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觉得现在的高中生不得了。
早乙女彩在场边看着三色小球在场地上空飞来飞去，时不时砸在地上发出让人以为地板会被砸裂的动静。
这些个主攻手的力气真是犯规啊，她感慨。
下午的比赛，音驹第一场就抽到了老对手枭谷，双方一开场就是火力全开。
枭谷先发。
发球员是主攻手猿杙大和。
直井监督客串裁判吹哨示意发球。
第一球是威力尚可的跳发球。
夜久卫辅一个上步把球垫起来给了一个堪称完美的一传。
孤爪研磨把球给到中路，山本猛虎起跳扣球，避开了对面拦网。
但这球没能得分，被枭谷的自由人小见春树接了起来。
早乙女彩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场上。
音驹是以防守为主的队伍，而枭谷的综合进攻性更强。
双方的第一球就来回拉扯了数个回合，最后由木兔光太郎一手斜线球得分。
音驹：枭谷
0:1
在场上作为二传的孤爪研磨与平时那个慵懒的总是没干劲的样子很是不同。
整个人沉静了下来，那双如同猫般的金色眼睛锐利的观察着全场。
反差是好文明。
早乙女彩不由得走神了一下，默默地想到。
枭谷的二传赤苇京治，显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其实他们两个差异相当明显，但是她总有一种二人有些相似的既视感。
枭谷的发球局在第三分被打断。
音驹的发球只能说中规中矩，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不过排球毕竟是一项只要球不落地就有机会的运动，高攻击性的枭谷在防守力MAX的音驹面前展现不出太大的优势。
木兔光太郎抱着球在发球区站定。
“王牌，发个好球！”“发个好球！”……
枭谷的大家都非常捧场地喊出声来，木叶秋纪的声音在里面相当显眼，他甚至还鼓了两下掌。
早乙女彩看着那个被音驹众严阵以待，被队友信任着的少年。
“噼——”
裁判哨响，那颗三色球被高高抛起。
木兔光太郎的视线牢牢锁定目标，助跑，起跳——
这人摸高至少有三米三，她判断。
“砰！”
手掌与排球相击，几乎是眨眼间出现在音驹的场地上。
——裁判吹哨，无接触发球得分。
很强力的跳发球嘛，早乙女彩忍住了心里想吹口哨的冲动，面上依旧是那张八风不动的冷漠脸。
那球就砸在夜久卫辅脚边，而他直到球落地又弹起后才反应过来。
喂喂，真的假的，一个假期而已，木兔的发球就又进化了。
真不愧是全国前五的主攻手。
可这无法让他退缩，他们可是猫啊！
区区猫头鹰，夜久卫辅目光专注，在队友们“Don't mind”的安慰声中深吸一口气，下一球绝对会接住！
没人怀疑音驹的守护神会接不住球。
果不其然下一球袭来的同时，橘棕发色的自由人已经出现在落点处，将球稳稳地接了起来。
场上来回相当迅速，旁的人一个转眼眼睛就可能跟不上球了，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是这种外行人。
白福雪绘在场边将记分牌再次翻过一页。
比分已经来到10:13，音驹落后。
自家监督当裁判去了，于是申请暂停的人就变成了站在场边收到二传眼神示意的经理。
毛巾与水瓶都早早被早乙女彩整齐摆好。
孤爪研磨一下场随手拿起毛巾擦了两下，并抬起手做出了一个要东西的动作。
下一秒一个打开的笔记本被放入他的手心。
是早乙女用来做记录的本子，打开的那一页上记录的是这一局大家的状况，不仅有音驹，还有他们的对手枭谷。
黑尾铁朗凑上来看了一眼，“木兔今天的状态很好嘛。”
枭谷的13分中有8分都是木兔一个人拿的，状态何止是很好。
孤爪研磨没去吐槽这个，他快速地扫了一眼本子上的数据，发现和自己观察到的没什么出入后就把本子还了回去。
“木兔今天得分的都是斜线球。”他说。
“哦~”黑尾铁朗拉长声音，明白了。
早乙女彩没有参与战术安排，她又不上场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他们的大脑心有成算也用不着她担心。
少女站在外圈，在对面的二传看过来的时候敏锐抬头对上视线，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脚下往旁边移动两步，挡住了对方窥探性的视线。
赤苇京治顿了一下，也回了一个微笑。
虽然不知道音驹在讨论什么，但他们一定会针对木兔就是了。
不过他们的王牌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针对的。
暂停过后局势并没有什么巨大的改变，音驹凭借全员出众的接球能力把每一球都拉成长回合，双方就这样将比分一路纠缠到突破20大关。
随着黑尾铁朗拦死了木兔光太郎的一发扣球将比分追到19:20，木兔的扣球没再有得分入账。
扣球再度被拦死，23:21。
赤苇京治没有回头去看那颗落地的排球，他和余下的队友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出所料在彼此的眼中解读出相同的信息：完了。
木兔光太郎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呆呆地开握两下，露出了一双豆豆眼，“赤苇，话说直线球是怎么打的来着？”
其余人闻言在一旁露出天塌了的绝望表情，求助视线纷纷投向赤苇京治。
没办法了，赤苇京治冲暗路教练示意暂停。
“哈哈还差两分就能拿下这一局了，只要限制住木兔，攻略枭谷的难度就会小一点。”黑尾趁这个功夫给自己猛灌了两口水。
大家都在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尤其是孤爪研磨，他后期被赤苇针对满场接球此刻更是累得不行。
他的手肘支在岔开的双腿上，在调整呼吸的间隙余光瞥见自家经理一个人抱着本子盯着地面发呆。
早乙女，心情不好？
但他没工夫想太多，暂停的时间很短，马上又要上场。
转身时特意回头，得到了经理一个加油的手势，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对局重新开始，但木兔的状态并没有得到改善。
但除木兔外，枭谷的其他成员并不是弱旅。
鹫尾辰生与木叶秋纪各下一分。
音驹并没有将优势拱手相让，黑尾铁朗对拦网的判断不输其他强校的副攻手，更别提还有夜久卫辅这个强劲的自由人在。
直接25:23结束了对局。
每一球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但早乙女彩本人的思绪却已经有几分不在这里了。
还能听到场馆里嘈杂的声音，却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罩，听不真切，视线倒是不受影响，可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她感觉到自己的声带振动，说出类似“辛苦了”的语句。
她隐约感受到体内血液在流动，骨骼随着动作挤压碰撞，然后从中渗出细细密密的疼痛。
“你怎么了？”孤爪凑过来低声问道。
“没。”早乙女彩摇了摇头，面色如常，“打得不错。”
“那是当然！”黑尾铁朗突然出现一胳膊揽住研磨的脖子，咧嘴笑，“看我们狠狠打爆那群猫头鹰。”
“很热啊小黑。”孤爪研磨颇为嫌弃地挣脱。
“加油，赤苇在哄猫头鹰这方面说是日本第一也不为过，要小心哦。”
“那就在那之前多拿几分好了！”山本猛虎路过听到对话，又燃了起来。
很有斗志嘛，早乙女彩心说。
隔壁森然vs生川已经第二局过半，听声音就知道也是相当激烈。
第二局开局是音驹领先，不过赤苇京治一手二次进攻成功为枭谷抢到发球权。
结果孤爪研磨反手回敬了一个二次，又下一分。
好像闻到了火药味。
战火并未波及到场外，于是早乙女彩撑着下巴观察了一圈，最后把视线放在了木兔的身上。
说实话她还没怎么见过木兔这样的人呢。敏锐的单细胞生物？可以这样形容吗。
总之会因为小事低落下来，又能因为一句简单的鼓励振奋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
黑尾的拦网被起跳的鹫尾辰生骗走，夜久卫辅在防备着可能会突击的木叶和猿杙大和，其他人不在网前，而赤苇京治突然将球传给消沉了半局的木兔光太郎。
少年高高跃起，身体反弓成一个C字，手臂狠狠挥下！
福永招平反应极快，但他的鱼跃没能将这球救起，指尖距离这球仅有不到两厘米。
威力极大的一球落点却在三米线之内，因为反作用力差点弹到天花板。
幸好没接到，不然手指一定会受伤。
早乙女彩没听到赤苇是不是对木兔说了什么，不过现在倒是听见了满血复活的猫头鹰满场“HeyHeyHey！”的动静。
挺大声的只能说是。
变得棘手了。
木兔热血上头后相当难搞，他的力气能直接轰穿拦网。
早乙女彩盯着黑尾的手看了两眼，从包里拿出来跌打喷雾备着，看起来绝对肿了。
第二局不出所料21:25，枭谷获胜。
第三局刚开始没多久，隔壁已经决出胜负，森然高校接受惩罚绕场鱼跃一周。
于是观众多了起来。
不知道观看人数增多是不是会给木兔上什么buff，扣球比上一场还猛。
早乙女彩吞咽了一口空气试探自己的嗓子，发现不太想说话，于是最终放弃了使用山本猛虎和对面魔法对轰。
论数值当然是全国前五的主攻手更胜一筹，不过排球可是团队作战，再加上他们音驹有“大脑”的存在，真较真起来绝对胜负难论。
但都说了是较真起来，只是练习赛而已，倒也不至于压榨每一个人的极限。
这一局比分打到了27:29，时长相较于前两局更是漫长。
结束后大脑累的差点趴到地上。
而输家绕体育馆鱼跃一周的惩罚对研磨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打排球。
每当他在心里问出这个问题后，罪魁祸首就会一脸不怀好意地探头过来把他拖走。
可恶的小黑。
写比赛已燃尽[化了][化了]
我不会再折磨我自己了，人要懂得放弃。
写完就发了，有错字Bug什么的请通知我改正。
总觉得我把作话写成了我的日记啊，请不要嫌弃，我只是在网上话多[合十][合十]
下一章大概也是隔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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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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