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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视

前情提要:正午时分,阳光如火焰般炽热,这座南方沿海城市仿佛被炙烤在蒸笼中,酷热难耐。无风的空气仿佛凝固,牛羊慵懒地卧在角落,仿佛被热化的雕塑。就连树木也被骄阳晒得疲惫不堪,枝条如同被抽走了生命力般,无力地垂落下来。

沈清月活动结束后就回了南家,客厅只有他的舅舅和少许佣人,南旭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听到开门的声响看到沈清月进来,在玄关处换鞋,把电脑放在桌上,“清月回来了,去学校怎么样了,见过他了?”

这个“他”指的是周劲恒,在沈清月放假的时候,南旭就曾提过他一嘴,讲的却也只是他的冰山一角,南旭认识他,他不想沈清月知道他那么多,知道太多只会对她不利,讲的也只是学习上周劲恒和她有的一拼,其他只是一笔带过。

“没,不是说别和他走太近吗。”沈清月用着有些傲娇的语气,边往楼上走边应着南旭的话。

她坐在房间里,望着天空,当最后一抹残阳,彻底消失在天际,夜色悄然降临。整座城市立即转向另外一种光亮,满城的霓虹将如被墨水浸染过的天幕,重新染成绮丽幻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书的那一页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看不下去,最后,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座繁华的城市犹如一个被紧锁的鸟笼,每个人都在忙碌,日复一日,仿佛生活在一个金光闪耀的牢笼之中。人们渴望逃离,却又被利益和金钱的诱惑所征服,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个日子。好似有一个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人们。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乘坐相同的地铁线路,点着同一家外卖,走着同一条路,过着规规矩矩的生活。里面的人拼命想要冲出去,而外面的人却不顾一切地想要挤进这个牢笼……

这几天沈清月一直在家休息,她自学高三的课程,刷历年高考题。她计划先学完大学的课程,再继续攻读博士。基本上,除了裴书叫她去图书馆,放假她都是宅在家里,都不怎么出门。有一次,她在家待了一个多月,南旭还以为她生病了,带她去了医院。

清晨,第一缕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沈清月的脸上,将她从甜美的梦境中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意识到昨晚忘记拉上窗帘。天气炎热,沈清月在睡觉时常常只穿着一件轻薄的小吊带背心,此刻阳光正好照射在她裸露在外的半截腰部肌肤上,衬得那片肌肤愈发洁白如雪。

十六七岁正是人生中最为美好的年华,宛如一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朝气。沈清月的身体还未完全发育成熟,但却已经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青涩魅力,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汁水来。

她的皮肤娇嫩细腻,如丝般柔滑,微微透着一丝粉嫩,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一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天真无邪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面。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沈清月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身体的舒展和放松。她的眼神渐渐清晰起来,这个年纪的少女总是怀揣着无数浪漫而奇妙的幻想,梦中的世界或许就是她们内心深处渴望追逐的远方。

如海藻般的长发散乱地遮住了视线,沈清月轻柔地伸手将其拨开。她艰难地爬起来,穿上那条军训裤子,上身依旧是那件吊带。近日,懿江市的天气持续高热,仿佛要将大地烤熟,她就这样穿着单薄的衣裳下楼了,军训外套被她随意地拿在手中。

她头发没扎,一头大波浪,是中考结束后和裴书一起弄的,裴书烫了羊毛卷,但其实时间久了,和大波浪差不多。

她们是读的是私立学校,学校只要他们不触犯法律和校规,其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穿着吊带,微微露出白皙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背部线条。仔细一看,能够发现她背后隐藏着一枚精美的纹身。那图案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展开,仿佛正要飞向天际;其姿态又似浴火重生一般,充满了生命力与神秘感。

这只蝴蝶虽然体型不大,却恰到好处地覆盖住了她背上的一道伤疤,使得原本可能引人注目的瑕疵瞬间变得不再显眼。而这枚纹身不仅成为了她独特风格的一部分,更似乎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者经历。

她下楼,南旭意外的早起,在楼下吃早餐,沈清月朝着他打了个哈欠,“这么早起啊,大发慈悲要送我去学校啊?”沈清月半开玩笑。

南旭没说话,但早沈清月十分钟出去,沈清月一出门就看到他看到他开着劳斯莱斯在路口等着,沈清月自觉地走到后排坐着。

校门口,他们和一辆宾利相遇,男人从车上下来,南旭一眼就看到了,指给沈清月看,手表在阳关下熠熠生辉,“看,那不就周劲恒吗?”南旭微闭着被强光照到的眼睛,笑着转过去“哎,还是你说的书呆子?离他……。”

裴书在不远处和沈清月招手,南旭话没说完沈清月就开车门下去了,只留下句“知道了知道了”。

沈清月看到周劲恒确实愣了一下,从小在懿江比她厉害的同龄人几乎没有,这次被喧宾夺主,他就一直想见见这个儿时玩伴。今天见了,他却觉得不是他了,像是一个纨绔公子哥。

她看了几眼就和裴书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校车。

刚坐下去,裴书就凑过来顶着沈清月的胳膊,“哎哎哎,校园墙,周劲恒哎,第一天被表白好几次了,哎,花痴犯了。”

沈清月看了眼手机,面无表情说出了那句,“上次不是还说我哥好看,移情别恋了哟。”

裴书拿手捂住沈清月嘴巴打断施法,一路说说笑笑看看书就到了。

是郊区,但懿江一中也不是在市中心,在山上,开车二十几分钟就到军训基地了。

沈清月一下车就盯着3班的车看,裴书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她在看谁。看到周劲恒下来,沈清月挽住裴书的胳膊,像极了青春期少女心头的悸动。

在后面的周劲恒身边跟着群人称兄道弟。

她忽然觉得反感,她最讨厌这种混子了,可他又在那群人显得给格外不同,白白净净,不和他们说话,骨节分明的手玩弄着一颗魔方。

沈清月一直盯着他的手看,脑海里浮想联翩,他们走近了,沈清月没怎么注意到,还是被裴书拉走的,被裴书冷嘲热讽刚才在车上怎么说她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瞬息万变。夕阳的余辉仿佛刚刚洒满大地,转眼间华灯初亮。

在沈清月和裴书心里,军训的这一个星期,痛苦难耐,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富家小姐哪在太阳下晒过这么久,班里很多父母惯着军训都已各种理由请假搪塞过去了。

“怎么会有我这么命苦的人啊,最后一天还要在这太阳底下站几小时。”最后一天他们有一个典礼。

在裴书和沈清月嘴里就是“鸡汤大会”,不怪沈清月这么说,因为那个鸡汤很快就要从她嘴里说出来了,老师提前通知过她要去演讲,还有稿子,沈清月愣是看没看几眼。

在这最后一天里,气氛与第一天形成鲜明对比。最初抵达时大家都怨声载道,但此刻却流露出丝丝不舍之情。那场别具意义的典礼上,每个人都显得格外沉静,往日的喧闹谈笑已渐渐消失无踪。仿佛时间凝固,只有心中那份淡淡的离愁在蔓延。他们默默地注视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试图将这段经历深深烙印在记忆之中。

下午,整个高一的人在操场聚集,教官站在领奖台上,拿着话筒,“大家记不记得,第一天的时候和你们说过,在你们11个班里,有三个班级表现的最好,有礼物送给大家,那经过我的观察…….。”教官在台上卖关子,嘴角挂着一抹笑,台下学生瞬间沸腾起来。

“好好好,不卖关子了,三个班级是,1班,3班和9班,班长上台,大家掌声。”

沈清月是一班的班长,她的高马尾如瀑布般垂落,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肌肤白皙如雪,晶莹剔透。她从震耳欲聋的掌声中缓走出,仿佛是逃离尘世的精灵,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如影随形,始终凝视着她。

余光瞥到,是周劲恒,他一顶乌黑头发散在耳边,长长的睫毛在头发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唇,他的嘴角一丝玩味的笑,浑身又透着些戾气和压迫感,眼睛闪过一道身影,他久不能忘怀。

沈清月有些疑惑,他?班长?转念一想,全市第一,也不奇怪。

台下响起轰鸣的掌声,沈清月和周劲恒并肩站在台上,裴书在下面拿着手机拍照,那是她第一次离他那么近,也是拿第一张合照。

教官亲自颁发锦旗,台下人声鼎沸。

“那下面有请我们沈同学和周同学和大家分享学习心得。”教官说完,台下又一阵哀嚎。

沈清月班主任事前已经通知过她,她到也不奇怪,但是怎么还有他?

沈清月一想,全市第一和第二,那好像也是。

下面站着的无非是从小娇生惯养的,谁会愿意站在太阳下那么久听些左耳进右耳出的话。

沈清月率先接过话筒,开始讲述她的学习心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夜莺一般动听,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然而,在她发言的过程中,她总感觉有道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侧目,发现竟是周劲恒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周劲恒毫不退缩,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沈清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赶紧移开视线,继续演讲。

当她终于讲完,场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微笑着向大家鞠躬致谢,然后走下台去,心中却依然回荡着周劲恒那炽热的目光。

沈清月走下台后,长舒了一口气。她不经意间回头,却看见周劲恒也正注视着她。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一时间气氛有些暧昧。

这时,旁边的同学拉了拉沈清月的衣角,小声说道:“清月,你说得真好!不过,那个周劲恒好帅啊,他看你的眼神也不一般呢......”

沈清月还是面无表情,微笑了一下便走到裴书身边。但她的心却无法平静,周劲恒的眼神不停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裴书捏着沈清月地衣袖,“哎,那个周劲恒刚才好想去和他班主说完就下去了,你这不白说了,还不如不说。”

沈清月唇角勾起,怪不得,“学校的面子是要给的吧,说一下我又不会死。”

军训结束后,沈清月和周劲恒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然而,他们之间的那次对视,却成为了彼此心中难以抹去的记忆......

那是她和他的初次邂逅,在军训基地的领奖台上,他们各自肩负着班级的荣耀,前来领取这面锦旗。少年宛如旭日东升,沐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少女则如娇羞的花朵,抬起头,目光羞怯地望向他。自那时起,他恰似那天的骄阳,永远照耀在沈清月的心底,永不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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