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早就成年了,更是宫门数代以来最快完成三域试练的人,我姐不比宫子羽更加适合做这个执刃!”
宫远徵疾言厉色,几位长老的脸色都算不上太好看。
花长老一甩袖子:“放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灵堂!”
“我当然知道这是灵堂,你们如此轻率定下宫子羽来做这个执刃,执刃和宫唤羽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寝吧!”
宫朗角姗姗来迟,方才踏进灵堂就被宫远徵正面硬刚长老院的气魄给吓得一脚退了出去。
宫朗角:......好吵闹的氛围,我只是想来祭奠一下而已,为什么总让我遇见这种事情。
好在灵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徵宫两姐弟的身上,无人注意到门外吃瓜的宫朗角。
这厢宫远徵还在持续输出。
“难道在几位长老的心里,为宫门鞠躬尽瘁殚精竭虑的女子永远比不上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男人!”
“你住口!继承条件第二条,继承人需得为男子!更何况她心狠手辣,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和江湖正道相悖?江湖上近些年对她的声讨还少吗!让她做这个执刃,那在江湖看来宫门和无锋有什么区别!”
花长老说的并非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只是就事论事。
但宫远徵是被宫白徵一手带大的,听不得别人说宫白徵半句,气上心头。
“那些人懂个屁!”
宫白徵站在灵堂的中间,一边听着江湖上对她的批判一边点头。
心狠手辣,与正道相悖。
原来对无锋狠,光明正大维护自己的利益,就是和正道相悖啊。
宫远徵眼眶通红:“一群活人居然一味守着死的家规!何况不用雷霆手段威慑无锋,难不成还要用真善美感化无锋吗?!”
“说的没错。”宫朗角终于听见了自己赞同的点,慢吞吞的走进来和宫远徵并排站在一起,“无锋心狠手辣,算不上人,对付非人自然也要用非人的手段。在无锋的问题上,白徵姐姐做的没错。”
说完顿了一顿,在宫远徵想下毒的眼神下再次开口:“别的问题上,白徵姐姐做的也没错。”
一片寂静中,宫子羽的嘴唇微动。
宫子羽的心中亦同样觉得执刃之位应当交由宫白徵或者是宫尚角。
但事出突然,宫尚角当时不在宫门内,宫白徵也遍寻不见其踪。
宫子羽更是还没来得及说一个不字,花长老手里的针已经刺在他背上了。
“我也觉得,这个执刃应该是白......”
“若在平时,执刃的位子我总是要争一争的。”宫白徵声音沉沉,,她何尝不想做这个执刃,可是......
“可现在子羽已经是执刃了,一刻是执刃,一生是执刃。这担子,不是那么好卸的。何况当务之急,是找到杀害老执刃和宫唤羽的凶手,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议。”
·
“简直过分,死板!”
回徵宫的路上,宫远徵越想越气,脚步都比平日里重了三分。姐弟二人角色对调,本应被江湖批判伤害的宫白徵成了宽慰开导的一方。
宫白徵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如涓涓流水熄灭了宫远徵心中的火气。
宫远徵心中泛着酸:“姐,他们根本都不了解你。”
宫白徵笑着揉了揉弟弟的头:“想要让人服你只有两种方式,要么令人尊重,要么令人害怕,没人会尊重十二岁的孩子,但一定会害怕十二岁就会提刀杀人,扒皮抽骨的恶人。”
十年前是宫门的噩梦,老一辈的人几乎都死在无锋的手中。
商宫的宫流商虽然残疾了,但他的女儿宫紫商已经成年长大,顶了上去。
角宫的宫尚角已经十七岁了,少年早成可以独当一面。
羽宫更不必说,执刃宫鸿羽就是羽宫之人。
只有徵宫,长辈皆亡,只剩下年仅十二岁的宫白徵带着七岁的宫远徵。
心慈手软的人撑不起徵宫,她要比常人更狠十倍百倍。
善名难传,便扬凶名。
“可是......”宫远徵顿了一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明明你是一心为了宫门......”
“我没有那么大的格局,”宫白徵的声音轻若风中碎雪,落地即融。
“为宫门,就是为你我。”
“宫门不重要,但我爱的人都在宫门里。”
一开始,宫白徵只是想要护好宫远徵和她自己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稀稀疏疏的飘起了小雪,姐弟二人沐雪而归。
冒死回来报信的老先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用不了几天就可以自如行动。
云为衫的床位在医馆就近的一处屋子。
宫远徵站在床前,抱着手臂打量着昏睡中的云为衫:“原来宫子羽喜欢的就是她啊。”
宫白徵轻笑一声,“怎么?不好看?”
“......不好看。”
“说实话。”
“......还行,不丑。”
宫远徵不想认可宫子羽的审美,所以对承认云为衫长相这件事情十分抗拒。
但顶着自己姐姐的眼神,也实在无法再去昧着良心说人姑娘不好看,只能转移话题将此事翻过篇去。
“姐,你到底掺了多少药啊,她都睡了一天了。”
“无锋刺客都经过抗药训练,剂量不多一些很难对她起什么作用。”
“哦......”宫远徵点点头,看了似乎还处于昏睡中的云为衫一眼,又继续道,“姐,那一开始你把她喊过来是为啥啊?”
“执刃的要求。”宫白徵道,“可惜现在执刃已经变成开不了口的老执刃了。”
宫远徵把玩着腰间的小海螺,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杀了她?”
宫白徵认真考虑了一番宫远徵的提议,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猜测老执刃当初应当是想要让云雀来劝降。”
“那我现在带她去那儿?”
“那儿是宫门机密,就连没闯过三域试练的宫门后人都没有权限知晓。若是云为衫有什么后手......总之不得不防。”
宫远徵点头,那可不是,其他那些没闯过三域试练的人可不像他宫远徵一样有一个什么事都不瞒着自己弟弟的好姐姐。
“那把云雀带出来?”
这个提议刚说出来就被否决了。
“老执刃和宫唤羽遇害,仅凭郑南衣一人之力绝对做不到。上官浅和云为衫当时都被控制在徵宫。要么就是宫门之内还有无锋,要么就是徵宫出了叛徒,在那个时间里放走了上官浅和云为衫。宫门不安全了,云雀这段时间就不要轻易露面了。”
宫远徵盯着云为衫平静祥和的面容叹了口气。
听这么一说,他怎么觉着他们宫门在不知不觉间还是成了筛子呢?
突然,宫远徵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抬头看向自己姐姐。
“姐姐,我们在一个无锋刺客的床前说了这么久,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会不会有点瞧不起人家了?”
云为衫的手指微动,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正当她打算继续装睡蒙混过关时,忽然听见利刃出鞘的声音,瞬间身体紧绷,头皮发麻。
宫白徵轻柔的嗓音在云为衫的耳边响起,明明是这样一把好嗓子,却总能说出令人汗流浃背的狠话。
“弟弟啊,姐姐和你说过很多次,像我们这种人想要给自己的后半生积德光靠念经没用。让人做个明白鬼上路,那才叫无量功德。”
刀锋对准云为衫的脖子落下,云为衫呼吸一滞,遍体生寒......
小徵:宫子牛的审美全部差评差评差评!(〝▼皿▼)还有这个!
小白:我真是无量功德啊ヽ(*⌒?⌒*)?
浅浅:下一章你姐姐就要看见我脖子上的伤了哦~弟弟准备好了吗(^_?)☆
阿云:想我死可以直说!讲吧,讲吧,谁能讲过你俩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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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做个明白鬼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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