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马上起身,赶去执刃殿。宫远徵连忙也跟了上去。
宫尚角握紧拳头,耳边仿佛听不见外界的什么声音。
会是她吗?是她回来了吗?
宫尚角走进执刃殿。
宫子羽坐在主位,下位是三位长老。因为宫门突发变故,老执刃遇刺身亡。根据宫门规矩,宫子羽成了新执刃。
月长老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事情,请宫尚角过来,也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宫子羽是新执刃理应在场。
裴静被侍卫带进殿中。
她身着素衣,脸色苍白,身形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真的是她回来了。
宫尚角看着她,一时间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他甚至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梦就醒,她就消失了。
裴静走进大殿,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脑海中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还给他丢了一个大难题。
没的由来,她就是觉得他真的能解决一切难题。
“阿裴姑娘。”宫子羽惊讶的站起来。
“执刃认识她?”月长老问道。
“她是半年前搬来镇上花铺的老板,父母双亡,家中没有亲人,无依无靠才想来旧尘山谷寻求一个庇护。”宫子羽解释。
“可是阿裴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宫门,而且还是后山。”宫子羽问道。
裴静尴尬的笑着,“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大殿上的人都沉默了,显然是不信。
宫门守卫森严,她究竟是怎么躲过重重守卫,又是怎么躲过后山守卫,越过雪重子和雪公子,直接出现在寒池。
“现在显而易见,这个女人跟执刃相熟,难道不是应该执刃来解释这个女人的来历。”宫远徵道,“我哥明显就不认识她。”
裴静看向宫尚角,失落的垂眸。
不认识?他忘了自己吗?哎,十年也确实足够遗忘一个人。
“我认识。”宫尚角盯着裴静,开口道。
宫远徵意外的看向宫尚角。
从未听哥哥提起过有这么一个女人,一定是个不重要的人。要不然哥哥怎么从未跟自己说过。
“十年前,我遭无锋追杀,是她救了我,她的父母也因此惨遭无锋的毒手。在她父母临终前,我发过誓此生会护她无虞。后来在一次无锋的追杀中,我们走散了,我找了她十年。”
裴静心中惊叹。
佩服啊,这瞎话张口就来,要不是她是当事人,她都信了。
裴静很配合的点头,“啊,对对对,他说的都对。”
“可她又是怎么会出现在宫门?”花长老问道。
“是我带她来的。”
裴静内心:啥?这也能硬诌吗?
“尚角,你何时这么莽撞了?”长老们蹙眉。
宫尚角道,“因为她情况危及,我来不及多想,就想带着她先去后山找月长老,再来禀告。结果进了后山,我一时不察,她不见了。没想到她误打误撞去了雪宫。”
长老们不理解,宫尚角明明是那么稳重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情况紧急,没有事先告知也就罢了,怎么也没有事后说一声。
“我可以以性命担保,她绝对不会危害宫门,也绝对不会与无锋有任何关系。”宫尚角道。
“哥!”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尚角。
长老们沉默。
“所有责罚,我愿一力承担。”
“不可以。”裴静站到宫尚角的面前,看着长老们,“你们不能罚他,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就罚我好了。”
宫尚角看着她的背影。
十年了,好像从来都是他在前面保护别人,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面前,真是个傻妖怪。
“阿裴别闹。”宫尚角拉过她。
“我没闹。”裴静执拗道,“我千辛万苦的找你,不是为了让你受罚的。”
“我就是想当面跟你说一句,我很好,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裴静一脸的大义凌然,“好了,我……”
宫尚角捂住了她的嘴,他似乎猜到了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宫尚角:别乱说话,相信我可以解决。你要是乱说话,我们俩一起死。听明白了,就眨眼。
裴静不住的眨了眨眼。
宫尚角才松开手,裴静没忍住,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阿裴!”宫尚角连忙接住她。
*
徵宫医馆。
“哥!她是妖怪!”宫远徵惊呼。
所幸周围的侍卫侍从都被屏退,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人。不然宫远徵的惊呼声一定会引来一众侍卫。
宫远徵亲眼看着一个少女变成了一颗栀子花树,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了。
裴静灵力损耗过度,身体承受不住,变回了原型,变回原型也能更好的恢复。之前,她在后山都是强撑着,生怕一不小心变回原型,被人烧死了。
“哥,你还为了她受罚,她根本就是个妖怪,我们把她烧了。”宫远徵气不过宫尚角为了她去受罚。
她凭什么?
“远徵,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宫尚角道。
他看见宫尚角毫不惊疑的表情,“哥,你早就知道。”
宫尚角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他明白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在她身上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远徵,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因为我发过誓,不能说。”宫尚角道,“她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晓。”
宫远徵道:“哥,相信我,我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他内心欢喜,他不是外人,这么大的事情,哥哥都只让自己知道,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哥,现在该怎么办?”宫远徵看着眼前的栀子花树。“要不,我们先把她种回土里?”
若是人,他或许还能试一试。现在怎么办?他又不是花匠?难不成找个花匠过来?可哥哥又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目前也别无他法,兄弟俩将树先种到药圃。
两天后,就在两人翻着栀子花种植手册的时候,她又从树变回了人。
宫远徵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开始平静了。
怎么可能!根本平静不了一点。哥哥究竟是怎么认识这么一个妖怪的?这妖怪会不会吸哥哥阳气?
宫远徵的栀子花种植手册变成了志怪奇谈。他是不是让任何人,包括任何妖伤害哥哥的。
*
漆黑的夜晚,黑云遮蔽着天空,就连星星的点点微光也没有。
冬日的寒风,刺骨寒冷,寒风将人包裹似乎让人无法呼吸。
街上空无一人。
宫尚角站在花铺门口,“裴回花铺”的木质招牌随风飘荡。
裴回,她在告诉自己她回来了。
半年,明明不止一次路过,他好像并未注意这些。旧尘山谷的资料也会递给他,他也没有仔细过问,只当是普通孤女来寻求庇护。
花铺的大门紧锁,他飞身进了院子。
院子里放着耐寒的花花草草。
他走了几步,推开一间房门,屋内陈设简单,简单到一眼就能看完所有。
看着就很单薄的被子,梳妆台上空空如也,打开衣柜,也没几件衣裳,粗布麻衣,冬装也没看见有多厚。
可以推测,这一年她过的并不好。
他有点怕她没钱了,又会去做那沿街乞讨的事情。她会不会又被人骗,会不会被人欺负?
梳妆台上摆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修行手札”。
手札不厚,很快就看完了。
原来那日,不是他的幻觉。他应该回去看看,如果他回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早点看到她。
不,如果他再仔细一点,早点看到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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