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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护

温崇出身寒门,在当上户部尚书之前只是个微末的九品芝麻官,他当时的夫人崔氏只是个县令之女。崔氏出身不高,却偏生生了一副好相貌,玉貌花容,娉婷万种,艳若桃李,美若天仙。

在这个世道,女子美貌太盛若无能与之相配的权势,定然会招来祸事。

一次偶然的出行,崔氏被景国公世子看中,欲纳崔氏为妾。

起初温崇并未同意,但耐不住景国公世子时不时地在政事上给温崇施压,还承诺日后可护其青云之志。温崇禁不住威逼利诱,竟在一个夜晚用一顶软轿便将崔氏送进了景国公世子的后院。

崔氏也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被景国公世子强占了以后,竟然寻了机会逃出府去击鼓鸣冤,一头撞死在了登闻鼓前。

这一撞直达天听,先帝震怒,削了景国公的爵位,将景国公世子贬为庶人,驱逐出京。因着温崇也勉强算是此事的受害者,倒没波及到他,反而让他在此之前借着景国公府的势力一路向上爬。

只是他卖妻求荣一事在京城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温崇在那段时间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之鼠。温崇还算有些真才实学,此后竟真让他平步青云,当上了户部尚书。

但即便如此,温崇一步步官至户部尚书,也没能摆脱掉卖妻求荣的骂名,只不过大家都不再敢将此事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眼下被周玦堂而皇之地将此事拿出来说,温崇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一张脸红里透紫,紫里带青的,活像是生生吃了个苍蝇般难受。

沈云笙瞧着那个坐在她对面,矜贵清冷的男子,方才还有几分惶惶不安的心却是神奇地安定了下来。

她点点头,杏眸清亮,颇为欣赏地弯了嘴角,笑着回白沅宁:“本宫甚是欣赏周玦这张冷言恶语,直言不讳的嘴。”

“希望日后他这般对你的时候,你也可以想今日这般欣赏他。”白沅宁毫不客气地给沈云笙倾头泼了盆冷水。

“……”

沈云笙哑口无言。

眼瞅着场内局势陷入僵局,坐在沈云熠身侧的林清婉温婉大气地开口打破了冷场:

“本宫听闻温大人之女蕙质兰心,雅艺四绝样样精通,尤擅古琴,便是京中最厉害的琴师也不及温小姐的琴技半分,不知今日可有幸能让本宫也欣赏欣赏温小姐的琴乐?”

“皇后娘娘谬赞了。早年京中便有盛闻,娘娘的琴技才是天下一绝,臣女琴技粗浅能得娘娘青眼,是臣女的荣幸。”温清和落落大方地离席,施施然向着主位行礼。

温清和举止娴雅得体,福身行礼的幅度恰到好处。随着她垂首的动作,乌发与女贞黄色对襟之间露出一小节柔软白皙的纤颈儿。淡青色下裙,裙摆处绣着的兰花纹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真有兰花淡雅的清香从其中传来。

“笙姐姐,这就是温崇那个可怜的夫人崔氏的女儿吗?”白沅宁好奇道。

未等沈云笙开口,侍立在沈云笙身后的半夏便先出言解释。半夏抬眼看了眼场中如兰高洁的温清和,她好似站在那里便有种与周遭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的遗世独立之感。

“崔氏只留下一个儿子,未育有女儿。这是温家大小姐温清和,是温大人的续弦夫人徐氏所出。”

“原来是这样,本宫瞧着这温清和倒是比她爹温崇顺眼多了。”白沅宁听完半夏的解释,由衷地感慨道。

那厢那钦求亲被拒,脸色顿时有些阴沉,眼神阴狠,还有几分被拒的不甘与恼火,只听他语气不善道:

“我们北凉不像你们大祈,惯会附庸风雅,什么劳什子的古琴小王只觉枯燥无聊。小王就爱看些寻常的歌舞,既然这岁贡晚宴是为宴请我等,为何不能按照我等喜好准备?”

“不知那钦王子想看些什么样的歌舞?教坊司名伶乐人众多,王子远来是客,要求自当满足。”沈云熠淡定回答,尽显大国风范。

“小王听闻昭阳长公主的舞姿甚为曼妙,不如就让公主为我等舞上一曲如何?”那钦说着,眼睛还十分不规矩地直盯着沈云笙看,恶劣地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对美色的垂涎。

此言一出,北凉的席位处登时涌上声声欢呼起哄的音浪,全然不顾还在大祈的岁贡晚宴之上,仿佛并未把这个正式的宴席放在心上。

“岂有此理!我朝的公主怎能如舞姬般供尔等取乐?”

“那钦小儿,你未免太过狂妄!”

“北凉这般粗鄙无礼,岂配列座我朝上宾?”

……

大臣们义愤填膺,横眉倒竖,怒斥那钦的无理要求。

纵然平时里他们对沈云笙这位干政长公主有诸多不满,但到底同为一国人,是自家的事情,关起门来怎样解决都行。在面对北凉那钦之时,他们就是同仇敌忾的统一战线上的盟友,那钦将长公主视作舞姬折辱,就是在折辱大祈,也就是在折辱他们。

他们怎会愿意?

北凉的使臣自是不甘示弱的回击,太和殿此时却是混乱的如同菜市场一般。

殿外的一声惊雷突然炸响,霎时雷电交加,风雨大作,这场暴雨终究还是下了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笙姐姐跳舞给你看?”白沅宁拍案而起,脾气火爆地指着那钦的鼻子怒道,若不是她的贴身婢女春禾拦着,她恐怕就要上前去和那钦动手了。

沈云熠的面色也冷了下来,握着玉扳指的手用力到指骨泛白,大有将那钦当做手里的扳指捏碎的架势。

“怎么?公主是不愿意还是不会啊?早先就说大祈女子贤良淑德,多才多艺,不仅深谙孔孟之道,而且精通乐曲音律,难不成这传闻都是假的啊?”

那钦继续出言挑衅,语带讥讽,甚至大言不惭地讽刺沈云笙乃至于大祈的女子皆是徒有虚名的草包。

这是要用激将法逼沈云笙跳舞。

沈云笙心知那钦被拒婚定然是恼羞成怒,今晚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她的。沈云笙迎着那钦挑衅的目光,毫无惧色,正要开口回击,却听一道冷玉般寒凉悦耳的声音裹挟着不容置喙的威压从对面传来。

“孤的王妃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

是周玦。

沈云笙没想到周玦会在此时出言回护她,一时之间居然愣住了。直到旁边的白沅宁用手肘暗戳戳地戳她,她才回过神来。

“笙姐姐,原来玉面罗刹也懂得怜香惜玉呀。”白沅宁笑得桃花眼都快眯成一条缝了,看向沈云笙的眼神里全是促狭揶揄。

那钦还是有些忌惮周玦的,眼下周玦一开口,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一大半。他不敢反驳周玦,却也不甘心就这样算了,盯着周玦的鹰眼里满是不甘的愤恨。

“都说大祈是礼仪之邦,热情好客,今日一看连支舞蹈都吝于表演,我看传闻也不过如此。”北凉席位一个蓄着络腮胡,长相粗犷的使臣在看到自家王子吃瘪,出言声援那钦。

其余北凉使臣亦纷纷附和。

“想看本宫跳舞?”沈云笙整了整宽大的宫裙袍袖,面对咄咄逼人的北凉群臣泰然自若,反而清亮的杏眸里荡漾出狡黠的笑意:“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想看本宫跳舞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天下没有不花银子的午膳。你说对吗,那钦王子?”

沈云笙笑容明媚,眼波流转间娇俏动人,清亮亮的杏眸好似有摄人心魂的魔力。

她这般模样,殊不知看在周玦眼里就像是一只盯住鱼儿,还会机灵地用尾巴吸引鱼儿靠岸的狡黠狸奴,分外可爱。

那钦听沈云笙这般说完大笑一声,自信开口:“公主想要什么本王都给得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子这般说,本宫就当是王子答应了。”沈云笙似乎被那钦的大方慷慨所折服,杏眼里现出几分崇拜之色。

末了,她还不忘故作娇羞地迅速用双眸瞥了那钦一眼。

那一眼似嗔似喜,直把那钦看得心生神荡漾:“本王答应公主的自然会做到。”

“王子这般说本宫就放心了,”沈云笙收起刚才为了使那钦放松警惕的故作姿态,笑眯着眼说:“那赤谷城今后可就归我朝所有了哦。”

“什么?公主竟妄想用一支舞换我北凉一座城池?未免也太过于痴心妄想!”刚才站出来力挺那钦的络腮胡使臣大惊。

“大祈的公主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昭阳长公主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嚣张蛮横,不可理喻!”

……

此言如惊雷在北凉大臣之间炸响,北凉群臣瞬间沸腾,有言说沈云笙痴心妄想的,也有诋毁沈云笙无理取闹,愚蠢跋扈的。

“公主是在同本王说笑吗?”那钦注视着沈云笙,琥珀色的眼瞳泛着危险的光。

“可是刚才王子已然答应本宫了呀。”沈云笙笑得一脸无辜,圆润的杏眼迎着那钦锋利如刀的眼神,丝毫不见惧色。

“赤谷城是聘礼,本王何曾答应了要将其无端送于公主?”那钦否认。

“怎会是无端赠与?你刚才言说愿用任何东西换长公主一舞,那钦王子记性不好,需要孤好好帮你回忆回忆吗?”

周玦声音低沉,语气平淡却又像是裹挟着那来自昆仑雪山的冰雪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那钦猝不及防对上周玦幽深冰凉如寒潭的双眸,心脏突然漏跳几拍,过去在战场之上被周玦用利剑抵着的寒意突然涌了上来,他顿时偃旗息鼓,败下阵来。

但周玦并未放过他,见那钦沉默不语,周玦复又转向沈云熠说道:

“那钦王子慷慨,自愿将赤谷城赠与我朝以示两国邦交,陛下当遣人早日去北凉洽谈交接事宜。”

话音落定,连带着也决定好了赤谷城的归属。周玦与沈云笙二人就这样一唱一和地摆了那钦一道,从他手中夺得了赤谷城的归属权。

“摄政王说得是,”沈云熠语气轻松,顺着周玦的话当即安排了下去:“郑大人,晚宴过后你便携鸿胪寺的人去驿馆同那钦王子商谈。”

鸿胪寺卿郑大人如梦初醒般,领旨应是,眼上眉梢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他怎么也没想到之前一直久攻不下的赤谷城,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了。

“那钦王子一言九鼎,本宫相信他定然不会在此事上为难郑大人的。”沈云笙笑意盈盈地补充道,对那钦恨得都快把牙齿咬碎的样子视若无睹。

“对了,”周玦忽然道:“王子记得明日抽空来摄政王府将王子走失的侍从接走。”

那钦刚丢失了赤谷城格外暴躁:“本王府上哪来的走失的……”

“孤就说王子记性不好,连走丢了侍从都不记得了。”周玦直接打断了那钦的话,声音冰冷,语中的机锋听在那钦耳朵里便是明晃晃的威胁。

那钦觉察出周玦话里的深意,阴沉地盯着周玦看了好一会儿才颇为愤恨的一甩衣袍,转身回座,末了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论阴险谁能比得过你周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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