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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镜中寻踪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病房,陈丽君死死盯着电视新闻。

"青年越剧演员陈丽君单人版《红楼梦》广受好评,据悉原定搭档因个人原因退出演出。"

画面切换到她独自谢幕的照片,舞台上方悬挂的铜镜里,隐约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凤冠霞帔,分明是李云霄的模样。

"这不可能…"陈丽君攥紧脖子上的金锁吊坠,指节发白。三天前那场荒诞的婚礼还历历在目:尸变的宾客、发光的金锁、李云霄被黑雾吞噬的手…

经纪人推门而入:"医生说你明天就能出院。《长安三万里》剧组想找你演..."

"云霄去哪了?"陈丽君突然抬头。

"谁?"经纪人皱眉,"你该不会又出现幻觉了吧?医生说你..."

"我要去B超室。"陈丽君一把拔掉输液针头,"现在!"

深夜的医院走廊空无一人。陈丽君贴着墙根潜行,金锁在胸前微微发烫。

B超室的门虚掩着,3号机屏幕诡异地亮着蓝光。她颤抖着按下开机键。

"嗡…"

屏幕上不是脏器影像,而是一面熟悉的铜镜!镜中倒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大观园的景象:李云霄穿着嫁衣,正在蘅芜苑的梳妆台前写字。

"云霄!"陈丽君拍打屏幕。

镜中人猛地抬头,似乎听见了什么。她快步走到镜前,伸手触碰镜面...

"啪!"

陈丽君的手穿透屏幕,一把抓住李云霄的手腕!

"抓住你了!"她用力往外拽,却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金锁裂开一道缝,屏幕开始剧烈闪烁。

"君君放手!"李云霄突然大喊,"这镜子是单向通道,强行穿越会..."

话音未落,整台机器爆出刺目白光!

陈丽君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上,眼前是蘅芜苑的雕花房梁。她成功了?

"不要命了吗!"

熟悉的清冷嗓音在头顶炸响。李云霄脸色惨白地瞪着她,手中毛笔啪嗒掉在地上,墨汁溅红了嫁衣下摆。

陈丽君咧嘴笑了:"找到你了。"

李云霄一把拽起她:"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这个世界正在崩塌!"她指向窗外。

天空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荣国府的建筑像被橡皮擦抹去般逐渐消失。丫鬟小厮们却浑然不觉,依旧机械地重复着日常动作。

"自从你离开,剧情就卡在了'宝钗独守空闺'这段。"李云霄快速解释,"黛玉说必须有人补全'宝玉'的戏份,否则…"

"砰!"

房门被撞开,两个面容模糊的婆子站在门口:"奶奶,该给老太太请安了。"

她们的笑容弧度一模一样,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李云霄立刻换上端庄表情:"这就去。"等婆子退下,她压低声音:"现在你是'失踪的宝玉',我是'守寡的宝钗'。要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她从妆奁底层取出一面碎成两半的铜镜:"我试过所有方法,只有这个能联通现实世界,但…"

镜面映出的不是影像,而是一行血字:

「杀死宝玉,方可归位」

为躲避"NPC"的监视,两人从后窗翻出。陈丽君看着完全变样的荣国府,寒毛直竖。

抄手游廊的柱子上长满眼睛,池塘里的锦鲤长着人牙,就连桃花都渗出暗红汁液。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在重复同一段对话:

"宝二爷回来了吗?"

"还没呢。"

"宝二爷回来了吗?"

"还没呢。"

"这是…"

"故事循环。"李云霄拉着她蹲在假山后,"我们离开后,这个世界就像卡住的唱片,不断重复最后的情节。"她突然咳嗽起来,袖口沾上点点猩红。

陈丽君这才注意到她消瘦得厉害:"你生病了?"

"剧情设定。'守寡的宝钗'必须郁郁而终。"李云霄苦笑,"但更糟的是这个..."

她解开衣领,锁骨处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纹,正缓慢向心脏蔓延。

"随着世界崩塌,我也会消失。除非…"

"除非我死?"陈丽君盯着碎镜上的血字,"开什么玩笑!"

远处突然传来尖叫。她们循声望去,只见王熙凤站在屋顶狂笑,七窍爬出藤蔓般的黑丝:"找到你们了!"

两人仓皇逃进潇湘馆,却见黛玉正在焚书。

"别过来!"她厉声呵斥,"你们已经触发三次重置,这次我帮不了..."

话音未落,她的脖子突然180度扭转,露出后脑勺另一张脸——赫然是薛宝钗的面容!

"抓到…你们了…"两张嘴同时开合。

李云霄猛地将陈丽君推出门外,自己却被"黛玉宝钗"掐住咽喉:"跑!去梨香院找真镜子!"

陈丽君跌跌撞撞穿过花园,身后传来建筑物坍塌的轰鸣。她冲进梨香院东厢房,果然在薛姨妈的妆台上发现一面完好的铜镜。

镜面浮现影像:现实世界的医院里,李云霄正躺在3号B超机上,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原来如此!"陈丽君恍然大悟,"两个世界的时间是倒流的!这里的崩塌会导致现实的她…"

"砰!"

门被踹开。李云霄满身是血地扑进来,身后跟着扭曲变形的贾府众人。她抢过铜镜砸向地面。

"要救现实的我,你必须在这里杀了我!"她抓起碎片塞进陈丽君手里,"这是唯一打破循环的方法!"

锋利的镜片抵在李云霄心口。陈丽君的手抖得厉害:"一定有其他办法…"

"记得金锁上的话吗?'不离不弃'是咒语,'芳龄永继'是代价。"李云霄握住她的手,"我的记忆就是钥匙。"

屋顶轰然塌陷,王熙凤的头颅垂落下来,长发缠住两人的脚踝。

"快!"李云霄贴近她耳畔,"杀了我,你就能在现实唤醒我。否则…"

她突然吻住陈丽君的唇。

在这一瞬,陈丽君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她们一起练功的清晨,谢幕时偷偷交握的手,穿越前那场争吵…

"一起活着。"她猛地调转镜片,狠狠刺入自己心口!

鲜血溅在铜镜上,金光暴涨。李云霄的哭喊声中,世界如玻璃般碎裂!

"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响彻病房。医生们围着病床抢救:"电击准备!200焦耳!"

陈丽君在剧痛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B超室里,手里紧握着碎裂的金锁。隔壁抢救室的玻璃后,李云霄正缓缓睁开眼睛。

她们的视线穿过人群相遇。

李云霄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看口型是三个字:

"大傻子。"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逐渐平稳。陈丽君挣扎着从B超室爬起,胸口残留着幻痛。透过抢救室的玻璃,她看见李云霄被医护人员团团围住,氧气面罩下的睫毛微微颤动。

"患者生命体征稳定,但脑电波异常..."

医生的交谈声断断续续传来。陈丽君正要上前,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进消防通道——经纪人面色铁青地举着手机:"解释一下!你昏迷时一直在喊的名字,为什么和文物局刚发现的古画题跋一模一样?"

屏幕上是一幅泛黄的《大观园行乐图》,角落题着蝇头小楷:

??

"辛丑年与李云霄同游,陈丽君记"

落款时间是...1821年。

深夜的病房走廊寂静无声。陈丽君溜进李云霄的病房,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单上散落着几片干枯的花瓣。

"云霄?"

洗手间传来水声。她推开门,吓得倒退三步。

镜中的李云霄正在梳头,而现实中的病床患者却仍在沉睡!镜中人透过反射与她四目相对,嘴唇开合:

"金锁是锚,铜镜是门,你还缺最后一把钥匙。"

哗啦!

整面镜子突然爬满蛛网般的裂痕,镜中"李云霄"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木质纹理。陈丽君这才惊觉,那根本不是倒影,而是一具等人高的...

"木偶?!"

病床上的李云霄突然坐起,眼睛仍闭着,右手却精准地抓住她的手腕:"别看。"

医院的负三层藏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门牌写着"特殊物品保管"。李云霄不知何时换上了白大褂,手持一张伪造的通行证。

"你什么时候醒的?不对,你现在到底是..."陈丽君语无伦次。

李云霄的瞳孔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色:"从你刺破心口那刻起,两个世界的'我'就开始融合。"她推开铁门,"现在,来找我们的'本体'。"

储藏室里堆满贴着封条的古怪物品:

- 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三眼兔子

- 会自动翻页的《红楼梦》抄本

- 还有...立在正中央的那面铜镜!

镜框上缠绕着红线,镜面却映不出人影,只有翻涌的黑雾。李云霄伸手触碰的瞬间,整间屋子的物品同时震动起来!

"1963年,浙江小百花越剧团首次排演《红楼梦》,"她轻声念着镜框上的铭牌,"主演陈丽君、李云霄于首演当晚...失踪。"

铜镜突然浮现影像:六十年代的舞台上,两个穿戏服的女子正被镜中伸出的黑手拖拽。其中一人拼命将金锁塞给同伴,自己却彻底消失在镜中...

"这是我们第几次轮回了?"李云霄的声音带着回声,"每次濒临真相,世界就会重置。"

陈丽君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 民国时期的戏园后台,她给一个酷似云霄的坤伶画眉...

- 清朝的藏书楼里,她们共同修补破损的《石头记》...

- 而现在,锁芯里残留的黑色物质正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

"上次轮回我发现了关键。"李云霄突然扯开衣领——她锁骨以下的身体竟已木质化,"大观园不是虚构的,它是..."

"吱呀~"

保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贾政医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针管:"该打镇静剂了,患者。"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陈丽君猛地将金锁拍在铜镜上!

"咔哒。"

锁芯弹开,掉出一枚小小的铜钱,上面铸着"风月宝鉴"四字。整个房间顿时地动山摇,铜镜的雾气凝结成一只巨手,将"贾政医生"捏得粉碎——原来那只是具空壳,里面爬出无数线虫般的黑丝。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管理员'。"李云霄苦笑,"它靠吸食故事里的遗憾为生。"

黑雾中浮现无数画面:历次轮回中她们每一次错过,每一次为救对方而做出的牺牲...

铜钱开始发烫,陈丽君突然明白过来:"'钥匙'是我们的..."

"记忆。"李云霄握住她的手,"但这次,我们一起走。"

她们同时将铜钱按向眉心~

刺目的白光中,陈丽君听见无数声音交织:

- "下面请欣赏《红楼梦》,表演者陈丽君、李云霄..."

"Action!"

"三、二、一,穿越开始..."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苏州湾大剧院的舞台上,李云霄正担忧地看着她:"又忘词了?"

台下座无虚席。灯光、掌声、熟悉的台词...一切如常。

但当她低头,戏服口袋里静静躺着一枚铜钱,和半片干枯的桃花。

————————————————————

?? ?互动探案:谁在操控轮回??

? 案件背景:

在本章结尾,陈丽君和李云霄似乎打破了时空循环,重新站在舞台上。但陈丽君的口袋里却多了一枚刻着“风月宝鉴”的铜钱和半片干枯的桃花~这暗示她们仍未真正逃脱轮回。

? 破案题目:

“究竟是谁(或什么力量)在操控她们的时空轮回?”

?? 请投票选择你认为的真相:

A:【黑化贾宝玉】

- 真正的“贾宝玉”不甘被穿越者取代,用“风月宝鉴”制造轮回

- 线索:第五章中铜镜映出的历代轮回画面

B:【时空管理员·警幻仙子】

- 《红楼梦》原著中的警幻仙子幻境主宰,她需要“金玉良缘”的悲剧维持故事能量

- 线索:铜钱上的“风月宝鉴”正是警幻的法宝

A:【现实世界的导演】

- 她们其实是在拍摄一场无限循环的《红楼梦》电影,导演在幕后操控一切

- 线索:白光中听到的“Action!”和“穿越倒计时”

D:【读者怨念集合体】

- 观众对“君霄CP”BE结局的执念太强,形成了吞噬她们的“故事怪物”

- 线索:黑雾靠吸食“遗憾”为生,而粉丝最遗憾的就是她们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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