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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求你别出事

陈韫的指尖忽然一阵发凉,呼吸乱了节奏。独库公路塌方,六个字在她脑子里回荡,她想到了徐既白,可是大脑一下子宕机,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去哪儿姑娘?”司机师傅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去......去大兴机场。”

连思考可能性这步都直接略过,她打来电话拨了徐既白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又打了微信语音通话,响了半天无人接听。

她不敢往坏处想,甚至生怕自己的思维往那个深渊偏一点点。她一向是个悲观的人,凡事总往坏处想,可是这一次,如果是坏的结果,她知道自己承受不了。

意识有些模糊,微信界面上“徐既白”三个字都看不大清,头像也缩成了小小的一个色块,她的指尖颤抖着在键盘上飞舞。

“徐既白,给我回个电话号码?”

“你还好吗?”

“我求你了你别失联”

“徐既白,回我微信”

“你们过独哭公路了吗?”

“发个定位给我行吗?”

陈韫写小说这么多年,打字的速度和准确度都是一流,可是这一次,她头一回打不出正确的字,那些错误和混乱她也管不上只是一条一条发过去。手机短信发送的声音嗡嗡地连续响。

本来遇上塌方就是小概率事件,可是偏偏徐既白失联,她怎么能不胡思乱想。

在手机上买了最近的一班去乌鲁木齐的机票,她什么后果也考虑不上了,乌鲁木齐到独库公路还有一段距离,独库公路那么长,徐既白在哪也无从得知。

出租车穿梭在车流之中,陈韫只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本来她吃的药就会导致心慌、恶心、头疼等一系列副作用,如今遭遇巨大的情绪波动,这些作用好像同时显现,陈韫只觉得难受得想死。

她死命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甚至打开窗户透气可是无济于事,空气进不到她肺里,肺里就像被无尽的恐慌和焦虑填满,满到再也无法呼吸氧气。

又拨了几次电话,拨号界面只是不停地点“拨打”键就能重新拨打刚才的号码,一次又一次,甚至挂断电话、重拨号码成了肌肉记忆。可是她的手还在止不住地震颤。

陈韫犯病的时候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她试图紧握拳头来平复心情,可是她的手握也握不紧了,眼泪砸进手心里,又溅起些小泪点,那样纤细而白皙的手,现在全无血色,冷得可怕。

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无所谓,可是恐惧感随着时间增长而指数倍繁殖滋长。第二十三个电话打不通,陈韫彻底放弃了。她搜索了最新新闻,又到各个平台搜索当事人的即时反馈。她看见帖子里照片中的巨大落石,愣在那几秒钟。推出帖子到主页上,大数据全给她推塌方的事件了。目光停在一个一个自驾游被落石砸死索赔无果的新闻报道上,只觉得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车到了大兴机场,陈韫略有些麻木地打开车门,还是司机师傅提醒她扫码付钱她才想起来。

取票,过安检,到登机口。她怕得连哭泣都忘记了。

几个小时的飞机对她来说是另一重煎熬了,打不了电话看不了信息,如今她连分散注意力的方式也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涌进脑子里开始发酵。

如果徐既白真的出事了,陈韫怎么办。

“殉情”,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字眼。她看了太多的文学著作,那些胜过生命的爱情她在书里见识的不少,如今这词也要落到她身上了吗?

不,不是为了爱情,如果徐既白出事,那陈韫也活不下去的理由,是这世界给了他希望和光明又吧这希望活活剥夺走,让她好不容易燃起来到对生活的期待全变成对命运的愤慨,这世界对她不公......

如果徐既白出事,谁会知道?他的父母也不会知道今天他到了独库公路,如果他出事,她陈韫就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的人。她又想到“收尸”,本来涣散的目光灼热起来,像在炙烤她的眼球和视神经。

空姐推着餐车过来,问陈韫要不要喝些什么。“橙汁。”她随便说了一个。

橙汁倒进杯子里,放在她的小桌板上,可是陈韫要拿起那个软塑料杯的时候手却使不上劲,抓不住杯子,橙汁洒在桌上。她又连忙拿纸取擦,纸被浸泡在橙汁里,吸满了橙黄色的液体。

“怎么擦不干......”她一张又一张抽着纸,每一张纸落在桌上都吸满橙汁饱和,陈韫的那些悲伤恐惧和无措也像这纸一样饱和了,从眼眶里析出。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她再也承受不了了,她是个脆弱的人,别让她面对这些。“徐既白,我求你别出事。”

空姐见陈韫哭也吓了一跳,蹲下来帮她清理桌子,可是陈韫还是哭得停不下来,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

飞机在乌鲁木齐降落,手机一退出飞行模式就又收到一个独库公路得最新报道:因为塌方落石和抢险工作,独库公路已经封闭。

又拨打了徐既白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她挂了电话,又到微信里,几条绿色的消息气泡框占满了页面,没有一条白色的消息回过来,这些图像扭曲起来。陈韫又觉得无法呼吸。

太难受,她蹲在地上缓解痛苦。不行。她又到机场洗手间里,把凉水拍在脸上,一下又一下,要把那些负面的情绪全都稀释,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一会,看着镜子里脸上挂满水珠,眼睛红肿,头发乱糟糟的自己,她叹了口气,从卫生间走出去。

离开机场,她找了家租车行,问人家能不能带她去独库公路。

“现在去?那可去不成啊,封路了,最多也就走到独山子。”

“独山子也行,带我去吧......”陈韫几乎是在哀求。

手机电话忽然想起来,她精神一振,抬起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她接上。

“陈韫,不用担心我。”徐既白的声音。

陈韫的眼泪几乎是在听到他声音那一刻夺眶而出。

“你在哪......”声音颤抖着。

徐既白说了个医院的名字。陈韫又央求师傅,不走独库公路也可以,最快速度把她送到那个医院。

陈韫从出了法院、到机场、四个小时飞机,又到如今坐上车踏上三个多小时的旅程,出了飞机上喝了点水之外什么也没吃。

新疆的天黑得晚,可是越往独山子走,雨下得越大,天也是灰蒙蒙一片,让她想起了那拉提那个晚上。

徐既白还活着,活着就行。

陈韫心里所有的那些迟疑全都烟消云散,她如今如此坚定:她就要和徐既白在一起,永永远远。

来日并不方长,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说不准,何必蹉跎?遇到对的人,还要等什么?一切现实的阻隔在生死面前都微不足道,今天这样的痛苦陈韫不想要再承受一次。

梁小瑜的电话打过来,陈韫挂了,转而给她发微信。她要保持手机的畅通,生怕错过一个徐既白的电话。

“?怎么不接电话?晚上出来喝酒庆祝一下啊”

“我在新疆。下回吧。”

“?”

陈韫退出微信,干脆闭上眼睛,听冷雨打在车顶的声音。

陈韫连把伞也没有带,司机师傅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她直接迎着雨跑下车去。雨打在脸上,把她的视线都模糊了,她没管,只是紧紧握着手机——能接到电话就行。

“姑娘!”司机师傅的声音。他拿了把车上的备用伞跑下来。

“拿着伞吧。不用还了。”

陈韫接过来伞,冲司机师傅感激地点点头:“谢谢谢谢。”又扎进雨里。

医院人没有很多,但她连去哪找徐既白也不知道。

她拨回去徐既白刚才打来电话的那个座机分机号码。

“你好,急诊科。”

“我想问一下今天有没有一个叫徐既白的患者,在哪个病房?”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有的,打120来急诊科包扎了,不确定现在还在不在医院。”

“好,好的谢谢......”陈韫的声音又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

医院的急诊科和门诊大楼还不在一个地方,她又寻着医院的指示牌绕到急诊去。人没有特别多,但分散在各处,陈韫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和长途跋涉的疲倦只是找。

输液大厅门口,她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

“徐既白......”嗫嚅着喊出他的名字。

徐既白回头。

陈韫几个大步过去,伞往地上一丢抱住他,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怕你死了。”她带着哭腔埋怨道。

“我命大着呢......怎么穿这么薄?冷不冷?你不会是从法院出来就过来了吧......”他用手抹掉陈韫脸上的泪水,捧起她那张哭得煞白的小脸。

陈韫的肩头淋了雨,头发也是微湿的,衣角上有橙汁的污渍,裤腿全沾上雨水和泥点,高跟鞋全被泥包裹了,露出的脚面和纤细的脚踝如今也是污迹斑斑......夏季的薄西装开了大v领,里边白色打底背心也被雨打湿,胸口还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微微起伏。

“塌方伤人是小概率事件,别怕别怕......”徐既白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把陈韫搂得更紧了些。

“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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