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绥,这么晚了你还看呢?这么关心你那小徒弟。”顾晚舟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再抬眼就是那清冷少年侧倚云阑。
沈时绥斜躺在云端之上,左手正拿着一夜明珠,珠内景象变幻万千,唯一不变的就是云逸尘的身影。
“嗯。”沈时绥没有否认。
顾晚舟无奈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云逸尘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他们小时绥这么照顾他,明明上一世他对萧祈安的态度不是这样的……
顾晚舟是一把辛酸泪啊,他挥袖抹去虚无的泪水:“唉(╥ω╥`),男大不中留啊。”
沈时绥没有搭理地上在鬼哭狼嚎的顾晚舟,那白皙的素手扶上额头,困倦一阵又一阵袭来,但冷风更刺人骨,抚过那披肩青丝,吹起长纱漫天。
沈时绥随手拂过残败的杨柳枝,那杨柳枝瞬间长出新芽,盛放青意,将沈时绥笼括在内:“来了,你要看吗?”
顾晚舟感到新奇,这是他第一次被沈时绥邀请,他努力探出脑袋想要看看沈时绥在看什么,结果不出所料的,到他的好徒弟守夜了,顾晚舟刹那间的期待被满头黑线夺去光芒。
“算了吧,你家云逸尘是醒了,但是我家兰溪云睡了。”顾晚舟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他还是希望沈时绥能挽留他一下:“不行不行,太冷了小时绥。”
“哦。”不过沈时绥丝毫不留面子,“那快回屋吧。”
顾晚舟这下是彻底开始怀疑沈时绥到底是高冷还是无情了:“这不是我认识的小时绥。”
不过他这莫名的胜负欲被激了起来:“诶,那我偏要看。”他轻点微尘,三两步飞跃到沈时绥身边,同样拂了三两下残枝,长出的却是寒梅。
顾晚舟捻挑花枝,朝沈时绥抛了个媚眼:“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时绥,现在是冬,怎能少了冬景?”
暗香轻漾,寒梅傲放,玉骨冰肌,绛趺檀口,沈时绥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顾晚舟的说法。
(雾穹森林内)
“啊啊啊,困死了(?_?),兰溪云你们没人性啊。”逍遥子的手刚刚准备摇动云逸尘的身子,云逸尘立马就醒了过来。
兰溪云立马就明白过来云逸尘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在偷听他们的对话:“没睡着的人困不是活该吗?”
逍遥子自然也听出了言外之意,他饶有兴趣分析起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明明就不相信对方啊。”
兰溪云把云逸尘扯了起来,自己“啪叽”一下躺了下去。
“哇,你真阴。”云逸尘大肆谴责。
而我们的当事人兰溪云只是翻了个身权当没听见。
此时上官言墨也被几人玩闹的动静吵醒,他倒是精神满满:“云兄,你想睡可以再睡一会儿,我一个人可以的。”
“唉(╥ω╥`),还是算了吧,起都起了不是。”冷风似刻刀,深入骨髓,嵌入体肤,云逸尘不自觉的裹紧了衣服,慢慢靠近篝火取暖。
上官言墨见云逸尘冻成这样子,拿出撩墨笔一笔一划在半空中写出一个“暖”字,然后直奔云逸尘而去。
一刹那顷,一股不知何来的暖流从脚下冲向天灵盖,冷意被瞬间驱逐,云逸尘感觉手脚都快活许多。
“上官公子,你这毛笔还有这功能。”云逸尘双眼冒光。
上官言墨也不避讳,直接把笔递给云逸尘:“嗯,毛笔是我们上官家人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
云逸尘把笔举起来环视,不过他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玄机:“唉算了算了,上官公子,比起笔我更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云兄你尽管说。”上官言墨浅笑。
本以为云逸尘会问什么朝中局势,修行法则之类的问题,结果云逸尘出口便是:“你们家那个什么什么阁,我下次去能免单吗?”
上官言墨看气氛本来都焦灼火热的能煎个鸡蛋了,结果云逸尘直接炒了个满汉全席:“当然能,云兄愿意来捧场是最好不过。”
“那我可以问云兄一个问题吗?”上官言墨决定还是主动出击比较好。
云逸尘知道上官言墨认真了:“来呗来呗。”
上官言墨看云逸尘答应的这么干脆,也就直截了当:“云兄怎么这么坚定的就选择了跟太子殿下站一队?”
“这个?怎么说呢,如果我说我看出来兰溪云有帝王之相呢?”云逸尘真心觉得这问题很刁钻,他前面做事太急,竟然忘了这茬。
上官言墨自然不相信云逸尘的说辞:“应该不止吧?”
“哎呀罢了罢了,上官公子,你是否知道我是萧家下人?”云逸尘先是一惊,惊的是上官言墨的观察力实在出乎预料,后是头脑风暴,在想到底怎么补救。
上官言墨如实回答:“自然知道。”
“萧家站在二皇子那里吧,我在萧家当下人的时候,衣服没得穿,饭没得吃,天天都要被管家的打踢,时不时还要被少爷少奶奶嫌弃。”
云逸尘顿了一顿,目光如炬,望向上官言墨:“这样,你还会站在萧家一边吗?”
云逸尘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他一点底气都没有,因为他现在说的全是他穿越之前发生的事,书中实际发生的事他是一点不知道。
“抱歉云兄,我没想……”上官言墨觉得自己戳到了云逸尘痛点,实在是冒昧。
“没事没事。”云逸尘倒是一副无所谓态度,毕竟小时候的斑点,现在也淡忘的差不多了,或许这副身体真的是世另我呢?
谁都不知道那时云逸尘心脏跳的到底有多快,他窝在怀里的手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幸好我机智,我嘞个豆。”
云逸尘是除了闲云野鹤以外的任何一种生活方式他都不能接受:“上官公子,你为什么会想着来当官啊?我要有你这钱钱,我可以躺家里躺一辈子了。”
上官言墨发出反问:“国要是倒下了,钱也没地方花了不是。”
忽然间冬蝉低低的鸣叫打断了两人的斗嘴,“蝉居然在这时候鸣叫了,真是便觉一年老,能感万物生。”云逸尘伸了个懒腰,顺带拍了拍上官言墨的肩膀。
“冬蝉冬鸣,他等不到破土的时候就要发挥余热了,在地中不知道多少风秋,最终为了这一刻永恒的回响,一辈子都是值得的。”上官言墨心头一紧,这不就是他吗?
“或喜,或悲交织,死前一梦,一梦便是千年。”云逸尘看出上官言墨内心不断的沉思。
“一梦便是千年吗?”上官言墨释然一笑。
今日运势: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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