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也不恼也不害怕,只是淡淡地看着乌恕于,“乌恕于,你现在该做的逃离这里,要么苟且偷生,要么暗度陈仓。我只是一个大乾的子民,想救大乾来找老首领罢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你不愿意离开那我……”
乌恕于猛地向玉姝扑来,玉姝身形一闪,一脚踹在乌恕于的屁股上,“你要报仇就去找你的仇人,别来我这耍威风。”乌恕于被踹倒在地上,玉姝觉得还不够,下了狠力气又踹了好几脚,一切就在瞬息,乌恕于的侍卫还没有反应玉姝就已经离开了大帐。
“王子,属下……”
“不,她说的没错。”乌恕于忍耐着身体的剧痛,“我们先离开这里。”
乌恕于最后看了眼父亲,慢慢退出了大帐,燃起一把火,大帐慢慢燃烧起来,乌黑的浓烟慢慢升上高空,遮掩了乌恕于发青发白的脸。
玉姝火急火燎地往北漠城赶,东狄老首领一向的亲镇北王的,现在老首领被杀,玉姝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想来最大的可能就是狄人内部出现了分歧,大乾现在百废俱兴,根本没有能力去管狄人的问题。玉姝叹了口气,她实在是没有能力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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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泽眉头紧皱地听着手下人的消息。狄人的扰边突然消失,这几年边关比以前更加寒冷,狄人放牧的地盘被大大压缩。今年来看,气温并没有回升,狄人应该也没有多少粮食,加之皇上下旨:不允许双方通商,狄人原本能与大乾人买卖,现在没有其他方法,反而就开始抢了。
宏泽虽然谴责狄人的行为,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更加倾向于放宽和狄人的通商。狄人大规模扰边本就是在皇上发下政令后,只是宏泽不能上书,一旦上书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现在宏泽心忧狄人大规模的进攻,狄人在前朝时分成了两个部族。东狄人离大乾最近,还好东狄人的老首领亲大乾。但是另一个狄人部族对大乾深恶痛绝。
宏泽心里发毛,拜拜手,属下退了回去。现在局势未清,宏泽也不知朝廷的动向,陈叔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想来自己也要尽绵薄之力。宏泽叹了口气,满面愁容。
“侯爷。”
“怎么了?”
“我们抓到一个想偷偷进城的小贼。”
宏泽眉头一皱,“她说她是从狄人那里来的。”
“带我去看看。”
宏泽一到便看见熟人,原来是玉姝。宏泽让手下都退下,“你怎么又回来了?”宏泽记得宏滢告诉过他玉姝想走。
“东狄人的老首领被杀了。”
“你不要胡言。”宏泽看着冷漠的玉姝,心里泛起波澜,“你有什么证据?”
“我亲眼看见的,不知何人,还带走了狄人的青壮年。”
宏泽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东狄人的老首领被杀……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现在来看,远离这里不是更好的。”
“……算是报恩吧。”
宏泽沉默良久,“如此最好。”
玉姝最后还是又回到了侯府。宏母对玉姝的回归没有过多的表示,宏滢也是冷淡的,没有多问玉姝。
到了晚上,宏滢还是来找玉姝了。
盯着玉姝看了许久,宏滢一依旧沉默。玉姝是在是受不了了,宏滢原来是极其直白的,“小姐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休息吧”
夜晚,宏滢罕见地没有睡意,身边的玉姝似乎已经睡着,气息均匀。刚刚知道玉姝已经离开她是怎样的心情呢,似乎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宏滢也不知道这算是怎样的感受,待玉姝走了几天她才慢慢感到悲伤,并且越来越难过。宏滢去问宏母,宏母只是摸摸宏滢的脑袋。
宏滢其实经常偷看玉姝,玉姝是好看的,不像是南方温婉的女子,英气十足,眼睫毛长长密密的,像是一把小扇子。宏滢看着玉姝的唇,渐渐地眼神有些迷蒙。
“小姐。”
宏滢吓得一抖。
玉姝睁看眼睛看着宏滢,“小姐不困?”
“困、困了。我要睡了。”
“小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我知无不言。”
黑暗中宏滢其实不能看清玉姝,但是宏滢还是感觉得到玉姝在看着她。“没,没什么,玉姝,我……休息吧,我困了。”
玉姝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想些什么,宏滢似乎是有些冷,蜷缩在被窝里。玉姝挪到宏滢的身边搂住宏滢。宏滢刷地就远离了玉姝,“你,干嘛。”
“我看你有些冷……”
“我不冷,我没事。”宏滢背对着玉姝,“玉姝,你有其他的朋友吗?”
“有。”
“哦,”宏滢心里突然一酸,“周家小姐也是吗?”
玉姝愣了一下,“是的。”宏滢有些奇怪,她似乎是有些不开心,但是玉姝找不到宏滢不开心的原因。
“周家小姐很厉害吧,我听他们说她骑术很好。”
对骑马感兴趣?玉姝顺着宏滢的话说道,“周小姐骑术很好,小姐也想骑马吗?我可以教你。”
“不要,哥哥会教我的。”宏滢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玉姝还想说什么,宏滢也不理她,玉姝没有办法,只好睡下。
宏泽却是一夜未眠,玉姝所说之事宏泽半信半疑,但是最近狄人的行为越来越反常。宏泽与桑锡交谈许久更是心累,桑锡虽然是一个才子,但是他的才华仅仅体现在文学和做官上,对于行军作战实在是没有经验。宏泽翻看着父亲留下的兵书,要是东狄人老首领真的被杀死,那么对于大乾来说就是一个灾难。西狄人一向与大乾不对付,没有东狄人作为屏障,大乾的边疆就不会有“安宁”二字。
宏泽现在急需一个行军之材,只是现在大乾的将才都不能在边关镇守,只能留于京城“养病”,陈煜前几日还来书自己已经上书解甲归田,宏泽知道现在朝廷中的形势已经是对老将十分不利的地步,现在边关不单单是狄人,在北面还有来自前朝余孽的干扰,他知道皇帝不会再给漠北提供资助了。
宏泽一心急就会上火,现在宏泽其实已经满嘴泡了,怕宏母看见担心,宏泽现在还没有回到家中。府上的管家多次来催促,宏泽也没办法,夜里抹了药,准备第二日回家去看望母亲。
宏滢已经不理玉姝两天了,玉姝对此十分无奈。宏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思来想去又到宏母那里学习了。宏母看宏滢这么有热情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宏滢打小就是爱玩的性子,现在愿意静下心来学习是一件好事。
而玉姝对宏泽的动向十分关注,宏泽已经有几日都没有回府,玉姝被陈叔与宋叔团团围住。宋叔与陈叔都是武功高强之人,玉姝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次逃离,玉姝没有办法了,只能干着急。
宏泽归家时玉姝正在与宏滢在屋顶上看星星。宏滢靠着玉姝的肩膀看着天上明亮的星星,玉姝身上暖暖的,宏滢靠着很舒服。
“小姐,侯爷回来了。”
“真的!”
出声的却是玉姝,玉姝几乎立即就跳下了屋顶,“小姐,我有事找侯爷,先走了。”
“玉姝!”
宏滢生气的不得了,玉姝早就没影了。
“侯爷,我有事找你。”玉姝奔进宏泽的房内,宏泽吓了一跳,玉姝实在是孟浪。
“出去!你……”
“军情急报,你还墨迹什么,讲究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你……”
“侯爷,你究竟有没有听进我说的。”
宏泽眉头紧皱,他本是想去和母亲谈谈,但是宏母身体抱恙也不好打扰,本就是急切,现在玉姝以来宏泽就来了火气,“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你要我率兵出城还是加高北漠城的城墙?这城墙你能爬上来狄人更能爬,只是你看看这漠北那里还有多余的人力。”
“你……”玉姝一时语塞,宏泽看着沧桑但是年龄尚小,一是没有经验二是没有才华,玉姝也知道让他守边也仅仅只是皇帝的权宜之计,待朝中局势平稳之时便是宏泽一家被清算之时。
“侯爷,现在不论如何也要把北漠城保住,水源、食物,我们需要的东西都要集中到城里。”
“但是……”
“不要管皇宫的事了,要是北漠城保不住你全家的性命也是保不住的。”
宏泽沉默了一会,“你说的对。”
玉姝长舒一口气,“侯爷,我还要去西狄人的部落,明日就会出发。”
宏泽点点头,“好。”
玉姝回去时宏滢已经回到了房中准备睡觉了。玉姝察觉到宏滢在生气,但是面上是不变的。玉姝摸不着头脑,“小姐,怎么了?”
“没事,你回房休息吧。”
玉姝想不透,或许是她突然离开让宏滢生气了,只是宏滢的样子也不像是想和她多说的样子,思来想去玉姝还是悄悄离开,回到了自己本来的房间休息。
宏滢在房间里待了一会,见玉姝没有进来又去门外看了看,屋外没有一人,宏滢心里更加气愤,虽然躺在了床上但是就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后,宏滢穿上衣服出了房门。
廊道上漆黑一片,宏滢适应了一会就向玉姝的房间走去,迎面就撞上了刚要出府的玉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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