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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暑去秋往,青州的冬季来地又急又狠,一场侵肌刺骨的风雪打的大家措手不及。

时隔七年,陈初景也再次完整的感受到了青州市隆冬的酷寒凛厉。

从上大学后,陈初景就刻意逃避这个地方,前两年没有办法被迫回家,也只待短短几天,但后面陈初景就以学业为借口连除夕夜也不再回来,只抽时间给何兰打电话问候。以至于刚开始时陈青山还会明里暗里的骂她是白眼狼,不知感恩。

直到有一次他在阳台上再次讽刺陈初景没有心,说她连生他养他的亲爹都不在乎。听得陈初景火冒三丈,以同样阴阳怪气的语气反驳了回去,细数他近十多年来的每一笔混蛋账,说什么生恩养恩,只不过是提供了些劣质的生物体而已。生她养她的人在记忆里只有何兰一人,他倒是会讨巧卖乖,冒领功劳,却忘记陈初景早已不是初中时候那个尚未见过他恶心面的乖巧的小孩子。

青州的寒冷与首都不同,它的冷是湿润刺骨的。陈初景总觉得青州的冷不是通过下雨下雪来营造,而是呼啸狂吼的风,风一刮冷冰冰的湿气就借机钻入体内,然后在四肢百骸游走,能让整个人从脚指头凉到头发尖。

自入冬以来,青州的风就没有一日消停,陈初景实在冻得受不了,去百货商城给自己添置了两件厚羽绒,然后又顺手给何兰买了件,最后想想又在三楼的男装区给陈青山买了套加绒打底。

等到陈初景将东西提回家去看望何兰时,才知道她已经感冒了好些天,嗓子也咳个不停,虚弱的躺在床上。陈初景将自己的手稍微搓热后在她的额头上一贴,竟是滚烫异常。

陈初景看着她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气她病成这样也没有告诉自己,心底不悦,“怎么感冒了?”

“可能是前两天...去买菜吹到风了,当时回来...就觉得有点冷,熬了...熬了点姜汤...还是没能压住”,咽喉肿痛,何兰解释的话语说的断断续续,但为了安抚陈初景脸上始终都带着笑意。

“没有去医院看看?”陈初景看了眼空旷的床头柜,上面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温开水,想来她难受成这样应该是陈青山为她准备的。

“最开始以为...蒙头睡一觉发...发出汗就好,谁知越来越严重,你爸这会儿出去买药了,应该快...回来了吧”,何兰隔在两人中间,这些年一直都在试图缓解父女俩的关系,现在特意为陈青山邀功讨好,“这几天不舒服...家里一切也是他在打理”。

话落的瞬间,陈初景听见外头传来门开合的声音,心里嘀咕,“他最好是在好好做人”。

“既然这样,那就先吃吃他买的药,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体温还降不下去的话,我就带你去医院”,说完陈初景站起身来,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吃了药先睡会儿,我去弄饭”。

见陈初景从卧室里出来,陈青山有一瞬被吓到,然后缓缓开口,“你妈好点了吗?”

“先去把药给她吃上吧”,陈初景冷冷的道了句,不作停留转身走进厨房,准备晚餐。

吃完药又吃完晚饭后,何兰的体温依旧没有降下去,整个人也开始说起了胡话,吓得陈初景赶紧将人送到了医院。

青州今年迎来了十年来气温最低的一次寒冬,这几天气温甚至跌落到了零下七度左右,傍晚时分天空又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大雪。

呼吸科的护士长站在医院走廊上,透过窗户看到户外成片的雪花不断飞扬,地面已经开始积起了白色的地毯。然后又回头看着因应急而临时摆在走廊外的等待椅,每个椅子都坐满了病人,人数太多,连吊瓶放置的位置也没有,许多都靠陪护在一边手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色疲惫的踏进了一旁的医生办公室。

“各位医生,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喔,我已经连轴转了二十四小时了,眼可是一秒都没有闭上过”,护士长对着仍在办公室当值的几位医生哀叹到。

“气温太低,流感肆虐,等过两天气温回升就好了”,靠门的张医生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合,出声安抚。

医院的工作离不开每位医护人员的配合,护士的责任更是尤其重大,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酿成祸事,所以在岗的人一定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你要是太累了就让手底下的人机灵点,你也稍微休息下,作为医护人员还得自身康健”,沈雾出于同事情意在一旁认真的建议。

在国外读研的时候,沈雾在医院见习期间常常跟着导师熬夜,有时候甚至连续三天高强度工作,一台手术接一台手术的来也是常有的事,现在这种情况好歹科室的几位医生还能轮班休息,沈雾倒是还能应付自如。

“再看看吧,今晚走廊上那么多人是离不开咯”,作为护士长自然明白没有什么比病人更重要,自己刚刚那么说也并不是撑不下去,只是想和医生们诉诉苦而已。现下知道了医生们能体谅自己的辛苦,护士长心里也轻快了许多。

大雪将道路浸的湿哒哒的,再加上夜幕降临,陈初景一路开得很是小心谨慎,等三人来医院时已是七点多钟,看着虽是夜晚但依旧人头攒动的门诊大厅,陈初景让陈青山站在了一处靠墙的地方扶着何兰等待,然后自己往人群中排队去了。

排队加看诊,等结束后已是一个小时以后,刚刚等待期间,陈青山还算贴心的向路过的护士找了个退烧贴,何兰脸上的红倒是消了些。

医生看完后,诊断何兰为甲型流感,且病情比较严重让他们办理了住院。

呼吸科的走廊外全是输着液体的病人,连正常过路都有些艰难。

看着这副景象,陈初景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办理的是住院手续有还算宽敞的床位,与外头仅有一张椅子的病人相比何兰好歹有个可以躺着休息的地方,自然自己也不用像其他家属那么辛苦需要手举吊瓶;忧的是何兰的病情有点严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好转。

抱着复杂的心情,两人搀着何兰在护士的带领下找到了床位,用于何兰降温的液体也很快安排了上。

要住几天院,后面几天也是工作日,自己没办法一直陪护,陈初景压着与陈青山交谈的厌恶感,用算得上平和的语气让陈青山先回去,明早一早带上洗漱用品啥的再来替换自己。

陈青山走后,陈初景仔细地为病床上的何兰压了压被子,又确保她液体还有很多后,小心翼翼的出了病房。

跟着天花板上的指示牌往卫生间走去,拐角处恰好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上了视线。

洁白大褂一丝不苟的罩在身上,面上带着口罩,但只是一眼,陈初景就认出了对面的人。

原来是青州一医的医生。

虽然他给自己的印象是没什么眼力见的“莽子”,但不得不承认,沈雾有着让人为之一震的俊朗脸庞,漆黑浓密的眉,深邃如墨的眼,轻而易举的就会勾去人的视线。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不见陈初景还是能仅靠上半张脸就认出了他。

停车场的会面在自己这并不愉快,陈初景只是愣了几秒,立马就神色如常,装作没有认出他自顾自地继续往前。

想着就算他再次拆穿自己,也完全有借口敷衍过去,一来二人本就不熟,二来他此刻戴着口罩,就算认不出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想来自己之前那么不友善的言语应该也刺激到了他,有点自尊心的人都应该不会再主动往自己跟前凑。

口罩遮挡,不确定她有没有认出自己,但刚刚她在自己面前停驻审视的瞬间又让沈雾觉得她大概是认出来的。

是因为上次自己的唐突,所以故意为之吗?有了上次的经历,沈雾完全不敢冒进,只能盯着她的身影渐渐没入卫生间。

医院?她怎会出现在医院?

沈雾的心里泛起担忧,拉着路过的护士问道,“刚刚来新病人了?”

“对的,甲流,有点严重,还要住几天院呢”,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眼下又新增一位病人,被拦住的护士语气有些低落。

“刚刚过去的那位?”,她刚刚就跟在陈初景后面,应该知道她是不是病人吧。

“不是的”,护士摇头否认,“好像是她家人吧,她是陪护”。

“喔”

“有什么问题吗?”,护士看着沈雾有些入神的状态,出口发问。

“没,你去忙吧”,不是她就好。

陈初景再次回到病房时,床头柜上多了个口罩,不禁疑惑。

一旁的大姐还没有休息,见她神色迷茫,热情地解释,“刚刚护士小妹妹发的,陪护的家属都有。说是值班医生安排的,这次感冒来势汹汹,这么多人中招,而且医院病毒也多,口罩戴上多少能起点防护作用”。

另外一边的陪护大哥也笑道,“再这么下去医院都超负荷了,医生们肯定也是想减轻点负担”。

疑惑解开,陈初景感激的朝两位热心人笑了笑,然后遵从医嘱,将柜子上的口罩拆开戴了起来。

第二天陈青山来的很早,不仅带了些必用物品,还顺便把早饭带了上来。

何兰得知还要住几天院后有些不开心,哑着嗓子对自家女儿道,“我这烧也退了,要不你去给医生说开点药我们今天就出院算了,这医院啥都要钱”。

陈初景知道她总是想着为自己减轻经济压力,“既然来了就听医生的安排,让你住就住,万一回去一直不好,受罪的不还是你自己嘛”。

“对呀,听她的”,陈青山在一边附和道。

“医生不过就是为了多赚点钱...”,何兰仍想坚持回家。

“妈”,医生本来就是治病救人,人家站在专业的角度为病人做出诊断和治疗方案,怎么到她那里就成了人家揽财的手段了,陈初景不悦地打断了她没有根据的抱怨。

许是被她突然凌厉的语气吓到,何兰低着头不语。

“不要担心钱,况且现在有医保,也能报销不少,花不了几个钱”,陈初景继续耐着性子解释。

“可是...”前几天又刚刚买了房子,还得为她还贷款,何兰于心不忍,她没有什么本事,没有为自己的女儿创造良好的经济条件。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打拼起来的,但是她一个女孩子,现在又只是拿着学校里的那点死工资,手里能有多宽裕呢?自己只是想尽量的不拖累她。

“别说了,先吃饭,吃完饭我还要去上班”,无非是为着钱,陈初景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临走时,陈初景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陈青山,又想到昨天何兰的危急情况,自己妈妈向来是倔强固执的,遇到事情是万万不会主动给自己说,除非实在瞒不住被迫让她知道了。不然初升高的那年暑假陈初景在撞到陈青山家暴时,也不会那么歇斯底里的在家里闹开来。

但她自己选择原谅,愿意继续与他过下去,陈初景努力过,没有办法动摇她的决定,只是以自己冷漠的态度来无声的表达对陈青山的不满。好在陈青山暂且也算是个男人,这些年有切切实实的改正。

“下次遇到事情给我打电话,别由着她”,语气尽量薄凉,说完后提着自己的包扭头就走了。

反应过来陈初景刚刚的话是对着自己的,陈青山的嘴忍不住上扬,眉眼也皱起了几丝褶子,看着她的背影开心的连连应好。

待陈初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以后,陈青山高兴的望着何兰,“她昨天也和我讲话了”。

“嗯”,借着生病的由头,何兰对他语气难得淡漠,“身上没什么力气,我再躺会”。

背朝陈青山侧躺下去,突然涌上的泪悄然地滑落没入了沾有消毒水的枕头里。

贱吗?贱的!陈青山贱,自己也贱!

陈青山贱在不识好歹。小时候女儿多粘他呀,是他自己赌博家暴,一步步地把幸福美满的家拆的七零八碎。现在又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祈求她的原谅,谁会想到他现在会仅仅因为女儿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就如此开心呢?

自己则贱在骨头软。结婚时那句“永远呵护她爱护她”的誓言也不过才十六年而已就如烟消云散般匿迹,取而代之的是打骂和折辱。尽管女儿百般的劝告,让自己离婚,但自己舍不得还是原谅了他。

爱情里的温情是鸦//片,一点点量就让人沉溺其中,所以自己才会在遭受了钻心蚀骨般的疼痛以后仍然不愿放手。好在他改正了,不是吗?。

浪子回头,庆幸吗?

沈雾:老婆不认识我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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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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