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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酒后的梦境光怪陆离。

在刘子邪接到晏雨海后,回家这一路上,她都表现出一种莫名的亢奋。

脸上还挂着迟迟不退的霞红。人也陷入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

无论刘子邪怎么询问。她好像听不到一样,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一脸期待的神色。

“开姑娘经历什么了,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

刘子邪看着后视镜中的妹妹,心下担忧。不过转念一想,多半和楚雨寒脱不开关系。

“算了。”默默的叹了口气,也就任由着这姑娘一个人琢磨去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见了真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想着他又暗暗发笑。

车子停在了庄园门口,刘子邪并没有下车。他似乎还有其他的事,在将晏云海送回家后,又一个人匆匆忙忙的开车离开。

借着酒劲儿回到别墅,她感觉到了一阵晕眩,连灯都没有开,在黑暗中摸索的坐在沙发上。

极度兴奋后的冷静,让她看着通讯列表中,那个刚刚添加的名叫“寒”的好友时,不禁出神。

“真的加上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那么多次相遇,都是在犹豫中将话吞到了肚子里。这次就这么简单的成了,而且还不是自己主动要的?

忽然她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很荒诞,但在荒诞中也充斥着惊喜。

“这算不算我勇敢了一次?”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亮,让房间显得格外空旷。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只好关上手机,一个人静静的缩在沙发上。

“叮咚!”

正当百无聊赖之际,刚刚被关上的手机发出了响动,突然闪烁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点开锁屏,却是楚雨寒发来的消息。

“到家了吗?”空白的聊天窗里第一条消息,孤零零的跳了出来。

“挺关心我。我到了,你呢?”

对方打字似乎不是很快,在十几秒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后,不过也就发了一句“我也到了。”

“你打字好慢呀。”

晏云海笑着吐槽道“不过怎么走的这么早?没和其他人再玩一玩?”

“没有,和她们没有意思。”

这个回答让晏云海挑了挑眉“怎么,这是什么意思?”借着酒劲,她明知故问的试探道。

“不喜欢她们。”

“所以不跟她们玩?”

晏云海咬了咬嘴唇“那跟我玩,就是喜欢我咯。”

“你醉了。”对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岔开话题。

“没有,才一杯。”晏云海并不承认,虽然以她的酒量一杯足矣她倒头就睡。

“もちろん 。”结果对方却发来了一句日语,还是专门回答她问的那句话。

“别用外语啊。”她干脆发了语音“看不懂的。”不知道是不是酒劲的缘故,声音听着有些撒娇。

“没关系,之后有机会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喝醉了也听不进去。”

对方也用语音回复道,只是声音温柔的让人发酥,完全听不出对方也喝了酒的样子。

她微眯着眼睛吐出一口酒气,摁在语音键上,还想不依不饶的耍无赖。

“我答应你,听话好吗?”

结果对面又是一条语音发来,语气比上一条还要柔,甚至隐隐听出了一些醉意。

晏云海是将手机放在耳侧听的,播放后,那声音就似乎是在耳边轻语一般。

“拒绝不了啊。”她在沙发上捂着脸打滚,终于还是摸出手机。

“好吧,要说话算数啊,晚安!”

“晚安。”

关上手机,楚雨寒仰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实话,她同样因为喝酒,萌生出几分醉意。

尤其是听到对方并不做作的撒娇后,心底真的隐隐有所冲动。

不过于她而言,感情是件大事,所以并不想决定的那么草率。

这一口气似乎吐出了她全部的精力,终于醉意上涌之际,她昏昏沉沉地合上眼睛,倒在床上。

此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睁开眼睛,好像朦胧间看到了一个通体雪白的女孩走了进来。

脱下衣服,刚刚卸了妆的晏云海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和楚雨寒的互动,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这样的感觉像极了学生时代和暗恋的人,暗送秋波时的心情。

相互拉扯试探,在碎片式的信息里,寻找着能够证明相爱的证据。

相对,这种兴奋过后,却又是更大的空虚。

望着苍白的天花板,那种在幻想结束后,只有自己的现实感觉,是那样的骨感,就像黑夜的黑暗,将她深深地包裹起来。

“应该,有机会吧。”抓着头发,又觉得烦躁。

果然像自己这样的性格,还是打直球更适合一些,毕竟如果不是没有确定对方的心意,谁会愿意搞暧昧呢?

赌气式的一拍被子,不管了,今天都亲上了,说什么也不能这么不了了之。

更何况…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楚雨寒的那张脸。

在皎洁的月光下,回首侧目的她,英姿好似手中的剑,那是她们的第一次相遇,在自己身处险境时,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突然出现,用凌厉将危险挡在了的身前…

可偏偏在她回眸看的时候,那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温柔的。

陷入于复杂的思绪之中,回忆催发着酒精,将她拉进沉沉睡意。

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什么声音在不停呼唤着。

“在这儿,我在这儿,快来抓我呀。”

是个孩子。

她有些困惑,孩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孩子的声音?

孩子的声音依然在耳边,不断的重复着。忽远忽近,却十分清晰。

夹杂着笑声,吵闹声和喘息声。

就像是在捉迷藏时兴奋的冲远方的人喊叫一样。

“是谁?”她声色有些含糊,但依旧回应着。

可就在说话的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有风拂过。

“是谁在那?”又询问到,被风一吹她有些清醒,揉着眼皮,微微的,远方又有风传来。

“来呀,快来,不跑快点的话就追不上我了。”那孩子并没有回答,这欢脱的声音也随风而来。

睁开眼睛,草坪上坐直身子,依旧惺忪的睡眼,看东西依旧有些模糊,一边揉搓着,一边伸着懒腰。

晏云海赤着双脚,身上不知何时套了一件白色连衣裙。

她双腿并于同侧,跪坐在一处阳光明媚的草坪上。

此时她的模样就像是西方童话故事中的村野丫头,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在田野中醒来。

安逸又美好。

除了四周,近几米布满了鲜花枝蔓的高墙。

“这里是…哪里?”四处望去,自己的打扮和周围的场景,让她觉得陌生。

“姐姐,快来抓我呀,不和我一起玩吗?”

正思索之间,那个孩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闻声望去,只见在一面高墙的拐角处,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也是一身白色洋裙,怀中还抱着一只娃娃。

那张脸看着却有些熟悉,不过距离太远,完全看不清。

缓缓的起身,那孩子也不跑,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小姑娘很漂亮,一动不动的歪着头,倒是非常乖巧,只是这种时候,这不是时宜的乖巧,也凸显着些许诡异。

走近几步,晏云海终于看清了那张脸“这是…楚…嗯啊,不对。”

一时竟有些不敢辨认,因为等到看清那孩子的脸时,晏云海有一种错觉,她长的好像楚雨寒,可是当她想仔细辨认时,那张脸却又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正迟疑着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那小女孩却先开口说了话。

“不来抓我吗?”有趣的是,虽然女孩的脸有些模糊,但说话时那对眼睛却格外明亮。

也许是因为空洞,又或许是因为这粉色的瞳孔。

“这双眼睛也太空洞了些吧,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这真的是孩子的眼睛吗?”

咽了咽口水,没敢去接话,可是那小女孩却又说道“如果你想离开的话,就一定要抓到我哟。”

接着,对方一扭头,竟一溜烟的跑了。

晏云海皱起眉头,刚才的话,她听得真切,虽说事情诡异,令人摸不着头脑,就连事情的发展都透出一股不对劲的感觉。

但眼下,似乎只能去跟着小女孩走,转头看向四周的高墙。

去追那个姑娘,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而且她有一点比较在意,就是那和楚雨寒极度相似的脸。

想着,一咬牙也就跟了上去。

那孩子的速度很快,快到连晏云海这种身手也难以追赶。

甚至如果一放慢速度,会有跟丢的可能。

“这是一个孩子的速度吗?”说话间,又是追着对方跑过一个拐角。

是第几个了?根本来不及数,晏云海只觉得自己的肺快要炸了。

可是前面的小女孩却不知疲倦似的,一路上就没有停过。

而且一边跑还能一边听到她轻铃似的笑声。

就这样不知跑了多久,跑得晏云海几乎要快绝望了,突然,那小女孩却在一面高墙前站定不动。

前方是个死胡同。

“好机会。”晏云海眼前一亮,接着大吼一声,几乎是将自己像箭一样蹿了出来。

绝不能让她再溜了。

暗暗的想着,手便已经抓到了对方的手臂,只是人也重重的砸向地面。

“抓到了!”她略带得意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看你还往哪跑?”

抬起头,却发现那个小女孩丝毫没有沮丧之心,反而正一脸怪异的冲着她笑。

之所以说这个笑容怪异,是因为女孩子的脸实在太乖巧了,这副笑容…却充满了心机的感觉。

“额……”晏云海被这个笑容吓到。

“是呀,抓到了。”那小女孩说着,语气中却有着一股让人发寒的笑意。

闻言,晏云海顿感不妙,刚想向后退开,脚下却忽然一空,整个身子便处于一种坠落的失重感下。

刹那之间,眼前的光景忽然变幻,原本春意盎然的花墙迷宫在眼前闪,接着他就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我!……”

她惊叫着,可是过了半晌,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掉下去,她正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像疯了一样的挥舞双手。

唯一改变的是周围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尴尬的收回双手,向四处看去,眼前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声音,就连刚才的小女孩也不复存在。

此时她就好像身处深渊。

下意识的,她看向自己的双手。让人惊喜的是,纵使在这样的黑暗中,那对漂亮的手依然清晰可见。

虽然在黑暗刚刚涌上的时候,有些慌神。不过,常年与怪物交战的经验,让她在遇到紧急情况,也通常能迫使自己冷静。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混乱的心情,他开始思考起眼前的景象。

“可以看见手,说明不是眼睛的问题,而且…”

又四下扫了一圈“这里的黑暗不会影响视力。”

疑惑着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可思来想去,除了那个小女孩,却没有任何头绪。

“难道是那个小姑娘搞的鬼?”

自顾自的猜测着,可是眼下又该去哪里找那个小姑娘?

而且看对方的行为,感觉也不像是什么正直的人,找到了真的会有用吗?

这些问题让人烦躁,更烦躁的是,眼下却丝毫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手段。

正当她心烦意乱的时候,身后很突兀的传出了一阵脚步声,接着,音乐声,交谈声也随之而来。

很静悄悄的深渊,在顷刻间,莫名的活泼起来。

循声望去,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场景,像是幻灯片的投影一样。

而这漆黑一片的场景,却正巧的冲做了电影幕布。

她稍一怔,这突如其来的光景,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不知为何,那里却又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场景似乎是场晚会,会场中,人们鱼龙混杂,各自的事情,昏黄的灯光下,悠扬的乐曲回荡在房间之内,敲打着这片深渊,寂静的黑暗。

他们有人跳着舞,有人聊着天,时不时酒杯的碰撞,让人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看着这奇异的场景,晏云海只觉愈发熟悉,扭过身子,想要去细细的观察一下。

不知是不是晚会太过尽兴,在场的人群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黑暗中有个姑娘,静悄悄的向他们这边摸索过来。

“等等。”

随着脚步的靠近,人群愈发清晰,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却被场上的一个女人背影吸引。

看到那个背影的一瞬,晏云海人便僵在了原地。

对方身材很是高挑,穿着着黑色的露背晚礼服,衣服材质似乎不错,紧紧的贴合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齐肩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发色乌黑秀美,一眼望去,雅而不俗。

她的手扶着一张铺着白布的圆桌边上,轻巧的取下服务生递来的高脚杯。

伴随着手腕的摇晃,似乎能够闻到杯中香槟的麦芽气息。

在会场中央,很随意的与人谈笑着,她是那样的高贵而优雅,这种姿态让她几乎是闪耀于人群之中。

晏云海注视着她,半晌没有反应。

“楚雨寒…”

几乎是用气息在说话,声音小的连自己都难以听到。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却让画面中的楚雨寒动作一顿,她一抬手打断了正在与之交谈的人,偏偏一侧头,竟向晏云海这边看去。

“她看到我了?”晏云海有些惊讶,手足无措间不知作何反应。

可对方却很自然的转过身子,向这边挥了挥手。

并且还奉上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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