这样了,那北国肯定更……”他说着,叹了口气,“是天灾,也是**啊……”
同在北边的盈州与旭城,虽也遭到北国攻打,但并不如苍州这边严重,都还能守得住城。
但为了以防万一,新帝同时也传了旨至旭城南边的柳州,调了部分柳州军,兵分两路支援盈州与旭城。
成国已经太平了好些年了,然而这次北国来势汹汹,本就笼罩在国丧之下的京城,也难免人心惶惶。
“……听说那北国有三大将,满宏、盖木,还有一个叫木——木连列,三人都人高马大,一拳能打死一头老虎呢。”
“尤其是那木连列,据说年纪尚轻,但满宏和盖木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我看啊,北国最强的自然还是他们大王……”
佑兴楼中议论纷纷,江萱与李月柯朝二楼去的步子一顿,无奈对视。
她们本是出门来散心的,走了段路,有些乏了,便打算在佑兴楼歇脚吃吃茶,没想到刚进来便又听见这些。
进了雅间合上门,议论声没了,江萱才道:“这些日子到哪都在说北国,可真是愁人。”
越听越觉得北国人仿佛都是能以一敌十的天兵神将,她都不敢把外头这些话回家去说给母亲听,不然只怕她会担心得晕过去。
“他们的话或许有些夸大,但并非完全不可信。”
两国之间通商的并不少,有些见多识广的人也并不奇怪。
李月柯坐下,一边想着方才听到的木连列。
齐王曾久驻苍州,熟悉那边情况,新帝商议战事时都会请他一起,再加上江家父子都在战场上,两家这十多年的情谊不浅,齐王府自然对战事多了几分关心。
许州军与青石军本来军力便较弱,又遭受北国重创,于是自朔虎营与玄武营到了青石城,两营便与剩余的部分苍州军成了此战主力。
这也意味着,江家父子更危险了。
上一次传回京中的战报,便是他们与木连列的守城一战。
所幸传回来的不是坏消息。青石城守住了,而北**队连夜退到了五里之外。
再修整些日子,便该是成**队反击的时候了。
身为成国子民,李月柯自然希望能早日击退北国,还青石城与苍州一个太平日子。可每一战,都会有人受伤,有人丧命。
那江北……
她还有话要和他说呢。
……
“……月妹妹,月妹妹?”坐在对面的江萱抬手在李月柯眼前晃了晃,“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李月柯轻轻摇头,“希望他们能早些回来。”
“是啊,不过——”江萱一手撑着脸幽幽叹气,“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担心。”
“而且好像比应……去的时候还要担心呢。”江萱将那人名字含糊带过,像是发现了什么,直直地盯着李月柯,“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那时候可没见你像现在这样。”
李月柯一愣,“萱姐姐说什么呢……我们不都是一样着急么。”
“再说,赈灾虽然路途难走,但如何也比不上战事危险,多些担心不是应该的么。”
这话在江萱耳中都是无力的狡辩,她又道:“且不说赈灾的时候大雪还未停,那回程路上被……,”她话一顿,比了个三和五的手势,“被那两位的人刺杀就不危险了吗?”
“那又岂是我能料到的……”
江萱饶有兴致地看她辩解。罢了,还是不要逗她了。
至少江北看起来并非毫无希望,这样她也能少几分愧疚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他们平安归来。
江萱放过了李月柯,她还要去江家瞧瞧母亲,二人便同路回府。
回到青玉轩,李月柯却满腹心绪。
方才江萱提起应楷,她才发现,这些日子她都没怎么再想起这个人了。
如今再提起他,难过还是有的,但心绪也不复当日从应家离开时那般难堪。
原来要忘记一个人,竟这么轻易么?
李月柯忽地有些恍惚,过去四年多的光景一幕幕闪现。
她与应楷之间的事,其实丝毫不复杂。就像齐王妃苦口婆心劝她时说的,不过就是帮了她几次而已。
她十岁从苍州回京后,便入了皇家学堂,在那第一次见到了身为太子伴读的应楷。
应楷在学堂中颇为出众,这让李月柯多看了他几眼,却也没放在心上。
她自己也是出挑的那一个。
及笄后她便没再去学堂,里面的先生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东西,她也已经听烦了,便开始帮着母亲料理府中事务。
应楷第一次帮她,是平王世子挑衅她,应楷突然出言相助。
第二次,是她去明安寺回城时马车坏了,眼见天色已暗,车夫却迟迟未归,她与秋翠焦急之时,出京归来的应楷将自己的马给了她们。
第三次,则是在皇祖母的寿宴。
李月柯欲献琴曲一首,却不知被谁弄断了清韵的琴弦,同样献琴艺的应楷便又借了琴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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