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和卡维组建家庭关系了！”
哪怕艾尔海森和卡维去登记时并没有刻意地广而告之，这条消息也像长了腿似的飞满了教令院的每个角落。
卡维不懂…但卡维臊的慌。不想让艾尔海森没名没份是一回事，让全世界知道艾尔海森有名有份是另一回事。
他拽住全程神情自若的艾尔海森，艰难地开口…好吧，没张开，卡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拽着艾尔海森的手颓然落下，被艾尔海森及时捞住，并且顺势攥在了掌心。
“怎么了？”艾尔海森另一只手直接环抱住了卡维的背，就像千千万万情侣那样，在自己的爱人耳边呢喃。
嘴角的微笑昭示着他的心情很好。
那抹笑有点扎眼，使得卡维终于突破了那层禁锢，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是不是提前到处散过消息了，艾尔海森。”
语气再凶狠，被艾尔海森圈在怀里的他看起来也毫无攻击性。
相反，更像美人佯装嗔怒，带着对爱人或有或无的埋怨，艾尔海森很乐意做他爱人的骑士。
他执起卡维的手，吻落在卡维手背：“没有，人对新奇事物的盲从性你平时不是经常体会到吗。”
“话虽然这么说…”佯装嗔怒的美人极好安抚，艾尔海森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卡维突然意识到什么，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艾尔海森胸膛，往外推了推，将两人宛若呢喃的氛围打破，他自己认为的，“不要—在公共场合—太过亲密，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只是无声的笑，“好。”
卡维能明显感到今天的艾尔海森脑子不太好用的样子，也可能是他对结合家庭这件事没什么实感。算了，艾尔海森高兴就好，卡维纵容着艾尔海森，被牵着往前走的时候也没挣开。
卡维被蛊惑了一样就这样和艾尔海森手牵着手站在登记处，暗暗观察这边的人倒吸一口气，看起来书记官和卡维关系很好的样子，不像是书记官胁迫卡维。
卡维不知道这种地步了还有人担心他的人身安全，被牵着走了一路，接收了一路的注目礼，他突然就想开了，那些目光落在身上也不痛不痒的嘛，比起对他的设计的质疑和无理取闹的设计要求给人的冲击差远了。还有，总感觉梦到过这样的情况似的。
这种熟悉感令他眉目舒展，心情舒畅，卡维决定悄悄回握一下艾尔海森的手。
正在跟风纪官交涉的艾尔海森还以为卡维有什么事要交代，回头却一把撞进了学长温和宁静带着笑意的眸子里。
艾尔海森失音了片刻。
风纪官没有听到艾尔海森的声音，抬头正要催促，看到这一幕，摇摇头，任他们去了。
艾尔海森这样子实在有点傻气，卡维上前一步，接过与书记官交涉的任务，在艾尔海森回神后捏了捏他的手掌。
“签字吧两位，祝两位幸福美满。”
风纪官负责管理家庭关系认证是有传统的的，毕竟须弥的家庭关系大多用来促进学术进步，风纪官本来只负责监察家庭论文的合法性，后来为了在根源减少家庭论文违法行为，风纪官直接接手了家庭关系的认证，征信系统很差的两个人不会被允许结合。
当然，如果决定不以家庭为单位发表论文，并不需要这种征信系统，家庭关系证明也更简单些，甚至本子上直接就是留存的“结婚证”三个大字。
风纪关本不需要管这种情况，但这种情况太少了，并不值得自立门户，风纪官顺手就接了。
现在，绒红色文件夹表面，“结婚证”三个大字居中，像卡维的金发。
卡维顿了顿，将文件夹掀开，里面是薄薄的一张纸，难得，还没见过这么薄的证明。
右下角给这一对爱人留下了签字区。
卡维提笔，率先签下自己的名字，字体轻盈，但字迹末尾又透着几分坚定。
艾尔海森自方才起就没有再发出声音，卡维知道他一直在自己身后看着他，此时很自觉的上前一步，接过笔，很认真地给了卡维一个拥抱，才低头签下自己的名字。
艾尔海森的名字缀在卡维名字下方，二者被鲜红的印章连接成一个整体。
没再看这份文件，艾尔海森很明白主次地盯着卡维的脸，深红的瞳心闪了闪。
风纪官笑眯眯地又道了一遍祝福。
“谢谢，我们会的。”书记官今天温和的过分，不过也理解嘛，人逢喜事精神爽，负责人坐在桌子内侧，觉得是个调侃的好机会。
片刻后，卡维拽着艾尔海森捂着脸离开。
留风纪官在办公区无声石化。
他错了，他不应该觉得艾尔海森书记官会因为喜事对他心怀宽容的，他不配。
急匆匆离开的两人从始至终也没有注意到大厅角落有两双与他们如出一辙的眸子。
也没有听到两人的耳语。
不过艾尔海森应该不会在意，而卡维，卡维还不知道回去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还在：“可以的艾尔海森，为你鼓掌。”
艾尔海森知道他在说刚刚与风纪官的对话，思路却依然歪了一瞬。
“不知道以后的你会不会对现在的自己痛心疾首。”艾尔海森想，应当会的，卡维就是这样一个爱也分明，恨也分明，羞愧的坦坦荡荡，却也自信迷人的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只是这些话现在说还不是很好的时机。
他也不能知道教令院最新的研究方向。
艾尔海森配合着卡维的夸奖，顺势将脑袋搁在他的肩窝。
“如果有机会回到过去，想回到什么时候。”
“你这种现实主义者怎么还考虑起虚幻的事情了。”卡维惊异，“不过我可能会回到我刚刚学建筑时候吧，找找我的最初最初的初心？”
把重心放在艾尔海森身上，卡维改口：“或许让曾经的我看看现在的我更有意义？”
艾尔海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年轻炙热的自己不曾见过灰色，于是见过黑色后依然灿烂的心便弥足珍贵，足以在许多分叉口给予更坚定的选择。相比于寻找他不曾丢失，只是更加稳妥的初心，卡维更希望自己从一开始就不犹豫。
或许，这份坚定里会有自己，一向判断精准的艾尔海森不确定的想。
艾尔海森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压抑着情感，他说：“好。”
在卡维看神经病的目光里，艾尔海森啄了一下他的唇：“先回家。”
回家，他对卡维的爱已经在他能控制的崩溃边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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